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 华丽邂逅-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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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大少精神熠熠地下了飞机,看见郭帆神采飞扬地招手:“同志们好!”
郭帆打个立正:“首长好!”
“同志们辛苦了!”
“你也知道辛苦啊?知道辛苦就多给点儿辛苦费。”郭帆毫不客气地伸手要钱。佟少泽怪他:“满身资产阶级铜臭味,思想腐朽没情调。”
“哪里,比不上少爷您直接浸泡在资本主义的粪池里接受洗礼熏陶。”
“大白天的,给人家的面子。”佟少泽微笑。周围不幸听到二人对话的旅客无不手捂嘴巴做痛苦干呕状。郭帆不为所动:“我饿了,吃什么?”
应郭小爷的要求,风尘仆仆的佟少泽开着那辆拉风的宝马七系一路疾驰来到了一家装修豪华的高档——热干面店。
这家小店的面积只有十个平方不到,屋子里各种颜色各种形状的餐桌挤挤压压摆了五张。有一张还是不知道哪个单位淘汰下来的计算机桌,拆卸整修后凑数。
佟少泽对这张计算机桌大家赞叹:“用计算机桌做餐桌,这简直是对行为艺术的绝佳诠释。有谁可以想象得到,在这样的穷乡僻壤,乡野小店,居然还埋伏着这样一张可以震惊艺术界的计算机桌啊!”
郭帆不动声色地拉开凳子坐下:“不管佟大艺术家您再怎么扼腕叹息,这件艺术品现在就是用来吃饭的。”他向老板娘一招手:“来两碗招牌飘香热干面。”
老板娘热情地应了一声,朝后厨喊:“料玩漂祥惹杆免!”
佟少泽说:“原来这就是传说中正宗的湖北普通话。我周游世界,通晓多国语言,如今才知道还是祖国的母语博大精深。”
郭帆深表赞同地点点头。他班上有个外地小男生,又纯情又好学,却因作风问题而年少成名。原因就是有一次他拿著书向班上的学习委员讨教,一张口:“XX,饿想吻(问)你……”题没问完,对方恼羞成怒,一个笔袋摔了过去。
后众生听闻此事,皆以为实乃人间惨剧。莫不长吁短叹,深感国家推广普通话的重要性。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两碗面上来了。切得细细的澄黄色榨菜丝,上面浇上浓浓的芝麻酱,果然是香飘万里。郭帆不客气,只说了一句“吃”,自己低头拌面,淅沥呼噜。
佟少泽看着他一点也称不上文雅的吃相,微微笑起来,笑意里满满的温柔宠爱。很像一个慈爱的父亲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的感觉。
佟少泽环顾四周,呆呆看着他们的众人慌忙低下头,各自吃面。从他们一进来,屋子里的食客们眼就直了。郭帆还好说,可佟少泽西装革履的气质实在和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有不识货的和自己同伴悄声说:“穿成这样来吃热干面,八成是个收电费的。”
“不对啊,收电费滴不都夹个黑皮包么?”
“嫌沉呗!扔自行车车筐里了。”
声音虽小可呛不住屋小笼音。郭帆呛了一口,拧开矿泉水盖子猛喝。佟少泽倒没什么过激反应,只是悠哉游哉地拿着筷子挑面:“这上面是麻酱啊?我还以为是鸡屎呢。不对,鸡屎的颜色比较浅,淡黄中泛着草绿。这个颜色深一点,更像人拉的……”
话音一落,呜呜声不绝于耳。有胃不好的匆匆结帐,捂着嘴巴冲出去了。剩下的虽然勉强挣扎着不想浪费,抿着面条,脸色却不那么好看。
佟少泽继续说:“人拉的也分三六九等。肠子不好拉肚子的人拉出来的屎和这个酱最像。”
剩下的几个也落荒而逃。
小店一下子清静不少。佟少泽这才满意地拌了面,大口吃起来。
郭帆抬头一看人全没了,茫然地问:“人都哪儿去了?这家小店的热干面最正宗生意最火,怎么都没吃完就走了?”
佟少泽掏出棉布手帕,优雅地擦擦嘴:“没什么,大概是集体拉肚子。”
郭帆咕嘟了两声:“肠炎也传染啊。”
在老板娘无限的翘首企盼中,两位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大爷终于吃完走人。老板娘最终还是违背了自己的职业道德,那句“欢迎下次再来啊”始终说不出口。
倒是郭帆很热情地对她说:“老板娘你家面太好吃了,下次还来你家吃。”
老板娘老泪纵横:大爷求求您别来了,咱是小本买卖,离乡背井地来你们大城市混口饭吃不容易啊!
八、姘居要争分夺秒
郭帆一进屋就把自己扔在沙发上:“累死我了。”
佟少泽把行礼收拾起来:“你刚吃饱,累什么。”
“难道你不知道消化食物是很累的一项工作吗?”郭帆坐起来,正色道:“我们的食道要努力地让食物通过,进入胃里。然后胃袋再用力地蠕动,把食物消化;再到小肠,大肠,分泌吸收排泄……”
“行了行了,”佟少泽苦笑着打断他:“我们今天能不能不要总是围绕同一个课题研究?”
“可是这个话题是老师您引起的。”
“我看你也挺喜欢。”
“彼此彼此。”
…………
沈默了一会儿,佟少泽摘掉眼镜说:“我现在有些后悔把你按照我自身的模式来培养。这是身为一个教育工作者最大的失败。”
“失败的是你,跟我没关系。”郭帆往下一跳,一边做扩胸运动一边说:“累了累了,洗澡洗澡。”
佟少泽说:“你刚晨跑回来?”
等郭帆洗完澡,佟少泽已经帮他把东西安置得差不多了,现在手里正拿着一叠儿内裤,不知道放哪儿好。
郭帆红着脸冲过去:“你侵犯我个人隐私!”
佟少泽把内裤举高:“这是关心你生活起居——你都这么大了还穿这么紧的小内裤,当心勒出病来,勃起障碍。”
郭帆无语——这人,不愧是留过洋镀过金的大乌龟,说起这样的话来脸不红气不喘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反正你那里也挺小的,勃起了也看不出来。”
事关男人尊严问题,郭帆忍不住了:“谁说我那儿小的?”
佟少泽眯着眼看他:“你小时候都是谁给你洗澡的?做人不能忘本。”
郭帆结结巴巴地说:“那,那是小时候,谁小时候长那么大啊。今非昔比,不,不可同日而语。”
佟少泽说:“我不信。”
郭帆急了:“你凭什么不信?”
“你凭什么让我信?”
“我……”郭帆猛地闭上嘴——好险,差点就上了老狐狸的当了。
郭帆学电影唐伯虎点秋香里的华老夫人,得意洋洋地摇头晃脑:“嘿嘿,嘿嘿嘿,你当我白痴啊,你想让我脱给你看是不是?老子才不上你的当,老子就不让你看……啊!”
郭帆一声尖叫,凄厉无比。原来佟少泽趁其不备,使出阴爪功绝技,将郭帆身上浴袍抓在手里,一脱到底。
郭帆光溜溜白嫩嫩地像只待宰的羔羊。他先捂住脸,想想不对又捂着下面,夹腿夹脚的,窘得身子都红了:“姓姓姓佟的你你你耍流氓!”
佟少泽把手里的内裤扔给他,头也不回地走了:“洗完澡从来不穿内裤,你这坏习惯啥时候也改不了。”
郭帆愤愤地把内裤套上了,咬牙切齿地想:我这习惯怎么了?别人也不会像你这个变态一样扒人衣服,我改它作甚?
郭帆认为,为了他这么一个人改变自己养成多年的习惯,那是绝对不可能也不值得的。于是更加坚定了以后连浴袍都不穿了的决心,于是乖乖地钻进了老狐狸的套里。
等佟少泽也洗去一身风尘,两人吃饱喝足想呼呼,问题又出现了。
郭帆说:“我只是你的房客,不是你那口子,没有替你暖床的义务。”
佟少泽拍拍柔软宽大的床:“我不也是刚回来,没准备吗。先将就一晚上,明天再去定床怎么样?”
郭帆点点头说:“好。”然后扑上去,呈大字型贴在床上:“烦劳佟大少爷您轻轻移动您的纤纤玉足,到客厅沙发上去将就一晚上吧。”
佟少泽拍他屁股一下:“喂,你起来。”
大粘虫粘得更紧了:“我不。”
佟少泽施展浑身解数,手推脚刨,双风贯耳,泰山压顶,足底按摩……郭同学为了捍卫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用他坚强的意志力抵抗住了非人的折磨,终于使恐怖主义激进分子低头认输。
佟少泽忿忿不平地踹了他一脚:“鸠占鹊巢。”然后抱着枕头被子到沙发上混去了。
郭同学心满意足地翻了个身——睡床的感觉,真好!
夜阑人静,唯有时钟滴答走秒之声不绝于耳。
郭帆沉沉酣睡于梦乡之中,未曾发现黑暗的魔爪向他袭来。
那魔爪缓缓伸过来……替郭帆盖上了被踢掉的被子。
佟少泽掖好被角,轻轻叹息一声:都这么大了还踢被子,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
月光透过窗帘,打在他的脸上,出奇的温柔。
第二天郭帆打着呵欠坐上了佟大少爷的拉风私家车。他不愿意让同学看着,车停在了学校附近一个拐角处,他推门下车,宁可十一路走到教室去。佟少泽无奈地摇摇头:这个倔孩子。
“我今天一下午的课,在办公室等我一起下班。”佟少泽嘱咐:“下班了一起去家具城买床。”
郭帆哦了一声,疑惑:“那么晚了,家具城还开门吗?”
佟少泽笑着说:“开门的。现在生意这么不好做,能赚钱还管营业时间啊。”
郭帆将信将疑地上课去了,佟少泽在车里笑得像只奸诈的狐狸。
第一节课是微观经济学。老师是只相对较软的柿子,旷课人数相对较多。郭帆揉着眼睛坐在最后一排,把书一挡,打算会周公去也。
“小帆……纳~命~来~”
幽灵怨鬼一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郭帆脊背一凉,蹭地坐起来:“谁?”
“是我。”小猴子同学愁眉苦脸地把包一扔,坐在他旁边。郭帆大为惊诧:“侯世文同学,你居然来上味精(微经)课了?早饭把你咸着了?”他煞有介事地撕了一堆纸片,偷偷地撒:“恭喜侯世文同学,本学期第一次来上微经课。请问您的感想是什么?”
“我都愁死了,你还拿我开涮,还够不够哥们。”侯世文把脸贴在桌子上,叹气。
“哥哥才不在一晚上,谁欺负你了又?”郭帆摸摸他的头:“哥哥替你作主,拍小弟弟担保。”
“行了行了。”侯世文满腔怒火地扒开他的手:“你还好意思说!扔我一个人在寝室,我对付那头恶狼,我容易吗我?”
“怎么了啊?”郭帆正经八百地问。
“……陆随云消息实在太灵通了。你刚一搬走,他就申请转寝,搬到我们寝来住了!”
郭帆手里来没来得及扔的纸片哗啦啦掉在地上。
一会儿缓过来,由衷感叹:“姘居要争分夺秒啊!”
九、419寝的华丽诅咒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侯世文只想要离寝室这个是非之地越远越好,硬拉了郭帆到还没什么人的食堂里“小坐片刻。”
郭帆看着表说:“现在时刻,北京时间上午十点三十分。距下午下课还有三小时整。”放下手腕,笑眯眯地说:“算你个室友价,出台费每小时一百。”
侯世文做了个打他的动作:“信不信老子每小时给你一百拳?”
郭帆变脸,掳胳膊挽袖子:“唉哟呵!小子几天不见长能耐了哈?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哈?欠调教的东西,看你亲爹我怎么收拾你!”脚底下开始往侯世文腿上踢。
侯世文痛苦状伏餐桌:“郭大爷,新洗的裤子,才上身,大爷您能不能脚下留情?”
郭帆一条腿踢完了还不过瘾,继续踢另一条。
“你们在这儿练啥猴拳呢?”
大老远只听见一个大嗓门嚷嚷,郭帆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寝室里的另外两位大爷驾到了。
毕竟然大咧咧在他们旁边的空位坐下,胳膊搭着侯世文的脖子:“小猴儿,俺老孙西天取经这段时间,有没有带着孩儿们勤奋操练啊?”
宛华笑眯眯地把他的胳膊打开:“没眼色,没看着咱们小侯同学面色不佳精神不济,正抑郁呢么!”转头,仍是笑眯眯地:“世文啊,有什么事跟大哥说说,别憋在心里。这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多少精神病就是这么憋出来的。”
侯世文看史莱克似的看了他一会儿,打个哆嗦,把毕竟然的胳膊重新架到自己脖子上:“小毕,还是你这么架着我比较有安全感。”
“切,没意思。”宛华白了他一眼。张记小炒的大妈用她比扩音器还嘹亮的嗓门大吼:“谁要的西芹虾仁?好~了!!!”
宛华眯着眼捂着耳朵,等声波过去后才去端菜。宛华身段修长,比例匀称,容貌清俊,笑容温和,举止优雅,颇有些汉唐翩翩佳公子的遗风。故虽手里端着菜碟子,仍无损其玉树临风的形象,惹来花痴无数,芳心暗许。连郭帆看着宛华一手端着西芹虾仁一手端着素烩饼胳肢窝里还夹着一塑料袋子的水煎包,都不由得发出感叹:“不愧是咱们419寝一枝花,国经管院里他当家的玉面小飞龙——宛华同学,果然是……”
毕竟然笑着把一个饺子塞进他嘴里:“闭嘴吧你,这要让他听见不废了你才怪。”
侯世文在一边猛点头。身为419寝在本人缺席情况下集体公选出的寝室长,别人不知道,他不可能不知道。宛华虽然看起来温和无害,身体相对较柔弱,但真发起飙来,那绝对不是用“恐怖”二字可以形容的。听说过德国纳粹那个著名的BT医生没?听说过赤尸藏人没?听说过国经管宛华没?那都是一个段数的。
而“大华”则是仅限于419寝三个兄弟的称呼,因为宛华的生日是四个人中最大的。换了别人这么叫他……听说过秒杀没?
一桌子丰盛的早午合餐,还有四个形态不同,类型各异,但质量都属上乘的美男,这些相加等于什么?答案:一桌子的口水加一地的口水。桌子上是四位帅哥流的,地上是诸多花痴流的。
郭帆拄着下巴吸橙汁:“第二节又没课,你们来这么早干吗?别告诉我是为了浏览校园里美丽的秋景。”
“呆着也没意思,过来看看你们俩。”毕竟然笑得很谦逊。寝称“小毕”的毕竟然,生日虽然最小,块头却是最大,187的身高,强壮健美,正好与宛华形成对比,相映成趣。
“我听说小郭你也搬出去住了?”宛华放下筷子问:“怎么突然想起改走读了。”
“那个……”郭帆犹豫了一下,“住在我爹妈一个故人之子家里……”
“还什么故人之子啊,明明就是咱们佟教授……呜呜!”郭帆气急败坏地上去掰侯世文的嘴:“你这个大嘴叉,少说两句能死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掰死你掰死你……”
宛华和毕竟然相视一笑,心下了然。
“行了小郭,你把小侯的事儿再告诉咱们,不就扯平了么?”宛华想了个折中的办法。郭帆也觉得不说不足以平怒火,把陆随云大魔头是如何如何将天真单纯俗称没大脑的小猴子同学玩弄于鼓掌之间,现在已经发展到姘居阶段一事详尽地、仔细地、绘声绘色地讲给宛华和毕竟然听。对于自己推波助澜始作佣者一事却只字未提。侯世文深感委屈想要辩解,被郭帆一通包子饺子牢牢塞住了嘴巴。
“啊,果然如此。”宛华皱着的眉头舒展开了。他压低了声音说:“一开始我也没注意,可是,据说……”等三颗脑袋凑到一块儿去,宛华的声音压得更低:“据说这所学校,有一个古老的诅咒。我本来是不相信的,可是看现在的情况……不由得我不信了。”
“什么诅咒?”侯世文紧张地咽了口包子。
宛华神秘兮兮地说:“听说,就在我们住的那栋寝室楼,每届住在419寝室的,必定是四个大帅哥。届届如此,绝无例外。”
四人互相看了看,均表赞同地点点头:“嗯,的确如此。”
宛华继续说:“而且每个住在这个寝室里的人,在大学的四年里,必定会命犯桃花……”
“哪有!”侯世文大声嚷嚷:“我的桃花呢?桃花在哪里,快来拯救我吧……”
郭帆一把按住他的脑袋:“瞎嚷嚷什么,继续听着!”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