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城-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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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享被宠的福气。
琳姐看出落雁对自己的敷衍后，曾有半个月没来落雁家串门。落雁每天上班下班，也没留意她的来去。
半个月后，琳姐突然又上门来了，容光焕发，就像第二个春天写在脸上一样。
琳姐坐在落雁身边，有些神秘兮兮：“有个好玩的地方，想不想去？”
落雁说：“怎么个好玩法？”
琳姐说：“城里有个如水俱乐部，里面有不少新奇的东西。找个日子，带你去逛逛，我看你在家里也闷得慌。我也是朋友带去的。”
看琳姐神秘而放光的笑，落雁同意去看看。在琳姐嘴里，虽然从来不提落雁的身分，但在琳姐眼里，落雁是个不进家门的小妾，琳姐的老公就是被这样的女人勾走的，因此，在琳姐心里，对她仍存有鄙薄，故而，那些不三贞也不六节的事儿，轻易就能在落雁面前放肆地说出来。
“那儿服务好，靓仔多。”琳姐不避落雁。
落雁是五十步，如水俱乐部里的靓仔是一百步，五十步怎会笑一百步？“人活一辈子，不就求一个开心！有时，少想一些心事，多求一些快乐，也是一种活法。去开开眼界吧。”琳姐说。
那个俱乐部里有年轻漂亮的男人。男人会让寂寞的女人开心。落雁读懂了琳姐的话。
第五部分第56节：鸭也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
女人一辈子追求的爱情，存在的时间非常短。爱情会在两种状态下存在，一会在年轻男女的心中存在，因为年轻男女对人生还充满幻想；二会在心灵非常纯洁的人身上存在，因为心灵非常纯洁的人看重精神的快乐。只可惜，年轻的时光转瞬即逝，而心灵能永远保持纯洁的人少之又少。而当不再年轻的女人一旦明白，爱情在男人那里，只是一种动物性时，她们也就放下对爱情的幻想，变得和男人一样动物化了。
两个女人，一个老女人和一个年轻女人，在一个不是节假日也不是周末的日子，来到了那家名叫“如水”的俱乐部。
如水俱乐部坐落在罗得城的酒吧一条街里。俱乐部门楣上挂着一块精巧的小牌子，要仔细看，才能看清上面的字。那块牌子做得很有个性：在几根青青的树枝上，写着几个蓝色的字：“如水俱乐部”，在大字下面，写有一行极小的红字：“女士休闲乐园，谢绝男士入内”。俱乐部门口站着的咨客，是先生而不是小姐。
男咨客看到琳姐和落雁，躬身请她们进去。男咨客脸上的笑容十分卑恭，眼光久久停留在落雁身上。落雁有些纳闷，一下子没想到是为啥。
俱乐部里非常幽暗，有客人的桌上燃着红蜡烛，点点烛光在椭圆形的玻璃容器里摇曳。人的面孔像浓雾中的车灯。
俱乐部里全是男侍应生，笑容满面地看着进来的每一个客人。他们都年轻，可能都在三十岁以下。男人的年龄一般不太显山露水，有保养得好的，五十岁像三十岁。落雁想，过了三十岁还来做侍应，真是没出息。
“这是俱乐部的酒吧。”琳姐显然熟悉。她们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侍应生送上两杯水，和一本餐单。琳姐将餐单递给落雁：“你点，今晚我请客。”
吃过了晚餐，落雁只想要点饮料，她翻开餐单，见里面的内容和其它酒吧差不多。落雁要了一杯意大利咖啡，琳姐要了一杯果汁，说果汁养颜。五十出头的琳姐时刻想到美容，但在脸上再怎么堆砌金钱，也赶不上青春少女的素面朝天。但琳姐不甘心她的年龄，就是要与青春女子争宠，因而，她的打扮也就显得俗气。五十岁的女人，如果没有内在，再怎么养颜也是一塌糊涂。
落雁在咖啡里放了些糖，用匙子搅拌几下，轻抿了一口。咖啡的味道不错，这个调咖啡的师傅应是好手。落雁边喝咖啡边转头四望，看到酒吧除了幽暗的大厅外，还设了包厢。
“那包厢里有戏。”琳姐顺着落雁的目光介绍。
落雁好奇，想去看个究竟，但总不能硬去推开包厢的门。她对侍应生说想找人，就到处走动。
原来，在包厢里落座的，都是成对的男女。来这里的女人多上了年纪，和琳姐不相上下，像落雁这般年纪的女子少见。落雁忽然明白她刚进门时，门前的咨客久久望着她的缘由了。
有个包厢里有对男女在旁若无人相拥接吻……
落雁瞬间明白了这个俱乐部的性质。
落雁转了一圈，就回到原位。
琳姐见她回来，问：“怎么样，这里的侍应生靓仔吧？”下半身为主的活动，当然要看人的外表。再英俊的男人，色欲过度，表现在脸上，便也只是一张色迷迷的皮。落雁对侍应生眼里的东西感到不适。
一个侍应生走上来，问两位需不需要包厢。
琳姐很内行：“好。”
“大厅不是好好的？”落雁不解。
琳姐笑而不答，落雁也就随了她。今晚琳姐做东。
侍应生把她们引进一个能容纳四个人的包间。包间里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高个儿男侍，大概“出道”不久，脸上有几分腼腆，眼睛里有几丝羞涩，和那些老油条的男侍眼光不同。
琳姐叫他坐。小伙子坐在琳姐旁边。他看着落雁，脸上有几丝惊喜：客人里这么年轻漂亮的不多。
“你是第一次来吧。”他主动问落雁。
落雁“嗯”了一声。
小伙子有些兴奋，主动介绍起俱乐部的服务时间和规矩。小伙子把落雁看成了是和琳姐一样的怨妇，很想和这个漂亮女子做成生意。
琳姐看着小伙子对落雁献殷勤，心里有些酸楚：即使是一只鸭，也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
现在是两个女人一个侍应，那小伙子心里想做落雁的生意，不过，对琳姐也不冷落，两个女人都顾得周全，小伙子不由沾沾自喜：他今晚的进帐不会差。
落雁和琳姐只是坐着喝咖啡果汁，和小伙子聊天，并没其它要求。客人不提，侍应不能冒昧主动。只是陪聊，不会有多少钱。
落雁和琳姐坐到晚上十二点，将桌上的果汁咖啡啤酒喝完后，结了账，再给了坐台男侍五百块钱小费，然后，便和落雁起身离去。那男侍起身相送，见机行事将自己的名片递给落雁，说如果需要随时和他联系。那名片很简单，就一个名字和电话。
第五部分第57节：你叫过他出来吗？
两人走出俱乐部大门。门外繁星满天，夜空湛蓝，凉风习习地吹拂着。
在车里，琳姐意犹未尽：“落雁，对这个男孩子有无兴趣？如果有，给他打电话，叫他出来。”
落雁装糊涂：“叫他出来干嘛？”
“叫他出来陪你呀。整天陪着那个老男人，别扭吧？我嘛，做他的老妈，都绰绰有余了。”琳姐说。
“你叫过他出来吗？”落雁问。
琳姐笑而不答。落雁也不追问。车子在罗得城灯红酒绿的大街上急驰而去。
年纪般配，落雁倒不见得有兴趣，在那种场合泡久了的男人，眼睛里的东西让她别扭。那别墅的房产证还在李拓青手里，总不能一时疏漏而大意失荆州。
落雁看琳姐脸上的兴奋，猜到了她和俱乐部男侍的关系。世上多见老男人找小女人，因为女人有傍老的心，但老女人找小男人却寥若晨星。枯树发芽让人惊喜，枯杨生花却让人侧目。如水俱乐部的应召男郎一般在二十五岁左右，而召男郎的女人却都是近五十了。金钱有着巨大的魔力，能将一切颠倒。
这颠倒让琳姐也觉得有些惭愧：“原来，我们两口子感情不错，后来，他在外面包养女人。男人有钱，就是再老，也有二十岁的女人贴上来。女人就不同了，到了年纪，别说一般大的男人不看你，就是比你大几岁的男人，眼光也瞄着比自己小十多岁的女人。这不公平！”琳姐心里的怨气很重。
“世上不公平的事多，难道你样样要摆平？”落雁不争。
女人多有靠男人的心，当然成不了自己的主宰。要成主宰，就得靠自己。有了钱，有了独立，一样可以翻转世界。又要靠又要自由，确实有些困难。虽然琳姐有钱，但那钱是她丈夫的，所以，琳姐只能偷鸡摸狗去翻天。
琳姐脸上掠过一丝显而易见的怨愤：“我老公好几年都没碰我了。我也只是寻寻开心，但真要做，还是不会。”
落雁惨然一笑，不再言语。她是一个男人的女人，那小侍应是一群女人的男人，都一样。
“看来，你没看上这个俱乐部里的人，等下次，你琳姐给你找个更好的地方。”琳姐信誓旦旦。
落雁无语。两人回到小区，道过再见。
别墅的灯还亮着，那老妈子在尽职尽责地等着落雁归来。
第五部分第58节：海啸冲进罗得城
沉鱼和落雁在麓溪过完年后，回到罗得城，已经是二月了。这一年，罗得城的夏天来得特别早。
三月，整座城市便氤氲着夏的气息。五、六月，城市热得像蒸笼。而七月流火，在罗得城有过之而无不及。七月的太阳明晃晃地悬在头顶，直射着城市。沉鱼在那直射的惨白的阳光里，觉得有一点异样，但异在哪里，她却捉摸不透。
由于罗得城的夏天一年比一年热，一年比一年持续的时间长，城里的游泳池也起来越多。城里三个有名的公园：玫瑰园、百果园和空中花园里，都开设了巨大的游泳池。那些游泳池的形状像一朵盛开的花朵，清清的水活活地在池中流动，远远望去，像一个微型的蓝色海洋。
流火的夏天让人无所适从。逛街的人从有空调的商场走到阳光下，身体弱的便会中暑。不要说人，连街上的树叶树枝都焉得耷拉着头。还有泥土，像快要冒烟一样。人就是站在荫凉的地方不动，也会汗流全身。
老人说，在罗得城的历史上，从来没有这样热过。
天气反常，但罗得市民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便是想方设法消暑。城市空调的销量大增，用电量大增，已快到城市电量负载的崩溃边缘。每天都有热死人的消息见诸报纸和电视新闻。
天气太热，齐柔菲长了一身痱子，密密麻麻，让齐达达心疼得要命。
“等柔菲一放暑假，就带她回麓溪。九月份开学后，天气或许没这么热了。”齐达达说。
大人能忍受酷暑，但小孩子不能。齐柔菲身上的痱子只有多没有少，长了一层又一层。小姑娘身上痒，拼命用手抓，身上布满了条条血斑，看得沉鱼揪心。
齐柔菲在罗得城度日如年地捱到放暑假，放假的第二天，就跟着母亲回了麓溪。
沉鱼走得很是时候。到了七月中旬，罗得城的酷热登峰造极，太阳就像在头顶上直射，能停工的企业全部停了工。
罗得城是个海岛城市，当海上没有一丝儿风吹过来时，整座城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蒸笼。
七月二十七日。这一天，天空万里无云，异常明亮。尽管天气炎热，但罗得城仍然像往日一样热闹。餐馆酒楼里人声鼎沸，咖啡厅和酒吧热闹非凡，流行前线顾客如云，歌舞厅里笙歌艳舞，街道上车流如织，商场里顾客来来往往，各个游泳池里像下饺子一样塞满了人，更有不少男女赤身裸体地泡在公众的游泳池里……
时间到了中午十二点五十分，太阳像火一样炙烤着这个美丽无比的海岛之城。
这时，罗得城的天空忽然出现了异常的如死一般的寂静，太阳和风都像是定格了一样。这种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二十分钟，接着，大地忽然颤动了一下，在大地的颤动里，罗得城最先倒塌的建筑是它的标志性景物：空中花园。那漂亮的空中花园里的鲜花一层层被抛掷了下来，建筑结构在瞬间倒塌。
接着，又是一阵紧似一阵的摇晃，大地出现了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的裂缝，城市的建筑物也跟着接二连三地倒塌、崩溃。结实的大地，无论是坚硬的水泥地面，还是用小石子嵌成花纹的美丽的小径，还是拥有如翡翠般草坪的大大小小的花园……都像琴海里的波浪一样起伏。城市的裂缝随着大地的运动，像起伏的五线谱一样跳着舞，也像忽开忽合忽宽忽窄的少数民族的竹杆舞。
在环绕着玫瑰岛的琴海海面上，忽然爆发出一阵巨响，炸裂在琴海的上空，那声音如一颗原子弹爆炸般横扫太空。
琴海的海底，休眠着一座火山。在七月二十七日这天中午，它爆发了！平时，它隐在琴海海底，默然无语。此时，它如一头暴怒的狮子，在海底咆哮。在它发出的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里，琴海海底的火山掀开了它头顶的盖子，蕴含着的巨大的能量直冲而出。一条眩目的巨大的火舌冲向海水，琴海像被一座无与伦比的巨大的火炉煮开了。水沸腾着，巨浪横扫，浊浪排空，夹带着蒸汽、岩浆、石块等，冲上几百米，再轰然砸下，琴海的海水在一瞬间变得如墨一般的黑。琴海里的波浪，一浪接一浪，凶猛无比地扑向陆地。那波浪扑向陆地的景观十分骇人：沸腾的海水先向后退，沙洲干涸，海滩见底，不一会儿，再如狂涛一般，呼啸而来。
琴海在火山爆发的同时，也爆发了海啸。
灼热的海啸冲向罗得城的各个海港，将停泊在港内的船只打得稀烂，将所能及到的对象全部卷走，将港口的一切物件悉数摧毁。一条停泊在罗得港口的万吨巨轮，被海啸从几十公里远的海港码头冲进了罗得城市区，最后搁在一栋六层楼房的楼顶。
海啸形成的海涛向罗得城席卷而来。泥沙如质量上乘的橡皮擦，将城郊的村镇瞬间从大地上擦得一干二净。
海啸在冲进罗得城时，已减弱了原先那惊天动地的威力，但美丽的海岛城市仍然没有逃脱其彻底的摧毁。
第五部分第59节：全城一片废虚
罗得城里，街道成了一条条的江河，全城被淹在水中。海涛反反复复一浪接一浪地潮退潮涌，一次又一次以雷霆万钧之力冲刷着罗得城，将所能卷走的全部卷走，包括活着的人和死去的人。
罗得城居民毫无准备，在突如其来的屋塌、地裂、海啸的交相逼迫下，惊慌失措，疯狂奔走，企图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但实际的情况是，这时的整个玫瑰岛屿，都没有安全之地。当大地发怒时，人们是无处藏身的。罗得城的地面，像大旱的土地一样龟裂出一条条裂缝，许多人掉了进去，或被夹在地缝里。罗得城的一条可以同时并行八辆车的主干道，因地裂而扩宽了一倍，那些正在路上行驶的车辆大部分陷进了裂缝。
整座城市到处都是死亡的陷阱。
玫瑰园是罗得城标志性的公园，在这个公园里，有一个建在高地上的玫瑰广场，是供在节庆日时，罗得城举行重大活动时所建造的。这个广场的地面全部用坚固美观的大理石铺成。因为玫瑰园是个公园，房子极少，即使屋塌了也压不着人，因此，玫瑰广场成了全城嘱目的“安全广场”。人们一传十、十传百地说，到玫瑰广场去避难，那里是安全的！惊恐万分的罗得市民争先恐后跑到这里来躲避，整个广场站满了男女老少。
但意想不到的是，原以为是安全坚固的地方，却发生了另一种灾难。原来，在玫瑰园的地层深处，蕴藏着大量毒瓦斯。那些毒瓦斯平时被牢牢地禁锢在地底下，此时，在地震、海啸的逼迫下，玫瑰园的地层裂开了一条长缝，毒瓦斯便乘机从这条缝里喷涌而出。
毒瓦斯的喷涌，让那些来玫瑰广场躲避灾难的人最先遇难。人们在还不知道自己到底遇到了什么时，就感到呼吸困难，皮肤严重烧伤，五腑六脏像火一样灼烧。很快，不少人因呼吸衰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