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伟的十三个网上情人-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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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虽然方便快捷,可要轻易达到目的也不是想象那么容易。感情这东西是没有地狱界限的,欣赏你的人不一定就在你的身边,身边的人不一定就喜欢你。劳神费思地聊一阵,问明“出处”方知对方又是在遥远的地方,这让冯伟很不痛快。冯伟真羡慕台湾、香港等弹丸之地,一阵乱侃也不会错到哪里去,再远也不过从岛屿的这头走到那头。想当年伟大领袖毛主席要是少争点地盘就好了。无数英雄鲜血换来的新中国在冯伟无耻的私欲面前竟变得这般一文不值,假如他大权在握,一定比段琪瑞更加卖国。
冯伟在聊天室屡屡失意后,干脆来个声明,踏入聊天室便问:“有没有深圳的美眉?”但人们大多保持沉默,偶尔会有人问他“其它地方的能不能将就?”。冯伟意志非常坚决,目的也非常明确,不是深圳的就免谈,宁缺毋滥。可这是个不分地域的网站,要专找某个城市的人聊就比较难了,好不容易有人搭腔:“我来自深圳,不过我想知道你为啥一定要找深圳的。”这话可难住了冯伟,他总不能回答“近一点方便约会”吧?太粗俗了,正寻找着理由,旁观者七嘴八舌地说开了。
“你不明白人家的意思?人家想找个近一点的。”
“这方法不错,近一点,方便嘛。”
“哈哈!什么方便呀?”
“哎呀!你真笨,找情人还能干啥?”
“哦!我知道了,我也找个方便的,有没有西安的妹妹?”
“哈哈哈哈哈!”
那个来自深的说:“是这样的吗?可是我不喜欢呢,找情人呀,不如找个香港的,有钱呀,哈哈哈!”
在这个深圳人面前,冯伟完全失去了地区优势。说不定以前人家跟他聊天是出于对特区的好奇和向往。没想到深圳妹妹这么难对付,看来找情人跟找女朋友还不一样,冯伟还得好好利用地域优势。他打破了自己亲手炮制的地域界限,在祖国秀丽的河山中穿梭寻觅。北至漠河南至南沙群岛,西达喜马拉雅山东抵东海,都留下了他矫健的“步伐”。有时还一脚踏到了太平洋东海岸,不是他存心冒充老外,而是远涉重洋的游子们实在挂念父老乡亲,偶尔通过网络回来客串客串。别看游子们挂着“出国”、“留学”、“移民”的美誉,他乡的生活有时挺寂寞,听烦了呱呱洋话,看厌了洋人的模样,偶尔听听母语倍敢亲切。这些远洋的人儿都有一个共同特点,见识广,口气大,性开放。他们广谈中外之政治经济让你不得不佩服,谈点美金待遇让你惭愧万分,论及两性话题让你瞠目结舌。不论哪一点,冯伟都不是对手,他使出吃奶的力气方能勉强应付,当他试着谈性时,一个假洋妹妹说:“别畏畏缩缩的,要说什么尽管说,要做什么尽管做,有胆量就飞过来,姑娘我保证让你不枉此行。”吓得冯伟冷汗直冒,这未免也太粗旷了吧,相比之下,还是东方的含蓄比较美。在国外溜了一圈,冯伟仓皇地逃回祖国的怀抱,倍觉温暖无比。
含蓄是美,不过我大东方的妹妹们含蓄得有点浪费时间,冯伟东一枪西一炮的几个星期下来没什么着落,要么别人嫌他太危险,要么他嫌人家长相太谦虚。找情人不同做生意交钱交货就了事,它虽然有点见不得人可也属于爱情的一部分,你还得象当初谈恋爱一样用心经营,彼此有了感觉,找到了磨合点故事才有下文。冯伟的故事总是刚把头排好就卡壳了,走走停停的很不顺畅。正当冯伟焦灼一团几乎失去信心的时候,收到了一份让他亢奋的留言。一个几乎被遗忘的地方传来振奋人心的消息:“阿伟!我获准南下出差。”简短的一句话,虽然没交代时间地点,但足以让他失眠几个夜晚。人世间的事就是这样,你急迫想要一样东西,它偏不来,当你不想要时它却悄然来到身边。冯伟回了一句:“寒冰,告诉我,什么时候来?”然后冯伟开始设想寒冰到来时的每一个情景,想得很仔细,尤其是入住宾馆后的情节,只要他想得出的都想了,细致形象得在现实生活中都难找到。他夸张地把自己想象成了拳王泰森,那超凡的力量直捣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一个金枪不倒的传说就这样在他的大脑里轻易地诞生了。这种超群的想象力无意间透露出我国“第六代导演”的巨大潜力。
设想完毕,冯伟开始着手安排实事。比如,哪家宾馆既便宜又不失颜面。骑着摩托四处打探的事,记得四年前曾经做过,而今时移事易时过境迁,还得从头开始开始。物色了宾馆还得物色餐厅。紧接着是寻找浪漫的地方,人家千里迢迢而来怎么也不能办完事就让人家走人。一切安排妥当了,冯伟倒杯茶敲起二郎腿等待信鸽送佳音。
寒冰回了一句“时间待定”就哑了。为了展示绅士风度,他打算保持低调,摆出一副“姜太公钓鱼”的姿态,也不再追问寒冰时间了,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怎么追都没用。时钟滴答滴答地走,冯伟的心咚咚咚咚地跳。这可是他迈出的实质性的一步,当然是新鲜、刺激、砰然心动的,万事开头难,下一次就没这么难熬了。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第三天,第四天,一个星期。冯伟实在忍不住了,为了什么风度,惹出心脏病不划算。他啪啪啪打了一串非常通俗的留言:“寒冰,你死到哪里去了?快回话呀!我实在等不及了,求求你告诉我时间好吗?快起程吧寒冰!别折磨哥哥了!”嘿!秦寒冰没回话,突然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杳无音信。冯伟急了,难道她存心报复?报复从前对她的冷漠?这手段未免太残忍了吧!单不说冯伟满心的希望化成泡影的感觉,要把他体内满腔的热血从沸腾冷却到三十七点五度是一个多么难受的过程啊!
一时间,愤怒、委屈、焦虑、无奈、茫然、伤心等一起袭上心头。那滋味远远超过发酵冷菜和江西臭豆腐难受。人生难免不如意,都是欲望惹的祸,这是报应,认命吧。冯伟把心态调整了又调整,想了无数的话安慰自己。想来还是老婆、孩子好,冯伟打算把注意力转移到阿涵身上,他打电话约阿涵出去潇洒渡个周末,阿涵却说要出差三天,进儿还在外婆家。哎!自己闷着吧,没人愿意替他分担风流痛苦的。
阳台上的沙滩椅上躺着一个僵直的人,苟和的阳光穿过纱窗织出一张模糊的网影披在冯伟身上的蓝花花睡衣上,一张大大的报纸遮住了他的脸,仅有起伏的胸脯能证明他尚在人间。冯伟孤独地承受着郁闷的洗礼,把楼下飘来的孩子们嬉戏的笑声当作忧伤的催眠曲,半醒半梦地挣扎在现实与梦境的边缘。突发的手机铃声把冯伟从恶梦中拯救出来,他努力睁开眼睛抹着额头上的汗水接听电话,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柔进了他因恶梦而惊恐的心脏。冯伟迷惑地反复问着对方是谁,在对方开始生气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那是寒冰的声音。秦寒冰告诉冯伟她已抵达深圳机场,冯伟本能地弹起身子,跳动的心脏开始进入新一轮剧烈的跳动,情绪从惊恐向兴奋和喜悦转换。冯伟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环顾周围实实在在的物体确信不是在梦中,他真想放声狂笑起来。
深圳黄田机场,冯伟把一束鲜花放在秦寒冰手里,说:
“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给你一个惊喜不行吗?”真要命,女人就是这样,她哪里知道这个惊喜杀死了人家多少细胞呀!
“你这个惊喜也太大了,再大点我不能保证你能不能见到我了。”
“怎么?想跳河吗?”
“河太小,要跳就跳海,对了,你一个人来的吗?”
“哪里,你没看见我周围一大堆人吗?”
冯伟慌忙把色咪咪的视线从寒冰脸上移开,这种肉麻的话让别人听见多难堪!不对,旁边只有匆匆行人。听见寒冰的笑声,冯伟顿觉上当,伸手捏住她的鼻子。秦寒冰的脸红了,冯伟的心却更加舒坦了。冯伟说:
“到过海边吗?”
“没有,一直很向往。”
“我现在带你去!”
“我可是来办事的。你送我去上海宾馆车站好吗?那里有人接我,我办完事给你电话吧。”
下午,冯伟等来了秦寒冰的电话,说好要带她去海边。摩托在不成形的泥巴路上颠簸,秦寒冰紧紧地抱着冯伟的腰不停地埋怨恶劣的路况。行至一个大水坑,在水的作用下路面摩擦力骤然减小,轮胎在坚硬的土上划出一个S行,差点把美人混合在褐色的泥浆中。秦寒冰跳下车无奈地看着远方的大海,特区的宏伟形象早已在她的心中消失。冯伟解释说这里正在开发,这片陆地是填海而成,还没来得及整治,我们有美丽的大、小梅沙海湾,只是时间的原因才不得不带她勇闯淤泥坑,千万不要因为这个水坑而抹杀深圳人民二十多年的劳动成果。一切真相大白后,秦寒冰恢复了美好的憧憬,坐上恐怖的摩托车在水坑中继续穿行,她干脆把恐惧化成了笑声。
路面虽然不整洁,但海边还是很美丽,秦寒冰不住惊叹大海的辽阔,广阔的海平面让他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似乎自己就是大海的一分子,一切都变得飘飘然了。秦寒冰靠在冯伟的身上,看着太阳慢慢地滑进海里。天黑了,在手握钢枪的边防战士的提醒下,他们才离开了缠绵的大海。冯伟把秦寒冰送回了招待所。两个人心里都明白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可是两人都假装忘记了那回事心不在焉地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时间来到二十三点,冯伟勇敢地打破了虚伪的气氛,他捧起秦寒冰的脸蛋,开始把想象了千百遍的场景一点一点变成事实……
冯伟的魔手得寸进尺地向一个不该去的地方伸去,被秦寒冰柔中带刚的手指中途拦截,她严防死守的决心终于击退了来犯之敌。冯伟说:
“为什么?”
“太晚了,你该回去了,别让你太太担心。”
“就这理由?我太太不在家。”
“我忽然觉得你太太很可怜。”
“能不能抛开一切?”
“可是,我做不到,我的大脑不停地闪现着我的丈夫和你那未曾谋面的太太的幻影。”
“千里而来,就为跟我说这些?”
“对不起!给我点时间好吗?”
“哎——好吧,你执意要留下遗憾我也没办法,走的时候请告诉我一声。”
冯伟失落地打开房门,秦寒冰向前急走一步,但还是犹豫地站在门口,目送冯伟离去了。
第二天,秦寒冰告诉冯伟,她卖了晚上的回程机票,临行前想再见见他。中午,冯伟带着秦寒冰走进一家餐厅为她饯行。冯伟没有太多的言语,只顾把未勾对的红酒灌进肚里。秦寒冰死死盯着冯伟的眼睛,伸手按住了他手中的酒杯,说:
“你怎么了?”
“没什么,这酒,味不错。”
“是不是不欢迎我来?”
“哪儿的话,特区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柔软的手指落在冯伟的手上,他抬起头看着秦寒冰的眼,四只湿润的眼睛在溢满酒香的灯光中交融了。
“真要走了吗?”
“是的,还剩这个下午。”
“下午还办事?”
“不了,只想陪在你身边。”
“谢谢!”
冯伟紧紧握着秦寒冰的手,激情开始重新燃烧。
从餐厅出来,他们慢步在深圳最繁华的商业街——华强北。冯伟牵着秦寒冰的手指这指那眉飞色舞地炫耀着特区的优越,似乎这特区就是他冯伟的。秦寒冰大着眼睛一点一点地往心里记,日后朋友们问起深圳的时候,才有货一点一点地翻出来欣赏。走过一家美容院时,秦寒冰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打算,她正和一个朋友计划着投资搞一个美容店,室内外装饰烦透了她,而今一个现存的设计高手就在身边,她当然不能错过这个机会。提到设计冯伟就兴奋起来,这是一个展示能力的大好机会,冯伟侃侃而谈,把消费群体和店面形象之间的联系分析得头头是道,并表示要立即替她出个初稿。正好太太不在家,冯伟把秦寒冰带回了家中。不到两个小时,一个漂亮的方案就出炉了。看着打印纸上的线条和色块,秦寒冰非常兴奋,她狠狠地吻了一下冯伟的脸算是对他的佩服和感激,冯伟乘机一把将她揽进怀中,把激情倾泻而出。秦寒冰没有反抗,乖乖地接受了。也许她已经做好了迎接暴风雨的准备。
冯伟慌慌张张地脱掉衣服,好象生怕她反悔似的。冯伟的进攻非常顺利,几乎没遇到一点象样的抵抗,就象发达国家与穷国的战争,在高科技装备的庇护下,强大的力量长驱直入,在落后的国土上施淫展威。就在冯伟和阿涵日夜就寝的床褥上,在冯伟和阿涵的巨幅结婚照睽睽注视之下,一团烈火在激烈燃烧,形成一个极度讽刺和滑稽的画面。一对失去理智的情人肆意亵渎着这个房间里的一切,包括原本纯净的空气……
冯伟的第一步总算真正迈出了,而且迈得是那么稳健和顺理成章。在冯伟的心里,对与错都是相对的,评判道德的标准在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变化。如果在三从四德的年代,他们就是一对千刀万剐的奸夫淫妇,而在这个与国际接轨的开放时代,冯伟却认为这只是人类欲望的另一种表达方式,无所谓道德不道德,只要他们的所作所为不危及他人的健康,不侵犯他人的权利,不损坏国家和人民的利益就算是合情合理了。不得不说他的思想是非常超前的,只是超得有些过分,起码超到2500年去了,然而,谁知道500年后的社会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呢?他只求活着的日子过得逍遥自在,在他死后哪管洪水滔天!
秦寒冰回去了。她在这个开放的城市体验了一次开放的生活,留下了一个开放的纪念。她对特区美丽的形象有了一个更新更深的理解。
虽说事先说好他们只是以情人的身份交往,可是那轰轰烈烈的接触在秦寒冰的脑海里是史无前例的美妙与协调,她多么希望把这种感觉变得正大光明啊。一连好几天秦寒冰给冯伟打电话诉说心中思念,她深情地向冯伟表达了一辈子陪伴他的强烈愿望。她说想辞去工作,到特区寻求发展。冯伟问:“是因为我吗?”秦寒冰回答:“如果是的呢?”这让冯伟为难了,如果仅从个人的私欲考虑,他巴不得秦寒冰天天在他身边。可是,秦寒冰用温馨的家庭换来的却是一份名不正言不顺的感情,这对她似乎太残忍。根据冯伟的观点,损坏了他人的利益他就成了罪人。如果寒冰只是因为自身的发展而来特区那该多好。
不能说冯伟一点不在乎秦寒冰,如果没有阿涵的存在,他极有可能完全满足秦寒冰南下的愿望。事实上阿涵已经存在了,而且是他深爱的人,那么外遇对他来说就只能是一顿丰盛的野餐,吃完了躺在逍遥椅上掏着牙缝回味回味是可以的。他一定不会让它给生活带来麻烦。冯伟的担心秦寒冰何尝不明白?她只不过想奢求更高的生活而已。目前她的家庭并没有出现裂痕,制造裂痕的权利目前还控制在她自己的手里,只要把心收回或者把事情看淡些,她就能回到从前。激情会随着时间的延长而消退的。他们都知道再次见面是遥遥无期的,如果不降低温度就只能让欲火灼伤自己的身体。虽然,他们还是常常电话联系,表达思念,回味过去,但见面的欲望远远没有第一次强烈了,彼此的新鲜感在慢慢消退,就象一口容易加热的铝锅,热量来得快也去得快。
几个月后,冯伟和秦寒冰的生活各自回到了从前,彼此都聪明地把无望的期待转移到了现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