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修改版)36~end-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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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难为他了。昨夜听着里面旖旎爱语,她也不知见着他几回暗自咬住牙根,心想这可怜的人为何偏偏喜爱上了玉堂哥哥,是真喜欢的白玉堂这人,还是冥冥之中不知不觉被以往主人的气息所吸引?只怕就是问他,他也说不出个所以来吧……
“潇湘,你却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芙蓉淡淡唤他道,目有怜意。
同是天涯沦落人,自然懂得那想爱却爱不得的苦楚。
金翎儿张口也要说话,忽然心头一凛,察觉一股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猛然回首望去,只见烟敛芳草间,有人影飘忽幽幽而来,长发为辫,银边白纱衣,绣绿柳如丝,点额前朱砂,姿容端丽,出尘之华。金翎儿只看罢一眼,惊叫一声,便扑向了那人怀里!
“意柳!!”
那边芙蓉闻声一震,潇湘亦讶然回首,双双向这忽然出现的男子惊道:“意柳公子?!”
金翎儿此时又哭又笑,抱着他腰身死不放手!
“你这冤家,怎的想起下来凡间的?来接我的么?”她抹去些泪水,又道:“可我现在脱不了身,暂不能回去的!”
意柳淡叹一声,轻轻揉过她乌丝发顶,道:“我今日来,不是为接你。”
他此言一出,不止金翎儿,芙蓉与潇湘也是凝神屏气,听他说出下文。“我接了娘娘圣令,要捉拿水然回去。”
“你?!”金翎儿惊道:“你怎会是水然的对手?!娘娘是发昏了么,竟然只派你一人来做这事!”
“翎儿,不可无礼!”
“我……”她本欲再说,只是见了意柳敛下柔色,只得咬住下唇,不敢开口。
意柳却转而向潇湘道:“潇湘,我有些话要问于你,你可肯跟我来?”他话说完,见潇湘只拧眉不语,知道他起了戒心,心中不禁微叹。
“翎儿,”
“嗯?”
“你想个法子,去将那白玉堂带来,可好?”
“玉堂哥哥?”金翎儿心中咯噔一下,再不作声。
她此时已隐隐察觉些不对之处,总觉意柳似乎在计划什么,且个中奥妙,怕是打定主意不会与她说了。再说现下,意柳要她找来玉堂哥哥作什么?他仙术尚在己上,又怎会不知那玉堂哥哥只是被附身之人,如此一看,则其实要找的必是琼崖哥哥无疑了。
……莫非琼崖哥哥附身凡间,真是为了今日铲除水然所备?若是如此,那……
“翎儿,切勿胡思乱想。”
金翎儿正想得出神,忽然听到意柳如此一说,不禁惊了一下。她默然半晌,方才抬头注视自家爱侣,轻轻道:“我找了他来,你可会伤他?”
“你以为呢?”
金翎儿缓缓摇头,道:“不会。”
“既是如此……”
“我替你找他来就是。”她说完,又看看潇湘与芙蓉,这才步步回头而去。
意柳见她慢慢行远,心知这丫头一心担忧都挂在了那赤松子身上,当年赤松子执意自毁真身,她大吵大闹宁死不休,虽最终未能阻下赤松子,却也让赤松子心疼不已,是以他如此做的许多道理,便更不好讲与她听了。那日赤松子将他找去,一五一十细细道尽原委,只求他有遭一日能助一臂之力,这次他自愿领命下凡,便是要一偿当日承诺。
只是世事多变,今日这局面端的复杂,再是处理得当,也少不了要有人尽付痴心于浮云流水,若是到了最后,一切皆成空,赤松子你会不会叹机关算尽,命运作弄?
想到此处,心中万分难受,瞧向潇湘时更是愧疚。半晌,他终于幽幽一叹,轻轻问道:
“潇湘,我问你一句……你可是真爱那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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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翎儿在开封府中一路找去,却始终不见白玉堂人影,心道这人莫不是与展昭一起出门了么?正想着,却见远远有府衙杂役端了上好香茗往花厅而去,她咦的一声,心想这包拯平日节省有余,今日怎的忽然阔绰起来了?
……莫非是有贵客?
心念一转,脚下随心而动,便往那花厅悄悄靠了过去。
走得近了,人声未闻得什么,但见厅内主宾之位坐了个珠缀朝冠袍绣腾蛟之人,白发白须却不是慈眉善目之辈,眼中竟是狡猾神色,嘴巴一撇,却是副兔死狐烹之相。她掐指一算,心中暗暗惊呼一声:“当朝太师庞吉?!”
庞吉接过杂役端来的香茗,懒懒抿过一口后便随意放到了手边,再也不碰。
“早知开封府节省,却不致待客也用这些个下等的茶渣子吧?”他今日来之前便料到这包黑子定有过场,因而一进这开封府,便没什么好脸色摆出来,对着那主位上端坐凝目的人哼了一声,索性拉开天窗说话:“包拯,你请本太师今日前来,究竟是为何事?”
那边包拯也未见恼,沉着地道:“太师可知,开封府昨日捉拿了前几日私闯凤凰山的四名刺客?”
“哦?那可要恭喜包大人,此乃大功一件呀!”
“太师不必恭喜。”包拯一手轻捻长须,一面细细看过庞吉脸色,慢慢道:“那四人昨夜已全盘供出,说是太师府下门人……”他话未说完,庞吉突地拍案而起:“荒谬!!”
“这是何人造谣,竟敢败坏本太师名声,他日定在那圣上面前狠狠奏上一本,还我一个清白!”
包拯跟着站起,淡道:“太师切勿误会,此话原本并非出自包拯之口,只是嫌犯一口咬定,本府也只是履行公务,要将这案子查个水落石出而已。”
“包拯!这还要什么水落石出的?”庞吉怒道:“既然那四人已俯首认罪,你将那狗头铡抬出来将他们铡了就是,还有什么好查的?!”
“太师此言差矣!”包拯正色道:“所谓案情不明,冤情不清,本府若是草草了事,岂不是草菅人命?!更何况,本案还牵涉了当日定远将军一案……”
“且慢!!”
庞吉一声断喝,踱近几步,恨声道:“……好你个包拯,原来你今日就是想与本太师说这件事……说是可以,只是闲杂人等不可多留!”
“公孙先生并非闲杂人等。”包拯见庞吉脸色一变,又道:“其余的衙役倒可摒退。”说罢一做手势,众人尽数退下,只剩下厅前三人,及屏风后展白二人。
人且尽退,这次却是庞吉阴阴先行开口:“包拯,实话告诉于你,这事就算你不提起,老夫也要提!”他说了这一句,来回又踱了几步,道:“定远将军一案,注定将是无头公案,只因一来当日酒中未察出毒物,二来亦无人证,除非那真凶自己投案,否则就算你包拯号称青天也是莫可奈何,这点你可认同?!”
“……太师此言甚是,只是有一事,”
“什么?”
“本府虽无物证,却有人证。”
“人证?!”
“是。昨夜捉拿的那四刺客已供认不讳,指证庞贵妃便是那下毒真凶!”
庞吉闻言怔愣良久,不信道:“……你是说那四人指小女便是真凶?”
“正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庞吉闻言蓦地仰首大笑,笑声绎绎不绝,直有声震四方之势。也不知这太师笑过多久,方才忽然停住,只听他冷冷道:“包拯啊包拯,你当老夫是那三岁之黄口小儿么,这般试探!”
“……太师何出此言?”
“你若另举些人证,老夫兴许还会信你,只是你却偏要举那四人,哼哼,这世上最不可能指老夫之女的,便是他们!”
“……包拯愿闻其祥。”
“哼!实话说于你,老夫那笨女虽有不当之心,却也未蠢到圣驾前杀人,再说她原本所备乃无伤大雅的小迷药,又怎能夺得去一条人命?!那四人曾代老夫查验过,可以断定,定远将军所中之毒绝非小女所有!”
包拯听到这里,眼角微微闪过一阵笑色,缓缓道:“如此说来,太师还是与那四人认识的?”
“这……”太师一惊,随即哼道:“认识又如何?!”
“既是认识,那么刺客所供之言也并非尽是诳语了?”
“放屁!老夫只知菩驮山四位江湖人,却不知那日私闯凤凰山之刺客!他们所作所为,与老夫何干?!”
“太师稍安毋躁……”
这时公孙策上前接口道:“太师,可否听公孙策一言?”
庞吉扫过他一眼,虽眼露不屑,其实心知肚明眼前这书生实乃包拯之心腹,学识渊博,不似池中之物,只是甘愿效命包拯麾下不求功名而已,自他口中所出之言,听总比不听要来得好。
当下一拂长袖:“说!”
公孙策有礼谢过,抬头见包拯微微点头,当下心中更定,将此中道理细细道来。
“不瞒太师,学生也曾察过那定远将军尸身,其毒前所未见,学生臆测应是关外之毒。当日圣驾之前,定远将军是喝过叶贵妃所敬之酒方亡,此计乍看并不高明,在场之人怕是当场就猜到此乃稼祸之策,而稼祸之人定是那庞贵妃无疑。”
“你——”
“太师莫急,学生话未说完。学生方才说过,此计乍看并不高明,但是其中却似乎另有蹊跷。事实上,稼祸之计确实无疑,只是稼祸之人却不是庞贵妃,而应是那叶贵妃!叶贵妃入宫不过数月,圣眷之浓已然胜过其他妃嫔,然而后宫之中为争宠往往不择手段,她独占恩宠自然会招来他人不满,所处境遇也自然有其艰险之处。历来宫中受宠嫔妃皆易遭人陷害,想来那叶贵妃便是利用这一点,下毒杀人,却将众人怀疑转嫁至庞娘娘身上……说到此处,学生倒忽然想起一问:那日展护卫私探太师府,却不料见着凤凰山上四名刺客中的三人,不知这刺客是否为太师所派……”
“……哼,老夫却派刺客作何?刺杀皇上乃灭门诛族之罪,你当老夫傻了么?!” 庞吉怒极冷笑,横过公孙策一眼。
“是,太师自然不会刺杀皇上,太师派去刺客,却是为了那叶贵妃!……太师你其实已料中真凶何人,可惜此女太过精明,虽不是蛛丝马迹全无,但要证据,却是一筹莫展!太师之前亦说过,将军命案一无物证二无人证,除非那真凶亲口承认,否则满朝自然会一直怀疑庞贵妃,于是你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欲将这真凶一并除去!如此一来,那一直被宫中密切监视的庞贵妃自然会因无下手机会而洗脱嫌疑,再来刺客乃关外之人,他人多半也只怀疑是否为定远将军在边关所结仇家所为,自然也怀疑不到太师头上去,三来又可除掉后宫之中一个心腹大患,庞娘娘日后在宫中亦可高枕无忧。此乃一食二鸟之计,太师可谓步步珠玑。”
庞吉听罢眼中利光倏地一扫!狠狠瞧了公孙策数眼,半晌,方才冷笑数声,向包拯道:“包黑子,我道你为官结怨不少,为何却总能化险为夷,原来是手下卧虎藏龙呀!”
公孙策低眉垂眼,淡淡推辞道:“太师谬赞。”
“老夫可未说错!你确已说中了九分,只是无人能指证老夫,你且能奈我何?”他哈哈笑道:“包黑子,不是老夫揭你之短,那狱中的四人并未供出过什么,是也不是?”
包拯略略沉吟,点头承认。
“哼,老夫就知道,你今日也就是为了试探于我!实话与你说了吧,老夫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这才决意下了杀手,只是没想到那小贱人命大如此,毒都毒不死她!罢了罢了,今日听你们如此一说,应是心中有数,也好,老夫就不再插手,只盼包大人你能将那将军命案察个水落石出,还我女儿一个清白!”
“……太师此言可是说你派刺客刺杀叶贵妃一事便此作罢?!”
“包黑子,你不作罢又能如何?你有证据治老夫的罪么?”
“……”
“哈哈哈!!!!”庞吉大笑之余拂袖欲去:“老夫愿意作罢,却是给你们开封府台阶可下,你们可不要不识好歹!——今日之事,全作没有过,老夫告辞了!”
行到门口,他又回头阴恻恻的道:“我说包拯,自家府中养些猫呀鼠的便也罢了,却少来老夫府中作怪!老夫专喂獒犬十余头,可就是专为他们备的!”说完冷冷哼罢一声,似有挟带怨气出府而去。
见他行远,展昭与那白玉堂方自屏风后走出。却听那边公孙策奇道:“今日这太师倒怪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呀!”
包拯缓缓道:“太师心知瞒也无用,倒不如全盘说了,算定我们拿他无可奈何。”
“真是无可奈何?”
包拯目内精光一闪而逝,淡淡道:“这笔暂时记下了,总有一日,会让他逃不脱王法制裁!”
“不过这老家伙做事是有一手,干净利落,确实不好捉他把柄!”白玉堂说到这里,嘿嘿一笑:“獒犬……我说猫儿,你说那宫中可也养了獒犬?”
展昭笑道:“无论什么犬,只要它不会飞檐走壁便成。”
白玉堂大笑称是。
包拯与那公孙策却是一惊:“怎的?莫非你二人打算夜探禁宫?”
展昭微微一笑,道:“现下也只有如此,正如庞太师所说,若不能让那真凶自行伏法,只怕这开封府的无头公案便只好又多上一件了。”
“可是……”
“包大人你放心,”白玉堂一手放在展昭肩上,笑道:“这只猫虽然常闯祸,不过我会看紧了他的,你们无须过虑!”
他这话一说完,却见包拯与那公孙策脸色更难看了几分,心道你这锦毛鼠闯祸最是厉害,上次私盗三宝闹得京城人仰马翻,这时却还有脸说这话么?
包拯咳罢一声,向展昭道:“展护卫,此乃权益之计,切不可勉强。”
“大人放心。”
“既是如此,就由你们去试上一试吧,只是……”他瞥过白玉堂一眼,叹气道:“可得看住白少侠!”
此言一出,公孙策噗的一声笑开,白玉堂原本兴高采烈的模样尽数垮掉,见身旁展昭亦是忍俊不禁,忍不住气鼓鼓瞪他一眼!偏偏这话出自包拯之口,他又不好反驳,结果只好自顾生些闷气去了!
展昭笑过,心道这时可不能再说些什么踩着老鼠尾巴的话,否则只怕会适得其反了,于是转过话头又道:“大人,那庞太师虽然精明,却也不知自己也是被他人利用之人,属下只怕若是他回过神来,到时……”
“杀人灭口?”包拯捻须点头道:“嗯,展护卫此言甚有道理,我自会令人好好看管那四名刺客。”
“大人劳心了。”
这时展昭又想起尚有一颗解药未给那叶凌风,便转头向白玉堂道:“玉堂,解药……”
白玉堂哼了一声,怒气冲冲的便往外面走去,理也不理。
厅内三人面面相觑,片刻,展昭追了出去。
公孙策见状一晒,却面有奇色,他走近向包拯道:“大人,您看……”却被包拯摆手制止。
只见包拯摇头叹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他二人相对无语,竟不知该哭该笑……
且说那边展昭追出厅外,却见白玉堂站在院中悠哉游哉,冲他直笑。原来他之前那些怒气都是佯装出来的!
展昭无奈道:“你非要用这法子才能脱身吗?”
“我不用这招,还不知会被罗嗦多久!呐,解药!”白玉堂将那碧莹莹的药丸丢到展昭手中,“你去吧,我不去了。”
“玉堂?”
“我那般作弄他们,只怕他们现下听见五爷我的名号就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若是我陪你去,岂不是白费你想套出他们口供的一番苦心?”
展昭沉吟片刻,道:“其实以我之见,再问怕也无用,他们是不会泄露半点口风的……”
“倒也是。”
“但终究还是要试试,”展昭向他微微笑道:“只是玉堂越来越通情理了,能考虑如此周全……”
怎说得好似他以前就如草包一般?白玉堂翻给他一个白眼,正要答话,却听身后传来金翎儿甜甜的嗓音:“玉堂哥哥,我正找你呢!”
第四十一章
白玉堂微微吃了一惊。
晨时他与展昭见她守在院门之外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