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探与妖魔-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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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时的目光与格诺也夫刚才的目光,简直是如出一辙,我一定没有看错,肯定是他本人!
“我明白了,格诺也夫是由艾特勒乔装改扮的。所以他才那么迫不急待地请求公证人朵勒力老先生宣读第二封遗书,他想知道遗嘱里究竟写了一些什么,也想打探出藏宝钻的准确地点。”
若娣的眼前又闪现出假装侯爵的男子被飞刀刺死的一幕。
“匕首从暗处飞出来。当时,我们都围拢在假侯爵的身边,只有格诺也夫站在最远的一个角落里,他后来大约是怕假侯爵道破他的阴谋诡计,坏了他的全盘计划,所以才甩出匕首,将假侯爵刺死的。在手电筒射出的光圈之中,匕首寒光闪闪,犹如一条银色小鱼那样飞过去刺中了目标。这个情形真真切切地映在我的眼底。杀死假侯爵的人,正是那个俄国军官格诺也夫。
“杀人凶手正是格诺也夫,他是由艾特勒假扮的!”
若娣有意将自己的想法告知那三个男子与朵勒力老先生,但是一向精明强干、谨慎小心的她,马上又想到:“不!不可以那样做!如果我宣扬开来,艾特勒也许会气急败坏,心一横,牙一咬,干脆给我们一人一枪,夺去遗嘱,然后再逃到外面!”
若娣飞快地在心里计划着,不一会儿便闪出了一念头。
她装模作样地沉思片刻,而后说:“哦,我记起来了,我的金币并没有被盗,也没有失踪。方才大家正在掘开这座坟家的大门时,我就坐在门口的一块岩石上,并且将盛着金币的口袋放在膝头之上,时不时地把玩一下。
“大门打开之后,我迫不急待地冲了进去,便把那个袋于遗忘在那里了,我马上去带过来!”
若娣一边说一边向门外走去,但不一会儿功夫又在门口大喊着:“这里真黑啊!连道路也辨不清,菲戈先生,请把你的手电筒借我用用好吗?”
“好吧!”
菲戈握着手电筒走了过来,若娣凑在他耳旁低声说道:“那个俄国军官正是艾特勒!”
“你说什么?他正是杀人犯!”
“对!我们现在该如何行事?”
“我想,现在坟墓里伸手不见五指,即便他手持手枪,对我们几个而言,也就没什么好怕的啦!”
这位英勇无畏、坚强果敢的美国青年,熄灭了手电筒,藏在门后,大声地喊老公证人朵勒力先生和玛特。塔力奥、焦杰。艾利德,告诉他们说:“你们赶紧出来!格诺也夫是艾特勒乔装改扮的!快点跑!”
紧接着,只听见一片大呼小叫的喊声。
他们三个男子都想掉头逃跑。在一片嘈杂声中,忽然传出了“砰砰”的两声枪响,回荡在坟冢的石墙与天花板之间,让人不觉胆战心惊。
但是,那时候坟墓里漆黑一团,所以两枪都没有击中目标。
紧接着,一阵搏斗的声响传了过来,只听见一片怒吼与喊叫激荡在屋内。幽暗的墓地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嘈杂不堪的角斗场。
若娣飞快地蹲下身去,因为她突然感到有人从她眼前窜过去了。
接下来,四周又沉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菲戈打开了手电筒。
“他溜了!”
果然不出所料,格诺也夫已经跑了。
“快点追!”
菲戈握着手电筒跑了出去,艾利德与玛特也尾随着他冲了出去。他们一行三人一气冲下132级台阶,在黑暗中消失了。
若娣也有意尾随而去。忽然,黑暗中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裙据。
“谁?你是什么人?”
若娣勇气十足地问。
“我,朵勒力!”
在方才那片嘈杂之中,被惊骇得瘫软在地的老公证人朵勒力此时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朵勒力先生,快点,还不赶紧逃走!艾特勒一定会返回来夺你的遗嘱的!快点,我们快逃吧!”
若娣一面紧催着被骇得手足无措的公证人朵勒力,一面握住他颤栗的双手。当他们往楼下走时,脚下突然触到了一件东西。若娣在一团漆黑之中摸索试探了片刻,知道那是一个布包。
把那个布包展开一看,那是一条长长的绳索。
这也许就是艾特勒事先预备逃遁时用的工具吧?
艾特勒真不愧是一个阴险狡诈的伪君子,他惟恐若娣等人报警包围那道132级台阶,所以早就备好了一捆绳子。预备一旦出现意外,他好从塔背后悄悄逃走。他虽然是个丧尽天良、心狠手毒的凶犯,但是策划事情却十分周密、详细。
“能发现这个东西实在是太好了!艾特勒也许就躲在楼梯下边,而他们三个没注意,径直追出去了!”
若娣心细如发,而且警惕性极高。她拉着老公证人朵勒力的手,绕到塔后面,将绳子的一端系在一个石头柱子上面,而后一甩手把它抛向地面。
“我们要借助这条绳子下到地面,你千万要小心些!”
“什么?你说什么?这么危险的活动!我都60多岁了!”
“在这个危急关头,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如果你再犹豫不决,一旦被艾特勒发现,那么我们两个人都会白白送了性命的!他是一个心黑手狠,心肠歹毒的凶犯,一定会毫无顾忌地将你杀死,然后抢走你手里保存的遗嘱。现在我们马上就跳下去,从这儿到地面上只有十公尺高,你努力一下,一定可以顺利地下去的!”
“那么……你先跳下去。如果你平安无事地到达了地面,那么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跟着你下去的。”
“你一定要抱紧你手里的皮包啊!哦,对了,如果你带着皮包,一定会碍你的事,还不如让我代你拿一会儿呢。我到达地面以后,会帮你紧紧勒住绳子,让它不左右摇晃,然后你就放心大胆地下来吧!”
若娣用一只手夹紧老公证人朵勒力先生的皮包,另一只手抓紧绳子,缓缓地向下面滑动。来到地面后,她用两只手勒紧绳索,对着上方喊了一声:“你现在下来吧!”
老公证人朵勒力此时此刻异常不安,他惊恐万分地向下面爬着,但总算大汗淋漓地到达了地面。
若娣发现朵勒力老人快要昏倒了,认为在这危急关头,绝对不可以发生这种事情,于是便将嘴唇贴近老公证人朵勒力的耳朵,告诉他说:“坏了,我听见一种古怪的响动……哦,有人!我们快跑!”
朵勒力公证人闻听此言,大吃一惊,身子一跃而起。若娣的这一手真是比什么灵丹药效都大。
若娣一手抓住朵勒力老先生的手,另一只手夹着皮包,用小步子忙不迭地向前冲。当他们二人行至樱树林街旁边之时,老公证人已经实在迈不动腿了,有好多次都撞到老树根与石块上。
他们总算行至大钟前面,寻到了朵勒力老先生拴在岩石上的那头小毛驴,它正懒洋洋地立在那里。
老公证人朵勒力一见小毛驴,脸上立刻有了精神。
“啊!真是想不到,你还老老实实地在这儿等我呢。”
说着话便拉住毛驴的脖颈,用手指轻轻地爱抚着它。
“朵勒力先生,真是太好了!你可以乘这头毛驴回去,我们在这儿歇息一会儿便返回去吧!
“我很担忧几个孩子,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有事没有?”
“孩子?你还有小孩?”
朵勒力先生迷惑不解地说。
“是的,四个男孩!”
“什么?四个——看上去你那么年轻,……原来你已经不是小姐,而是夫人了,真是有失敬之意了!”
“不!”
若娣忍不住笑出声来,赶忙对公证人解释道:“不是我生的孩子,他们都是孤苦无依的孩子。在战争中丧失了双亲,于是我就将他们抚养起来,建立了一个小小的马戏团,游历四处巡回演出。”
“这么说……你也是在战争中丧失了双亲的孤儿喽?”
“不,我的父母双亲并不是在战场上牺牲的!”
若娣猛地又忆起了父亲惨死艾特勒之手,金币被抢等等情节,忍不住心头一酸,泪水盈盈,但她也尽量克制着自己,没有把内情对老公证人说起。
她只是告诉朵勒力老先生,自己是阿更公爵的幼女,名叫耶兰。伊萨布尔。若娣;又说自己千真万确地带来了一枚金币,不过那枚金币的主人不是她,而是她的亲密朋友劳尔的爷爷——德布若亚老男爵,并且是他们家族世代相传的宝贝。她发现那枚金币之后,为了防止被艾特勒夺去,所以一直小心翼翼地随身携带着。
老公证人朵勒力听完这番话后,对她钦佩有加。
“没想到你竟然出身名门望族,你遭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挫败与艰难困苦,却依然活得开朗自信,对一个女孩子而言,实在不是一件易事呀!
“你还大公无私地救济那些父母双亡的战争遗孤,对待他们如同己出。你可以称得上是年纪轻轻的女善人,我真是对你又是佩服又是感动!”
朵勒力老先生说着话,不由自主地淌下了热泪。
“只要有像你一样的小姐存在,我就可以放宽心了!本来,我的心还在左右摇摆、举棋不定,不敢完全信任你。现在我明白了你是阿更公爵的千金,你以千金之躯,亲手抚养战争遗孤,并且成立了马戏团去全国各地巡回奔波,我不但信任你,而且更加佩服你。现在,我可以将皮包放心地交到你手上了!你有看遗嘱的内容的权利了,你可以知道藏宝之地。”
老公证人说着话便骑到毛驴上。
若娣倚在毛驴旁边,一手搀着精疲力尽的老公证人朵勒力,以免他摔下来;另一只手紧夹着装遗书的包。
若娣尾随着毛驴走着。一路上一点儿不敢掉以轻心,眼睛不住地打量着周围,加着一百个小心,以便对付随时随地可能发生的危险。
但是,一路之上连半条人影都没有,也没有可疑的动静。
“菲戈先生他们几个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那三个男子也踪迹不见: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找到艾特勒,还是让艾特勒从他们手中溜掉了。
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布满石头的小路坎坷难行。小毛驴好几回都险些摔倒,把驴背上昏昏欲睡的老公证人朵勒力摔下地去。
海水快要涨起来了,半岛渐渐被海水浸没。若娣走在潮水中,脚踝以下都泡在海水里,但是他们还是接着往前奔去。那匹小毛驴很是怯懦委缩,又畏惧水,所以走得很慢。行至半岛和大陆相连之处时,太阳已经全部坠下去了,四周被一片幽暗笼罩了。
“若娣小姐,我就在这个地方和你告辞吧!”
老公证人朵勒力说。
“我就住在那个地方,那个皮包你可要妥善保存好。”
“我一定会的!我只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家,要我送你吗‘!”
“不,谢谢了!送到这儿就可以了!你也要多加小心!”
他们互相挥手告别之后,就各自踏上了征途。
若娣返回森林中的大篷车。
森林之中漆黑一片,宿营地的火堆早已熄灭了。原来挂在树枝上的油灯也不知道掉到什么地方去了。只有那辆篷车孤独地停在森林里,仿佛一个巨大的黑物,既看不见孩子们的身影,也听不见那听惯了的欢声笑语和追打嬉戏的声音。
“萨格——”
没人应声。
若娣一下子紧张起来,心狂跳不已,慌忙向篷车跑去。
独眼老母马懒洋洋地靠在树下面,一见若娣归来,便兴高采烈地摇它的尾巴,向主人致意。
“他们都去哪儿了?”
若娣一面轻抚着马的鼻子,一面喃喃自语着。
那匹老母马静静地注视着若娣。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上的作用,若娣总是感到马的双眼之中满含着泪花,她忽而心头闪出了一阵不祥的预感。
“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若娣在车里巡视了一番,只见孩子们的行李都还放在原处,连床铺也安好无损,一点儿也不零乱,不像是出了什么意外情况。
“难道艾特勒到这儿来了?”
但却没有一点儿蛛丝马迹可以证实他来过了。
“萨格——布尔格思——克思厄——莫当——”
但还是没有人回答,只听见海浪涌上海滩的声音。
“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是到客店里了吗?”
后来,若娣就到位于村子边上的小客店去了。那间客店的楼下,有一个乌烟瘴气的酒吧,日常有两三个村民在那里举杯豪饮。但是今天却空无一人,店里面冷冷清清,柜台上摆着一只酒瓶和两个杯子。
“大妈!”
若娣高叫一声。
但无人应声。
她竖起耳朵仔细倾听了一阵,发觉柜台下面似乎传来了轻微的呻吟,她连忙启开柜台下的小门进去了。
只见那位高大肥胖的老板娘双手双足被捆,嘴里堵着一团布条,正昏倒在地面上动弹不得。
“大妈,出了什么事?”
若娣为老板娘掏出了嘴中的堵物,又松开她身上的绳子。
“男人……有两个……男子,他们……来这儿要酒喝,正巧你们马戏团里那年纪最小又十分讨人喜欢的小男孩走了进来,于是他们就猛扑上去抓住他……”
“上尉!”
“哦,不错,他的确是叫‘上尉’!他们抓住这个孩子之后,追问那几个孩子在什么地方,‘上尉’回答说在海滩上。结果,那两个坏蛋就将我捆了起来,还用衣服包住‘上尉’的头,不论他哭叫连天,就劫走他了。”
“他们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不清楚!因为他们绑住了我的手脚。不过,我猜他们很有可能到森林旁边的沙滩上去了。”
“这是发生在什么时候的事?”
“大约一个钟头之前吧!”
老板娘一边吐口唾沫揉了一下被绳索勒红的手背,一边说道。
“那两个男人一定是艾特勒与他帮凶无疑。他们掳去了”上尉‘莫当,一定是打算用他作人质,然后寻找机会夺走皮包。我才不会上他们的当呢!“
若娣说着话,从皮包里掏出了遗嘱。那是一张菲薄的羊皮纸,上面满是细小工整的字。若娣将遗嘱放在口袋里面,拿着空无一物的皮包去了沙滩。
沙滩上的树林里,萨格、克思厄和布尔格思都站在篷车边。一见若娣到来,他们一齐大声叫喊起来。
“你们到底去哪里了?我方才一直在找你们呢!”
“我们让莫当到客店老板娘那里买面包,莫当去了好长时间,我们不见他回来,都替他担忧,就一起去客店里找他,但没有发现他在什么地方,连老板娘也不见了。
我们都很着急,就扭头去村子里面找他,但还是一无所获。我们以为他回沙滩上来了,就回来找,但是……他也没有在营地,所以我们几个正在商计下一步计划。“
萨格说着话,眼圈一红,差一点儿掉下眼泪来。
若娣这才明白孩子们方才是去寻找“上尉”莫当了。
“大事不好了,‘上尉’被坏蛋劫走了。他一定是被抓到半岛前端的古堡里面去了。我这就去寻找他,你们几个马上驾车去路杰。菲利格警察局报告一下,请他们派人去古堡的旧址上抓歹徒!”
“是的!”
孩子们片刻不敢停留,马上驾车奔警察局去了。
若娣决心到半岛上冒一次险,她十分清楚艾特勒之所以掳去莫当,其目的不过是要把自己诱人他们的圈套当中,好夺去自己随身携带的遗嘱。
若娣又一次抵达路杰。菲利格城的大钟表前面。
正当她经过樱树街来到沃格山塔前面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叫声:“站住……举起手来!”
若娣将手举过头去。
艾特勒从她背后出现了。他还是俄国军官格诺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