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ng without god(又名:bt学院)下部-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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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算了,我对当你姐夫没兴趣。”陶韬失笑。
李铭夏亲他的胸膛:“那么当我的lover。”
“情人?”陶韬抱住他,“听起来不错。”
“你会是个好情人么?”
“我尽力而为。”陶韬含住他的耳垂,“但你还小,等你大一点再说。”
“我已经超过十八岁,有完全民事能力。”李铭夏挑挑眉毛,“没事我也看
过法律的书。”
陶韬大笑:“这么说,我不算诱拐未成年人。”
“不,是我诱拐你…”
“那么就都错了。”
“负负得正。”
“不是这样说的。”
“既然错了,为甚么不能一错到底?”李铭夏十分沉着,“坚持下去,等错
都变成对了,你发现本来无所谓对错。”
“我竟然不知道你有当哲学家的潜质。”陶韬摇头一笑,“不过这种缥缈而
没有前途的事情,我希望你尽快遗忘。”
“如果这是你的希望,我会努力。”李铭夏轻笑“不过今晚,就当是告别的
礼物吧,不要让我遗憾。”
“礼物?”陶韬一愣。
“对,礼物。”李铭夏张开双臂。
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能说甚么呢?
没有人说话,没有一个字的交流。
幻想过千百遍的情景真实出现时,却是这样荒芜的心境。李铭夏闭上眼睛,
脑中清楚的显出一片白茫茫的雪地来。
一个人的嘴唇可以温柔到甚么地步,一个人的指尖可以舒缓到甚么程度,一
个人的体重可以承载到甚么境地,就如同一个人的眼光可以注视到甚么领域。
茫然的伸出手去,想要抓住甚么。
抓住另一只手,那么温暖的触感,李铭夏突然想流泪。
感到陶韬温柔的吻,结束了这个漫长的仪式。
离开的那一瞬间,李铭夏张开眼睛。
看到了陶韬明亮的眼睛。
就像雪地上的星星。
今天没有星星,所有的星星都变成了这个人的眼睛,变成这个人眼睛里的光
芒。
陶韬抱他去洗澡,然后给他盖好被子,亲吻他的额头之后,穿上衣服出门去
了。
看看墙上的钟,两点二十。
李铭夏闭上眼睛,睡去前努力想记住这个时刻。
因为从此刻起,就要努力忘记这个人了。
“这么晚了,是谁?”齐笍迷迷糊糊中,听见门铃响,随后感到身边的人下
床去了。
“不知道,但这个时候来,肯定有事。”开了床头小灯,楚麟披上外衣,“
诶?外面下雪了。”
齐笍眯着眼睛,看见窗外下着雪,每一片清清楚楚。
只听楚麟打开外面的门:“陶韬?怎么是你?!你,这是——”
齐笍翻身起来,披上衣服就出来。看见陶韬的时候与楚麟一样说不出话来。
眼睛红红的,衣服很薄,浑身散发着雪的气息。
齐笍镇定下来,转身拿了衣服出来给他换上,又给他擦头发。
楚麟递给他杯酒,坐到一边抽烟。
陶韬轻道:“这么晚打扰你们,真不好意思。”
齐笍轻道:“出甚么事了?”
陶韬笑笑:“有事想麻烦楚大帅。”
“能叫你大半夜的跑来,肯定不是好事。”楚麟吐出个烟圈。
“我希望楚大帅给我写个推荐信。”陶韬抬起头来。
“想去哪里?”
“墨尔本。”
“甚么时候?”
“越快越好。”
“我不是问甚么时候要推荐书。”楚麟看他一眼,“我是问你甚么动了出国
的念头。”
“很早。”陶韬含糊答了。
“在学校好好的,工作上了轨道,第二学位已经修了一年,你在想甚么?不
说清楚,这个字我不会签。”楚麟扳起脸来。
齐笍突道:“跟李铭夏有关?”
陶韬轻笑,将事情本末说完:“楚大帅,你以为我该怎么办?”
楚麟张大了嘴:“如果不是要导师推荐信,我大概是最后一个知道你要走的
人。”
陶韬叹口气:“对不起,老师。”
“算了算了,儿大不中留。”楚麟苦笑,“你的迹点够么?”
“跟着你发过几篇文章,还有学联那边给的文件,应该不成问题。”陶韬轻
笑。
“走得这么急,李铭夏怎么办?”齐笍轻道。
“我已经和他说过。”陶韬摇头,“何况我走了,理事也会安心的吧。”
“作那么多事,是求心安么?”楚麟突道。
陶韬一愣,随即笑起来:“大概吧。”
齐笍缓缓道:“也许真的会安心,但绝对不甘心。”
“那又怎样?”陶韬缓缓摇头,“不甘心的事多了,每一件都记着,还怎么
往下面走?”
楚麟按熄烟头:“理事与田雅都以为你答应了去德国?”
“狡兔尚且三窟,我不过作了两手准备。”陶韬摇摇头,“身不由己。”
齐笍拉起他的手:“我会想念你,陶韬。”
“我也是。”
“今天住在这里吧。”楚麟起身,“要不要去洗个澡?”
陶韬这才觉得浑身冰凉:“也好。”
齐笍看他进了浴室才轻道:“这叫甚么事?”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学哲学都叫人这样怪异?”
“怎能一概而论?”楚麟摇头,“这是他选的,后果也只能由他承受。”
“好在思源他们也在澳洲,不会没有照应。”齐笍叹气。
“他会靠别人,就不是陶韬了。”楚麟心里难受。
“没想到最不让我放心的学生竟会是他。”齐笍声音哽咽。
“总会长大。”楚麟拍拍他肩膀。
“总是强迫自己长大,不是好事。”
“那也比永远长不大好。”
陶韬没有听见这些,他实在太累。齐笍推开浴室门的时候,才看见他睡着了
。
第 76 章
哥特式的建筑,坚挺笔直的立柱,高大浑圆的穹顶,五彩的玻璃窗上勾描着
显灵的神迹。
“…罪错被赦免,过失被宽恕,这样的人是有福的,胸怀坦荡的人,主判他
无罪。这样的人是有福的。主啊,我一再向你祈祷,却不敢承认自己隐秘的罪过
;日复 一日,我心力交瘁,虚弱不堪。日日夜夜,你沉重的手压在我的身上;我
如同炎炎夏日下枯萎的草木,液汁耗尽,精疲力竭。于是,我向你坦白我的罪过
,毫无隐 瞒;我向主陈明了一切,主就赦免我的一切罪过!因此,左右虔诚的人
都要向你祈求,这样,即使大洪水灭顶而来,他们也安然无恙,你是我的安身之
所,你环绕护 卫着我。我满怀喜悦,赞颂你的拯救。”
“主说:我会教导你,指示你该走的路。我会时时注视着你,规劝你。不要
象无知的骡马,必须用嚼环辔头勒住才肯驯服。邪恶的人多灾多难,信赖主的人
则受到上帝的宠爱。善良的人们,你们要为与主同在而满心喜悦;欢呼吧,所有
心地纯洁的人们!”
“欢呼吧,所有心地纯洁的人们!”陶韬默念。
礼拜结束,陶韬等众人散去,才小心的扶起身边的女子,慢慢走出教堂。
牧师走下圣坛,上前帮他将女子送上等候在外面的小车上。
陶韬替她拉拉围巾,关好车门,这才转身致谢。
“我的孩子,你来了快半年,为甚么每次都是皱着眉头?”
“我的朋友身体不好。”陶韬轻笑。
“主保佑她。”牧师划个十字,“你是主赐给她的福音。”
“不,我只是她的朋友,她的福音马上就到。”陶韬礼貌躬身,“我并不是
教徒。”
“主会找到迷途的羔羊。”牧师心里非常惊讶,但仍然微笑。
陶韬抬头看看天:“这里曾经被认为是上帝遗弃之地。”
“主的眼中拥有一切。”牧师摇摇头,“只有自己遗弃自己,天父爱所有子
民,如同牧羊人热爱自己的羊群。”
自己遗弃自己么?
陶韬摇头笑笑。
牧师亲切道:“我的孩子,天父爱你,如同爱所有人。”
陶韬微笑:“谢谢你,神父。”
牧师看着这对黑发黑眼的男女。车窗上映着女孩儿的脸,苍白瘦削,眼中无
神,但神色恬淡。再看看这个男孩儿,眼镜后面的目光深邃,嘴角挂着礼貌的微
笑。
这里的华人不少,但教徒并不多。从他到任的第一天,就看到他们两人,但
始终不知道他们是谁。无论是捐赠或弥撒,从来没有半分迟疑。也许,他们的罪
孽只有上帝看得见。
陶韬轻笑:“我打扰了到你了么,神父?”
牧师摇头:“任何时候都可以呼唤主的名。”
陶韬点点头:“受教。”
牧师看出他不想多说,点头离去。
陶韬呼口气,看见远处开来辆越野车。
黑色的车身在清冷的风中快速的驶过来,停在他身旁。跳下个人来,口里喷
着白气。
“陶子——”
陶韬伸出手去,与他拥抱:“思源!”
徐思源松开手:“思琦可好?”
“除了思念你会流泪之外。”陶韬轻笑,“你开我的车走?还是…”
“难得我回来,你又要去哪里?”徐思源大大叹气。
“我来这半年,你都不在,现在倒来怪我。”陶韬看他一眼,似笑非笑。
“我再不工作,吃甚么?”徐思源瞪起眼睛,“何况,我也想思琦过得好。
”
“她父母俱在,要你操心?”陶韬笑起来。
徐思源不好意思抓抓头:“那怎么一样。”
陶韬看看手表:“时间不早,我还要回学校一趟。”
“还好么?”徐思源打开车门,这一句也不知道是问谁。
陶韬帮他将女孩子扶到越野车上。
“思琦,我回来了。”徐思源喃喃低语,几乎要落下泪来。
“才走三个月就这样难分难舍。”陶韬失笑。
徐思源擦擦眼睛:“谁像你,铁石心肠。”
“怎么?”
“启文问过我几次你在哪里。”徐思源关好车门,“你自己与他说去,我不
是保守秘密的好人。”
“店里一切已上轨道,邮件联系足够。”陶韬摇头。
“你也真是的,突然就来了。”徐思源看看他。
陶韬推他一把:“思琦就诊时间快到,我们晚上再聊。”
徐思源无奈,跳上车去:“记得开机!”
“知道。”陶韬打开车门,外面真冷。
六月飞雪并不一定是有冤情,也不见得是神迹。
看着天上飘下的雪花,陶韬突然发现自己一年的时间,都在经历初夏至东末
。
离开时候大雪,困在机场大厅三个小时。到达时候大雨,困在机场出租车站
三个小时。
陶韬轻笑,只有自然气候最为公平,不分国内国外。
驶回学校,接到学姐电话,告知到学院办公楼六搂大会议室。
锁好车上楼,看见办公室门虚掩,刚刚推开,里面一群人冲他喷出彩带,后
面拥出一个蛋糕。
“恭喜你陶韬!”
陶韬一愣,随即微笑:“多谢。”
“半年转为正式学生,你动作真快!”一个学长挤挤眼睛,“我当年可是一
年才过了语言关。”
“那还不是学长教我经验,不然我只怕还要好几年。”陶韬笑着点头。
“你在这边倒是适应得快。”一个同乡学姐也笑,“这片的华人社区都知道
有个陶韬。”
“他们的小孩可好教?”学姐大笑。
“抱怨书写困难。”陶韬一笑,“讨厌用筷子。”
“那还不如退回去用五指钉耙。”学姐不屑瘪嘴。
“他们哪里懂这些。”陶韬轻笑,“父母知道思乡,孩子能在世界地图上找
到中国已不容易。”
“且!他们连墨尔本下水道的分布图都看的懂,偏偏数典忘祖!”
陶韬轻笑:“不过多亏他们,否则生活费往哪儿着落?”
“你也会叫穷?”另一个学长拍他肩膀,“早早搬出宿舍,租下单身公寓,
又有小车代步,你算混的不错啦!”
“不过是辆二手车,能走就行,我要求不高。”陶韬礼貌道。
“得了得了,今天你正式通过资格认定,这顿饭你逃不了。”一群人起哄。
陶韬大笑:“刚好罗家给了补课费,你们说吧,去哪儿?”
“嘉砾士道旁有家中国菜馆,去试试?”
“可是对面有家音响店?”陶韬想一想。
“没错——”
“好,我们怎么去?”陶韬微微侧首,“我车上可坐三人。”
“Jay也开车,他那里坐下四人。”学姐计算人数。
“katy,你车呢?”陶韬转头找人。
“停在校外,要多走几步。”女生笑起来,一对虎牙十分喜人。
“那么正好。”陶韬微笑,“现在十二点半,不知有没有位子?”
“早订好了,就等着敲你一顿!”学姐哈哈大笑。
陶韬一笑:“那么走吧。”
一群人转到店里,陶韬看到店内人颇多,水泄不通。
“中餐馆十分受欢迎。”Jay推开门,里面服务生迎上来,“我们十点打电话
来订座,姓陶的。”
“这边请。”服务生往里引路。
陶韬坐下来,看着窗明几净忍不住道:“中餐馆很多卫生条件都不好,这家
当真难得。”
“我挑的地方,能有假?”学姐大笑,“不过陶韬,你甚么时候把女朋友带
出来给我们见见?”
“就是就是,藏了这么久,也该见见。”Katy挑挑眉毛。
陶韬哭笑不得:“说过无数次,当真没有。”
“得了吧!”Jay打死不信,“你除了上课打工,剩下的时间就是回家,根本
不看别人一眼,肯定是有女朋友。”
“说不定是金屋藏娇。”一群人笑起来。
“上次你去看歌剧,旁边那个女生可是?”Katy看他一眼。
陶韬想一想,才笑起来:“不,那是一个朋友。”
“甚么甚么,陶韬也会与女生约会?”学姐张大眼睛,一桌人等着听八卦。
“当真是朋友。”陶韬连连摆手,“我们是大学同学,她家在这边。”
“看起来十分美丽,也不多话。”Katy盯着他的眼睛,“原来你喜欢这一型
。”
陶韬忙道:“这话叫他男友听去,我死无全尸。”
“那么她是谁?”Katy不依不饶。
众人都看着偷笑,谁都知道Katy第一眼看见陶韬,就发誓要追上这个男生。
这都快半年了,还没动静。
陶韬轻笑:“她叫范思琪,是我大学同学,因为生病,所以父母带她移民至
此。我也是机缘巧合来了这里才知道的。”
“哦…”Katy低下头去。
陶韬暗中叹口气:“怎么不见拿菜单来点菜?”
学姐一拍脑袋:“差点忘记,这里是客人直接去门口看着菜点。”
陶韬一笑起身:“那么我去好了。”
“不要趁机叫些便宜的来打发我们哦——”Jay挤挤眼睛。
陶韬失笑:“今天冷,要不吃火锅?”
没有异议。
陶韬点完菜,无意间看到对面音响店门口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