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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女神探与妖魔-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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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关于那种不着边际的臆想猜测,我从不轻信。不过,古堡里也有这个传言,这是千真万确的。
    “世界大战掀起高潮之后,耶汉身为军官,自然引领土兵冲上了战场。有一天,我收到了他从战地医院里写来的书信,呶,正是这一封……”
    说完,伯爵起身到书房里取来一封信件,上面还印着红色邮戳。
    若娣拿过这封信,心中一阵痛楚,双眼迅速泛起了一层水雾。她想:这是父亲的信……父亲受伤住在战地医院,他真是一个英勇无畏的英雄啊!
    信封上的日期是1916年回月15日。信上的字写得刚劲有力,而且整齐繁密。没错!正是父亲那让人永生难忘的笔迹。若娣的心中又涌起了一种伤感的潮水,她耐着性子一字字地读着信。
    信的开始说他的伤势并不太重,劝伯爵不必牵挂他。但是接下来,他却提及了一件十分古怪的事:
    奥克老朋友,你好像并不相信路布耶古堡中藏着财宝的传说。我可以坦率地告诉你,那是千真万确的事实!那块金币,我一直谨小慎微地随身携带。等我的伤势完全恢复之后,我返回巴黎再给你看它,那上面印有拉丁文。
    那行拉丁文的含义正是“幸运就在路布耶”。
    这句话的意思也就表示,幸运就在路布耶城堡里面。这与我们家族里的传言是完全一致的,我对此深信不疑。
    我的女儿耶兰,现在正寄居在乡村的一个农庄里面,被一对忠心耿耿、勤劳朴实的老夫妇抚养着。她的观察力十分敏锐,判断又快又准,还有一副马戏团演员一样矫健灵活的体魄,所以我经常取笑她可以轻手轻脚走路,真的一点儿动静也没有。甚至,她可以在一团漆黑之中辨认物体,简直和一只小猫一样。
    我热切地盼望大战快点完结,让我再返回亲爱的妻子与漂亮的女儿身边。我还要让若娣协助我找到藏宝之地,到时候,也许还需要你出手帮我的忙。
    “父亲日思夜想的母亲,已经抱病辞世了……”
    若娣眼中泪花闪闪,她呜咽着说:“而且……而……我父亲也去世了……他是为国捐躯的。”
    若娣终于情不自禁地趴在桌子上失声痛哭。伯爵夫人一面用手绢抹眼泪,一面温柔地拍着若娣的背部。
    “为国捐躯?真的吗?”
    奥克。萨尼伯爵似有心事一般自言自语道。尽管他的声音低微,但还是被心思敏捷的若娣听到了。
    “你是说,我父亲不是由于负伤而不幸逝世的……?”
    若娣仰起涕泪四下的面庞,盯着奥克伯爵问道。
    “啊,不,不,也不尽如此——”
    “请你全部讲给我听,伯爵,我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奥克。萨尼伯爵并没有马上回答她。他脸上的神态仿佛伤痛欲绝,两只泪眼迷茫空洞,盯住若娣看了好半天,终于下了决心,又取出一封信递给了若娣。告诉她说:“有一天早上,耶汉突然死在战地医院的床上。他被证明是头天夜里暴死的。
    军医觉得十分惊诧,因为从伤势上来看,他并非属于重伤员,根本不会因伤势恶化死去。护士从他的病床上发现了这封信。信里写的事情,实在是太离奇了,所以军医们都认为他失常了,在胡言乱语。“
    那是一封字体纷乱而潦草的书信,有几处还被涂抹过了,但显而易见,那确实是出自父亲之手。若娣双手哆哆嗦嗦,把信打开,伤心地往下读:
    哦!真是太可怕了!……难道说是我做了一扬噩梦不成?或者真的是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但是,我的的确确是听见了,也看见了!
    同住在一个病房的两位兄弟都沉在香甜的美梦当中……我听见的那种声音……是个男人的说话声……在屋子里吗?……在病房里面吗?……不,不……应当是在院子里头。又低沉又嘶哑的说话声……而且近在咫尺,就在窗户下面……我侧耳倾听……突然,在一团漆黑之中……窗子被人轻轻推开了,一点儿声音也没发出……突然,从外面伸进一只胳膊……那只手在窗子里面的小桌子上摩挲着……屋子里面昏暗一片,但我却看。见了。
    那只手臂健壮得很,……哇!他想拉开抽屉……里面正放着我那块贵重的金币……我想大声呼救,但是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身子也动不了,僵硬得仿佛被人捆在病床上一样……我拼尽全身力气挣扎,浑身大汗淋漓……
    这是一场噩梦吗?不!这是千真万确的现实……但是多么离奇啊,屋子里一团漆黑,我为什么可以看清呢?……啊,又有一只胳膊从窗口伸出来,手心里仿佛还握着什么东西……是只小瓶子……他把瓶里盛的液体倒在桌上的杯子里面……那一定是毒药,我想大叫……但是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我的嗓子火辣辣的……好疼……连气都快喘不上来了……我使劲睁眼睛……那只胳膊伸过来了……从抽屉里拿走了什么东西……啊!……我的金币……这只手臂上纹着刺青!在左边胳膊上……与海盗的纹身一模一样……一共有三个字……啊……我看见了……刺着的文字正是金币上的……
    那行古里古怪的拉丁文……幸运就在路布耶城堡……哦!天哪!
    这封扑朔迷离的信写到这里就突然间没有了。
    若娣仿佛呼吸停止了一般,上不来气,也说不出一句话,虽然大睁着双眼,但是那里面空洞洞的。
    伯爵夫人见状,忙为她倒了一杯水。过了一会儿,若娣才恍然大悟,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我父亲并没有失常,也不是在做噩梦。他的确看见的是可怖的事实,即他视若珍宝的金币被人偷走了。父亲在写给你的上一封信中表示过,他的伤势并不厉害,怎么可能突然病情恶化死去呢?他也应该不会去喝杯子里面下的毒药,所以他一定是在半夜三更里被人暗害的。
    “我一定要追查出父亲真正的死亡原因,找出杀害父亲的元凶,而且还要夺回那块神秘的金币!”
    若娣的话语中满含着坚毅果敢与九死不悔的决心。
    “我对你的心情十分理解,但是,像你这么年轻单纯的女孩子,怎么可以只身去闯这个龙潭虎穴呢?”
    奥克。萨尼忧心忡忡地说。
    “谢谢你的关怀与厚爱。但是,杀害父亲的凶手是我不共戴天的仇敌,我一定要报仇雪恨!我敢肯定凶手一定就在这周围潜伏着,而且也相信城堡里一定藏有宝藏。因为花园喷水池的女神像上也刻着同样的拉丁文,并且还有人在山崖下面挖掘财宝,我想那个人必定杀死了我父亲无疑!
    “伯爵、夫人,我一定要找出杀害父亲的真正凶手,为父亲报仇雪恨。我要庄重地向亡父的在天之灵起誓!”
    若娣牙关紧咬,心里伤痛欲绝,眼泪又要掉下来了。
    “我明白了!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我会全力以赴地协助你缉拿元凶的。不过,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你去好好睡一觉吧,别的事情明天再从长计议!”
    奥克。萨尼伯爵诚挚地说。
    “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一间卧房啦,在楼上,你去休息吧!”
    伯爵夫人也说。
    “不必了,谢谢,夫人!我想我还是回大篷车里,和那些小家伙们睡在一起会比较方便些!”
    若娣虽然拒不接受,但伯爵夫人还是唤来女仆,命令她把若娣带到三楼的寝室里去。三楼上共有三个房间,艾特勒住一间,另一间供劳尔休息。
    女仆把若娣引到第三间客房。
    艾特勒与劳尔早已进入梦乡了,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若娣在房间里沉思了片刻,而后轻手轻脚地从楼上下来,来到花园中。
    月光明亮极了。
    若娣来到停放大篷车的花园中。只见车上,萨格与其他三个男孩都沉睡着。若娣看了他们一眼,这才把皮包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玻璃瓶,装到口袋中,这才返回三楼的寝室里面去。
    旁边正是艾特勒的寝室。若娣侧耳聆听了一会儿,听不到一点儿动静。她溜到走廊上,悄无声息地推开了艾特勒房间的门。
    此时的艾特勒正紧靠墙壁睡着,发出轻微的鼾声。若娣轻手轻脚地靠近他。她身穿白衣白裙,在迷濛的月光下,仿佛是一条洁白的影子。
    她从衣袋里摸出小玻璃瓶,把里面盛着的液体倾倒在手绢上,并使劲儿把手绢捂在艾特勒的鼻口处。
    艾特勒轻轻地呻吟了几声,挣扎了片刻,不一会儿就昏迷不醒了。原来那小瓶子里盛的是迷药。
    若娣又打量了片刻,肯定艾特勒的确昏迷了,这才把毛毯掀起,认真地查看艾特勒的手臂,而后她十分满意地笑了,点点头,悄无声息地走出去了。
    冒险女郎
    次日早上,奥克。萨尼伯爵夫妇,还有劳尔等三人正坐在餐厅里啜饮咖啡的时候,保安进来报告道:“报告主人,今天早晨天还黑着,马戏团的团长若娣小姐让我为她开了大门,我就按她的吩咐做了。而后她就领着全部团员一起走了。
    “我询问她有没有通知伯爵这件事,她告诉我说由于情况紧急,等不及向伯爵辞行,并托我把这封信交给伯爵。”
    奥克。萨尼伯爵心里十分诧异,打开了书信。
    伯爵:我要走了,我已找到了在山谷里与城堡中四处寻找财宝的嫌疑人了。
    五年前,正是他杀死了我的父亲,偷去了金币。
    他此刻正在古堡中,我已经制服了他。现在,他正躺在寝室里动不了了,麻烦你把他送到警局里。
    阿更公主若娣
    这真是一封出人意料的书信。伯爵夫妇与劳尔匪夷所思地互相对视了一眼,谁也没说一句话。
    “艾特勒怎么没下楼?”
    奥克。萨尼伯爵问。
    “对了!我必须与那个家伙商计一番!”
    劳尔这样说着时,只见一个佣人慌张地开门进来说:“不,不好了!艾特勒先生……”
    “他怎么了?”
    “死了!”
    “什么?”
    三个人应声起身离座,一起往三楼上奔去,结果证实艾特勒并没有死,只不过不省人事了而已。屋子里面充斥着一股刺鼻的迷魂药的气味儿。
    “他被人用药弄昏了,但是究竟是什么人干的呢?”
    奥克。萨尼伯爵话说到一半,突然睁圆了双目。
    因为他看见了艾特勒那只裸露在外的手臂面有文绣,而且正刻着这样的字样——“幸运就在路布耶城堡”。
    奥克。萨尼伯爵的脑子里闪现了若娣亡父的那封古怪的信。
    若娣的少年马戏团在法国西部地区的般弟地区四处公演。过了一个星期之后,在第八日的午时,抵达了一个偏远的小径上。正在车窗边向后望的“上尉”莫当,突然尖声大叫起来了:“啊!有一辆汽车驶过来了,开得像飞一样!”
    那是一部款式新颖的轿车。
    汽车卷着一团尘土飞驶而来,不一会儿便赶上了大篷车。一个男子从驾驶位上伸出脑袋来,扬着手叫道:“停下!”
    若娣立刻把篷车停了下来。那个男人也下了汽车,摘下了脸上的太阳眼镜,冲着若娣爽朗地笑了起来。原来他正是劳尔。
    若娣飞快地从车上跳下来。
    “劳尔,你怎么来了?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吗?”
    “想不到在这儿与你相遇了,我正准备去办一件事。”
    他们二人虽然前一段日子才在伯爵的古堡里相识,但是等到人们发现若娣原本姓阿更,与奥克。萨尼伯爵,以及劳尔。德布若亚都源于同一个祖先时,并且有血缘之亲,仿佛一下子拉近了距离,使他们二人谈话时亲如一对兄妹或挚友一般。
    “出了什么事?劳尔!”
    “艾特勒跑了!”
    “什么?跑了?”
    “奥克伯爵读了你留下的书信,又发现了艾特勒手臂上文着的刺青,这才认识了艾特勒的真正面目。他本想把艾特勒交到警局,但是由于艾特勒还处于昏迷状态,人事不省,所以不得不让他再在床上休息一会儿。没料到他趁守护他的佣仆不留神,一溜烟儿地从古堡中跑掉了。”
    “但是,我使用的迷药药性很强烈呀。”
    “我们也那样认为,所以才放松了警惕,没料到却出了意外。而且,那个家伙非比常人,不是超人就是妖魔鬼怪,体魄强健、精力过人,而且他也不知何时,从奥克的财宝库中偷走了金币。”
    “你说什么?伯爵也把金币丢了……”
    “没错!萨尼家族自古以来就流传着一个故事。可能你也从你父亲那里听说过,那是我们祖上世世代代传下来的一个机密。
    “据传言,我们的祖上拥有一大笔金银财宝,正藏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而后将藏宝地用暗码印在金币之上,传给了子孙后代。
    “这个神秘的传说,世世代代在萨尼家族与我们德布若亚家族,还有你们的阿更家族中流传甚广。
    “我与奥克一直对这个传言存有疑虑,只有你的父亲耶汉对此深信不疑。但是,现在艾特勒已对耶汉下了毒手,甚至连金币也盗窃去了。”
    “艾特勒究竟是个什么人物?他怎么可以出入古堡呢?”
    “奥克。萨尼伯爵在法国南部地区的某个地区与艾特勒相识的。由于他口齿伶俐,心思缜密,所以不久就得到了伯爵的信任,成了古堡里的座上客。
    “发生了这个意外之后,奥克。萨厄伯爵特意给巴黎警察局拍了一封电报,询问案情,但得到的回答却让人吃惊。
    “‘艾特勒是一位危险分子,警方正在全力追捕他,具体内情容以信函详述。’”
    “过了没几天,伯爵收到一封十分详尽的书信,里面写道:
    “‘莫克齐。艾特勒曾在海军服役,担任军官职务,在职中由于抢劫被处以刑罚。后参与了一起谋害案件,但最终因为实证不足而被无罪开释。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中,他从军舰上述掉,从此下落不明,销声匿迹。
    “‘正在这时,他的谋杀罪名成立,所以警方正大力拘捕他。
    “‘他本名叫做艾特华,但是他冒用了一名战死在战乱中的士兵的姓名,化名莫克齐。艾特勒,以此蒙混过关。’”
    “照这样说来,他是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凶犯喽?”
    “是的,而且他如今正蓄谋杀害我年老的爷爷!”
    “什么?这是为何?”
    若娣吓得面无人色。
    “我爷爷住在般弟县玛若沃布村的一个城堡里面,他是一名男爵,他手中也保存着一块金币。那是我们家族传言中的金币,但是我一直对那种传言存有疑心,所以根本就没有在意。
    “但是,这次伯爵夫人过生日,我去古堡中做客,无意之间提及了金币的事。
    我对他们说,我爷爷手里也保存着一块金币。那时候艾特勒也在座,奥克。萨尼伯爵为我们互相介绍了一番。他听了我的述说之后,似乎饶有兴趣,询问我爷爷的住所,于是我也就如实地告诉了他。
    “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竟会是杀人元凶。现在,我知道了他不但杀死了你父亲,窃走了金币,还拿走了伯爵手里的金币,所以愈想我心里愈害怕。
    “我想,他必定追不及待地凑齐三个金币,以便于抢走传言中的宝藏,所以我马上向伯爵告辞,想立刻赶回玛若沃布村落,没料到却赶上了你们。”
    “你的意思是说艾特勒想对你爷爷……劳尔,那么你快些赶路吧!如果走得快一些,今天夜里便可以抵达,你快出发吧!”
    “好吧!就这么办!因为今天夜里,家里只有我爷爷一个人。”
    “什么?他一个人在家?为什么?”
    “因为一个佣人举行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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