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 华丽邂逅-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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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世文不动声色地擦擦汗:在信里,他已经化身成因为喜欢人家男朋友而向人家女朋友开刀下手的痴情变态狂热追求者。他现在要做的是如何在短时间内高效率地澄清这个误会。
“陆主席,这个……”侯世文讪笑着开口。白丽晴误解他的意思了,笑着对陆随云说:“我突然想到还有事情,先走了。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吧。”说完还向陆随云抛了个媚眼,那意思是说“看你这回怎么办”。
“唉,别走啊你……”主证人要退庭,侯世文彻底慌了:这下别说跳进黄河了,就是跳崖跳楼也洗不清了啊!
“侯世文同学是吧?”陆随云开口了:“我想你应该详细地向我解释一下你写这封信的动机,以及你希望达到的目的。”
“我没什么动机,更没什么目的……”
“那你为什么要写这封信?”陆随云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信纸,悠悠念道:“陆随云,我仰慕他!他是那么高大威猛,玉树临风,他让我幻想,让我陶醉……女人,你不配站在他的身边!他是我的,眼里只能看着我一个人!如果我是一枚钻戒,那他就是象征永恒的无名指;如果我是一个烫发卷,那他就是汹涌的波浪在我的身体上纠缠……”
“停,STOP!”侯世文受不了了——这富有激情和想象力的句子郭帆是怎么想出来的?他听了都想吐!
“陆主席,首先请你务必相信我,这封信真的不是我写的。我也是遭人暗算……”
于是侯世文费尽口舌,避重就轻,总算澄清了他的冤情。陆随云皱着眉:“你的意思是说实际上你对我没有兴趣了?”
“不是没有,是根本、完全、绝对绝对没有兴趣!”
“糟糕了,那可怎么办?”陆随云自言自语。
“什么怎么办?”
陆随云笑笑说:“我发现我对你很有兴趣。”
五、您好,我找我的小猴子
侯世文再三肯定了陆随云说的兴趣就是“那种兴趣”后,落荒而逃。
罪魁祸首郭帆正躺在床上看小说。侯世文悄悄走进来,悄悄爬上床,一声不吭,把头闷被子里。
郭帆意外了。按照侯世文的性格,应该是一个饿虎扑食扑到他身上,嘴里哇哇大叫:“竖子!纳命来!”这样才正常。莫不是情况比他预期的还要复杂,让侯世文受了过重打击导致情绪失常?
郭帆放下书,踩着梯子爬到侯世文床上,推他:“侯世文。”
侯世文没有反应。
“小侯。”
“侯哥。”
“侯大哥。”
“侯大爷……”
侯世文忽地掀开被子,眼眶居然红红的。郭帆吓了一跳,虽然他不否认侯世文红着眼眶鼻尖的样子还算是比较美少年,但是……他为什么要哭啊?
郭帆很郁闷。他觉得自己好象欺负人家小媳妇的坏地主,一面调戏人家还一面腆着肚子哈哈大笑。侯世文揉揉眼睛,哀怨地说:“郭帆,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至于这么整我吗?”
“那个……”郭帆想,没这么严重吧?不就是个玩笑么……
侯世文吸吸鼻子,刚想继续说,寝室电话突然响了。郭帆只好先下床接电话:“喂你好,找哪位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您好,我找我的小猴子。”
郭帆也沉默了一会儿说:“对不起您打错了,我这不是走失宠物招领中心。”
那边笑了起来:“呵呵,我知道。”
“……也不是动物园。”
那边的男人超没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你是郭帆吧?我找你室友,侯世文。”
郭帆的脸色变得非常诡异。他握住话筒,转过头,看着侯世文,慢吞吞地说:“他说,找他的小猴子。”天知道,他要勉强忍住喷薄而出的大笑就像憋着屁一样艰难。
侯世文这回脸真的红得像猴子屁股了。他连滚带爬地下了床,一把抢过电话大声嚷嚷:“喂!你怎么知道我寝室电话的??学生会主席?学生会主席怎么了?主席就可以滥用职权,私自查探别人寝室电话号码吗?姓陆的,我要举报你!还有,你刚才叫我什么,什么,什么小猴子!”结结巴巴地说完这句,侯世文的脸此刻已经不足以用猴子屁股来形容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都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我是被人家算计的,不是真的像信上写的那样,为什么还要打电话骚扰我?我都说了我不是那个,对你没兴趣,没兴趣!谁有兴趣你找谁去!找你的白骨精去!要不然去找什么龙啊阳的,不要来找我!听到没有?不……”
侯世文正吼到兴头上,意兴阑珊地放下话筒:“岂有此理,他居然挂我电话!我还没挂他电话呢他居然先挂我电话!”
“侯同学,请平静镇静以及冷静,冲动是魔鬼。”郭帆小心翼翼地安抚侯同学过于激动的情绪。
侯世文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住郭帆质问:“我不就是一时屈服于佟教授的淫威,向他小小汇报了一下你的生活习性起居时刻表吗?咱小小平民怎么跟人家官僚阶级对抗?你以为我愿意吗我,我还那么替你着想,坚定意志,抵制住了佟教授满分的诱惑,没把你内裤的颜色告诉他……可是,你,你居然这么报复我。呜呜,小毕和大华都不在,寝室就咱俩相依为命了……你,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你现在唯一的室友啊!”
郭帆摸摸鼻子:“原来你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好事啊……”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侯世文焦急地在窗户前踱来踱去:“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到底怎么了啊?”郭帆略施薄惩,报仇心理已然满足。所以很诚恳地关切起室友的安危来。
侯世文一脸丧气,喝了口水,愁云惨雾中,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其实从刚才那个电话起,郭帆已经大致猜想到事情的发展已经出乎意料了。可是听侯世文讲完,他还是傻了一阵子。
这叫什么来着?弄巧成拙,请君入瓮,还是歪打正着?
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对侯世文来说,这绝对绝对是想象不到,霜打茄子,全完蛋了——别管是不是成语,叫四个字的就敢拿来凑数。
郭帆也跟着踱来踱去,思索着:“你确定陆随云这话是跟你说的?”
“……不是跟我说的,难道是跟你说的吗?”
“……我正在思考这个可能性。”
“你什么意思啊你!你是说男的都得看上你,不兴看上我呗?”侯世文斗志昂扬反驳了一句,继而泄气地蹲下:“我争这干吗,招男人稀罕又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我就奇怪了,”郭帆说:“他明明有女朋友的,怎么可能会是……那个那个呢?”
“也许他是双性人,一会儿喜欢男生,一会儿喜欢女生。”侯世文煞有介事地猜测道。被郭帆一个脑壳弹过去:“那叫BI。什么双性人,你当他是人妖啊。”
“哦……可是你为什么会知道?”侯世文捂着脑门,疑惑地眼神甩过去。
“我博学多才,博览群书,博古通今。”郭帆大言不惭。实际上都是因为某人的原因,上网偷偷摆渡的。
“世文,依照我的分析吧,他不太可能是真心对你有兴趣。”郭帆总结说。
“那是为什么?”
“我以为,他很可能是在耍你玩儿。”
“……我跟他非亲非故,非敌非仇,他为什么要耍我?”
“笨啊,当然是因为你耍了人家老婆,人家反过来耍你啊。”
“哦,原来是这样啊,有道理。”侯世文愁眉苦脸:“那我可怎么办?”
“无所谓啦。躲着他点儿呗。过几天他把你耍够了自然就放弃了。咱一介草民无权无势,斗不起还躲不起吗,忍忍就风平浪静海阔天空了。”
侯世文听得不时点头称是。郭帆拍拍他的肩头:“这就对了嘛。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他怎么来,咱怎么躲。说半天也饿了。我去食堂买夜宵,你带点什么吃不?”
“我要过桥米线。”
“几勺陈醋?”
“老样子,三勺半。”
“OK。饭卡给我。”
“……不是你请我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请你啊?”
等侯世文乖乖掏出饭卡,郭帆晃晃悠悠出门后,小猴子同学才猛一拍脑门反应过来:“郭帆你个小兔崽子,耍陆随云他老婆的人明明是你啊?!”
六、世界是悲惨的
郭帆慢悠悠地往食堂溜达。九点半正是下晚自习的高峰期,校园里处处是人,尤以超市、食堂为首。而人群中,又以成双成对的情侣居多。郭帆最看不上的是男生拎着对象的包包。小小一只,根本没几两重,又不是拎不动。面上看不出来,背地里肯定都是男生拎着女生的包包,女生拎着男生的耳朵。气管炎早期,没出息。
当然这只是郭帆的想法。不排除他老人家孤家寡人眼红嫉妒,吃不着葡萄说葡萄是酸的。
郭帆现在却不想吃葡萄。他在食堂檔口左右徘徊,心中深感矛盾:吃粥还是吃面好呢?
裤子里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郭帆打开一看,是远在德国的佟首长穿过来的秘密指示:“干什么呢?”
郭帆把手机一合,揣衣兜里,继续徘徊。过一会儿短信又来了:“我猜你肯定在食堂买饭。”
郭帆继续无视。又一条短信发来:“吃什么?”
郭帆这才移动手指回复——越洋长途短信一块钱一条。他大爷有钱有闲一个屁挤三份儿放,贫苦乡下丫鬟小莲同学资金紧张,当然得等首长屁放完了,拣紧要的向首长一次性汇报完毕。
他想了想,回复道:“深夜胸中烦闷,不喜腥膻油腻。故而想吃些清淡的食物,如上海生奸,金丝小姘。”
佟少泽的回复隔了三分钟才发回来,上书:“呜呼!小莲你将圣人‘食色性也’之古训于字面上发挥到了极致,孺子可教也。”
郭帆心疼短信费,不想跟他插科打诨,专心买他的“食色性也”。
当他拎着大小塑料袋出没于食堂往寝室楼的路上时,短信又来了。郭帆大骂佟少泽没眼色,心里骂了几句还是没能坚持到寝室再看,把食物放在了一边的石凳上,摸出手机。
佟少泽说:“小帆,把东西好好收拾收拾。记住了,后天晚上搬我那儿去住。”
郭帆沉默了一会儿,打字:“走读不好办。还有我家里呢?我平时总回家住的。”
佟少泽很快响应:“走读的事儿我帮你办,郭叔郭婶那儿我去说。你是我从小带大的,你跟着我他们肯定比自己带着还放心。”
郭帆气哼哼地骂:什么我是你从小带大的,说的倒顺溜。你是我爹还是我妈啊,占我便宜。
不过貌似也找不到不搬过去住的理由了。郭帆想,怎么自己就被这男人吃得死死的呢?难道真是因为自己从小被他带大的??
郭同学苦苦思索,不得其要。末了长叹一声,放弃思考如此深奥的问题,还是先解决民生大计要紧。一转头石凳上空空如也。往前一看清洁工大叔扛着扫把骑着天蓝色小倒骑驴,悠哉游哉地要收工。小倒骑驴上一堆垃圾顶端醒目的两包白色塑料袋,散发着阵阵新鲜地热气。郭帆一跺脚,上前追着喊:“唉大叔我那垃圾还没回收利用完呢!!”
郭帆回到寝室。侯世文同学化悲愤为食量,淅沥呼噜与过桥米线抗争。郭帆当然没好意思告诉他这米线是从垃圾堆里扒拉出来的——眼不见为净。反正就算是掉厕所里了他也不知道,照样吃得香。
等侯同学把最后一根米线解决掉,郭帆拿出他奉为珍宝基本处于供起来瞻仰地位的、据说是景德镇限量版的白色细瓷杯,捏了一小把明前信阳毛尖,滚热的开水冲下去,放在桌子上:“来,小侯,坐。我们俩好好谈谈。”
侯世文蒙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非奸即盗的郭同学和蔼地把茶杯推给他:“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侯世文警惕地看着他:“这水里没下泻药吧?”
郭帆温柔地摇摇头。
“……春药?”
“寝室里就咱俩人,你发情遭殃的还不是我。”郭帆嗔怪地给他抛了个媚眼。侯世文打了个哆嗦:“你别这么瞅我,我冷。”
“冷就多穿点衣服。以后我不在寝室了,没人为你抵挡风寒,自己要多多保重。”
“谢谢你一片好心……你说什么???”侯世文瞪大了眼睛。
郭帆平静地说:“从后天起,我要搬到一个好远、好远的地方去住。”他拍拍侯世文的肩膀:“以后只留下侯二姐你独守空房,闷坐绣楼眼望京城想你的二哥陆相公了。”
侯世文看了他一会儿,哇一声哭出来,扑在他怀里:“呜呜……你们都走了……小毕走了,大华走了,现在连你也要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在这孤零零的人世间……”
郭帆一脚把他踹开:“滚!还活得好好的呢,你嚎什么丧!”
侯世文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再次扑上来:“小帆你不要走,不要走!你走了我怎么办?”
“乖,不要哭啦。”郭帆柔声摸着苦孩子的头安慰:“你哭不哭我都得搬走。”
“……你好狠的心!”侯世文爬起来,忧心忡忡,对月长叹:“真可谓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天要亡我啊!”
“以后我会常常回来陪你的。”郭帆深情款款:“在你空虚寂寞的时候……”
“滚开!那我不空虚不寂寞的时候怎么办?”
郭帆不明白:“什么怎么办?”
“陆随云啊!”侯世文哭丧着脸:“寝室就剩我自己了,那神经病还不一天打二十五小时的骚扰电话!”
“我以为,打骚扰电话还是小事……”郭帆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侯世文同学望着他那深邃的眼神,顿悟了:“你是说,他利用职务之便,三五不时到寝室来检查内勤工作……”
“到时候孤男寡男共处一室……”
“众人迫于他的淫威视而不见,敢怒不敢言……”
“耳听着良家妇男的惨叫却无人伸出援手……”
“我被他吸走精气元神,形容枯槁不成人形……”
“……窜台了,现在是都市情感系列剧,不是聊斋志异。”
“啊啊!”侯世文越想越可怕,几乎已经可以展望到自己无比愁云惨雾的未来了。他拼命抓住郭帆的胳膊:“谁也别拦我,让我跳楼!早死早超生……”
郭帆无奈地甩着他:“谁拦你了?要跳痛快跳。别抓了你!衣服都被你抓皱了。”
侯世文爬上窗台,看着路灯下幸福依偎着的情侣,悲从中来:“为什么?天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我做错了什么?”
郭帆在一边举着手机,不耐烦地催促:“快点跳,我等着拍呢!”
侯世文阴森森地回头,镜头里一张大脸逐渐逼近。只见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呸地吐一口茶叶沫子,大义凛然地发表“临终”遗言:“不喝,白不喝!”
七、对不起,我是来砸场子的
楼当然是没跳成。事实上郭帆倒是很希望侯世文能跳下去,拍点灵异惊悚小录像啥的,处理处理,发到网上骗骗点击——反正他们住二楼,摔不死。
但是郭帆要搬走的事实已经是板上钉钉无可争议了。侯世文送他上车的时候一副风潇潇兮易水寒的悲壮表情,那幅凄惨样简直令郭帆不忍卒睹,心中内疚油然升起——把这么个可怜见儿的苦孩子孤零零扔那儿了,明摆着白白喂狼了么……
可是一想到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也是主动投身于狼窝之中,郭帆就同情不起来了。
果断地一脚把送战友踏征程地鼻涕虫侯世文踹开,郭帆上了开往机场的出租车——得到领导首肯,车费他报销。
佟少泽的安排是这样的:郭帆带着行李到机场去接他,他带着郭帆和他的行李把他接回自己的家。
郭帆心中意见大大的:我干吗非拖着这么沉的行李来机场接你啊!我直接大车到你家门口等着还不行啊?可是领导意见他没法违背,只能闷闷不乐地踢着行李箱下面的轮子。
佟大少精神熠熠地下了飞机,看见郭帆神采飞扬地招手:“同志们好!”
郭帆打个立正:“首长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