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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斩愁 第三个结局 by 璇儿-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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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朝气得胸口一起一伏,戚少商对他太了解,知道赵佚肯定对他作了什么过份之事,也不说话。连云寨被灭可说全由赵佚而起,若能杀了赵佚,也是他心中所愿。铁手却在官场上呆久了,保皇帝的思想已根深蒂固,刚才激愤之下出手,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终于,铁手咳了一声,道:“好了,咱们趁没人发现时快走吧……” 

顾惜朝阴阴一笑,道:“那么,要杀要剐就随便我了?” 

戚少商苦笑道:“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先走再说。” 

顾惜朝剑锋一抖,道:“好!赵佚,我今天就不杀你,我阉了你!看你这个皇帝还能不能做下去!” 

此言一出,戚少商跟铁手面面相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阉皇帝?这是哪门子的说法? 

顾惜朝看两人脸色怪异 ,正要说话,忽然看到两人的眼光齐齐落在自己身上,低头一看,顿时窘得无地自容。他本来 

衣服就是匆匆系好,这时更露出精致的锁骨。上面红青痕迹累累。戚铁二人一看之下,只能无语。 

顾惜朝伸手掩好衣襟,刚一抬头,忽见戚铁二人脸上现出极为惊惶之色,同呼:“小心!”心念未转,左手掌,右手 

剑,已同时出手。 


戚少商跟铁手都已抢上,戚少商来不及拾剑,左掌已挥出。铁手双掌齐出,全力击出。 

赵佚左手对戚少商跟顾惜朝,右手对铁手,眼见顾惜朝湛卢已穿过肩头,血箭激射而出,竟是毫不动容。 

一掌对下来,四人都已出尽全力,四大高手齐齐重伤落地。 

不约而同地,四人都是“哇哇”几口鲜血喷了出来,落在玉石地板上,更是触目。 


36 

四人一落地,顾惜朝跟戚少商飞得最远,铁手次之。功力之争,是来不得丝毫虚假的。 

四人立即盘坐运功,周身都是真气乱窜,直欲破胸而出。 

赵佚暗暗叫苦,他过于托大,不曾叫进侍卫,此时真气压制不住,心知只要一开口说话便是吐尽鲜血而亡,只求尽快可以运功完毕。随便叫两个人进来也可以收拾他们。只是他先中铁手一掌便伤得不轻,被顾惜朝硬生生挑了几块肉下来,几近见骨,又被他湛卢直透过肩头,失血不少,只觉眼前金星乱冒,任他武功再高,一时也休想开口。只恨自己实在太小觑了顾惜朝,竟被他神哭小斧破了罡气,顾惜朝以重手法点他大||||穴,只有头两处||||穴位是点中了的,后两处均已被他内力化开。顾惜朝在他身上剜肉,他也只能隐忍不发,若||||穴道再晚一刻冲开,自己这皇帝恐怕就要变太监了,顾惜朝心中所积怨毒有多深他是最清楚的。 

铁手更是惊异,赵佚内力之深远超过他想象,而且竟是正宗的少林内功,但其中又含有极寒极毒的阴劲,正邪交融,三人分接他一掌,竟然体内忽冷忽热,控制不住真气。他天赋异禀,如此重伤,还是少见。他知赵佚只分了三分劲力在戚少商与顾惜朝身上;其余七分劲力尽数是加诸己身,如今体内是寒热交融,无论如何也没法将真气纳入轨道。 

顾惜朝是有苦难言,后悔不迭,只恨自己一心想折辱赵佚,没有先给他一剑穿心,他对赵佚武功了解最深,知道先恢复功力的一定是他,说到内力深厚自己是万万比不过铁手的,眼珠转动,已在另谋他法。他完全不敢设想,如果今日再受赵佚所制,会是个什么结果?殿中已闷热得令人窒息,他却觉得一阵阵的寒意自心底窜上来。酝酿多日,务必今日一击必中,立即抽身出宫,却不料戚少商与铁手无巧不巧地此时入宫,这究竟是幸运?抑或不幸? 

戚少商极力压制狂窜的真气,却是思潮起伏,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闯宫之前,一再告诫自己要冷静,冷静,再冷静,否则只有枉自送命的份,他与赵佚交过手,知道与他动手决无胜算,但刚才真是行动快于思想,逆水寒已径直出鞘。念及此,心中更是烦乱不堪,内息流动更是无法控制。 

一时殿内静得惊人,只有四人粗重的呼吸声,和温泉流出的声音。 

绮丽房间,流动的竟是浓浓杀机。 

只要谁先恢复功力,其余之人,便是想死也不得了。 

不知过了多久,赵佚呼吸渐渐悠长,听在三人耳中如同雷鸣。戚少商心中已绝望,心想若再发生上次之事,自己必当自绝经脉,免得顾惜朝再受赵佚挟持。 

赵佚慢慢站起,走到顾惜朝面前。他虽脸色苍白,笑容一如既往温文:“惜朝,你真行。我怎么每隔几天就得夸你一次?这样下去,我迟早会命丧你手。” 

顾惜朝运功正到紧要关头,哪敢开口,任他取笑,只作不闻。赵佚在他肩上击了一掌,却不含劲力,把他推开身后,右掌已举起。 

戚少商心中奇怪,赵佚为何不叫人,却要自己动手?顾惜朝却知道,自己脸皮太薄,每次跟赵佚共处时都把宫女太监支得远远的,久而久之,竟成习惯。今日自己本有动手之念,故才选了这偏僻深殿,殿外无人看守。 

赵佚胸中气血翻涌,他一掌重伤三大高手,而且最惨的是对顾惜朝撤了几分劲力,等于回掌击胸,伤得更重。他玉箫已握紧,这一下势必要毙戚少商与铁手于掌下。 

玉箫堪堪递到戚少商胸口,铁手忽然出手,这一掌是他毕生功力所聚,其势开山破石。赵佚大惊,飘退三尺,心中却想,以铁手功力不可能恢复得如此之快,这却是为何? 

铁手在戚少商背后拍了一掌,一股柔和浑厚的内力进入戚少商丹田,他吐纳几口中,强将真气压下,一手抓起逆水寒,两人一剑一掌,齐逼赵佚。 

这一次若再输了,才必是死无葬身之地! 

赵佚一提真气,只觉虚虚飘飘,心下暗急。一转念间,伸手拉过顾惜朝,挡在身前。他料想得没错,戚少商跟铁手见他用顾惜朝作挡箭牌,都大惊失色,剑掌齐撤。 

但这一剑一掌来势何等疾速,如何收回?戚少商还好,他使剑已至化境,剑尖一偏,立即撤剑,逆水寒落地,堪堪在顾惜朝脖子上带出了一条血痕,惊得顾惜朝与他都是一身冷汗。 

铁手就没那么幸运了,他此一掌乃毕生功力所集,此时重伤,哪里还能收发自如?急切之间匆忙回掌,直如以同等劲力猛击自己胸膛一般,哇地一声,一口鲜血直喷到顾惜朝跟赵佚身上。 

赵佚一手拿住顾惜朝脉门,笑道:“看来这两个人对你都是情深义重,宁可自己受伤呕血也不愿伤及你分毫……”搭了一搭他脉搏,见他气息紊乱,无力出手,顾惜朝五指已反握在他手中。两人平日肌肤相接已惯,赵佚也并未在意。突地顾惜朝三指搭上他凤血凝箫孔,强运内力往后一扳,三点寒星直击赵佚左胸!当日赵佚以自身为饵,杀了诸葛,便是用的这一招!顾惜朝当日在旁全神观战,看得清楚,这时无可奈何之下竟然依样画葫芦使了出来!也是赵佚自己对他大意,竟然躲无可躲! 

赵佚惊得面色如死,惶急下整个人在空中急跃,右手疾挥而出。他狂怒之下,已顾不得再手下留情,他功力所余不到三成,但顾惜朝按他箫孔,使力虽轻,用的却是内家真力,已然竭尽所能,真气更散,哪里经得起他全力一击?只见顾惜朝如断线风筝般飞起,人未着地,气息已闭。 

但赵佚再快,还是慢了一步,虽然避过心脏要害,但已有一点寒星没入肩头。他脸色惨白,左足踢起顾惜朝落在地上的湛卢剑,将那暗器连血带肉一齐挑出,从怀中摸了个药瓶,倒出一颗药丸吞下。他虽有解药,但这暗器中得离心脏太近,也是危险之至。 

戚少商比铁手受伤轻些,伸手欲接,赵佚一掌何等威势,其势未竭,两人一起摔倒。戚少商本来气息不匀,一撞之下更是气血翻涌,直欲晕倒,还是勉强伸手,抱住了顾惜朝。低头一看,他面如金纸,唇边溢出一丝鲜血,这一惊非同小可,伸手到他鼻下,见他还在微微呼吸,才算暂时放心。 

铁手重伤之余,只觉五脏六腑都已在翻腾,知道今日已伤了内腑,恐怕无幸。他刚才强自出手,已是用了决不能运用的法门,劲力少一分,命便会送得快些。可如今,若不杀了赵佚,三人都不会有好结果。 

赵佚惊怒交集,他凤血凝中暗器何等厉害,他自是深知。侧耳一听,远处已有人声,算算时刻,也是例行巡视的时候了。 

戚铁两人对视一眼,双双扑上。若等大批侍卫来到,更无生理。 

赵佚脸上却露出一个古怪笑容,不挡不架。等两人接近自己两尺之内,凤血凝中飞出一朵……花? 

那花,竟在空中炸开,分开百十片,疾打铁手跟戚少商。 

铁手名不虚传,双手真仿佛已不是血肉之躯,戚少商逆水寒舞得如一片光网,加上翻腾跃挪,那些花瓣却如影随形般紧附,其势不衰,只有全力挥剑挡格。两人心中都是暗自震惊,只有尽力而为,心想你再厉害的暗器,也不可能一直绕着我飞! 

果然那花瓣渐渐势衰坠地,戚少商心中正一喜,忽觉左臂一麻,心中一凉,知道已中了一枚暗器。 

那暗器好不歹毒,戚少商整条手臂,立时乌黑,毫无知觉。他咬了咬牙,右手举起逆水寒,准备一剑砍断手臂。 

铁手挥手一拦,他脸色很奇怪,似恐惧,又似惊讶。“不必,你砍了也没用的。”他的声音更沉重,“这是唐门暗器,而且是最毒的之一……问情。” 

这朵夺命的铁花,竟然有如此浪漫的名字。以九五之尊,竟然会在兵器中暗藏最毒的唐门暗器,确是匪夷所思。 

戚少商一咬牙,把顾惜朝丢到铁手怀中,道:“带他走,他还没死!” 

铁手一愣,道:“你……” 

戚少商缓缓道:“既然中了唐门暗器,我也不存生望。我宁愿在此与赵佚同归于尽。” 

拾起地上小斧与湛卢交给铁手,道,“我死了,也无人找他索命了,你带他走吧。” 

铁手怒道:“你要顾惜朝的命,也要你自己去要,我怎么帮得了你?”听到嘈杂声响渐近,知道大批御林军不时便到,那时更加不能脱身。 

戚少商沉声道:“为我戚少商,已拖累了太多的人。我每踏出一脚,便是踩着他人的尸首在走,行一步,便是陷在血海之中。如今我决不能再加上你一条命,这些恩情,我戚少商几生几世也报不了,偿不完!至于顾惜朝,我拿他实在是无可奈何,你已看得一清二楚。不能杀,不能放,无法爱,无法恨,你要我如何是好?!”他强运剩余内力护住心脉,但唐门暗器何等厉害,半边身子已逐渐麻痹,右手握紧逆水寒,赵佚,我不求生,只求死。 

赵佚内息虽已渐渐调匀,但身上一直流血未止,无法止住,脚下已虚浮,无力再出手。听到戚少商如此说,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铁手喝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问情虽毒,非不可解。走!”两手分抵戚少商跟顾惜朝背后,输了些内力进去,如同流星般直掠出去。这一掠当真是体内最后的潜力了,能否闯出宫去,是生是死,就看运气了。 

37 
赵佚立即跌坐在地,运气护住心脉。他被自己暗器所伤,也不好受。 
侍卫赶至,见皇上满身是血,惊得脸色煞白。赵佚咬牙道:“请皇后……”一语未完,胸口痛得如同大铁锤在撞击,已说不出话来。 
片刻,李忠匆匆赶到,见到赵佚重伤,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嗫嗫嚅嚅地不知从何说起。 
赵佚心中一万个想说,乱箭把他们射下来,却不敢开口。知道一开口,毒气攻心,那才是死路一条。 
李忠手足无措,要拦住他们不易,要杀他们倒不是难事,可宁王也在,叫他怎么敢动手? 
一个人影如燕般掠入,竟是端庄高雅的皇后,只吓得侍卫们目瞪口呆。 
皇后见到赵佚脸色已发黑,容颜立变。见到地上被挑出的暗器,脸色再变。“皇上,你中了绝情?” 
走到他身后,助他将真气纳入丹田。见赵佚呼吸慢慢平顺,一边从怀中取药,一边怒道:“还不快抓刺客!” 
李忠嗫嚅道:“请娘娘示下,抓死的……还是抓活的?” 
皇后怒道:“不管生死,先拿下再说……”一言未毕,看了赵佚一眼,改口道,“另外两个杀了无妨,不要伤了宁王!” 
赵佚脸色渐渐复原,黑气已散。勉强笑道:“灵儿,你真懂我。若不是你来,今日朕这命就保不住了。” 
皇后见他说话,松了口气,微笑道:“皇上何出此言?这本是灵儿份内之事。说来说去,都怪这暗器太毒,皇上不该随便施用……” 
她见到赵佚遗在地上的凤血凝,伸手拾起,突然脸色一变,道:“皇上,您……用了‘问情’?” 
赵佚点头。“无法不用了。” 
皇后不再言语,看赵佚背后血如泉涌,再仔细一看他的伤口,倒吸了口凉气,怒道:“皇上,是谁如此大胆,对你下此重手?” 
赵佚苦笑不语。 
皇后转念一想,冷笑道:“我真笨,这还用问?皇上肯袒护的人还有谁?”不再言语,伸手替赵佚包扎伤口。 
赵佚笑道:“让宫女做便是了,何必劳烦你?” 
皇后笑道:“他们哪有我细心?” 
赵佚便任她包扎,微微心酸,道,“把你关在这深宫里,苦了你了。” 
皇后笑道:“皇上言重了。唐灵离开唐门那一天,便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 
赵佚反手掩住她口,轻声道:“不要说死这个字。我们当年说好,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唐灵浅浅一笑。当年经过多少阻力才能如愿成为赵佚王妃,她自是深知。赵佚生性风流,最好新鲜,她也不在意。两人不是没有山盟海誓,她相信赵佚对她是真心,这份真心对他那种冷血之人是极限。但自从顾惜朝来王府开始,她便有不祥的预感。 
低头看满地破碎花瓣,唐灵叹道:“绝情,问情。皇上……这次你好险。” 
赵佚叹息一声,道:“我也不想,暗器太毒,一不小心,反被它所噬。”眼神飘忽,道,“灵儿,我真的错了吗?” 
唐灵摇摇头:“你总是喜欢玩这种危险的游戏,可宁王,却是个浑身是刺的狠角色。你若是图一时新鲜,你也把人家折腾得生生死死好几转,够了。若你是动了真心,那么,你根本就用错了方式。你这样对他,你永远要不到他的心!” 
赵佚望着她,脸上浮起一个古怪的笑意。“灵儿,你这样提醒我,不怕我移情别恋?” 
唐灵站起身,背对他,一字字,低而清晰地道:“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他总归是男儿身,你能拿他怎么样?以他的心高气傲,你终生留他在身侧,禁足于深宫,那才是世间最残忍的折磨,你忍心吗?你会活活闷死他的!还有什么坟墓,能比这皇宫更死气沉沉?” 
赵佚凝视着她背影,慢慢道:“你后悔了?” 
唐灵回过头来,眼中已有泪光闪动:“唐灵求仁而得仁,至死不悔,万苦不怨。然而,我跟宁王有一点不同,我爱你,他不爱你。你不能要求他对你无怨无悔,事实上,你现在再怎么做都迟了,他对你的恨,如同我对你的爱,天荒地老亦不变。” 
这时李忠进来回禀:“皇上,娘娘……他们……” 
赵佚冷笑道:“逃出宫去了是不?他们走不远,马上全城搜捕,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铁手离死不远,戚少商中了问情,顾惜朝中我一掌,还能有什么作为?”眼神一寒,“问情,真无解药?” 
唐灵见他脸色,以为是宁王中了此暗器,心中暗叹,道:“没有解药,却有解法。” 
“解法为何?” 
唐灵叹道:“很简单,逼出毒血,到你自己身上。而且……只能传一次,不能传两次。所以……叫问情,试试你对那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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