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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黑色豪门-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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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亮;豆豆的眼睛像无染的溪水那般明丽,闪射着激情的光焰;她那薄薄红唇,恰
似一枚被水浴净的艳艳的草每。豆豆是那么美丽、那么成熟,似乎这里的高山流水、
森林草原、小鸟牛群都是因了她的青春亮丽才具有了存在的理由和价值。
    

    两人又拥抱在一起了,用青春的生命长长一吻,直到地老天荒。
    小鸟在他们头上欢鸣,繁花簇拥在他们四周,草场上,几只白色花斑的奶牛昂
起头来,像喇叭~样长鸣着。它们在为这对东方情侣的热烈恋情而激动。
    史志鹏说,想你,我就看天上的星星,看你在星星里对我微笑。
    豆豆说,想你,我就去图书馆。豆豆的导师是个工作狂,豆豆工作起来比导师
更狂热。一次去教授家中作客,教授对他的夫人说,祈小姐是全世界最狂的工作狂
人。教授夫人笑了,说祈一定是想早日回到她的中国情人身边。豆豆很喜欢教授夫
人的直率,她吻了吻她,笑着说,知我者莫如夫人。
    壁炉里火光熊熊,木屋春深,爱意融融。
    小木屋像夏季的阿尔卑斯一样令人感到温馨。独对伊人,史志鹏浑身像着火一
样燥热。心底,长期遭受理智压抑着的情愫,在这温馨的静谧中,正像岩浆一样奔
突冲撞,并顺着喉管向外喷发。
    祈豆豆爱意徊徨,她久久地注视着史志鹏的眼睛,从他那略带一丝疲倦的眼瞳
上,她看到壁炉里熊熊的火光,看到了两颗燃烧的心灵。她的眼睛像圣洁的烛火,
两颊赤灼,呼吸一阵比一阵急促。
    小木屋内静静的。两人的呼吸声一阵高过一阵,他们在急切地盼望深入到对方
的灵魂中去,期待着两个独立的个体完完全全融为一体的那个神圣的时刻。
    午夜的钟声响了。阿尔卑斯林莽像一台巨大的管风琴,在高原夜风中为两个黄
皮肤圣婴的灵肉结合举行盛大的庆典。
    《旧约。创世纪》:亚当一觉醒来,看见女人,非常高兴,欣喜地说:“这是
我骨中之骨,肉中之肉!”二人结伴而游,赤身裸体,天真烂漫,并不感到羞耻。
    史志鹏和祈豆豆当时正像人类的这对始祖,赤裸的身体被炉火镀上了一层金色
的辉光,两颗天真烂漫的灵魂相互深入相互包容,在坚强的深入和热烈的包容中,
他们都感到有一种热流在渗入对方体内、同时又被对方的热流所渗入,就像同一只
容器中的两支一正一负的电极,当电源接通后,热能便在两极间往复流动。二人陶
醉在一种美妙无比的巨大幸福之中。
    他们紧紧地结合在一起,任由小舟一样的木屋,在温馨的海浪中轻轻地摇啊摇。
    可是,相聚苦短,里兹一别又已经年。
    回国前,他给匹茨堡去电话,听房东老太太说祈小姐退了房去国外旅游去了,
他只好留下话,请她告诉祈小姐他明日搭美国航空公司的班机飞回中国去。
    今天, 他从波音747修长的机舱里走出来,一踏上下机的舷梯,就看到父亲的
黑色本茨停靠在停机坪边沿水泥道上。他的母亲和一个挥动着鲜花的大明星似的似
曾相识的青年女子正快步向他走来。
    史志鹏快步走下舷梯,亲热地吻了吻母亲,当他去接青年女子送给他的红玫瑰
时,史志鹏怔住了。青年女子披着一头瀑布一样的金色秀发,描着黛青色眼影,着
一身暖色调的宽大潇洒的裙装,外罩一件镶着黑色边据的鹅黄色斗篷式被风,看上
去好像在哪里见过,偏偏一时想不起来。
    看着史志鹏那副窘迫的样儿,女青年取下头上的金发头套,“扑哧”一下奖出
声来。
    史志鹏惊异地大声说:“怎么是你呢?豆豆。”
    “怎么能不是我呢?大博士。”析豆豆俏皮地望着他,分明掩饰不住对自己导
演的这次重逢所达到的效果而感到的由衷喜悦。
    两人紧紧地拥抱着,其热烈的程度竟让志鹏的母亲感动得流下了眼泪。
    回到家,副市长等在家里,听儿子讲了讲这几年在国外的学习和生活情况,父
亲问:“你打算今后去哪个部门工作?”
    “豆豆的爸爸说先去部里政研室。”
    “政研室有什么可干的?我看倒不如去干些实事。”
    副市长就要离休了,能在离休前解决好这个三小子的前途问题、婚姻问题,作
者子的就更加放心无碍他钓鱼作画练功写字逗逗孙子颐养天年了。
    “咋一下飞机就是工作工作的,咱养不起小虎了吗?”小虎是志鹏的乳名,儿
子再大,在母亲眼里始终都是小孩子。
    “还小?咱像他这个年纪早已带兵打仗了。”副市长要去出席一个什么会议,
拿起公文包走到门口时,回过头来对母子俩说:“你们给大虎和二妞去个电话,让
他们星期六赶回来,把孩子们都带来,大家吃顿团圆饭。”
    史志鹏从洗澡间出来时,听到母亲正在父亲的书房里打电话,似乎电话那端也
是个喜欢咦叨的老太太,两人正没完没了地谈论著史志鹏回来的事。
    “嘟嘟嘟……”客厅里的电话响了好一会儿,史志鹏趿着鞋走出来,见母亲仍
在书房里对着电话拉家常,只得拿起话筒。
    电话是祈豆豆打来的,她埋怨他家的电话者占线,只好使用外线讲话了,她说
约了几个老朋友,今晚在她家开PART,要他早一点去她家。
    史志鹏看了看表, 离天黑还剩下3个钟头。开PART,在她的家里开PART,他想
起豆豆在机场上演的那一幕,而那是多么令人激动的故国重逢啊!而开PART,这些
外国人的洋玩意,豆豆偏要拿回国来玩,大概再玩也玩不出什么新花样,黔驴技穷,
想不到这个才高八斗的女公子也有江郎才尽时。史志鹏心里暗暗得意,他决定给她
一个惊喜,比机场给他的惊喜还要让她更激动。现在还剩下三个钟头,刚够他完成
喜剧的道具制作。他给母亲讲了句去豆豆家,然后开着黑色本教车离开大院,顺着
长安街一直去了王府井。
    王府井大街停满了车,把狭窄的街道挤得更狭窄。史志鹏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
泊位停下车,正要锁门,一个保安走过来,“啪”地一个立正,站在他的面前。
    “师傅,请把车向前开50米再左拐进地下停车室,首长视察结束后去那里乘车
呢。”
    史志鹏莫名其妙地看了看这个有着胖乎乎的圆脸的小伙子,小伙子很年轻,嘴
上的唇髭像出壳的鸡雏一样黄茸茸的。他告诉他,他来这里是想买一点小礼物,哪
个首长也不会坐他的车。
    胖乎乎的圆脸上表现出许多疑惑,一双大眼在车牌与他的身上不断转换。
    他笑了笑,大踏步走进不断旋转的玻璃门,当他买好今晚要表演的道具从商场
里面出来时,胖乎乎的圆脸仍紧张不安地守候在黑色的奔驰轿车旁。
    史志鹏把车开到第十三条头胡同, 停在185号门牌下,短短地鸣了两声喇叭。
里面“嘁嘁嘁嘁”的音乐声停止了,过了一会儿,钉着铜铆钉的朱红色大门沉重地
打开了,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站在门里,一个劲地向车中的他打着手势。
    停好车,他在那个年轻男子的引领下,一直来到大榆树下的西大厅。突然,刚
才还黑蒙蒙一片的西大厅彩灯齐亮,一个穿白色晚礼服,有着金色瀑布般长发的小
姐,娉婷地站立在一片七色光芒之中。
    豆豆今晚漂亮极了。经过了这么多年相识相知相爱,史志鹏今晚才感到祈豆豆
的魔法般的魅力。
    他走上前去,握着她娇小的手掌,在一支轻轻奏起的小夜曲中,把一枚镶着红
宝石的钻戒,戴在她那修长的手指上。
    他早已热烈地盼望着把镶有红宝石的钻戒戴在豆豆那修长的手指上。在离开祖
国飞往大洋彼岸的那一刻他想过。在里兹瑞士人的情人屋里他想过,可是,他知道
她更喜欢在另一种场合,让他给她戴上渴望中的那枚戒指,而他的理智与激情又必
须同样的饱和。如果说他从前对她的喜悦还含有某种利用或感激的成分的话,那么
今天的机场相会,他的理智的堤坝和激情的洪水,几乎到了两相崩溃的临界点。他
发现自己对她的渴求已到了接近疯狂的境地。
    他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热烈地吻着,四周响起一片“万岁”声。
    豆豆激动了,在狂热的音乐和尖锐的口哨声中跳起了疯狂的桑巴。
    史志鹏狂烈地扭动着腰肢,心里倏忽间掠过一个念头,今晚的一切似乎是一个
预谋,包括他那枚价值数千美金的钻戒,都早已落在这个预谋之中。
    他喜欢这不用揭穿的预谋,他喜欢这疯狂的音乐。
    他猛然记起,他说过凡是跳劲舞的人性欲都很强烈,他自己一定属于性欲强烈
的男人。
    放下桔红色话筒,黄磊拿起乳白色话机,右手几个指头在数字板上熟练地敲出
一串数字后,话筒里传来一个十分动听的年轻女性的声音。
    “黄鹤楼大酒店总经理室。请问先生有什么需要,我们能为您效劳感到万分高
兴。”
    “我是黄磊。胡总在吗?”
    黄磊听到话筒里传来一阵电子乐声,几秒钟后,话筒里响起一个男人略略有一
些嘶哑的粤语普通话。
    “黄处长你好哇。我是胡江。请问你老有什么指示啊!”
    “老胡你的生意越来越火爆了!我准备清一个老朋友吃饭,你能给我安排一个
没有人打扰的地方吗?”
    “就两个人吗?两个人好办。今天算我请客。你看在松鹤轩行不行?”
    松鹤轩在大酒店后园小花园内。园内碧水环绕,锦鳞怕游,树木蓊郁,慧草长
艳,亚热带藤木植物在亭檐上垂挂着如同天织流苏,营造出一种唯有大自然鬼斧神
工才能造就出来的那种安谧、幽静、和谐、温馨的氛围。数月前,黄鹤楼大酒店准
备投资搞一个如迪斯尼乐园一样的万国乐园,请他去参加论证,黄磊那次曾在松鹤
轩品茗小憩,后来又因故去过两三次,对那座园中园留下了不啻神仙境界的深刻印
象。
    下班前几分钟,他接到市委分管组织的第二书记的秘书史国良打来的电话,说
朱书记请他明天上午上班时去他那儿。他问史秘书未书记找他谈啥,史秘书在电话
里笑着说,黄处长你得答应请客我才会告诉你呢,黄磊十分豪爽地说请他下班后去
“黄鹤楼大酒店”吃海鲜,待会儿在酒店见面后再谈。
    谢过了胡总经理的精心安排,黄磊了一番办公桌上的文件,抬腕看了看表,
想了想,又拿起桔红色电话拨通了家里的电话,说他要参加一个外事活动,晚上回
家可能要晚一些。说完,他放下话筒,仰靠在高背座椅上,望着天花板上的石膏浮
雕,心里突然钻出一种活得很累的奇怪的想法,他为自己不到40岁就有了这样的想
法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从天寒地冻的北方,来到这热气充盈的南中国海边的特区新兴城市,一眨眼间
已是第五个年头,可黄磊从精神和生理两个方面的自我感觉,都比几年前在校读书
时还更加年轻更加精力充沛。作为蓝江市计划委员会计划处第一副处长,黄磊每天
的工作日程排得满满的,不超过深夜12点,他就休想躺在床上去睡觉,即使这样,
有时刚躺上床,书房里电话铃就韧劲十足响个不停,直到他亲自接过了电话,否则
电话铃声就那么坚持着“嘟嘟嘟”地请求上几分钟。
    黄磊打心眼里喜欢这种忙碌。在整天的忙忙碌碌中,他体验到一种责任与权力
双重充盈而形成的特殊感觉,那是一种他曾经梦寐以求的东西。
    许多年前,还在做那个县级市市委秘书时,他看到许许多多各种表情丰富的脸
孔在书记身后趋之若鹜,连他这样一个充其量只能相当于人民公社副社级干部的小
秘书,也似乎因为常常追随在本市最高长官的鞍前马后而沾上了一点仙风道骨,好
些头发花白的副市级领导,也常常拉着他的手亲切地关怀一番。那次,他那与泥土
打了一辈子交道的父亲病重,住进了市一医院,医院不仅给他安排了最好的病房最
好的护士用最好的药物,而且还用国家拨给的医疗损失补贴专款,免去了全部治疗
费用。他把几位部局级领导看望他生病的父亲时送来的水果中的一小部分,用来感
谢医生和院长。这些平时看上去很孤傲的面孔,这时却夸张出一种受宠若惊的表情。
院长久久地拉着他的手,用最诚恳的语言,一定要请黄秘书务必留下宝贵的意见,
以利于本医院进一步改进工作作风,提高为人民服务的水平。市一医院院长的资历
和职级都远远高过他这位小秘书,为什么让他白占了医院的便宜还谦谦君子地要他
批评一番呢?与书记的宝贝胖二小姐结婚后,她说,你算哪棵葱哟,他是怕咱老爸,
咱老爸管着他的官帽呢,他不谦虚一些,不怕你当克格勃给咱老爸打小报告?
    秘书算哪棵葱呢?大葱小葱火葱洋葱四季葱……秘书哪样葱也不算。虽然秘书
凭着巧舌如责和离首长最近的特殊地位,哪样的宴席也能接上份儿,不过,黄磊并
不满意。东方西方克格勒中央情报局算什么东西?只是宦官是特务是告密者是好佞
之徒,是人所不齿的狗屎堆。黄磊用着十二分心思,帮市委书记写好每一篇报告演
讲稿,甚至有时在首长要听一听他对某一件事的具体看法时,也会殚精竭虑,尽量
考虑到那件事情的方方面面,然后提出来让首长参考,那毕竟只是对首长这样一个
权威人物负一份责任。首长认为有理时,或许采纳,或许压根儿只是对他判断的一
次课堂检测,根本不会记入成绩册中。瞎忙!黄磊这样评价自己的秘书工作。
    他需要真正面对某类事情,承担或正确或失误的那样一种责任和权力。他相信
自己完全能把任何事情干好。当然,这其中也有那种让人逢迎,让人惶惧,让人故
意装出一副穷相,哀哀不绝地乞讨恩赐的权威心理的满足。黄磊不认为这是一种虚
荣。凡是伟大的人物都有这种荣誉感,即使他们有时荣誉得近乎于病态,也是极为
正常的。譬如患冠状动脉硬化,平常人患上了医生只把你当作一个临来学上的特殊
病例,而去查你直系旁亲有没有遗传病史。大人物有了这种硬化病,却是职业专利
是身份的证明,医生会无微不至地向他的秘书向他的家人介绍各种各样的饮食疗法,
并真诚地请求首长一定要为革命保持身体的健康,少吃含高胆固醇的高脂类食物。
又譬如欧洲王室的血友病,这是王公们的专利,只要患上这种病,哪怕他明天就可
能去见圣父圣母玛利亚,哪怕他躺在世界某个角落等诗死神降临,人们一样会把他
当作最伟大的君主加以膜拜。黄磊不怕事多。事多,可以让他在脐身政界后,潜意
识里所模式化了的权威意识获得某种程度的满足。那种经过实践检验所证明了的主
观判断的正确性,更使他以另一种客观的姿态,看清了自己在这个纷繁的世界中所
代表的价值了。
    忙了一整天,处理了一大难大大小小的各类公务,黄副处长站起来,走到临街
的落地窗前,一边用虚握的拳头揉压着脊柱两侧的腰眼穴,一边眺望着远远近近鳞
次林比的一幢幢在落日斜辉中显得格外美丽豪华的高楼大厦。
    副处长还清楚地记得,刚来那阵子,这里只是偌大的一片凸凹不平的滩头洼地,
在离海牵线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渔村,渔村里住着十来户人家,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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