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留离 38-61 by:眠夜-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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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的“圣鸟”，生得比较像小型极乐鸟──不过它们是真的双足退化，而非中世纪的猎人为了制造传说生生砍去被捕的极乐鸟的脚。
这种看上去漂亮脆弱的小东西其实非常危险，它们本身拥有亲和风的魔力所以不用著陆，大部分时间漂泊在海面上从海水中的水琉璃摄取能量，捕食任何能够看见的活物──狠狠的撕碎对方。这些小巧美丽，羽毛折射出阳光七彩的猛禽之所以被冠上“神圣”的称号，当然也不可能是由於它们有什麽仁慈之心活著和光明神有不得不说的往事，而是由於成年的琉璃鹊骨骼里会逐渐积累下大量琉璃结晶！
这种鸟的寿命很长，生命力也非常顽强，一只一百岁的琉璃鹊的骨骼基本已经是纯粹的琉璃结晶了。并且只要你只是取走一部分的骨而不杀死它，这种鸟就会努力的使自己恢复，再次生出富含琉璃的骨头来──知道生命力彻底衰竭！！
让我想起来那些为了後代被人类逼迫到呕血境地的金丝燕……
人类吃它们的血泪，用它们的皮毛骨头，然後再假惺惺的给予一个美丽而空虚的称号……
在残忍方面不遑多让，但表面真是做的比血族漂亮多了！
今天就让他们自己编造的谎言来蒙骗人类自己吧，也算是鸟儿们小小的报复──嗯，这个也是我漂亮的接口啦，实际上琉璃鹊只是天然拥有魔力，但是智商远远达不到那些稀有的魔兽水平，所以它们的“应征入伍”完全是塞洛特暴力操作下的产物。
我说要稀有点的宠物，他还就真的弄来了这种濒临灭绝的东西，还一不做二不休的把人家一家子的根据地扫荡了个彻底，大的小的一起拿回来向我报道。
说实话我满喜欢这些虽然没有智慧但是足够聪明，感觉非常敏锐的小生命的。它们显然很快就了解到力量的悬殊以及我们并非“死敌”人类的身份，用一种不卑谦但是讨好人的态度亲近於我，哄得我没忍住拿出一些储存起来的琉璃晶体给它们吃。
真是不吃不知道，一吃不得了……只花了三分锺我们之间的相性指数节节高攀，我终於如愿以偿的也有了拉风的宠物啦～
嗯……
虽然要借给小人鱼使一下先……毕竟我现在可不是救世主大人而是他的随使，差不多就是耶稣大叔那群门徒差不多的人物。这是林大学长的主意，他还叫我“恢复”了进入四圣学院学习时候的面孔，据说这样可以降低流寒封对我们的敌意──天知道敌意会不会降低～我只知道他肯定是恶意报复！！
这个小人～～～磨牙ing……
当我们走近内城的岗哨的时候，一直跟在我们身後像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的人群中终於有人忍不住跳了出来──
“救世主大人啊～～帮帮小的吧，小的的妈妈快要病死了！！！”
这话几乎不是说出来的，而是连著鼻涕眼泪嚎出来的。
一看有人开了先河，其他也有那个意思沾沾救世主的光彩的人也就一拥而上，将我们三个人团团围住，各式各样的祈求潮水一般的涌上来。
我们原本的目的就是做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秀”，此时对於各类请求当然来者不拒，从善如流……比较庆幸的是这里的人民大部分还是比较单纯朴实的，并没有出现猜测中诸如“成为亿万富翁”“让我变成超人”之类的YY要求。
大部分人提出的请求不是绝症就是顽疾，和小说上写的没什麽差距，我们准备好的“圣水”立下了汗马功劳，基本属於水到病除。
克服了心理障碍之後才发现，原来做施恩者的感觉是这麽的爽……
当然，也有一些有价值的请求者出现，比如一个脸上生著藤蔓状花纹的强壮男子，他跪著请求救世主让他成为和我们一样的追随者──他显然来自一个多年前就被人类征服并毁灭的兽族部落，一个大男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诉说自己家人的悲惨遭遇，那样子马上把同样来自被人类压迫族群的小澜若感动的一塌糊涂。大概是想起来自己族群的悲惨历史，小人鱼水汪汪亮晶晶的眼睛开始希翼的集中火力对我开炮。
还好狂热中的人群并没有太注意我们眉来眼去的神态，但是那个跪著的男子，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惶然。
然後他继续虔诚的祈求救世主收留，不断诉说自己国破家亡之後颠簸流离的生活中心灵逐渐平静，现在只想侍奉神明的代言人为其他不幸的人做点事情的意愿。
这家夥不简单！
我和塞洛特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以人类对待那些蛮荒兽族的种族灭绝政策，他若是这样没头没脑的过日子早就不知道成了路边躺著的白骨了！这脸上的花纹说话的口音，相比平常是隐藏的好好的，现如今大概是觉得这个“救世主”是绝好的利用机会才冒了出来，却决口不提国仇家很，只是一个劲的强调自己身世可怜，一心向善……
不过，我一向喜欢聪明人，聪明人才有作交易的可能性存在，若他真是一个傻愣愣挥舞著狼牙棒大脑里生筋肉的半兽人，才真叫麻烦一个。
现在吗……队伍里正好没有战士角色呢，按照剧本编排距离我们和色狼先生扮演的将要回头是岸，抵抗邪恶假救世主的皇宫侍卫骑士一角还很遥远，现在灵活机动的收一个肉盾壮劳动力也不错啊！
我向小澜若打了个眼色，他立刻乐颠颠的做出很圣洁的姿态，给那位兽族的先生额头花了个花样，宣布对方是自己的门徒了。
再加上种族特征的花纹，部落里特色的刺青……噌噌～真是五颜六色好花的一张脸啊～还好壮男兄脸盘够大～
（其实人家还是很有阿诺兄那类猛男型帅气的，小离你是嫉妒人家比较有男子汉气概吧……－_－b）
随著被治愈的人欢天喜地的赞美声越传越远，这里的场面也越来越大。
话说林大学长果然手下无嘘啊，那个第一个扑出来的“托儿”功力高深眼色是又狠又毒，切中要害。
现在皇宫里的人就是想忽视我们也做不到了，毕竟现在一大帮子人堵在内城的城门前面宣扬“神迹”，总不好装聋作哑的龟缩在里面不出门吧？
当然，我们也不著急，总得给那些当权人士找点编造“受蒙蔽”的理由吧？毕竟当初科洛多作为救世主被王储殿下带进宫的时候，为了流国的利益，就算是反对派的大神官，都承认了救世主的身份呢～
如今反口说那个是假的，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
为了给予因藏著的反对派们一些自己扇自己的勇气，我决定玩个大的──大型神迹其实并没有想想中困难，塞洛特提供了许多教廷那帮子神棍如何用最少的圣力达成最大的目的晃点信徒的案例，我从中抽取了一个相当简单易行的方案。
一次神迹要获得成功，有两条基本经验需要遵守：
一， 是足够的匪夷所思。
二， 是足够的声势浩大。
像在我们那个世界教廷最喜欢玩的圣像的血泪啊处女身上浮现圣痕啊，就属於前者，价格低廉性价比合算，可惜在这边并不适用。
於是我只好选择了足够的圣光特效。
诀窍就是利用人的从众心理进行集体催眠──这个本事记得某个反万字旗下的小胡子相当无师自通………＝__＝b
仙乐飘飘天籁之音，天花乱坠极光飞舞，中西合璧所向无敌……原本还想来点星星的银币这类实惠货色，无奈预算有限，临时又没空闲去打劫别国国库，只好作罢。
其中在搀合一些灵魂抚慰系的魔法，顿时让人心旷神怡，灵魂飞升到了一个新的境界……於是众人纷纷拜伏於地，虔诚的接受救世主的洗礼……
扬起一个得意的笑容。
王都已经“沦陷”了，我倒要看看，那些躲在阴影里的阴谋家们，还能隐忍多久。
ACT。57
果然最先沈不住气的不是预先通过气的大祭司长，而是目前没有依附王储或者神殿的势力，自以为是待价而沽的宫廷主管。不过这种事情叫这个黑心黑肝黑肺一肚子黑水只有脸生得一团和气的家夥来做出头鸟也算合适──他老人家没皮没脸的习惯了，拿出对付那些傲慢宫人的一半功底对付我们这等“乡下来的土老冒”也是十拿九稳。
胖老头当然是希望我们能赶快进宫去面圣，不要再在内城的大门口举办非法集会了。可惜我们的小救世主完全不买皇家势力的帐，目不斜视的继续救苦救难──立刻民众对他的好感度又上升了几十个百分点……当然，这也是由於流国现在那位陛下是在没有参见的价值，还不如趁机多给自己增加点爱民如子不畏皇权的形象分。
新招收的小弟兽族壮男“莫桑”现在也在帮手分发“圣水”，也我们不动声色的态度，眼底飞快的山国一丝赞赏。
看来他也在内心估量，我们到底有多少利用价值呢～
嘿嘿，拿种族灭绝的邪恶行径来做文章，可也是我计划中的一项呢～反正宣扬敌人是恶的那就等於宣扬自己是善。
反正远离了蛮族威胁的几十年後，大部分老百姓已经不记得战争时期对它们的恐惧和厌恶，随便哭诉几句，就会像现在这些新出炉的信徒们一般，对我们的第四使徒露出同情怜悯的态度来。
结果流国宫廷的反应比我想象中还要慢一些，除了那位浑身从骨子里透著一种“太监”气息的内务主管外，大家都按兵不动的等待著时机，这也变相说明它们内部的矛盾可比科洛多的判断复杂的多。
由此想来，林大局长提供的情报，也不可尽信啊……好麻烦～～
当天晚上我们一行四人三鸟就住进了附近一位大贵族的主宅，这位八字胡先生家中美丽但是病弱的女主人被圣水治愈後，就变成了救世主的忠诚信徒，甚至还信誓旦旦的保证要叫全国上下被蒙蔽的人知道，黎澜若才是真正的救世主。
正好我们还缺个上层圈子里的小喇叭，这下什麽都齐全啦。
“你说他们什麽时候能讨论出来解决办法？总不会傻得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灭了我们以维持那个‘救世主’的身份吧？”
那样的话可真是大水冲倒龙王庙了……不过我只是随口说说，林学长能够下决心实施这个双线计划，并不是没有根据的。
两个救世主不但符合流国宫廷内斗的需要，最重要的是对国家本身很有好处。这根源於人类思维的误区──所有人都会考虑两个中哪一个是真的，而不会再怀疑救世主根本就是假的摆设！
就算流国宫殿里那群脑满肠肥的本单大臣想不到这一点，夜族基层那些人，也大可以在他们耳边吹各种类型的风。
所以我一点斗不担心未来，只不过最近神职人员演多了新鲜劲过去，有些无聊的没话找话而已。
“如果真的那样的话不如以救世主的身份宣布现在的光明神教是堕落了的邪教，流国皇室的走狗，然後揭竿而起，发动人民战争的浪潮？”
接著我的话头更加漫无边际的展开，塞洛特出了一个很馊的主意。
“是啊是啊，然後被世界各地警觉起来的王权拥护者们联手绞杀？”
一边为出圣母级别的微笑一边还要在传音术里附加上翻白眼的内涵，我一心二用的几乎抽筋，十分嫉妒塞洛特的如鱼得水。
毕竟是大场面过来的人了，就是比我习惯这种道貌岸然的表演啊。
“谁说我们要进行到最後了，你看看你那些破小说里那一次神棍们不是煽完风点完火就立刻跑路的？难道你还想表演一下火刑柱的使用方法？”
塞洛特也没有好气的讽刺回来。
这些天他的态度从小心翼翼转变为死猪不怕开水烫，尽量用一种老朋友的语调和我“联络感情”。说实话效果挺好的，至少我不在排斥和他开开玩笑，胡闹一番，只是一时间身体和感情都不能接受进一步的亲密接触。
总是会想起那些无比灰暗的日子，然後心情变得一塌糊涂……
“啊啊，如果这样的话先去砸掉镜城的那个大神殿！”
一开始由於事发突然而逃过一劫的倒霉建筑物再次被提上历程，这次我是彻头彻尾的迁怒，不搞跨了拿地下市场我誓不罢休。
“那也好啊不如我们……”
就在塞洛特露出宠腻的笑容要计划怎麽痛下毒手的当口，汹涌的人群似乎遭遇了莫西的权杖一般飞快分开。
看来神殿的大人物，亲自出马了。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句俗话又一次证实了它实践出真知的坚定立场，前有贪污腐败不男不女的内务主管生了张白面团的讨喜圆脸，後就有这位雪白的圣袍下什麽污水斗流的出来的大祭司长出落得端庄秀丽。
怪不得流风大陆一直有著他是靠著年轻的时候爬流国皇帝的床坐上现在的位置的流言呢……恢复记忆後想起来不少秘闻的塞洛特密引入耳的给我讲述八卦往事──当然重点不是这个，而是由於出身不好这位大祭司长在教内地位比较危险，许多地方和其他国家的神殿主使不怎麽买他的帐。
所以这位尊贵的神仆，急需什麽来证明和支撑自己。
救世主，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而对於我们这群新出炉的救世主二代，要想和科洛多争夺市场（黑线）的话，他同样也是最好的选择。我们的目的原本就不是真的履行什麽救世主的义务，而是为了牵制流寒封的势力过度膨胀不让他把手伸得太长。
一开始找上流寒封是抱著合作的目的，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夜组的负责人几乎是被当作木偶软禁在宫殿里，而王储殿下竭尽权力的想要把整个情报组织收入囊中。“救世主的意愿”成为他堵住反对派嘴巴的有力武器──可是，如果突然站出来另外一个‘救世主’呢？那些暂时偃旗息鼓的权谋家们，自然就获得了突破口；而局势开始不利的流大王储则必须重新开始倚重被他冷冻的‘救世主’科洛多。
一旦他放松了对夜族的钳制，那麽想再次抽身那可就难了！
你对我不仁，休怪我对你无义。
一直以来控制著老皇帝而攫取了这个国家很大一部分权力的神殿，原本就不希望看见强有力的继承人成势，而这些反对王储的神职人员中，又属大祭司长倪下最为迫切，也最方便合作──
不管他在高层有多少不利的传闻，凭借著完美的表面功夫和美丽柔和符合大众心目中神圣形象的面孔，大祭司长在民间的威信，与我们的‘群众路线救世主’，相当吻合。
美人这东西，就是吃香啊～
虽然流大殿下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可惜势一朵冻死人的高龄之花，比不上眼前的治愈系美人亲切啊～
嗯～就连声音也好听。
我装模作样的低头做聆听教诲状，实际说了些什麽统统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反正这种格式化的寒暄早不知道给小人鱼排练了多少遍，就让他学著自己应付也好──免得成天眉来眼去被人发现，要知道聪明人可不光只有那位兽族老兄一个而已。
我羡慕得盯著眼前一举一动似乎都带著奉献感，脸上的微笑都能散发出五彩柔光般的美人，这也算是得道成精了罢……呃～感觉到塞洛特在瞪我，狠狠的瞪我……
不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