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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兄弟]poison by takashi-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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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哥——” 



“让大哥一个人待一会儿吧。现在没事了,大家不要都聚在这里,快按大哥说的找医生来吧,我会送小羽回房间去的。” 



龙郢人一边走过去抱起地上痛苦地蜷着身子的龙钤羽一边吩咐还处于震慑中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的众人。 



“啊,好,好的——快去找医生,走——” 



等一群人躁动着浩浩荡荡地全部退了出去,龙郢人的眼神冷冽了下来,显露出他身上隐藏着的龙家人特有的气质。他抱着龙钤羽上了楼,把他送回卧室,然后找来一条湿毛巾替他擦去唇边干涸的血迹和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 



“你——出去!”龙钤羽从牙缝里硬挤出几个字,拒绝龙郢人的靠近。 



“为什么?你在气我放走了他?小羽,别忘了刚才你自己说的——要想得到就要不择手段!我会按大哥的吩咐好好看住你,不会再让你去找滕月!”龙郢人强硬地俯身在他耳边说。 



“你休想关住我!父亲真的是老糊涂了才会让你恢复龙家的姓氏!我会记住你所做的一切,等我掌握了大权就马上把你赶出这里!”龙钤羽粗喘着,咬牙切齿地说。 



“赶我出去?好啊——不过我劝你最好再狠一点,你可以直接干掉我,否则惹得我走投无路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龙郢人带着一张似笑非笑的表情威胁道。 



“你这无耻的卑鄙小人!”龙钤羽咒骂着,因太过用力而扯到了受伤的腹部,痛得红了双眼。 



“你真的认为这种行为‘卑鄙无耻’吗?可你还是如法炮制地用在了那个男孩身上,并且有过之而无不及地使用了迷|药控制他的精神,昨天晚上他也是这样不甘心地流着眼泪诅咒你的吧?”龙郢人嗤笑一声,挑高眉毛,毫不留情地拨开现实最黑暗的本质。 



“你——你昨晚在外面偷看?”龙钤羽的面孔因疼痛和恼羞成怒而扭曲起来,如果不是腹内稍微一动就会如撕裂一般令他窒息,他大概早冲上去掐住那混蛋的脖子! 



“不是我偷看,而是你没有把门锁好,留了足够的缝隙让经过走廊的人可以轻而易举地听到你得意忘形的笑声和那个男孩的悲鸣——不过你知不知道?其实你的叫声比他还要淫荡!”龙郢人捏住龙钤羽的下巴露出一脸恶狠狠的笑容。 



“住口!你竟敢——” 



“郢人先生,医生来了——”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龙钤羽的话,两个剑拔弩张的人立刻在瞬间收敛了自己的气焰,重新挂回虚伪的假面具—— 



“请进来吧,医生。”龙郢人拉开卧室的门,呈现在医生面前的仍是一张一派温和的面孔—— 







(9) 



“月,过来!到我这里来!你已经是我的了,为什么还和他在一起?” 



尖锐地指责象一片削薄的锋利刀刃,硬生生地划破了雨后清爽馨香的空气,狠狠地插进伤口还在渗血的滕月与滕日之间—— 



是一个月以前就被宣布退学、已经象幽灵一样消失在他们生活中的龙钤羽!脸色阴霾,双眼发红,形容憔悴,却着着一身华丽绣龙黑衣——这身打扮使他看起来更象一个从地狱里逃逸至人间的鬼魂! 



“龙钤羽——” 



滕月消瘦的脸庞在几秒内退尽了所有的血色,苍白得象一张白纸,那双显得更大更黑的眼睛迅速蒙上了一层凛寒的薄冰,透出森森的杀意——他好不容易才从那场耻辱的阴影中重新站起来,一周以前才恢复上课,没想到这个梦魇这么快便自动找上门来! 



“月,躲开——” 



滕日丢掉手里的书包,一把将滕月拉到身后,同时既凶又狠地踢出一脚将试图靠近的龙钤羽逼得向后倒退了几大步。从那之后他就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月的身边,他早就有预感,这家伙一定会回来! 



强烈的斗气象火焰一般迅速曼延,灼烧得周围刚刚放学的学生们惊慌失措地四散逃开,胆小的立刻消失了踪影,胆大一些的也只闪得远远地观望,谁也不愿惹上麻烦——龙钤羽突然退学的事情早就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更不知是谁爆出了他是黑道组织未来继承人的特大震撼性新闻,连他昔日的忠实崇拜者们都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庆幸自己没有把脑子中某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付诸实施。 



“滚开,滕日!月是我的,他是属于我的!” 



龙钤羽一边冲着滕日叫嚣一边再次靠近,开始疯狂地向他进攻——一个月半软禁式的生活已经使他丧失了理智,一心只想打倒滕日占有滕月。 



“日,小心!我帮你!” 



“不,别过来,月!不准过来!让我一个人来对付他,这次我一定要保护你!” 



滕日轻而易举地躲过龙钤羽手中不知何时多出的匕首,大吼着阻止滕月靠近——他绝不会再让月受到一点点伤害! 



“日……” 



滕月被滕日那声震撼了天际的吼声惊得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呆立在原地看着他和龙钤羽你来我往地纠缠打斗在一起—— 



第一次见识到日真正的实力,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超出自己这么多了!强悍却灵活的身影仿如古代的武者一般,出手时而大开大阖气势逼人,时而鬼魅狠辣如如风似剑!进攻如雷霆出击一般一波比一波更强烈! 



而此刻的龙钤羽却显然略逊一筹地只能左闪右避,根本没有欺身向前接近滕日的机会,手里的匕首也早在开始的几记重击中被踢飞,赤手空拳之后力量更被削弱了几分!这样下去他根本没有打败滕日的机会! 



“该死!” 



龙钤羽诅咒着,眼中露出一丝阴险的寒光,在险险地躲过滕日披向他的后颈的手刀的瞬间从怀里掏出一支细小削薄如竹页的晶亮刀片,一转身朝他的颈动脉割去—— 



“小心暗器!” 



滕月再次大喊,可是已经晚了,只这连一秒都不到的工夫,滕日的颈边已经被划出了一道细长的血口,鲜热的血液喷洒出来,顿时使空气中充满了恐怖的腥味,一部分围观的人被吓得惊叫起来,拔腿就跑—— 



“龙钤羽,我要杀了你!” 



这次滕月再也不顾滕日的阻挡,毫不犹豫地冲上来加入了这场已经被染红升级的战斗,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使他萌生了狂暴强烈的杀机,使出了他从没使用过的阴毒手段—— 



“日,闪开!” 



“月?” 



“龙钤羽,去死吧!” 



滕月猛地一抖手腕,话出口的同时,一个小巧鲜艳类似于悠悠球的物体呼啸着从他手中划着凌厉的弧线飞了出去,转眼间龙钤羽已经被细坚韧的黑色皮绳缠住了脖子—— 



“啊——” 



一旦被夺去了呼吸,再如何强壮的人也只能扭曲着面孔任人宰割——就如同此时倒在地上的龙钤羽,痛苦地张大嘴巴,双手抓在颈间,脸色逐渐由红转青,却依然争不开掌握在滕月手中越勒越紧的皮绳—— 



“你竟敢又出现在我面前!竟敢伤了日!今天我就要让你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滕日收紧绳索,用膝盖顶住龙钤羽的背,从他手边拣起带血的凶刃抵在他的颈子边,俊美绝伦的面孔上浮出的是世间最残忍的表情—— 



“你就是用这个伤了他吗?我要你用你自己的血来偿还!” 



“月,不要!” 



“滕月,不能杀人!” 



“住手!” 



三个不同的声音分别从远近不一的三个方向传来,滕月的脑子稍微迟缓了一下,却已经来不及收回下了狠心切下的刀锋,在他愣神的时候滚烫的液体已经溅满了他白皙绝艳的脸庞—— 



“不!——” 



随着一声如厉鬼般凄绝的惨叫,一个黑色的高大身影从学校门口冲了过来,粗暴地一掌将滕月纤瘦的身子推飞了出去—— 



“月!”滕日顾不得还在流血的伤口,就势往旁边一跳,在滕月落地之前挡在他的身下,将他抱了个满怀—— 



“月,你没事吧?” 



过大的冲击使滕月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双眼瞠得大大的却仍然惊慌失措地找不准焦距,只能紧紧的抓住滕日的手臂寻求依靠,连指甲划破了他的皮肤都不自知,唇中吐出的话几乎连不成句子—— 



“日,我……我……我杀了他……我恨他……可我不是真的想杀人——” 



“滕日,滕月,快点过来!” 



此刻唯一还保持着头脑清醒的就剩下一旁的庞远岱。由于从小生活的环境使然,他比其他人更早更敏感地嗅到了更多血腥的味道,隐约察觉到更大的风暴即将到来,趁着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拉起地上滕日和滕月闪进了操场边的小树林,领着他们顺着那条熟悉的石子小道一路狂奔—— 



他还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但直觉告诉他必须先带他们逃走,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再从长计议—— 



风在耳边飕飕地呼啸,偶尔有低矮的树枝划过他们的脸庞,汗水不断地顺着额头滑下——蒸腾——跑——跑——跑!这是脑中唯一的概念! 



终于,他们如矫健的野兽一般在最短的时间内穿越了广阔的校园,来到了学校的后门。庞远岱丝毫不敢耽搁地直接把滕日和滕月推进了路旁的出租车—— 



“日,带滕月先去我家,找艳叔,我接了俨钧就会去找你们,然后去见我父亲,求他帮忙想办法!快走!快开车!” 



“啊,是,好!” 



司机被几个少年满身浴血的样子吓得二话不说,立刻狠狠地踩下油门,呼啸而去—— 







※ ※ ※ ※ ※ ※ ※ ※ 







“冷艳,出了什么事?” 



坐在后宅的花园里逗弄着两条高壮狼犬的庞磬棠听到了些许不同于平常的声音,回过头问正从他身后的走廊匆匆经过的裴冷艳。 



“是远岱的朋友到我们家来做客了,不过看上去有点狼狈,我还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要先帮他们处理一下那身带着腥味、容易招来条子的衣服。”裴冷艳停下了脚步,淡淡地回答。 



也许在普通人看来这种事情十分恐怖,但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流血见红就是很平常的事了,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 



“是姓滕的那两个小子吗?”庞磬棠微蹙起两道浓眉问。 



“是他们,好象是远岱叫他们来找我的,他一会儿也会回来。”裴冷艳点点头,正想抬腿,脚下却传来一声极轻的断裂声—— 



“断掉了啊,大减价时买的东西果然还是质量不佳,才买没多久带子就断了,真是不吉利。”他看着脚上莫名断掉了一根细带的皮拖,声音清冷扬高了些,如他的名一般冷艳的脸上还是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不吉利吗?我这些天眼皮跳得很厉害呢!我们这种人对这些预感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比较好……”庞磬棠走过去拾起那只坏掉的鞋子,把自己的拖鞋换给裴冷艳—— 



“先穿我的去吧,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远岱回来叫他马上来见我。” 



“不用派人去学校接他吗?”裴冷艳踩上那还带着体温的鞋子,问赤着脚站在草地上仍然高大威严的男人。 



“不必,我相信自己的儿子,远岱不会连这种小事也办不好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能让他骄傲的儿子决定向他“求救”呢? 



“明白了,那我先去了。”裴冷艳轻挑了下细长如墨的眉,露出一个淡得接近于“无”的笑,趿拉着帮主大人的鞋子迅速消失在走廊的拐角,留下一阵“哒哒”的脚步声。 







“别担心,伤口不是很深,血已经自己止住了。搽上这种药膏不出一周就会痊愈的。我已经叫阿刚出去给了那司机一笔钱,警告过他不要在外面随便乱讲,你们可以放心在这里休息。” 



裴冷艳半跪在地上,一边仔细地将淡绿色的透明药膏均匀地涂抹在滕日脖子上的伤口上,一边安慰始终咬着唇没做声却一看就知道担心得要死的滕月。 



“谢谢你,艳叔,真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处理好了伤口,滕日脱下沾了血污的制服,换上了裴冷艳抵给他的衬衫。 



“不必客气,滕日,上次远岱清理内部叛徒的时候多亏你帮了他。现在你有了困难我们自然也会义不容辞地帮忙。先帮你弟弟把衣服换一下,我在隔壁等你们。”裴冷艳说完,留下另一套衣服退了出去。 



小孩子第一次经历了这种突如其来的腥风血雨之后总需要单独和最亲近的人相处一会儿,缓和一下过于紧张的心情才是。等他们平静下来,不用急着逼问,他们自然会把事情的经过讲出来。 



“月,来,我帮你把脏衣服换掉——” 



滕日沉了下气,走到曲起膝盖坐在墙角的滕月身边,拉开他的胳膊,让他从膝间抬起头来—— 



“日,我这次真的闯祸了——我杀人了!以前打架斗殴时硬生生地折断别人的骨头时我以为即使杀人也不过如此——可是没想到亲手剥夺了一个人的生命是这么恐怖的感觉!即使他是我最恨的人——我想过各种报复的手段,怎么折磨他,怎么让他生不如死,可是我真的没有想过要这样杀死他……不想……我不想杀人啊!” 



两行热泪顺着滕月的腮边滑落,再次冲淡了他脸上沾染的血污,逐渐还他月亮一般莹魅的俊美容颜。 



“我知道,月,这不是你的错,你不是有意要杀他的……” 



滕日从裴冷艳留下的脸盆里捞出毛巾,帮滕月擦净脸上和手上残留的污垢,然后替他换上干爽的白色衬衫,把那盆红色的血水和制服丢到另一个角落,不让他再接触到更多的血气。 



“少爷回来了!”“少爷!” 



滕日正想再说些什么,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嘈杂,似乎是远岱回来了! 



“远岱!”他连忙拉开门迎出去。 



“日,你们已经到了!啊——总算放心了——”从外面一直走进来的庞远岱把手里的机车头盔随便丢给一个手下,拉着仍然一脸茫然的罗俨钧进入内厅。 



“远岱,你回来了?和滕日一起到这边来,我要和你们谈谈,我必须知道出了什么事,然后才能和你父亲商量该怎么帮你们。” 



被惊动的裴冷艳站在隔壁用来接待内部客人的小厅门口,严肃的表情和清冷的声音丝毫不逊色于他父亲的凛然气势。 



“知道了,艳叔,我们马上来。俨钧,去陪陪滕月,我和日要去一下。”庞远岱搂了搂罗俨钧的肩膀,在他询问的目光中把他推进了只剩下滕月一个人的房间—— 



“过来吧,日。我至少可以保证他绝不会在我家里出事。” 







(10) 



滕日和庞远岱一起进了隔壁的房间之后,有人进屋把那盆血水和沾满了血污的制服清了出去,但那股令人心寒的充满死亡味道的腥气却仍然顽固地黏附在房间中的每一个空气分子上,挥之不去地萦绕包围着滕月。跪坐在身边软垫上的罗俨钧从垂下的睫毛底下偷偷看着他比之前的一个月中的任何一天都更加苍白黯淡的脸色,几次动了动嘴唇,却欲言又止,怕再次触动了他本来就已经十分脆弱的神经。 



“俨钧,对不起,连累了你和会长。”不知过了多久,滕月终于抬起眼帘,打破了沉默。 



“滕月?”罗俨钧用清澈中略带迷蒙的眼望着滕月,不明白他为什么向自己道歉。 



刚才远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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