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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黑色豪门-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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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让他去了一个非常富饶的地方,谁敢于向这位杀人者复仇,复仇者必将遭受七
倍于谋杀者的惩罚。据此推算,该隐的子孙一定多于遭受谋杀的善良的同类无疑。
这世界就这么狭小,谋杀者众多的子孙,定然与曾经成为他们祖先的猎物的后商们
杂居在一个拥塞的胡同里过日子。
    耶和华始终保护着谋杀者的遗族,对于曾经成为猎物的人的后商来说,因为七
倍的惩罚几近灭族,他们只能自认晦气地处在觊觎者的重围之中,依然像他们的祖
先一样,不时沦为谋杀者可口的点心。
    对于暴力的谋杀,该隐的子孙们考虑到可能自己被再次放逐失去唾手可得的美
味佳肴,于是他们更容易接受那种不流血的谋杀猎物的方法,这种极端技巧的谋杀,
他们大可不必担心会遭到上帝的责罚。看在上帝的律例上,他们给了那个老是不死
不灭的裁判者以极大的脸面,于是,他们的谋杀技巧演练到后来便发展成为一种完
美的狩猎艺术。一旦他们选中的猎物进人他们的视野,猎物们就只能自动地被“请
君入瓮”,就只能在等待被猪杀的无形的笼子里漫长地祈盼掉他最后的一点生命。
    欧阳逢春去市里回来经过新华书店的大门时,重进去从摆满图书的架子上取下
一本厚厚的读物,偶然翻到了“该隐杀弟”这一章,于是决定把这本印刷一般的读
物买下来,拿回家去打发无事可做的漫长时光。现在,他就坐在阳台的淡蓝色窗神
后,一边品着父亲从遥远的山区寄来的茶叶,一边接着读那则没读完的故事。
    锁孔传来钥匙在里面转动的声音,门,轻轻地被打开,一阵细小的沙秒声像轻
风掠过树叶一样响起来。风声在卧室外停住了。
    冯媛媛今天早早地下班回到家里,整个房间冷冷清清的,毫无一点生气。
    下午上班后不久,冯媛媛去档案室存放新产品图纸,顺便通知档案员复印几份
送调度中心安排投产。资料室女主任莫琳叫住她,两人一起走进了挂着“非本室人
员一律不得入内”小牌子的女主任办公室。莫琳已过了50岁,因为平时常穿一身非
蓝即黑的衣服,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老好几岁。女主任据说眼光忒高,所以至今
一直单身过日子。老职工说莫琳刚从学校毕业分来公司那阵子,公司的年轻人像拧
足了发条,哪里有莫琳哪里的温度就会高几度。年轻的莫琳一双长长的发辫,模样
儿长得挺秀挺水灵,见人总是浅浅一笑,只是不大多讲话;特别是在陌生的男人出
现的场合,她的性格就显得特别内向。人们说这种性格的漂亮女人更温柔更会体贴
丈夫,决不会让男人戴上绿帽子,因此好些年轻干部都曾是她的追星族。偏偏莫琳
瞧那些追星族不上眼,不是嫌这些追求者太高就是嫌太矮,不嫌太胖就是嫌太瘦,
到头来一个也没被她瞧上,于是便被耽误下来,错过了大好的结婚年龄。或许是习
惯了单身女人的生活,或许是不甘心以处女之身作人后妇,或许仍如年轻时那种莫
名其妙的原因。前几年有一位领导干部的老伴去世,托人来向这位老处女主任求婚,
那位领导的职务很高,子女们都已长大成人在其他城市过日子,老鳏夫虽然离休,
仍配有专用小车一住着偌大面积的房子,还有令人羡慕的高薪,他什么也不企求,
只希望身边有一个能说上几句话儿有知识有觉悟有一定社会职务的伴儿。按理说像
这样的条件再挑剔的女人也无可挑剔,甚至有许多过了更年期的单身女人追求了一
辈子也求之不得。许多人以为莫主任这一次准会不再做处女了,偏偏莫琳却不为所
动,依然过着自己的独身生活。冯媛媛平时虽然与档案室有一些业务上的联系,却
从没有单独与老处女莫琳多说几句话儿,见莫琳似乎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讲,心里也
有几分奇怪。这一阵子,丈夫欧阳逢春被公司董事会停职审查,公司里许多人都像
躲避瘟疫一样见了她就绕着道儿走,能这样主动找自己说话儿的,莫琳是第一人。
    她跟着莫琳走进她的主任办公室,莫琳像条件反射似的向走廊上瞧了瞧,然后
关上办公室的木门,又从里面锁上后,才招呼冯媛媛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莫琳说她早就想找冯媛媛谈谈心,谈只有女人才关心的那些事儿,只是一直没
有恰当的机会,所以才这么一直拖了下来。见莫琳一副极其认真的样儿,冯媛媛心
里不由得有些儿紧张起来。冯媛媛常听人说,没结过婚的女人一旦到了中年,就都
成了心理变态者,就都特别希奇古怪,特别固执违拗,特别憎恶结了婚的男人和女
人。冯媛媛就听资料员们背着她们的主任在一起议论过,说曾看到过莫者处女躲在
暗地里偷看热恋中的男女接吻。现在,这老处女说要找自己谈一些什么只有女人才
关心的事儿呢?有一刻冯媛媛在心里担心,眼前的这位老处女会不会问起夫妻之间
的那回事,如果真是这样,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回答她。冯媛媛看着莫琳。莫琳这时
也正把眼睛从老花镜的上方探照出来,既然话已经由她开了头,下一步自然就该轮
到她对面这位半老徐娘的欧阳夫人提问题了。冯媛媛看上去似乎很疲倦,坐在椅子
里艰难地挺着身子。
    

    “真是罪孽哟!”老处女在心里说,结了婚的女人有什么好处?为自己操心为
孩子操心,还得替压迫自己强好自己背叛自己的男人操心,想起来结婚的女人实在
是下贱透了愚蠢透了,哪里能像她这样一位洁身自好的独身女人那样,自由自在什
么也用不着去操心劳神呢。
    前一阵子,政治处老王悄悄地对她说,现在的女人真她妈的太下贱,明明别人
有了老婆孩子,还要偏偏去勾引那些个男人上床,还不是看着那男人有钱有地位有
可利用的地方。莫琳与老王是心动相印的老朋友,刚分到公司时,两人住在同一间
单身宿舍房里。老王的丈夫那时也是莫琳的崇拜者,莫琳有一次对这个崇拜她的矮
矮胖胖的小伙子说,小王这姑娘又诚实又有文化还是青年团员,你能找上她过一辈
子,可算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呢。这位崇拜莫琳的男人见自己已经毫无希望,于是
果然与小王姑娘搞上了对象。两人结婚时,逢着莫琳回家去看父母去了,不然准会
是新娘小王姑娘最恰当的伴娘。莫琳也说,其实现在的男人也不是些好玩意儿,仗
着自己有钱有权,见到身边的女人,就恨不得要把别人生吞活剥了。老王的丈夫现
在做了公司的副书记,虽然副书记当不了公司的家,大大小小也算有一点权力,莫
琳让老王把丈夫管紧点,副书记于是便搬上办公桌,到当处长的老王的办公室里去
上班。副书记有时跟处里的女办事员多说上一会儿话,老王的脸色就像害了绀病的
病人一样。
    副书记在政治处上班不到一个星期,大家便瞧出了女处长的用意,因此,处里
的女办事员,有事也不敢去处长的办公室找主管的副书记请示与汇报,怕她们这位
女处长打破了醋缸,弄得全处没有一天好日子过。老王对莫琳所说的话是一句顶一
万句的信服,要不是因为听了老莫的话让丈夫搬去与自己一堆儿上下班,那家伙八
成早被那些狐狸精扒了个精光弄上了床做一堆儿睡。老王说,现在的社会,不管认
识不认识,男男女女搂在一起跳舞,跳得高兴就去卡拉一下子,然后再躲到一边去
OK,要不弄出一身老病,你还真不知道他们在干些啥勾当,哪里像咱们做姑娘那阵
子,两人搞对象,搞了两三年连手也不敢拉一下,不到结婚那晚上,谁也不知道谁
的衣服里装些啥内容。莫琳红了脸,说你不知你都说了些啥,要是别人听到了,会
说这世风日下也有你的份儿呢。老王这才想起莫琳没结过婚,知道自己说话漏了嘴
儿,忙着解释说,自己是让那些不知廉耻的男男女女气坏了。于是老王说,老莫你
知道欧阳的事吗,那小子在南方与他原来的那位女秘书可粘糊了,两人常常去什么
度假村里偷偷摸摸寻开心,怪不得那样一位干柴烈火的男人,到了南方就不想回家;
那样一位让男人见了就动心的女人,28岁了还没想着去搞对象。莫琳正色说,别人
不愿意搞对象碍着你啥了?你这人也真是太多管闲事了。见莫琳生了气,老王也急
了,说,那女人不搞对象可与者莫你不一样,你可是瞧不起男人,因此从不与任何
男人单独在一起说上半句热络活儿,那女人可敢挽住男人的胳膊在大街上压马路的。
莫琳这才消了气,也恨很地说,她这是对象搞得多了,变成婊子了。老王附和着莫
琳,感慨欧阳的前途就这样让那不要脸的婊子毁了,说他老婆还蒙在鼓里头呢。莫
琳是一个女人,虽然没有结过婚,也讨厌那些结了婚的男女弄出许多下流勾当,但
在心里,总会为那些被结婚所骗又被丈夫遗弃的女人感到可怜。莫琳原以为欧阳是
遭人妒嫉才落得如此下场的,听老王这样一说,原来对欧阳逢春的那几分同情,顿
时变成了极度的鄙视,对那个见人总是十分友好的冯媛媛心里更是充满了同情。
    “你太累了。结了婚的女人都太累了。”莫琳看着疲惫不堪的冯媛媛,小声地
咕噜着。
    冯媛媛的确活得很累,丈夫不明不白地遭到别人的诬陷而被停职审查,对她和
孩子似乎渐渐变得摸不关心;作为妻子,看着丈夫的脸颊日渐消瘦,她的心里实在
比丈夫遭受诬陷的心情还要难受,可是,她却不能表露出一星半点的不满与焦虑,
只得照常装出一副笑脸去公司上班,一回到家里,就忙着做饭洗衣辅导孩子做功课。
上一个星期五,秋秋因为未完成课堂作业而遭到了老师的惩罚,孤零零地在教室里
站了两个小时,到天快黑尽,才一路啼哭着回到了象里,欧阳听说秋秋不认真学习,
第一次在儿子的屁股上留下了红红的掌印。冯媛媛看到丈夫的脾气一天比一天坏,
只有暗自在心里流着眼泪。
    见冯媛媛仍然一声不吭,莫琳沉不住气了,于是把老王那天讲给她听的关于欧
阳与他从前的女秘书的风流韵事告诉给她听。冯媛媛听了,脑子里像一锅面糊,浑
浑噩噩地好一阵子出声不得。她能说什么呢?她信任自己的丈夫就像丈夫信任她一
样,每次丈夫从南方回来,只要孩子不在身边,两人总会迫不及待地好一番亲热。
人们常说,小别似新婚,其实,每次她与欧阳重逢时的激情,都远远超过他们的新
婚蜜月,不让压抑的岩浆释放干净,他们谁也不会让谁离开自己的身体。到了丈夫
离家的前夜,两人同是那样恋恋不舍,总有说不尽的情话,总是无休无止的爱抚。
连秋秋也抱怨说,爸爸回来了,妈妈就不再爱他,而爸爸一看见妈妈,就把他忘记
了。她能把他们私下里的这些事讲给别人听吗?别人听了会怎么说?而这时坐在她
对面的却是一个从没有过这种人生体验的老处女,一个躲在阴暗角落里专门偷着男
女接吻而感觉快乐的老女人。或许,这个心理变态的女人,正等着她讲出他们的隐
私,让她在心理上获得某种刻毒的激动。她这阵子后悔真不该走进这间充满妖气的
办公室。
    “我是为你好。我们都是女人,我不忍看到你这样一只善良的小鸽子被别人欺
骗,也被自己的丈夫欺骗。唉!在人世间,只有饱经忧患的女人,才会真正理解那
些与自己命运相似的同类。”
    冯媛媛笑了笑,说谢谢你的关心,别人说的那些无聊话,她和欧阳都不会放在
心里的。
    她急忙站起身来走出莫琳的办公室。老处女在她身后幽幽地说:“男人都是不
可以相信的,尤其是那些有权有势的男人,两眼只盯着年轻的女人,更不是什么好
东西。”
    回到标准化办公室后,冯媛媛的耳边老响着莫琳的那种怪异的声音,脑子里塞
满了老处女那双如猫一样绿幽幽的眼睛。标准化室的副总工程师余化龙走过来,见
冯媛媛脸色苍白,关切地问她是不是病了,她点点头又摇摇头。余化龙说,你一定
是生病了,反正这一会儿没有事干,你去看看大夫,然后回家好好休息休息,弄一
顿好吃的,一家人痛痛快快地过一个周末,下一个星期,室里又该忙上好一阵子。
    她感激地看了看余化龙,把换下的工作服挂在门后,离开了办公室。
    从办公室出来,在公司行政大楼前,冯媛媛一眼瞥见刚从南方回来的查慕蓉。
那时,查慕蓉从一辆红色的出租车里钻出来,望着行政大楼,忧心忡忡的样儿。若
是在从前,冯媛媛会走过去,与丈夫先前的这位女秘书聊上一阵子,然后请她去自
己的家里吃上一顿可口的饭菜。这会儿,莫琳所说的关于丈夫与查慕蓉的事情还在
脑子里盘旋,冯媛媛只是远远地站着瞧,看见查慕蓉进了大楼,才低着头急急地往
家走。
    冯媛媛在卧室门外站了好一会儿,心里盘算着应不应该把老处女莫琳说的那些
话、“把查慕蓉从南方回来的事告诉欧阳逢春。告诉他,欧阳一定会坚持追查到底,
那样,或许能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但会让她觉得对不起好心的莫琳。如果不把这
些流言蜚语讲给他听,让他思想上有一定的准备,想出对付谣言公司的办法,欧阳
会怎样看待她呢?他会认为她已相信了那些流言蜚语,所以才故意对他隐瞒或者说
是欺骗。过去听人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她认为那些人一定
是受了过多的刺激。丈夫没出事前,室里有一位女技术员与丈夫闹离婚,余化龙让
她去给那位女技术员做做工作,女技术员却说,什么叫夫妻?你敷我欺就叫夫妻。
不要看你的丈夫今天对你好,说不定他早在心里厌烦你了,只不过为了自己的面子
才会那样与你敷衍委蛇。她相信她与欧阳从肉体和心灵早已融为~体,无论过去或
者将来,他们之间决不会相互欺骗。她决定不把莫琳告诉她的事讲给丈夫听,无论
欧阳知道后怎么想,她也不能让那些谣言再去烦他。既不告诉他莫琳所说的话,当
然也不应该告诉他查慕蓉回来的事,欧阳心里老惦着驻蓝江商务办事处,惦着公司
的证券部,知道查慕蓉回到了公司,他准会请她来家问那里的情况,公司里的那些
人见了,又会说:“瞧,这两人真是难舍难分呢!“
    笃定了主意,冯媛媛这才轻轻地推开卧室门,见丈夫正在专心致志地看书,踮
着脚,慢慢地走过去。
    欧阳感到有人躲在身后的树丛里瞧着自己,他回过头去,看见有人正在朝自己
招手,于是,他装着散步的样儿,慢慢地踱过去。
    站在树丛后的,正是随同娄跃明去蓝江市查账的那位年轻人马小山。
    随着娄跃明去了一次驻蓝江市商务办事处,马小山对欧阳副总经理有了更深的
认识。去南方前,马小山在公司的审计处作主办。娄助理召集大家开会时,要求大
家要与总公司的要求保持一致;要敢于连续作战,也要善于连续作战,要学会拿着
放大镜找问题,要学会在鸡蛋里边挑骨头。还说什么特区那儿是资本主义,在那里
呆的时间长了,难保不会让灯红酒绿把一些人变成新生的资产阶级。去了驻蓝江市
商务办事处后,马小山按照娄跃明的吩咐,果然拿着放大镜去找隐藏在鸡蛋里的骨
头碴。五、六天过去了,马小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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