(黑子的篮球同人)蒲公英+番外 作者:夙纱(晋江2012-07-22完结)-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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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所在的住宅楼随着前进的步伐逐渐出现在眼前。原本明亮的米兰色楼体在这灰黑的背景下有些阴翳,看上去有种即将倒塌的错觉。
我抬起头,三层的窗台上挂着早上洗衣机中甩干的校服,随着咆哮的风荡来荡去。虽然还不是夜半,虽然已不是夏末,可不知为何,我却想起了8月的那一晚。自己也是这样仰头向上看。最后看得整颗心碎落一地。
“……去死!”不知道通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绿间低骂了一句,“哔”的按掉了电话。
让他用这种态度对待的多半是黄濑那个抖M了。不过无论是谁,在进楼前结束通话倒是很合我的心意。有些话,也该说明白了。
“绿间君。”我在楼前停下看脚步,转过身看向那个随着我停步的男生。
他正要把手机放回到衣兜里,听到我的话手上动作一顿,抬眼看过来。
我看着面前的绿发男生,嘴角勾起,“你喜欢我吗?”
“……!”
我清楚的看到他原本还算狭长的眼睛骤然瞪得溜圆,塞回一半的手机因为僵直的手而“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咳!咳咳咳咳!!”我简单明了的问题让绿间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他边咳边弯腰拾起地上的手机,净白的双颊不知是因为咳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涨得通红。
我始终静静的站着,维持着嘴角淡淡的弧度,等待他逐渐平息咳嗽。
“咳咳咳!……”
在我觉得他都快把肺咳出来的时候,他终于停了下来,一手把手机准确的送回衣兜,一手卷起在嘴前用力的清了清嗓子。大概是咳得实在厉害,男生不只是脸颊,连耳朵都红了。他抬眸瞟了我一眼又迅速闪开,“谁、谁说的!没有那回事!”
“哦?是吗?”我轻声道:“没有就好。”
绿间原本四处游弋的目光陡然停驻。或许说不只是目光,他整个人都像被按下了“暂停”,连呼吸都似乎有瞬间的停滞。虽然是怔怔的,我却觉得他好像有点不知所措。
“绿间君最近的一些举动让我挺困惑的。”我侧转过身,面朝着楼门前的那个垃圾桶,“确切的说应该不是最近,而是在8月25号我在这里扔了那堆垃圾之后。又或许说,是在开学不久,你无意中撞到我傻X一样在大街上耍酒疯之后。”
毋庸置疑,这是我有生以来两次最为狼狈的经历。我看向他,嘴角挑起一抹自嘲的微笑,“所以说,绿间君不是喜欢我,而是在可怜我吧?”
原本僵直的男生听到我的话似乎晃过神来,停在路灯柱上的视线调转过来落在我身上。天色阴沉得让人看不出时间,也让他的脸色和眼神变得有些模糊。
可怜……
是啊,这种事稍微想想就明白了。一年前的蓝堂纱是帝光人气最高的篮球部后援团团长和啦啦队队长。每天意气风发,恣意张扬,爱慕和艳羡的目光她都习以为常。可是现在她算什么?曾经把她捧上云端的人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去,把她重重的摔在泥里。没有了队长团长的光环,没有了光华耀眼的舞台,没有了掌声雷动的喝彩。如今,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还有哪里……是值得人动心的地方?
在一个人最风光夺目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爱慕,反而在她落魄狼狈的时候喜欢上了?
这不可能。
更何况站在我眼前的是整个帝光中最受女生欢迎的“奇迹时代”中眼高于顶的绿间真太郎。他三年来收到多少情书我不知道,他从没接受过一个人我却是清楚的。
人要有自知之明。所以我明白,同情,是他如此对我的唯一合理的解释。
我也不看他,再度看向灰黑色的垃圾桶。应该是刚被收拾过,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当初被我扔掉的东西早已不见了踪影,不知被送到了哪个角落。
是啊,怎么可能还有痕迹?今天是10月25日了,已经过了两个月,才刚刚过两个月……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绿间的音色虽然一贯低醇清冷,却给人一种自傲孤高之感。然而此时的这句话我听着却格外的低沉。
“不明白吗?”我轻轻的哼了一声,扬起头直视那双镜片后面的绿眸,脸上的笑带着蓝堂专属的高傲。“那好,我在今天就清楚明白的告诉绿间君,我蓝堂纱即便是被人甩了,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和怜悯!”
嘴上在笑,然而拎着手提包的手过于用力,指甲被攥得硬生生疼着,像劈了一样。
对。就算我摔得再难堪,我也会自己爬起来。就算我哭得再狼狈,我也会自己擦干眼泪。就算我一无所有了,我也会昂首挺胸的向前走。“可怜”这种东西,我不需要!!
一道惨白的闪电在头顶劈开,将绿间脸上呆怔的表情照得格外清楚。
“轰隆隆——!”
一声闷雷紧随其后从厚重的云层那端传来。一楼的窗子被雷声震得嗡嗡颤抖共振起来。道边的树在风中摇摇晃晃,狂乱的枝条似乎想要把剩余的叶子全部甩掉。枯叶簌簌而落,有几片打落在我身上,改变了起初的路径,翻腾着不知要跑向何方。
“谢谢绿间君今天帮我把包拿回来。”我冲着他微微一鞠躬,“但请绿间君以后不要再做会让自己和别人都困扰的事了。”
我不再看他,转身走进楼门。过于阴翳的天色让我的脚步声提前点亮了楼道中的声控灯。
身后雷电交加,震耳欲聋。
大雨,将至。
☆、第 19 Q
一夜电闪雷鸣,大雨到了第二天早上还是没有停。
淅淅沥沥的雨声随着母上关闭窗子的动作慢慢减小。
“哎呀!这降温降得也太快了点。”妈妈搓了搓手从阳台折了回来,“纱纱啊,一会出去记得把围巾带上啊。我给你找出来放鞋架上了。省得回头再感冒啊。”
“嗯嗯。”我一边喝牛奶一边点头。
妈妈拉开我旁边的椅子坐下,一手托着腮笑眯眯的看着我,“啧啧啧,其实要是感个冒也不错的。”
“噗——!”我一口奶没喝明白,喷了一半出来。
“哎呀呀!这是怎么了啊!”母上忙从一边的纸抽盒中抽出几张来帮我擦嘴擦桌子。
“咳咳咳咳!”我把下巴上的牛奶抹干净,瞪着那个被称为蓝堂夫人的女人,“妈!您是我亲妈吗?!”
蓝堂夫人瞪了我一眼,“废话!”
“哪有亲妈觉得自己孩子生病了还是好事的?!”蓝堂小姐和蓝堂夫人大眼瞪小眼,“您确定我不是从垃圾箱里被您抱回来的?”
蓝堂夫人白了蓝堂小姐一眼,“哎呦呦~什么从垃圾箱抱回来的?骗四五岁小孩都不用这话了!”
蓝堂小姐的嘴角抽搐了。
不对吧……您在我四五岁的时候不就是这么说的吗?还把我吓哭了什么的……
蓝堂夫人高贵冷艳的手腕一挑,把湿纸巾扔到一边的纸篓里。随后回过头再度笑容满面,还冲我挤了挤眼,“你亲妈我只是觉得要是你再感个冒,说不准还会有哪位美少年来给咱家送报纸的同时送来一本字迹工整内容完善的课堂笔记。”
……
我端着玻璃杯的手停在了半空。没有注意到我的动作的母上双手捧脸,越说越来劲:“要说这年头这么可爱又帅气的美少年可真是难找呦……”
“妈。”还有半杯的牛奶杯被我“咚”的一声放回到桌子上。不知为何,家中的窗子明明紧闭,我却能清晰的听到外面雨滴拍打玻璃和地面的声音。
我握着杯子的手一点点收紧,面无表情的看向母上,“您以后能不能不要再想方设法的撮合我和绿间?”
“呃……”陶醉在美少年话题中的妈妈顿时停了口,看着我脸色僵硬,又遮掩似的笑了笑,“我没……”
“您女儿我现在一个人过的挺好的,不想谈恋爱。”我从椅子上站起,“我上学去了。”
“诶?”妈妈跟着站了起来,有点慌的看了看餐桌,“这面包还没吃完啊!牛奶也刚喝了一半!”
“不吃了。”我拿起鞋架上的围巾和立在旁边的雨伞,穿好鞋子,背上书包。
“嗯?”刚从卧室里走出来的父亲揉着睡乱的头发看到门前的我一愣,又瞅了眼墙上的挂钟,“今天怎么走这么早?这才几点啊?”
“天气不好,车开得慢。”我冲双亲挥了挥手,推开家门,“我走了。”
“哦,注意安全啊!……这孩子今天怎么了?”
父上的话消失在关闭的房门的那头。我提着伞快步走下楼梯。楼外的雨已没有了昨晚想要敲碎窗子的气势,安安静静的从天而降,在门口织就一片密密的水帘。
也难怪爸爸会奇怪,腕上手表显示的时间比我往常出门要整整早了二十分钟。平时一周里至少有一天迟到的我会这么积极的从床上爬起来、安稳的坐在餐桌旁吃早饭、以正常的步速走去车站,的确挺不合常理的。
其实只是一夜无眠而已再加上不想见到某人而已。
至于母上……早就明白她的心思,初衷也是为我好的。可是理解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是另一回事。
为了防止真的感冒,我把围在脖子上的围巾好好绕了几圈,撑起伞走进雨幕之中。看似纤细的雨线敲打在伞面上却格外有力,通过伞把传递过来的巨大冲力让我险些脱手把伞扔在地上。
小心翼翼的绕开地上的积水,走到公交站亭里收起满是雨水的雨伞。一串串水珠沿着伞的边缘滴落到地上,将原本还算干燥的地砖染深了颜色。
或许是比往常早了不少的缘故,今天一起在这里等车的人并不多。雨声吸收了原本属于清晨的忙碌和吵闹,只有车轮压过潮湿地面的沙沙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这样单调的声音,把整个世界显得格外安谧。
我从衣兜里取出纸巾擦了擦被雨水滴湿手背。将褶皱湿润纸巾团成一团,扔向一旁的垃圾箱。
“马上就到最受大家欢迎的《晨间占卜》了哦~今天会是哪个星座……”
我手一抖,出手的纸团偏了方向,打到垃圾桶的桶壁上,画了一个弯曲的弧线掉落在一旁。我循声向旁边看去,发现声音是从身旁女生的耳机中传来。她注意到我的视线转过头冲我微微笑了一下,把掉落到胸前的耳麦重新放入耳中。
我也回她一笑,走到垃圾箱前把纸团捡起重新扔了进去。被涂成翠绿的箱顶在暗淡的背景之中格外鲜亮刺眼。
昨天在绿间面前把话说得既明白又决绝,今后除了同班同学之外应该不会再有交集了。
我默默的看着连接天地的漫漫水幕。这一场雨之后大概又要大幅度降温了吧。今年的秋天,雨格外的多呢。
“嘀嘀——”
所要搭乘的公交逐渐出现在被水线模糊的视野里。
雨,还在继续。
*
时近中午,天空终于停止了哭泣。一两丝微弱的光从慢慢散去的云层那端透射过来。
我皱了皱眉,把手机的盖子合上。
注意到我的表情,春名咬了咬筷子,“怎么了?”
“没什么。”我耸了耸肩收好手机,“就是我亲爱的父上母上要去大阪参加婚礼,于是今晚估计又要我一个人独守空闺了。”大概是今早出门太匆忙,爸妈还没来得及和我说,现在才来短信通知。
“噗~!别摆出一副深闺怨妇的忧郁样了。独守空闺什么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看我就知道了嘛。”
我鄙夷的白了她一眼,“你那是独守空闺吗?不是一直在抖M家蹭吃蹭喝吗?”
“蹭吃蹭喝你也可以啊!”春名笑得满脸暧昧,“楼上不就有一家现成的供应场所!我看神棍的母上好像还挺喜……”
我陡然变黑的脸色让她住了口,并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好了蓝堂大人,我错了,不说了。”
“别和我说神棍。”我用力的拿筷子戳了两下便当盒中的米饭,低声嘟囔道:“我现在讨厌他。”
“啧啧啧。”春名撑着脸连连摇头,“本来还以为电影院的情侣座之后还会发生点JQ呢。没想到反而形同陌路了呢。神棍君又怎么得罪你了?被你嫌弃成这样!”
“行了行了,都说了别提他了。”我皱了皱眉,挑眉看向她,“倒是你,黑木神同学肤色那么百里挑一,在看电影的时候还能找得到人吗?”
“……他哪有那么黑啊。”被提到心上人的女生顿时没了气势,把脸撇到一边小声反驳着。
“矮油油油,究竟是谁在一开学的时候就和我说那边那个上课总睡觉的高个子是她见过最黑的人了?”
“……哎呀!”几秒钟就红了耳朵的女生别扭的推了我一把,“吃饭吃饭!!”
*
抱着卷子从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阳光已然大好。天空一碧如洗,似乎前一天那阴郁如末日将至的景象只是一时幻象。
不过我倒是没时间欣赏这雨后初晴的清新和美好,手中四摞试卷已经堆到了鼻尖,挡住了我大半的视线。原本教数学的松本老师是建议我回班叫个男生来帮忙的。只是我当时不只是被什么带走了理智,一时脑热说了句“女人,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
于是在全办公室老师吃惊、偷笑、喷水等一系列诸多不良反应之中,我抱起松本老师桌上摆着的卷子低着头闪电般的跑了出来。
然而时刻谨记并宣传母上至理名言的结果就是——举步维艰。不只是卷子的重量让我叫苦不迭,其高度更是使我几乎成为半个盲人。
刚走出教室办公室的走廊,就听到一阵脚步的起落和接连不止的喷嚏声从拐角的楼梯传来。
“阿嚏!……阿嚏!”
“咦?小绿间,你感冒了?”
“你才感冒了!别咒我!……阿……阿嚏!”
“哎呀!这还不算感冒……咿!这不是小蓝堂么?”
原本正要上楼的两人留意到我的存在顿时都止了脚步。只不过一个是正常的走廊偶遇该有的挥手微笑,另一个则是将目光在我脸上停了一瞬,然后皱了皱眉撇开了脸。
我被卷子半掩着面站在楼梯前,腾不出手打招呼,只是对走过来的黄濑点头笑了笑,“嗨~”
“咿!你怎么拿了这么多?我来帮……”
“小黄!!”从楼上忽然冲下来的桃井一把拽住要帮我减轻手臂负重的黄濑,“总算找到你了!!”
“……啊?”
“啊什么啊!快跟我来!”
我只看到一片浅粉的长发在眼前飘过,黄濑几乎是被她夹着在楼梯上飞驰而下,片刻就没了踪影。
在我额前的头发被他们卷起的风吹起又落下的一瞬,我想我真正明白了母上名言的真谛。女人果断是要靠自己的!因为上一秒还对你微笑朝你伸出双手的男人下一秒可能就跟别的女人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