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鸣)刺青-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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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昨、昨晚是我不对在先……”鸣人有些慌乱地回答道，“我爱罗你不用道歉，我……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说完，鸣人自己都觉得这句话说得不妥。发生了这样的事，说不在意，怎麽可能。但鸣人很清楚，自己不能释怀的并不是我爱罗抱了他这件事，而是某种复杂的心情……
“鸣人，我想告诉你……”我爱罗沈默了一下，认真地说道：“无论昨天你是不是因为喝醉了才接受了我，但我是很清楚我自己的心意的。鸣人──我喜欢你。”
最後一句话，让浴室里的人彻底呆掉了。
“我喜欢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就喜欢你。”我爱罗靠在浴室的门上，轻声诉说着。心里有多忐忑，他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这些话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以前，我一直不敢告诉你我的心意，是因为我知道，在你的心里，只有宇智波佐助一个人。即使看到你受伤，看到你难过，我也没有立场说什麽安慰的话，更没有办法将你拥入我怀中。我不想让你为难，不想让你从我眼前消失。所以即使是做朋友也好，只要能让我陪在你身边我就很满足了。”
我爱罗又停顿了片刻，仅仅一门之隔的两人都沈默着，只听得到哗哗的水声。
“虽然後来宇智波佐助离开了，我依然不敢确定你是否还爱着他。我以为我可以一直就那麽默默地守护在你身边，就算得不到任何回应也心甘情愿。但是直到他再次出现在你面前，看到他再次触碰到你，伤害到你，我心中那股强烈的嫉妒和恨意都让我明白了，我做不到。其实我，也是那麽的自私。自私到只想独自拥有你，自私到希望你的眼里除了我之外不再有第二个人的身影……”
我爱罗自嘲地苦笑一声。
“这样自私的我，是不是很丑陋？但是请你相信，我从没有想过要对你做出昨晚那样的事。你是那麽的温暖，那麽的圣洁，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双手沾满了肮脏鲜血的修罗。很多时候，都好想靠近你一点，再靠近你一点，可是又怕如此不洁的我玷污了那样纯洁的你……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便不会再逃避。”我爱罗的语气忽然变得异常坚定，“鸣人，我没有开玩笑，也很清楚我自己在说什麽。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与性别无关，与身份无关，我只是单纯地喜欢着你──漩涡鸣人这个人。不仅仅是为了对昨晚的事负责，同时也是为了对我的感情负责，鸣人，现在我想再对你说一次──请跟我交往。”
“我……”浴室里传来鸣人有些震惊又有些迟疑的声音。
“你不用现在就回答我。”听出了鸣人语气中的迟疑，我爱罗低下头轻轻笑了笑，说：“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直到你得出了结论为止。鸣人，我不想让你为难，所以无论你的结论是什麽，都请你遵循自己的心意。但是我有一个任性的请求──”
我爱罗站直身体，转身面向浴室的门，说道：“如果最後你的结论是不能接受我的感情，也请你不要把我阻挡在你的世界之外。就算只做朋友，只要能守在你身边，看到你幸福，我就很满足了。”
说完，我爱罗转身就要离开。
“我爱罗！”
鸣人的呼唤让我爱罗猛地顿住了脚步。
“两个月……”鸣人轻轻将头抵在浴室的墙上，紧闭的双眼让人看不透他此刻的情绪。“给我两个月……两个月之後，我给你答案。”
第十八章
洗完澡，鸣人穿上我爱罗给他准备的浴袍，回到了昨晚就寝的房间。我爱罗并不在房间里，而房间也已经被整理过了。新的床单，新的被子，完全隐去了昨晚的种种。鸣人不知道为什麽，心里突然有些失落。
闷闷地穿好折叠整齐地放在床边的他自己的衣裤，鸣人走下楼去，就看到我爱罗正端着许多食物从厨房走出来。看到从楼上下来的鸣人，我爱罗一如既往地冲他微微笑了笑。
“洗好了？那过来吃点东西吧。已经快要中午了，先简单吃一点填填肚子，一会儿我们再出去吃。”我爱罗说着，把食物放到茶几上，招呼鸣人坐到沙发上，又为他盛好了一碗粥。
“谢、谢谢。”鸣人有些笨拙地接过粥，表情也不似平时那般自然。
我爱罗并不在意，并且很体贴地打开了电视。虽然两人都没有把心思放在电视节目上，但有东西能分散注意力，气氛总算不再那麽尴尬。
匆匆吃过已经不能称之为早饭的早饭，我爱罗正想送鸣人回旅馆却因为工作上的事，不得不立刻回到风影办公室，鸣人倒是乐得可以不用一直那麽尴尬了。
刚刚回到旅馆，就看到昨天一起庆祝的那些夥伴们都围坐在旅店大厅里聊天，一看到他走进来，纷纷露出揶揄的笑容。
鸣人没由来地有些烦躁，一想到昨天的事在场的人都看到了，也有些窘迫，於是连招呼都没打就想直接冲回自己的房间。
或许是他不高兴地脸色表现得太过明显，原本还想开他玩笑的同伴们都很有默契地收起了笑容。
“怎麽了，鸣人？”伊鲁卡拉住快步往前走的鸣人，担心地问道。
看到伊鲁卡眼神里的关切，鸣人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说：“我没事。”
“伊鲁卡别那麽担心，”坐在对面的卡卡西露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道：“他就是太~累~了~！”
“卡卡西老师！你胡说什麽？！”鸣人恼羞成怒地冲卡卡西吼道，伊鲁卡赶忙安抚他。
“鸣人别理他，卡卡西你也不要乱说话！”
被责怪的人冲责备他的人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却丝毫没有悔改之意。
“明天早上就要回村了，我去收拾东西……”说着，鸣人气鼓鼓地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你也要跟我们一起回去吗？”卡卡西右手托着下巴，笑着问道。“你的身体没有问题吗？真的不需要多休息两天？我可以跟火影大人说一下让你多休息两天哟~~”
“卡卡西！”
“卡卡西老师你太过分了！！”
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似的鸣人转身飞扑到卡卡西身上，两人都毫不念及师徒情分动起手来。劝架的人在存心凑热闹的人的诱导下，纷纷被卷进这场无聊的打斗，旅店大厅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次日一早，木叶一行人便收好行装启程回木叶村。不知道被什麽事绊住了，不仅我爱罗，连手鞠和勘九郎都没来给他们送行。一方面，鸣人有点高兴不用和我爱罗打照面，免得尴尬。但另一方面他又总觉得有些失望，虽然他也不明白自己在期待什麽。
回村後，众人又回归了各自平静地生活。虽然知道鸣人生日party上发生的事的人，都对鸣人的态度很不解，照理说那两人的关系应该突飞猛进才对啊，怎麽感觉比以前冷了？然而没有人敢去问鸣人。何况这种事，估计除了卡卡西，没人有那麽厚的脸皮好意思去问。
生活仿佛没有什麽变化，鸣人每天还是和卡卡西班的夥伴们一起执行任务，时不时跑到伊鲁卡家去蹭个饭或者要伊鲁卡请他吃拉面。
不过，也不能算什麽变化都没有。
比如从风之国回来後，鸣人终於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不再拒人於千里之外，眼里再次流露出单纯而直白的快乐，这也是让所有人高兴的一件事。
又比如，现在木叶的人们经常可以看到这样一幅“忍者一家亲”的场景：木叶的天才上忍旗木卡卡西和木叶立志要成为火影的下忍漩涡鸣人在村里追逐着，前者脸上往往挂着欠揍的笑容，後者则是满脸通红。两人一边追一边使出各种让人眼花缭乱的忍术，毫不客气地朝对方身上招呼过去，然後这样的闹剧往往会以木叶最温柔的中忍海野伊鲁卡的介入收场。
再比如，迟钝到离谱的鸣人也终於在回到木叶一个月後发现了──他开始不自觉地想念远方的那个人。刚开始，他还可以对自己说，那是因为我爱罗没有来送行所以他心里不高兴才想着他，再後来，他也可以对自己说只是因为他们发生了那样的关系自己才一直放不下。但是现在，找完了所有的借口，用完了所有的理由，他再也无法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了。
想念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想念。
只要一闲下来，脑海中自然而然地就浮现出我爱罗的身影。尤其是一个人呆在家里的时候，和我爱罗相处时的一幕幕就像放电影般地一遍遍在鸣人脑海中浮现，甚至很多曾经忘却了的小事，现在都一股脑地回到了他的记忆中。总是不小心沈浸在回忆里直到傻笑出声，才惊觉自己的失态。
不愉快的回忆都变得模糊而遥远，越来越清晰的，是我爱罗的温柔，我爱罗的微笑，我爱罗的好……
点点滴滴，在不知不觉中沈淀起很厚很厚一层，被思念所萦绕着的，细腻而温馨的感情。
开始懂了，这种牵肠挂肚的心情。开始懂了，心中那份在自己不知不觉中滋生出的感情。
手指轻轻抚过挂在墙上的那片天空，明媚的笑意浮上眼底，鸣人的心似乎也豁然开朗了。
我爱罗，你的心意，我感受到了。
因为我想念你时的天空，也是这样的呢……
心灵相通的那一刻，所谓答案，其实已经明了。
就在鸣人终於认识到了自己真正的心意，忐忑却又期待地倒数着和我爱罗约定的日子的时候，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忍者世界发生了剧变。
首先，作为木叶叛忍的宇智波佐助杀死了同为木叶叛忍的大蛇丸，大蛇丸的势力随之土崩瓦解。同月，宇智波佐助杀死了“晓”组织成员，同时也是他亲哥哥的宇智波鼬。虽然具体过程不为人知并且颇为蹊跷，但结果已经摆在了众人眼前。
这两个消息传到木叶後，除了木叶高层，反应最激烈的两个人毫无悬念的就是鸣人和小樱了。一方面，他们担心佐助被大蛇丸夺取身体的事自然而然不存在了，但另一方面，他们又多了新的担忧：既然佐助已经报了仇，那他今後又该何去何从？小樱和鸣人虽然一直都坚持着要带佐助回木叶，但是他们心里也很清楚要让木叶高层，尤其是那些顽固的长老们放任佐助重新回到木叶生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其间发生了那麽多事，对於鸣人来说，要重新面对佐助本身就是一个难题。
除此之外，“晓”的内部似乎也发生了重大变化。据说是宇智波家创始人的宇智波斑，不知为何竟然仍存於世，还被证实是“晓”真正的幕後黑手，并且在他的带领下，“晓”已经收集到了一尾到八尾八只尾兽。照理说他们的目标应该已经指向了鸣人，但不知为何，却又迟迟没有动静。纲手却不敢怠慢，暗中在鸣人身边增派了不少人手，也不再派给他任何离村过远的任务。
鸣人自己倒不怎麽在意“晓”的事情，毕竟如果真的动起手来，大不了拼命就好了。但是感情上，就不是能够那麽洒脱的了。刚刚才确定自己心意的鸣人，不由得开始害怕。如果佐助回来後仍然不放弃对自己的执着，怎麽办？就算自己无所谓，但是对一切来龙去脉了如指掌的我爱罗会不会因此而介意？而且真正面对佐助时，自己还能坦然地面对这一切吗？
烦人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盘旋在鸣人脑中。若是从前，或许他能爽朗地说一句“船到桥头自然直”，然後便不再多想。可是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无视这些问题，就连睡觉的时候都在烦恼着。因为从前，他可以只考虑自己或者只考虑别人，然而这一次，潜意识里，他已经把自己和我爱罗连在了一起。
於是就在这样的烦恼中，时间一天天过去了。苦苦思考的问题依旧无解，但是鸣人与我爱罗约定的时间已经走到了尽头。明天，就是鸣人承诺给与我爱罗答案的日子。
傍晚，伊鲁卡趁着某人出任务不在身边粘着，很高兴地请鸣人到一乐吃拉面。只是这顿饭吃得格外郁闷，以前一起吃饭时很多话的鸣人今天却异常安静，而且很反常地只吃了一碗，还吃得愁眉苦脸。
“怎麽了，鸣人？有什麽烦恼的事吗？”伊鲁卡轻轻揉了揉鸣人灿烂的金发，担心地问道。
“伊鲁卡老师……”鸣人抬头看了伊鲁卡一眼，然後叹了口气，又低下头去。“没什麽……”
伊鲁卡无奈地看着鸣人。这孩子，就算要撒谎也要收好自己那副愁眉苦脸的表情嘛……
其实回木叶後，伊鲁卡也听小樱讲过那天party上後来发生的事，而鸣人本身也不是个善於隐藏的孩子，所以稍稍观察一下，再联系上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不难猜出鸣人心里烦恼的是什麽。不过既然他不想说，伊鲁卡也不会强人所难，他可以用他的方式来关心鸣人。
“鸣人……”伊鲁卡习惯性地抬手挠了挠脸颊，说道：“其实有些事情不需要太在意周围人的眼光，太过瞻前顾後的话或许才会伤害到更多的人。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只要循着自己的心意就好了。”
鸣人望着伊鲁卡，良久，突然冒出一句：“伊鲁卡老师你和卡卡西老师就是这样的吗？”
“噗──！”刚刚喝进一口水的伊鲁卡闻言毫无形象地把水全喷出来。“鸣、鸣人你在说什麽啊！和我们……咳！我是说和卡卡西老师有什麽关系……”伊鲁卡狼狈地擦了擦嘴角，脸颊有些泛红。“咳！总之，鸣人，不要想太多有的没有的，现在你只需要考虑怎麽样你才会幸福就好了！我们所有人都会在你身後支持你的。”
“伊鲁卡老师……”鸣人有些感动，轻轻点点头，回应伊鲁卡一个了然的微笑，然後告别了他，独自踏上了回家的路。
空旷的街道上，鸣人一个人慢慢走着。听了刚才伊鲁卡的鼓励，心里面轻松不少。
或许自己真的有些钻牛角尖了，回头看看，自己担心的竟然都是没有发生，而且也不一定会发生的事情。莫非真的像别人说的那样，恋爱中的人智商为负？
恋爱中……恋爱中？！
突然发现自己在想什麽的鸣人不由红了脸，但是心里面却升起一种格外愉悦而满足的情绪。
果然还是不要想那麽多了，等到了明天，先好好告诉我爱罗自己的答案，其他的事再顺其自然吧。
这样想着，鸣人心情终於好起来，脚步轻快地回了家。
明天，或许就是一个新的开始了。这一次，是不是我也可以奢望得到幸福了呢？
拉了拉身上的被子，鸣人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咚咚咚！”
就在鸣人刚刚合眼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有些惊讶这麽晚了还有人到访，却又怕是什麽紧急情况，鸣人不敢怠慢，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门打开的一瞬间，一个人猛地跌入鸣人怀中，鸣人下意识地接住了他。等到鸣人低头看清来人是谁後，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似乎上天老是见不得人好，总喜欢跟人开玩笑。就在鸣人终於抛开了所有顾虑，准备要告诉我爱罗自己的心意的前一天晚上──佐助，回来了。
第十九章
等鸣人看清倒在自己身上的人是谁後，大脑不可避免地当机了。愣愣地看着怀里的人好一会儿，鸣人才猛然回过神。正要伸手推开他，却在看到他满身狼狈不堪的伤痕和污浊後僵住了。
虽然身上还挂着那件在大蛇丸身边时常穿的衣服，但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了。佐助赤裸的上身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从伤口里流出血液早已干涸凝固，裤子和腰带上也散布着斑斑血迹，俨然一副刚刚从战场上退下来的样子。他紧闭着双眼，脸色很非常糟糕，眉头收紧像是极力忍受着什麽。
“佐助？”鸣人见佐助神情不对，赶忙扶着他的头，轻拍着他的脸唤道：“佐助！醒醒！”
怀中的人痛苦地呜咽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幽深的黑瞳此刻竟有些散乱。
“对不起……”佐助忽然紧紧拽住鸣人的衣袖，混杂着血丝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眼中流露出的恐慌和绝望让鸣人震惊。
“对不起……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