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留离 38-61 by:眠夜-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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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读出的。
在後来，男人并没有选择卖掉还是幼体的他，而成为了他的主人。
并且给予了他一个名字，科洛多。
男人并不喜欢眷养宠物，也没有培养部下的爱好，他的心是灰蒙蒙的死水一片，只是凭著机械性的习惯在做事。甚至可以说他还活著的为一目的，就是自己折磨自己。
直到有一天，他听说了某个地方收藏著的密卷里，关於时光魔法的消息。
从那一天开始，男人开始积蓄必要的力量，开始争夺自身势力发展的空间，一切都是为了找回那个人，那个他丢失的瑰宝。
所以他需要助力，於是有一些人被幸运的选中了。
科洛多自然就是其中一员。
并不是唯一的一个，却是留到最後的一个，於是在漫长的数百个春秋里，他目睹了星钻商会的逐渐强大，将触角伸向四面八方；也目睹了在幕後操纵著一切的主人所有的痛苦情伤。甚至有一次，被过多的不确定和寂寞失望折磨得几乎要发狂的亲王打算干脆结果了自己，好永远从那种不知道何时才是尽头的思念与悔恨中逃脱。
但是他的骄傲终究战胜了脆弱的一面，再次恢复成冷静沈著的王者。
也就是那段混乱的日子里，科洛多获得了“初拥”。
从此，他知道了主人决口不提的那个名字，塞洛特．德．路德威希．星钻．亚雷克特。他不再是非人非怪的生物，而变成了站在生物链更高层，以那些自高自大的人类未食的血族，从此摆脱了和其他棋子们一般的命运，成为了星钻亲王最信任的属下。
他也开始从亚雷克特亲王断断续续提起的片段中，拼凑起支离破碎的往昔回忆，并且为了一份不属於自己的执著，开始了数百年漫长的追寻……
科洛多，为了你自己活下去吧……
在那场毁灭一切的恐怖火焰中，再次给予了自己生命的主人是这样说的。可是什麽才是为了自己活下去？科洛多不知道。
像流寒封那样为了理想与野心，哪怕踩著无数人的尸骨也要爬上那个至高之位，就算是为了自己活著吗？不知道为什麽，他的心里浮现出年轻的王因为燃烧著野心之火而格外迷人的眼眸。
不明白……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先确认那名救世主的身份。
科洛多有一种预感──跨越了数百年的故事终於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舞台，凑齐了全部的演员来承载一个，等待了太久的结局。
ACT。60
当时还不知道自己图省事作出来的药水引来了最不想招惹的麻烦，我和小澜若两个人天天按照大祭司长的指点和那些惹事者斗法，日子倒也过得愉快。
直到某一天，突然整个王都突然张灯结彩。
“这次又过什麽节？”
由於心里那些疙疙瘩瘩的事情，来神殿以後我都尽量和卡维迪亚黏在一起，美名其曰搜刮情报，可是明眼人我看得出来，我是在躲塞洛特。
小澜若为此旁敲侧击了很多次，毕竟某人沈下脸的样子对正常人来说是很庞大的精神压力。
压力就压力吧，反正又没有实际上的损失，还能有我当年难受？抱著独郁闷不如众郁闷的“公益”心态，我继续我的别扭行径。
於是乎，一旦处於非工作时间，整个中央神殿都笼罩在一种嫉妒严寒的低气压云团之中，搞得诸多神职人员们拿出无比的热情奉献爱心──唯恐老百姓走光了以後塞洛特继续制造危险气氛。
不过今天，气氛似乎又在所有人的协作下，下降了几十个百分点？
弄得好像到了冻土季，冷啊～～
“不是什麽节日……”
作为神官们的代表，此时一身雪白法衣的卡维迪亚也挂著张苦瓜脸──不愧是功德圆满的大BOSS（？）苦都苦的这麽悲天悯人整个一耶稣受难，什麽时候我能有这种境界啊……羡慕一下。
“那是什麽？皇室成员的生日？”
我站在中央神殿最高的露台上逗琉璃鹊，它们现在算是把王都大街小巷摸透了，每天晚上趁著夜深人静自己出去捕猎，就是不知道拜倒在它们华贵神圣的羽毛下的王都百姓知道自己家里走失的宠物是直接“奉献”进了圣物的肚子，会是怎麽个表情？
其实看整个内城大张旗鼓的修饰道路和门庭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什麽节庆，明显是什麽重要人物大驾光临。但是我原本就不需要显露什麽智商，尤其在这位“同盟者”面前。
“是未来的太子妃要来了。”
沈默了一会，卡维迪亚给了我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太子妃？？谁啊？？”
“还能是谁，不就是初家那个不知道敬神的小丫头！”一向优雅的嗓音里有了咬牙切齿的味道：“她声称得到了另外两件圣器，要进献给流国皇室和那位伟大的救世主！”
初家的丫头？？
初晴！
那个攫取了星钻商会控制权的女人……她居然出现了，还带著另外两件圣器！？那麽我们的计划是不是要正式启动了？
悲突如其来的情报打乱了思路的我只是断断续续的听见卡维迪亚狠狠的说了些什麽‘居然不知道天高地厚绕过光明神殿行事’‘一向中立的星钻商会怎麽选了这麽个继承人’之类的话。
但是我却知道，星钻商会根本不是塞洛特“传”给那个女人的。
虽然没有人详细的和我提起，但是大概也能猜出来其中的阴谋构陷。初晴，以及她代表的初家的确是非常棘手的敌人，甚至作为盟友都要防备被其所控制──这也是流寒封一开始会选择和科洛多合作，捧出一个‘救世主’的最大原因。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了关於救世主和魔星的联系，并推断出星钻商会和迷雾後的魔星互为表里的真相……但是，不管是流寒封还是初晴、卡维迪亚等人，甚至是科洛多林廷他们，都只知道一部分的实情，并且按照他们所认定的“真实”安排了下一幕的剧本。
我算是这里面知道的最多的人吧……可是谁能保证我就一定能想到全部呢？
但是，至少卡维迪亚所不知道的，我们和科洛多其实是目的一致的一夥人，除了制衡流寒封之外……最大的目标，就是那个星钻商会的篡夺者──
初晴！
不过，报幕单叫到我们之前，先看戏啦，看戏～
完全不知道敌方阵线裂痕的卡维迪亚可领会不了我悠闲的凑热闹之情，突然有两件圣器出现在他的教区内可不是什麽好玩的事情。既然没有情报显示其他大陆的三个大神殿里圣器丢失，那麽初家手里掌握的，如果不是假货，就是新现世的圣器了！
得到两件新的圣器，可比控制一个国家的政权要诱人多了，我猜他原本的计划一定做了相应改动。初晴突然带著两件圣器在这种救世主身份尴尬时期到来，明显是为了支持她未婚夫的权威，那麽流寒封会不会因此而暂时放下压制她的想法，以求获得一个更有利的局面呢？还有卡维迪亚，不管实际原本如何至少初家表面上是要把圣器奉给救世主的，那麽我们就是他手里争夺圣器最有力的筹码，如果能获得承认，那麽圣器就是手到擒来！
也就是无论如何，我能纯看热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
“小离……我有话和你说。”
觉得时间差不多摆出耶稣门徒……呃，是救世主追随者神圣慈爱表情准备去上工的我，走下楼梯时被塞洛特拦截了。
“做什麽那麽严肃的？别把我当难民唬哦～”
难得他这次没有愁眉苦脸装一副情圣样子，我也稍微有了一点开玩笑的心情。
“谁敢唬弄你啊！千面人大人。”
塞洛特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离开他一直靠著的楼梯扶手靠近我。虽然没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可是原本就不宽的楼梯口增加了那种咄咄逼人的压迫感。
一瞬间我还以为他是要找我算帐，虽然想不起来最近除了不理人哪里得罪他了。
但是又不像生气了的样子……
“小离儿，你最近是不是忘记了什麽？”
“我……我忘记什麽了？”
反正不会是忘记大爷您啦，我充其量是不想理你啦～不过为什麽我明明该是受害者还要遭受你的逼问啊？？一边在内心哀嚎，我努力做出无辜的表情。
不过很快我就知道自己想歪了。
“别告诉我你真的变成圣徒了……玩过头可是会被长辈骂的哦！”
嗯……？
………………………………长辈？？
啊啊啊啊啊啊！！！这下惨了啦！！我最近得意过头就记得向卡维迪亚套话了忘记和林廷林大学长联系啦！！怎麽办……一定会被扒皮下油锅滚的……T__T
我就说怎麽最近情报滞後，连初晴这种头号公敌要降临王都的事情都那麽後知後觉……我果然还是缺乏当潜入者的工作经验啊～
可是明明他也没有主动联络我嘛……不管了……一定要推卸责任！！
“算了……”
对上我霎那间水汪汪的眼睛，塞洛特就算明知道有诈还是不可能硬起心肠。
“反正我一直和林廷他们有联系，所以他猜没有找你吧。”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塞洛特公布了对我来说大好的消息。
“不过小离你也不用高兴的太早，这次的事情很麻烦──初晴似乎以圣器为要挟向流寒封提出了什麽要求，现在宫里的气压可比我们这边还低。”
“……然後呢？”
你也知道你最近制造阴云制造过度啊……我还当你没发觉咧～一直以来被来来往往劝说和好的鸡妈妈的妈妈磨的耳朵出老茧的我，只能默默的腹诽。
“流寒封绝对不可能同意那些协议，就算口头上他的骄傲也不允许……事实上根据我的推断，从科洛多哪里了解到星钻现在尴尬的境况之後，他甚至不太想娶那个女人了。”
塞洛特终究是塞洛特，亚雷克特家族历史上最强大冷酷的王者，说到自己几百年的心血之时连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枉费我暗自为他不平，谋划著把那玩意夺取回来。
（小离～你家塞亲亲建立星钻商会就是为了找你啊，现在你人都在他面前了，那个破商会当然会不放在心上啦～～）
“他要悔婚？”
不会吧，那我可要同情初大小姐一下子了……辛辛苦苦那麽久，最後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要幸灾乐祸了，那女人没你想的简单。她既然能那麽信心十足的提出要求，肯定是掌握了什麽我们想不到的力量。”
看塞洛特皱眉头的样子，看来那位曾经是他选中的未来代理人，做了重点培养的天才少女还真是颇为麻烦。
“那麽，流大殿下，打算怎麽处理？”
对不知道虚实的事物一定要保持谨慎的心态，至理名言，所以先看看最大当事人的想法吧……
ACT。61
“他选择合作。”
“和我们？他不怕自扇耳光吗？？？科洛多不至於告诉他我们的关系吧！”
我指著自己的鼻子吃惊的睁大眼睛，说实话这些野心家们的心思，真不是我这麽一个自甘平凡的小人物能掌握的。
还是直接问和流寒封面前算是同一人种的亲王殿下来得省事一些。
“科洛多当然不会说──但是，他为什麽不能选择和我们合作？他是未来的皇帝，史书上怎麽编写还不是他说了算……就算现在有些反对者抓著他的小辫子不放，等到完全掌握住权力，这些都不是问题。”
塞洛特揉揉我的脑袋，一脸打趣：
“而且你一定猜不到那位殿下为此想了个什麽借口。”
拍开他的狼爪子，哼，借此机会过过摸我秀发的瘾？没门～
“难不成他要宣称救世主是互为表里的，他家里那个是向神明祈福，为流国的兴盛做准备；而我们这组是在外施展神威，传播福音的？”
这是我为了万不得已合作时想的理由，不知道还有没有比著更华丽的方案。
“你的说法也不错，但是他的说法更狠一点──”
对我凶狠的排斥动作似乎没一点感觉，塞洛特依旧笑得非常温柔，退後一步靠回扶手边上，继续说：
“流家的那小子打算公布说救世主原本就有好几个预选人，他们将在各个大陆上散布光明神的恩赐，其中做出最大贡献的才会被神明承认为救世主。反正寓言原本就是模棱两可的东西，未来大贤者又隐居多年不会马上跳出来戳穿他。”
啊？？
听了流大王储惊天地泣鬼神的构想，我勉强没让自己的下巴脱臼……怎麽莫明其妙的，我就从现役变成预备役了？
不过我师父那个懒鬼老头，的确不会跳出来自找麻烦，也就没有人能够指出他的漏洞。最重要的是这样谁都不用丢脸了，想必就算反对派也不会多找这种说法的麻烦。
“真是……一石N鸟啊……”
原本林廷像我说这位俊美无双的年轻皇子绝对不能招惹的时候，我还不信，现在才明白他的心思之深绝非我可以匹敌。
救世主预选人的说法虽然看似漏洞百出，却轻易的缓解了我们为他设下的难题，现在别说两个救世主就是再冒出几个来都不成问题了──反正大家虽然是竞争对手，却不是敌对的，那麽作为皇室他支持多少个都不算错误；而民众对於这种情况更是乐见其成的，因为对他们只会有好处，於是每多拉拢一个救世主候选人，他在民间的威望就会更高一点，我甚至怀疑他还会自己再“制造”几个来模糊视线；在这种趋势下，不管是神殿还是其他政敌也不能否定他，因为从这个情况中他们也可以获得好处……
但这些都还不是最重要的，最关键在於多个救世主候选人分散了一个救世主的声望和凝聚力，不能再构成对流寒封追求的绝对皇权致命的危害了……所谓“神选”这种东西根本是暧昧不清的噱头，也不知道要花多少年才能确定下来，这期间别说假的救世主们，就算是真的那个站出来，都不会过多的干扰他的计划。
因为这种说法，符合每一个势力头目的利益，想必不久之後就会借由各个国家王室的口，传遍整个世界了吧……
我算是服了。
换做是我，花费大把的心思只能保证独善其身而已，这般的运筹帷幄却是拍马不能及。
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沮丧，塞洛特伸手拍拍我的脑袋，这次看在出发点尚佳的份上，我就不拍开他了。
反正我们年龄差那麽多年，也没有必要强充同辈的闹别扭……（喂！！殿下！你家小离儿在变相骂你老了！！──》被PAI飞～）
“他的想法是不错，但是初晴那丫头也不是简单的角色……反正，这次我们就在边上看戏好了。”
塞洛特露出一个万分灿烂迷人的笑容，我却觉得气温没由来的又降低了三度～就知道这家夥不是那麽好相与的，以德报怨可不是血族的传统……我们一向宣扬的是──睚眦以报、赶尽杀绝！
默默的为把我们牵扯进来的林大学长卡大祭司长祈祷一下，哪天我有时间了，一定写一本《无辜而被牵连的人》烧给你们做纪念……－_－b
反正爱血雨血雨，爱腥风腥风吧，反正火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