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惊悚故事-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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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一只眼睛。
睁开眼睛时,杨贺天看见钟宇已经坐回了沙发上。他在一旁的小圆桌上放下刀,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笔记本,冲杨贺天强
调:“对或者不对。 ”
“好。。”杨贺天颤抖着,“但。。钟。。偏得这样吗?我们。。”
钟宇扭头看了眼刀。
杨贺天闭上嘴。
“你和韩思盈第一次见面是在去年9月1 6号,那时候我刚到公司不久,你给了我很大帮助,所以我请你吃饭,她也去了,
对吗? ”钟宇问。
杨贺天轻轻点了一下头。
钟宇看着他。
“对。 ”杨贺天小声说。
“你和她第二次见面是去年9月2 3号,你回请我们,那天你表现得像我的老大,我傻乎乎地喝得不省人事,你送她回家,
对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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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第三次见面是去年10月4日,我出短差,过一夜,你们俩在圣安诺吃的晚饭,又在酒吧待到了半夜两点多,对吗?”
“对。”
杨贺天用浑身力气顶出这个“对”字。。他做梦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本以为一切都会随着韩思盈出国画上句
号,就算再有差池,也只是他和韩思盈两个人之
间的事。没想到那女人竟疯狂至此——竟然向一个最不该告状的人告了状!
钟宇接着念——
“你们第四次见面是去年1
11月份,你去峦阳出差一个星期,她去络口看她姑妈。在络口待了三天之后,她接到你的电
话,应你的邀请去了峦阳,在你宾馆的房间里住了
两天,对吗?”
。。
“对吗?”
。。
汗珠滚烫。
是致命的“对”。
屋里响起“嘭”的一声— —钟宇把刀插在了圆桌上。
刀直直地立着,像祭奠的蜡烛。
“对吗?”钟宇拔出刀。
“对!”杨贺天咬牙说。
钟宇又陷回沙发里。“在那之后,直到一个月之前,你们一直背着我和你老婆偷偷在一起。为了方便和她幽会,你甚至
买了个小房子,或者叫。。‘爱巢’,就是这。
你们一共到这来过。。”钟宇停下来,他有点抖—— “四十六次,对吗?”
“对。”过了一会,杨贺天说。他挺着的脖子落回去,脑袋重重砸在地上。
“你送过她一块表,她也送过香水给你。她说她喜欢用那种香水的男人,对吗?”
“对。。”她是个疯子!
“她想永远和你在一起,但你舍不得你老婆,或者说,你只是玩弄她,或者是喜欢那种偷偷地让身边的人— —就是我—
—蒙受耻辱的快乐和成就感。。”
“不。。我。。”
“但韩思盈不是。”钟宇说。他一点也不给杨贺天解释的机会,他已经合上了笔记本,对着杨贺天的眼睛说话— —“她
和你完全不同,她确实被你迷住了。她本以为最
难应付的环节是甩开我,但后来发现不是那么回事。你骗了她,她只是你漫长婚姻中的一个消遣,永远也成不了婚姻本
身。所以,你曾经说过的那些海誓山盟就都成了
谎话,谎话让她伤心欲绝,所以上个星期她又回了国外,对吗?”
“对。”杨贺天低声说。
“我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钟宇发出一声长叹,难抑悲愤,“到昨天为止我还蒙在鼓里,以为她是因为急着要处理
什么事才走的,不久之后就会回来。直到她今天
给我发来那封信,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在世界上要找一顶这么隐蔽的绿帽子可真难!”
钟宇顿了顿,抚平喘息,让自己能顺利讲话。
他接着说:“好了,我的事过一会再说,先说韩思盈。她告诉我,她现在非常痛苦,她恨死你了,想让我帮她出口气,
狠狠地报复你。她找对了人。我爱她爱得要死,
所以就算她背叛了我,我也会尽力给她她想要的一切,你说呢?”
钟宇一动不动地看着杨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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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安静就像杨贺天的心跳那么汹涌。
刚才钟宇刚开始念那些的时候,杨贺天还觉得自己像被扒光的乞丐,现在他觉得是乞丐手里的包子。
“你想。。怎么报复?”他颤巍巍地问。
“不是我,是她。”钟宇纠正,“韩思盈想报复你,我只是经办人。但她舍不得要你的命,她只想让你清楚地知道你到
底有多卑鄙。你听好,她让我转告你— —你不是
人,是畜生、混球、王八蛋!你的人生注定是悲剧,就算暂时得到了想要的,最后也会一无所有。老天会惩罚你,让你
倒大霉,遭到最严厉的报应,厄运缠身,不得好
死,死了也在地狱受尽折磨,永远没有头。。”
一连串骇人的咒语之后,钟宇松了口气,拿起笔记本看了看,说: “好了,她就让我说这些,我都说了,她的报复到此
结束。 ”
“那我能。。走了?!”杨贺天猛地抬起脖子,随即,钟宇脸上的笑容让他觉得自己蠢到了家。
“那是她的报复。”钟宇说: “和我的不一样。你知道,我和韩思盈青梅竹马,我做一切都是为了她。她在国外呆了三
年,我也苦等了三年,等她回来和我结婚。其实
就算她背叛我,最后我还是会原谅她,只要她留下我们就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但现在什么都没了,她被你逼走了,再也
不会回来。你无法想象你给我造成了多大伤害,
所以不管我采用什么形式报复你,你都不该有怨言,对吗?”
沉默。
窒息。
杨贺天似乎觉得刀尖又对准了他的眼睛。而最让他紧张的是钟宇竟然那么平静,既不歇斯底里也不怒目贲张,只是安稳
地坐在那,像在说一件非常普通的事。那才真正
让人不寒而栗。
“你想怎么报复?”杨贺天问,他已经听不出自己的声音了。
“暂时不能说,但是。。”钟宇警告他:“你的表现决定你最终回哪— —家还是万菩山。只要待在这一分钟,你就老老
实实的,那也许还有回家的机会。 ”
“可。。”杨贺天微微提高声音, “你总得告诉我要在这待多久? ”
“看造化,命好就短点,命苦不好说。 ”
杨贺天还有很多问题,但钟宇不让他问了。钟宇走过来,脚步坚决,“呼”地蹲下,捏开杨贺天的嘴,把那条臭烘烘的
毛巾又塞了进去,缠上胶带,然后走到沙发旁边
,把刀放进拎包,关上灯,锁门走了。
门外传来下楼的脚步声。
一切都结束得太突然,令杨贺天完全没有准备。他先是懵着,接着侧耳听了一会,没听到一点声音。
他迅速扭动起来!双手奋力地对抗胶带,双脚也试图挣脱绑绳,同时拼命想要弄掉嘴里的东西。。 他很快就筋疲力
尽了。
他停下来,急促地喘着,大股气流穿过鼻腔。他的手腕和脚腕都火辣辣地疼,绑绳却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
他渴得要命,嗓子像是要着火了,那除了因为出了很多汗,还因为那些酒。
下班后,他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钟宇从后面赶上来,提议去喝两杯,理由很正常,韩思盈出国了,他又成了单身汉。
他们在一家小酒馆相对而坐,杨贺天记忆中的最
后一个画面是钟宇晃动的笑脸。醒来后他就躺在这了,手和脚都已经绑好,钟宇正捏着他的脸,往他嘴里塞毛巾。杨贺
天看了眼墙上的钟,九点多。从那时起到冯静打
来电话的将近两个小时里,钟宇一直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不说话,也没有表情。
地上冰凉。
杨贺天呻吟了两声,格外疲倦。他想不到这房子在让他享受了四十六次天堂般的快乐之后,变成了一座地狱。
他恨死了那个疯子!当然,她一定也恨他,否则就不会做得那么绝 ——不但把所有事都告诉了钟宇,还供出这里,甚至
提供了藏钥匙的地方。那钥匙一直放在杨贺天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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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的小夹层中,只有他和韩思盈知道。所以杨贺天决不相信韩思盈给钟宇写那封信,就是为了让他对自己说几句吓人的
咒语。即使表面上是那样,她也一定额外暗示了
什么,让钟宇知道,如果他的怒火无处平息,正好有一个天然的刑场,那地方曾多次侮辱他的尊严,最适展开残酷的报
复。
歹毒的女人!
当然,杨贺天想,韩思盈说出一切的同时也就出卖了她自己,但无所谓,反正她早就想和钟宇分开,只是碍于多年的情
分才不忍开口,现在正好是机会— —倒霉的只有
一个。
想看看墙上的钟时,杨贺天才发现屋里一片漆黑,连一点月光也没有。钟宇早就把窗帘拉上了。
杨贺天又仔细听了听,没有动静。
他反而从容了。
他想,也许钟宇整晚都不来了。如果真是那样,有那么长时间,他不信自己对付不了那些短绳和粘膏。只要他的手、
脚、嘴中有一样自由了,他就有办法离开这。对,
离开这!整晚时间,没有问题。。他不断地给自己打气,鼓舞信心,心里涌起一阵轻松,但转眼间就又紧张起来!
他想起了钟宇的话:不管我采用什么形式报复你,你都不该有怨言。
那家伙究竟想怎么报复自己?如果真把自己放在这一晚上,他会去干什么?会老老实实地回家睡觉吗?他该不会。。去
对冯静说出一切吧?!
老天。。杨贺天全身都僵了— —那是更大的噩梦!冯静笃奉忠贞,对那种事忍无可忍,如果钟宇真那么干,他们的婚姻
就完了!虽然他不是一个老实的男人,或者说很
不老实,但不可否认,对他来说妻子任何人都无法替代。他决不能失去她,他对她的爱已经成了一种坚固的习惯,就像
心跳维系着他的生存!
但,杨贺天冷静下来。如果钟宇仅仅想那样,何必如此大动干戈?捅破一个秘密只要片刻就够了,他可以在上班的时候
偷偷约冯静出来,或者把韩思盈的那封信转发给
她,或者只是打个电话。。突然,杨贺天几乎停止了心跳!
那家伙会去杀了冯静吗?
因为自己让他失去了爱人,所以他也要让自己失去?
他忽然想起了钟宇对他说话时的那种平静的态度 ——也许只有破釜沉舟的人才会那么平静吧?难道那混蛋早已横下心
来,做好了当一个杀人凶手的准备?那就是他所谓
的:不管我采用什么形式报复你。。杨贺天重重地打了个冷战,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必须逃出去,制止那个疯子!
他浑身冰冷,只有心脏滚烫。
他颤抖着,又开始了疯狂的挣扎。
。。
第二天中午,钟宇来的时候,杨贺天正睡着。
钟宇把他头上的胶带剪开,撕下来,拽出他嘴里的毛巾。在那之后好一会,杨贺天还固执地张着嘴。
他的脸木了,头木了,浑身都木了。
捆绑固若金汤,令他手足无措。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他一次次向那些东西发起猛攻,但最后只收获了成倍的疼痛和干
渴。
适应一会之后,杨贺天慢慢睁开眼睛,看见窗帘仍然拉着,屋里点着灯。他刚要大声喊救命,就听见钟宇说:“你老婆
在我手上,你要喊我就杀了她。”
他放弃了喊叫,含混不清地问:“你对她干了什么?!”
钟宇没说话,拿出一瓶水,给他咕咚咕咚灌下去,他这才又活了过来。
“你把我老婆怎么了?”他声音喷着火。
“我只想让你知道, ”钟宇在他身边坐下,说: “你毁了一个人的生活,那个人据说是你的朋友,你必须付出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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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婆是无辜的。。”
“有一种宿命叫倒霉,谁让她是你老婆呢?”
“求求你放了她,如果你想报复,杀了我算了!”
“哦?”钟宇一脸诧异,“既然你那么爱她,为什么还和韩思盈干那些事?”
“我对不起你!”杨贺天哀求地看着钟宇,“但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
“看在朋友的份上,那些事能不能没发生过?”
“发生的是我,不是我老婆!”
“但能毁了你的人是她。”
“你。。”
“好了。”钟宇打断他,靠过来,“你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牵挂的?”他说着又拿起了毛巾。
刚喊了半声,刀尖已经触到了杨贺天的睫毛。
钟宇把毛巾塞到杨贺天嘴里,缠上新的胶带,麻利地加固了他的手和脚,然后坐到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那是笑话。”钟宇说:“我不但没伤害你老婆,反而对她很好,今天凌晨我就去了一趟你家。”
杨贺天吃惊地看着钟宇。
“现在讲讲我的计划。”钟宇翘起腿,慢悠悠地说:“还记得去年你从美华公司手里抢走的那单生意吗?”
杨贺天愣着,不明白他的意思。
钟宇接着说:“那单生意让你名声大噪,狠赚了一笔,但美华就惨了,差点被你搞垮。虽然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一年多,
但你知道那些人,如果想整谁,他们通常都会耐
心地等上很久,不给警方留一点把柄。”
钟宇停下来,诡异地笑笑,告诉杨贺天:“我就是这么对你老婆说的— —我已经调查清楚了,美华雇人绑架了你,是对
去年那件事的报复。他们本来想杀了你,但因为
我及时出面,他们决定留你一条命,条件是40
00万。40
00万不多,但对压垮一个家庭足够了。还有,不能报警,否则立即
撕票,本来他们就不想让你活着,那些人心狠手
辣,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钟宇收起笑容,认真地问,“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因为有了这个由头,我就可以帮助你们,在你老婆和美华之间奔
波,谈条件,拖时间,筹钱,讨价还价,冒着危
险,尽心尽力。。进而让你老婆感激我、非常感激、感激得不能再感激,感激到。。把她自己送给我。一次就行,然后
你就可以离开这。而只要那件事一天不发生,你
就得在这待一天,直到慢慢饿死。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就可以默默在心里祈祷了,但究竟是祈祷活着出去,还是祈祷你
老婆对你忠贞不渝,你自己说了算。这就是我对
你的报复,你看行吗?”
没等到杨贺天回答— —也根本等不到回答— —钟宇就站起来,关上了灯。走到门口时,他回过头,说:“有一点你放
心,在争取你老婆的好感上我是不会有所保留的,
而且决不赖账,只要得到她就立即放了你。”说完,他锁门走了。
门外传来下楼的脚步声。
杨贺天愣着。
他惊呆良久。。
那实在恶毒!
也就是说,妻子必须用不忠换他活着。而关键的是,妻子并不知道那是场交易。如果知道,事情还会打上“被迫”的标
签,但不知道,就意味着一旦有一天他活着出去
,等待他的一定是个不忠的妻子。。除非他活活饿死在这。
要么用生命屠杀感情,要么用忠贞埋葬生命——这是魔鬼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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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杨贺天决不希望前者发生!那样,即使他活着也会活在痛苦中。不忠的妻子将一辈子在他眼前打转,耻辱的记忆永远
也无法洗脱。
而且他也决不相信妻子会那么干,就算那混蛋的演技再高明, “恩惠”再多,也绝不可能骗走妻子的忠贞。
那么,就让自己死吧!
死有什么可怕?比屈辱地活着强。
接下来的时间杨贺天已经不再想那件事了,他再次把精力放在了逃脱上。但形势似乎更加艰难,不仅因为钟宇加固了束
缚,还因为他全身都酸疼无力。他已经二十来个
小时没吃东西了,除了刚才钟宇给他的那点水。
更多的时候,杨贺天一动不动地躺着,攒够了力气就挣扎一会,累了就沉沉睡去。时间对他已经没有意义。不知从什么
时候开始,他发现窗帘外面已经透不进一点天光
,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