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地主婆 作者:水乐湖(晋江2013-01-11完结,报仇雪恨、重生、布衣生活)-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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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芍脑子已经有些转不过来,喃喃道:“这个,这个。”苏墨染击掌,又咳咳假意咳了两声,软软得靠在白芍身上:“白芍,你小姐,我病了。快扶我回去。”白芍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扶着苏墨染装模作样的往回走去。
慢慢走着,却见远处路上,苏三两标准衣着,双福纹镶金丝云锦长衫也正顺着这条路悠悠闲闲的走了过来。只不过这衣着里套着的身形修长,与苏三两前凸前翘的体型颇有云泥之别。苏墨染咳咳两声,靠近白芍耳边说道:“瞧,那是你救的先生。嗯,我让全福给他去买些新衣服,怎么还穿着老爹的衣服。”
正说着,清渠已走近了些,见苏墨染靠在白芍身上,犹豫片刻问道:“小姐身体可有什么大碍?”苏墨染捂嘴轻咳两声:“清先生,你不用这么和我说话。我是商贾之家的女儿,”忍不住自嘲的语调上升,“这些文绉绉的话,我可是听不懂的。”白芍轻轻拉着苏墨染的衣角,低低叫了几声:“小姐小姐。”
苏墨染一怔,觉得自己将原本是对张腾龙的怒气发到了无辜的清渠身上,尴尬的笑道:“清先生,你可别怪我。我这脾气实在不好。”清渠眼睛一弯,不似生气的样子,倒是开心得很:“那我可放心了。我也讨厌文绉绉的说话,可是见姑爷是读书人,怕自己说话不成体统,给小姐丢脸。既然小姐这么说,我可是放心多了。”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把折扇,啪的帅气打开,就见上书四个大字“童叟无欺”,一转面又是四个大字“以德服人”,做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扇了扇。
苏墨染指着这折扇“咦”了一声,清渠笑道:“这个?是我从全大哥给我的包袱里一起找到的。似
乎我之前就喜欢这种东西,所以就留着了。”唰一下合拢扇面,拿扇柄敲了敲掌心,递了过来:“如今物归原主。”苏墨染接过扇子瞧了瞧,见扇子挂着个小小玉貔貅的挂坠,忍不住一笑:“是我爹的。看这个貔貅就晓得是我爹爹的习惯。不过没事,我瞧你用这个扇子,比他用要好看的多呢。”
见清渠接过扇子,苏墨染仔细看了看他,见清渠额头还照样缠着布,不过瞧着脸色倒好了许多,青肿也退下去一些。“清先生,你身子好些了吗,头还疼吗?”清渠摇了摇头,却反问:“小姐刚才瞧着似乎不大好,是不是病了。”苏墨染不想让清渠知道自己得打算,便顺水推舟点了点头,又装模作样的咳了几声:“我得去躺一会儿。清先生自便,哦,咱们苏府有个月湖特别漂亮。清先生有空可以去那里走走。”见清渠点头应了,便再次靠在白芍身上,慢慢走了回去。
到了小院,关照了几句白芍,褪了衣服,只穿了一件月白色中衣,软绵绵的靠在床上,等了小会儿,果然那张腾龙就出现了。
只见他仰着头得意洋洋走了进来:“怎地?你不想我休了你?”苏墨染恨不得说:“不不,求求你休了我罢。”可是此时却不得不低头,软语道:“咳咳,相公,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让你去爹娘那里说要休妻。”想了想,声音渐渐清冷,“若你真要休了我,我也没办法。咳咳。”
本想激得张腾龙下了决心,自己再去爹娘那里使性子,说不准还真能成功。可没想到张腾龙不知为何,一脸春风得意:“算了,看在你爹娘的面子,我且放过你一次。”又见苏墨染病怏怏的半躺着,皱皱眉头问,“你病了?”苏墨染点了点头,张腾龙往后退了几步,“你不知道我还有几个月便要赴考吗?你想过病气给我!好恶毒的居心!”
苏墨染若是此时手里有剪刀就要扑过去撕裂张腾龙的嘴,可惜,还没等她动手,另一个她等着的人也到了。
“小姐,你病了?”半点不见病容的青青走了进来,苏墨染冷眼看了过去,见青青微施粉黛,轻点绛唇,瞧得出是刻意装扮了过来。白芍红着眼跟着青青身后走了进来,也不多搭理青青,快走几步跪坐在苏墨染脚踏上,帮她轻轻捶脚。
“嗯,我听娘说,要人替我祈福,我这病才能好的快一些。”苏墨染慢慢闭上眼睛,淡淡说道,“白芍要跟着我,青青,咱们一同长大,情谊自然要好一些。这跪在佛堂前的事,就你去做吧。”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苏墨染最大的背叛不是来自张腾龙,而是来自亲如姐妹的青青
☆、佛堂
“小姐,”白芍轻轻敲着苏墨染的腿,“你为什么让青青去跪佛堂?”苏墨染摇了摇头:“你先别问,过会儿就知道了。去瞧着点,看姑爷是不是去佛堂了?若是,回来唤我,小心点。”白芍担心的看着苏墨染,却见她微微闭着眼睛,似乎沉沉睡去,便低声说道:“小姐,奴婢去盯着点。”见苏墨染没有反应,便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苏墨染等白芍出去,也不想假装睡觉,慢慢坐了起来,靠在床边,眼睛瞧着床顶,见那床顶绣着戏水鸳鸯栩栩如生,呆呆发了片刻愣,心里还算着不知道张腾龙会不会去瞧青青,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有人垫着脚,轻手轻脚跑了进来。苏墨染看向来人,正是刚才被自己打发去看张腾龙的白芍。
“小姐,”白芍小心翼翼的探看苏墨染眼神,“姑爷,姑爷去了。姑爷特意寻了奴婢,问了您睡下了。就说出去走走,奴婢跟着姑爷,就见,就见姑爷,姑爷确实是去了佛堂。”见苏墨染神色一正,忙接着说:“姑爷没瞧见奴婢。”
苏墨染冷冷一笑:“走吧,去听听他们说什么。”白芍拉住苏墨染,拼命摇头:“小姐,小姐,奴婢知道了。可小姐已经知道姑爷和青青的事情,何必给自己气受?”苏墨染笑眯眯的拍拍白芍的手:“我知道他们的事情,远比你知道要多的多。所以现在咱们再一起去听听,看看会不会知道更多?”
白芍见苏墨染坚持,也只得陪她一同往佛堂走去。苏墨染边走边想,自己这次来抓奸,怕就是想让自己亲眼所见,让自己恨到麻木吧。不过,苏墨染又想到,说起来,自己当初连青青和张腾龙什么时候勾搭上的,都全然不知情,真是蠢的可以。今儿说不准还真能听到一些私房话。
苏府的院落是标准的江南小院的格式,苏府的最最中心是一汪圆月形的湖水。当年还是苏三两发家后,被人嘲讽粗俗,为了一雪耻辱也或许是为了附庸风雅,特意从兴州府那条环城的兴州河里,引了条活水入府,造了个玉盘月湖。又在这月湖中心,搭建了个四四方方的亭子。若是要去亭子游玩,还要摇着一尾停靠在湖边的扁舟,才能到的了。而那佛堂,恰恰是建在月湖西边,靠近竹林处。那儿自从被苏墨染嘲讽为孔方兄湖后,苏三两和苏夫人都失了去那湖水游玩的兴致,那佛堂也是每逢初一十五才会有人去烧香,平日里,人迹罕至的很。
于是当苏墨染和白芍轻手轻脚走进佛堂,却听到里面传来青青的哭声时也不足为怪了。苏墨染看了白芍一眼,
走快几步,半蹲着候在佛堂窗户外偷听。就听里面青青哭了好一会儿,而张腾龙却一直沉默。
就等苏墨染以为张腾龙根本不在里面的时候,却听青青一声尖叫:“你作什么!放开放开!你去寻小姐好了,反正我就是个奴婢活该被你们耍弄。”“唉,青青。”张腾龙深深叹了口气,苏墨染只觉得这声叹息,像是有着尖尖倒刺的皮鞭,重重甩到了自己心尖上,连血带肉勾勒一大块下去。苏墨染不由苦笑,说不在乎容易的很,可惜,真要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听,还是会觉得痛,觉得难受啊。
“青青,”张腾龙喃喃几声,“你还不懂我的心吗?”
“我懂,我懂,就是我懂,我才把你让给了小姐。”青青哭泣道,“可是,你瞧瞧她都做了什么?!你帮我说话了,帮我了吗你!我什么都给你了,我的身子,我的心,你给了我什么?就是让我等等等!”
张腾龙沉默片刻:“我们,我们不是都说好了。等你让苏家认了,便提出娶你为妾。到时候,等我功名有了,也无需再靠苏家,那我就休了她,扶你为正妻。”
“可是,可是我总觉得小姐有点奇怪,”青青说道,“我觉得她看我的眼神和之前不一样。”
“嗯,我也觉得有点儿。”张腾龙叹了口气,“都是你鲁莽,新婚之夜,你去吹什么蜡烛。就算蜡烛燃烧到了底,我也不会同她白头偕老,我要的是你,至始至终也只有你。你知道,我和她成亲,只是因为她姓苏而已。”
话音落下,就听里面沉默起来,苏墨染手脚冰凉,只顾牢牢掐着白芍的手臂,扭头却见白芍早已泪眼朦胧,咬着嘴唇拼命摇头。苏墨染居然还笑了出来,扶着白芍的手臂,微微起身,偷眼朝里探看去。
就见青青半推半就靠在张腾龙怀中,满头乌丝早已披散下来,眼睛中仍有泪痕,却偏偏显得双眸晶亮,娇羞撩人。苏墨染也不知为何,失了神般的看着他们两个,看着张腾龙慢慢将青青放倒在地上,就听青青娇嗔:“相公,你也不怕有人来?”
张腾龙笑道:“娘子,娘子,娘子。那个女人睡着了,不用怕,这儿苏家很少有人会来。”青青撅着嘴叹道:“她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张腾龙一怔,手下不停,已将青青脱的只剩肚兜遮羞:“你倒是关心她。”青青藕臂勾上张腾龙的脖颈,嘿嘿笑了笑:“你知道的,总得把我从奴籍脱了,成了真正的小姐,嫁给你。那她的死活可就不关我的事情了。”
“你可真是心狠,”张腾龙将青青
最后遮羞的肚兜去除,俯□子轻咬酥胸,就听青青婉转娇啼:“啊,相公,嗯,好疼。相公,”青青娇媚唤了两声,“那她待我可曾好过,虽口口声声说将我当姐妹来看待,可说到底,我还是个丫头,她才是高高在上的小姐。何况,何况她还抢走了你。”
苏墨染咬着下唇,眼泪已经不由自己控制的流了下来,想起和青青在一起的日子,自己哪里当她是丫头过。为了她疏远了张嬷嬷,为了她甚至几次顶撞想将她换走的娘。可做的一切一切,到了青青嘴里,却都成了虚无。何况要是青青和自己说,她和张腾龙早就私定终身,自己就算伤心难过,也不会硬要嫁给张腾龙啊。
忽然觉得肩头被人轻轻拍了一下,猛的转头回去,不过瞬间就从眼前清渠的黑眸中见到自己狰狞着一张脸。苏墨染怔了怔,见清渠一愣神间,也转眼去瞧屋内情景,眨眼间,就见清渠眯着眼睛,就想要冲进去。
苏墨染慌慌忙忙拉住清渠,又给那里咬着嘴唇哭泣的白芍一个眼色,白芍这时倒是聪明得很,和苏墨染两人架着清渠就快步往外走去。这些动作不过转眼间完成,又都彼此默契的不发出半点声音。直到将清渠架到月湖旁,白芍才放开了他,扑到苏墨染身边,哭道:“小姐,小姐,你太苦了。”
苏墨染本能抬头将泪水逼回眼眶,勉强想笑一笑安抚白芍,却听清渠在旁冷冷笑道:“小姐这妇德真是好的很。”苏墨染耸了耸肩,抽出手帕帮白芍将眼泪擦干净,才道:“你哭什么,你小姐我还没哭呢。”又转头看向清渠淡淡说道:“清先生说得轻巧,请问先生一句,就算刚才我冲进去,打他们一通,到头来我能得到什么?”
清渠一怔,结结巴巴说:“你,你可以,可以,”“我可以什么?”苏墨染逼近一步,“休夫?呵呵。”连连冷笑,清渠被逼问的倒退几步,又听苏墨染恨恨咬牙,“我能打,能骂,能出气,可到头来,那男人我还是赶不走!还要再连累,再连累爹娘。”
见清渠带着同情的眼神,忽笑了起来,深深吸了口气,觉得入鼻呼吸清爽宜人。月湖本就是活水,再加上竹林在旁,微风拂动,竹林略斜而湖泛波澜,苏墨染触目所见,都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与前一世,自己被赶去西院,凄凄凉凉,守着白芍和张嬷嬷等死,全然不同。
笑道:“你们一定觉得我懦弱,无能。可如今我才觉得之前的苏墨染才是真的懦弱无能呢,为了自个儿的心思,逼迫爹娘,看上去狠的厉害了,可是
呢,不都是因为心里软弱,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屈服吗?”见清渠和白芍若有所思,抿嘴甜甜一笑,“你们放心吧。我才不是为了那该死的规矩,该死的妇德才对他们忍让。”
白芍怯生生的问道:“小姐说的,奴婢不是很明白。可这儿是苏府,小姐又何必那么让着他们,就算小姐要让青青去浸猪笼,也没人会说个不字。”
苏墨染一怔,点点头:“恩,我倒没白芍想的明白!这儿是我的地盘呢!”说完得意洋洋的扬起下巴。清渠歪头看向苏墨染,见她脸上虽还留着泪痕,可眼中却无悲意,眯着眼故作坚强。心里莫名其妙有种说不出得滋味,只觉得心头上有个柔嫩的小手似有若无的轻轻揪了一下,说疼不疼,说酸不酸,只是这种莫名的感觉,惹得他不由自主张口说道:“你做什么逞强,一般女子早就哭成泪人了。其实哭出来也好。”
“哈哈,”苏墨染大笑起来,抬手擦去眼角泪痕,却一不留神被清渠抓住手腕,“你,谁,谁伤了你!”苏墨染一怔,低头看向自己皓臂上那道新婚之夜的血痕,如今已经淡了许多,不过看着那狰狞的伤疤,还是能瞧出当初的惨烈。
苏墨染挣脱了清渠的手,抚平袖子,淡淡吐出词句:“这个啊,嗯,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咳咳两声,故作忧伤的看着远方,“自是人生长恨疤常在。”
清渠看着苏墨染的神转折不晓得该怎么做回应,又见她挑眉一笑:“我不是一般的女子,你可千万别再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苏墨染挑眉一笑:我可不是一般的女子
清渠抱臂冷冷看:所以你是二班的吗
☆、买人
等张腾龙回到自己的书房时,已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这次他刚刚踏进房门,就见饭菜热气腾腾的放在桌上,心里冷笑,果然这个苏墨染就是欠教训,瞧,自己一说要休了她,她就乖乖的把饭菜都备好了。稳稳坐了下来,手无意间滑过腰际,上面挂着个绣囊,还是刚才和青青亲热后,她亲手挂上去的,说是见物思人。又想起刚才青青宛转承欢,腹下一紧,却偏偏想起那日看到苏墨染低头的娇媚模样。
心里不免将苏墨染和青青比较起来,论起姿色自然是苏墨染胜了一筹,可青青却胜在知情识趣,比苏墨染自以为贤惠淑女的样子要有趣许多。可是,要是苏墨染乖乖的听话,那他倒可以考虑不休了她,给她个栖身之所。
这么一想,张腾龙顿时觉得自己宽宏大量的很,苏墨染怎么都不知感恩,不晓得跪倒在自己长袍下臣服呢。正在张腾龙一边吃着由苏墨染供应的饭菜,一边想着自己娶了苏墨染,那个女人却半点不知感恩气愤着,就听门外一声尖叫:“小姐饶了奴婢吧!”
张腾龙顿了顿,好像是白芍的声音,过了片刻,又听白芍尖叫道:“小姐,姑爷送您的银簪子不是奴婢拿的。”
还没等张腾龙反应,“砰”的一声,书房门被苏墨染恶狠狠推开,就听苏墨染嘴里骂道:“那个银簪不值什么钱,你拿那个做什么!你要喜欢簪子,我梳妆盒里有的是,你就不能选个好一点的吗?明明晓得那是姑爷送给小姐我唯一的信物。”苏墨染喘了几口气,又看向张腾龙,委委屈屈嘟着嘴,“相公,你送给我的银簪子寻不到了。”
张腾龙皱眉回想,什么银簪子,灵光一闪,原来就是之前和苏墨染私定终生时送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