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醒卖身-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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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醒卖身
借酒浇愁,一醉方休,醒来时怀里暖香如玉,却是春意荡漾
方敬哉还没从宿醉的头痛中缓过气来,下一刻又差点被怀里那个一丝不挂的人给吓得闭过气去
人说,冤家路窄。
方家少爷,封家掌家,两人素来不合,争名争利争红颜,这会竟然争到一张榻上来
方敬哉心里摸算著,这床也睡了,人也吃了,拍拍屁股走人非大丈夫所为!心里一横。
说罢,姓封的,要本公子怎麽补偿你?
原道是〃金算盘〃封若尘定会借此狠敲一笔,岂料对方提笔挥毫契约一张
封某素来不做亏本买卖,你让我上回来,封某便既往不咎。。。。。。
所谓卖身葬债,是耶?非耶?
1
缥瓦晴檐,春满小巷,烟光微摇,柳花如洒。
「这里有百两银票,明珠一匣。。。。。。」方敬哉合上手里的折扇,将银票连同装满珍珠的红木匣子推到那人面前。
银票是百两一张的,厚厚一叠说有百两怕是不只,珠子不多但颗颗玉润,裹著一层温和内敛的光泽,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只是那人侧身而坐,金玉在前,丝毫不为所动。
「呵!」方敬哉冷笑了一声,手里的折扇轻叩桌面,「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不愧为这里的头牌,想来这些是入不得你眼了。这样吧!别人买你一晚多少。。。。。。爷我再翻个倍。」
陌玉回过头来,一张清俊绝丽却不失英气的脸,长眉凤目薄唇微抿,著一身藕荷色的轻纱长衫,清雅幽淡掺著几分不容近身的漠然,仿若幽兰,傲绝空谷。
方敬哉不禁在心里暗赞了一声,单是这张绝丽容颜便将多少芳华娇豔给比了下去。
对方看著他,那眼神。。。。。。说不清是不屑还是不满,总之就是那样静静地望著他,一言不发。
随即方敬哉又在心里嗤笑了起来。
倒是挺能装的!不就有点姿色仗著琴棋书画才学卓然便整日里高来高去的红倌?哼!红倌怎麽著,只要花得起银子,就算是京城第一的头牌还不得张开脚来伺候人?
起身绕开八仙桌走到他身侧,用折扇挑起他的下巴迫他转向自己这边,动作言语甚为轻佻,「那日见你和姓封的臭小子一同游湖,画舫之上说说笑笑旁若无人,怎麽这会子就笑不来了?还是那姓封的格外优待?」
陌玉拨开抵著他下巴的折扇,起身往床榻那边走,「若尘公子和你们都不同。。。。。。」就见他背对著方敬哉伸手先挑开发髻任一头青丝顺散而下,然後开始解身上桎梏。
轻薄纱衣飘然滑落,陌玉半坐在了榻上斜斜地倚著床栏。
前一刻还如月霜华般冷意侵人,而这一瞬却是肤色如雪、薄唇嫣然,胸前两点朱红掩映在如墨飞瀑的发丝之下,随著胸膛的起伏若隐还现。。。。。。那份不容近身的冷然已如叶瓣上蒸腾而起的水汽,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则是无法言喻的诱人风情。
方敬哉竟一下看得楞住,手里的折扇喀嗒一声落在地上。
「你们花钱不就图个乐子,要我们笑便笑,要我们哭便哭,就算再不堪再下作的要求,我们也要照著做。。。。。。但能有几人如若尘公子那般性情待人?不过都是逢场作戏罢了。。。。。。」眸眼之中清辉流转,陌玉微仰起头缓缓合眼,喉中哽了一下,「方二爷千金一夜点了陌玉的牌,陌玉这便是二爷的人,二爷想怎麽玩。。。。。。陌玉奉陪。。。。。。」
闻言,方敬哉肩膀轻颤,拳头越捏越紧。眼前是如昙花初放的惊绝惊豔,那具身子光是用看的便让他心血澎湃,然对方一席话却叫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一掌落在桌上,方敬哉恨恨咬牙,「天生贱命还故作清高,呸!老子才还不稀罕!」说罢拂袖而去。
自讨没趣!
灌下手里那盅酒,拎过酒坛子,却是空的。
「小二,拿酒来!」
小二抱著一坛酒过来,见他已然七分醉态便好心提醒,「爷,喝多了伤身!」
「怎麽?怕我赖你?」方敬哉摸出锭银子掷在桌上,口齿不清地嘟囔,「老子有的是。。。。。。有的是钱!这些,够,够不够?!」
「够,够。。。。。。」小二一边应声一边无奈地摇头,这样的人每天都能见到好几撮,只要不赖账喝死撑死都和他没关。
方敬哉拎过酒坛,手不停地抖,倒了几次都溢在杯子外,便有些恼,索性杯子也不用了就著坛口胡乱地灌。
封若尘,又是那个封若尘!十有八九他们两个上辈子就是结了仇的!
遥想小时候一起去偷夫子家的柿子,人赃并获,夫子却说是他带坏了乖巧懂事的封少爷。长大了一点,世人便夸赞若尘公子才学卓然,待人谦和温文尔雅,而方家二少就是一不学无术的纨!子弟。
纨!子弟就见不得人了?他方敬哉乐得自在!只是那封家少爷就好像挥不散的阴魂,又好像他方敬哉生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给人家当陪衬。
在青楼里相中了个清倌,想赎了回去纳为侍妾,结果人家死活不愿意说一颗芳心早许给了若尘公子,你只能得到我的身得不到我的心!
呸!老子救你於水深火热,说得好像逼良为娼推你入火坑一样!不愿就不愿,别人还赶著往老子身上贴!
窝著一肚子不甘从青楼里出来,脚踝子一拐拐进了南馆,搂著面如冠玉,身如凝脂的小倌问他,爷收了你可好?
那小倌桃花眼一弯,人家已经答应了若尘少爷等他来赎。。。。。。
呸!人家兴头上的话你还能信?那皇帝老子梦话要立宰辅为後,难道宰辅还真住进他寝宫不成?
爷,您这不也是在兴头上?
但是不久,宰辅真的住进了皇帝老子的寝宫,封若尘也真的替那小官赎了身。
诸如这样那样的事,就算掰光脚趾头都数不过来!於是,仿佛全天下除了姓封的其他人便都是飞禽走兽。
而今就连自家老头也成天在耳边絮絮叨叨,那封谁谁的儿子十八岁就开始学著当家,现在整个封家都由他一手打理,我老头子什麽时候才能不为这个家操心?
方敬哉心里自然不服。封方两家家世相当,自己长得也还算英俊潇洒,比起那个封若尘。自己差到哪里去了?
拎起坛子咕噜咕噜地往下灌,冰冷的酒液顺著喉咙一路烧下去。脑子里总是浮现起那个「无双」公子陌玉。。。。。。绝丽的容颜,充满诱惑的身子。不觉又灌了一大口,想那句「若尘公子和你们都不同。。。。。。」虽然什麽都没说,但却比什麽都说出来还要惹人嫉妒。
方敬哉觉得周围的物什都不在原地待著,凳子桌子开始拖著滞影绕著他打转,闭上眼摇了摇头,再睁开时,依然天旋地转。。。。。。一片混乱里,依稀辨得门口多了个人──
轻薄的纱衣,无双的容貌。。。。。。
那人走了过来,晃了晃他,说了什麽方敬哉是一点都没听到,只是朝著来人嘿嘿一笑,然後一把拽住了他。。。。。。
姓封的能上你,老子也能!
2
次日,方敬哉是被头痛给痛醒的,好像有一堆苍蝇在脑袋里捣腾,嗡嗡直响。
待到神智有几分清醒便想起身,胳膊无意触到了身侧某一温热的物什,侧首一望,不觉倒抽了口冷气。
以为那该是自己喝得乱七八糟胡乱做的春梦,没想到。。。。。。
於是前一晚的记忆纷涌迭起──
些微的抵抗,压抑的喘息,以及那令人蚀骨销魂的紧窒高热。。。。。。依稀记得自己将他压在身下抵死抽送,借此将一肚子的不满与郁闷都宣泄在他身上。
方敬哉心里开始懊悔,看他光滑白皙的背脊上布满的青痕,便知自己当时有多失控,没玩出人命来该是庆幸了,但是。。。。。。
传闻中的「无双」公子怎麽像个雏似的?!又生又涩,力气倒是不小,身板也没看起来那麽单薄。。。。。。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喂!」伸手推了推他,对方没有反应於是又推了两下,「喂!你没事吧?」见他还是一动不动地躺著,方敬哉心里有些慌了,便凑了过去,这一看──
犹如噩梦!
「啊──啊啊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划破晴空,惊走一树的麻雀。
「大清早你嚷什麽?」那人回过身来,一脸的倦容,连声音也是哑的。
「封、封、封。。。。。。」方敬哉抱著被子缩在一边,颤颤地指著眼前那人,张口结舌了半天但仍是不知道他想要说什麽。
那人单挑了一边的眉,「做什麽一幅见了鬼的表情?」
方敬哉总算从震惊的余韵里缓过神来,「封、若、尘!你、你、你,为什麽是你在这里?」
封若尘扫了他一眼,「那你以为是谁在这里?」说著掀开被子露出一身的罪证。
於是方敬哉的视线一动不动地落在了封若尘腿间。。。。。。那里一片狼藉,再次提醒了他──
那不是梦!
自己竟把他认成了陌玉!方敬哉啊方敬哉,猪都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还分得清自己的孩子,你居然会把这两个人认错,你、你、你简直。。。。。。唉!现在已经管不到那些了,最重要的是。。。。。。这下要怎麽办?
就说自己醉得不省人事所以做了些什麽一点都不知道。。。。。。鬼才相信;那只能说是自己喝醉把他当成了陌玉。。。。。。不行!连个男倌都搞不定岂不是更加让他笑话?
方敬哉抱著被子心里寻思著借口,而封若尘则显得格外淡定,简单擦拭了下身子穿好衣服便叫小二送纸和笔来。
方敬哉以为自己听错了,难道不是应该先备热水或是早膳?
只是片刻,小二便将纸笔和墨送来,封若尘取过之後坐在桌前,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个算盘,劈里啪啦,一边念一边算。
「新茶十五船,每担一十三两,途中报税四次每次二千两,云锦五船。。。。。。」
方敬哉卷著被子下榻,「你在算什麽?」
「赔偿!」封若尘将算盘往他鼻子底下一戳,「一共是一百二十万两,念在封、方两家多年生意上的往来以及方家的财底,我收你一百万两不算过分。」
「你说什麽?!一百万两?」方敬哉一下跳了起来,「绮香阁的头牌一晚不过千两,你当你是什麽人?」
封若尘气定神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你也说了那是绮香阁的头牌。。。。。。若封某真想把事情闹开,你以为一百万两银子就能摆平封某?」
方敬哉气结,「你知道我喝醉了!姓封的你一个大男人难道连反抗都不会就这麽让我上?」
封若尘没有立刻驳他,继续喝茶,一口又一口,而後放下茶杯,方敬哉注意到他脸颊上有未褪的指印,而脖子上几道深色的痕迹赫然触目。。。。。。
方敬哉忍著头痛开始回想。
当时已经醉得很厉害迷迷糊糊看见了陌玉,对方向小二要了间上房而後将自己扶了进去。一进门,自己就连拖带拉将他往床上压,其间因为对方的不配合而扇了他一掌,似乎还说了什麽天生就是被人上的装什麽清高,到了床上对方一直挣扎抵抗便掐著他脖子。。。。。。
於是,就这样,自己强上了他。
方敬哉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然,人证物证俱在,逃也逃不掉。意识到是自己的错,於是气势上又输半筹。
「。。。。。。老子岂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姓封的,你要赔偿老子没有异议,但是要一百万两未免狮子大开口。」
方敬哉紧了紧身上的被子,偷偷瞄他。就见他手撑的脸,另一手在算盘上拨弄,不知在想什麽。良久,算盘珠子啪嗒一响,将已经是惊弓之鸟的方敬哉又吓得一怔。
「好吧,银子可以不要,但封某从不做赔本买卖。」说著提笔挥毫在纸上一笔一划,「你让我上回来,昨晚的事封某便既往不咎。」
「上?上回来?」
「不愿意?」
方敬哉暗暗咬牙,自己理亏只能任人鱼肉,纵使有千百个不愿但是一想到一百万两的赔偿,便将心一横,「上就上,一人一次就当还清!」
封若尘抬头,眉目隽朗嘴角含笑,「封某说过只一次了麽?」伸出一只拳头在方敬哉呆住的脸前,先竖起食指。
「这是本。」
接著是中指。
「这样才不亏。」
然後是无名指。
「这才是利。」
方敬哉早已气得发不出声,圆睁著眼瞪著封若尘,那表情似乎要把他一口吞下。
封若尘在纸上写完最後一笔,掂起来吹干,「不答应也行。。。。。。」摊手,「一百万两拿来。」
方敬哉一剁脚,上前一把夺下那张纸,捡起桌上的笔脸上表情恶狠狠地签下自己的大名,而後将笔一摔,「三次就三次,怕你不成!」
「封某说是三次了?」封若尘取过那纸指著上面给方敬哉看,「是、三、夜!至於多少次。。。。。。」封若尘的视线将方敬哉从头到脚扫了一遍,「那就要看方二爷的表现了。」很好看的微微笑。
方敬哉只觉脑袋里轰的一声。
「他娘的!你给老子使诈!」
封若尘漫不经心地将那张纸叠好收好,而後起身向外走去,经过方敬哉身边时还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纸契约,若是方二爷反悔了,赔偿金还要加上毁约金。。。。。。」
人已走出门外,还不忘退回来提醒,「本月十五,封某来收第一夜,到时候记得洗干净了在榻上等封某。」
「。。。。。。」
良久──
「姓封的!老子让你上就跟你姓!!!」
…
某人的废话:
其实这就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故事,很简单,很玩笑,在莫非的至真和狼邪的至情之後,某人突然想写些轻松的东西,於是就有了这篇^^
尽量保证日更,多写就多po一点~~
3
方二少爷带著一身晦气回到方府,甫一进门就见自己的书童抱著一大坛子打面前经过,便叫住了他。
「初九,你抱著什麽?」
「二爷,您回来啦?」初九抱著坛子登登登得跑到方敬哉面前,「二爷您不记得了?去年您在院子一角埋了坛子桃花酿,前些日子吩咐小的可以掘出来了,这不正要送去您房里呢。」
方敬哉一听「酒」就气不打一处来,脸唰得绷下来,「扔了!」
「啊?」初九一脸的不解。
方敬哉不耐烦地摆手,「扔了!倒了!砸了!反正只要别让老子看见就成!」
「爷,这酒可花了您不少时间和功夫。。。。。。」
「扔了扔了扔了!老子从今天开始戒酒!!!」
「啊?!」初九嘴巴开开地望著自己主子的背影,不知道他今儿是怎麽了大清早火气就这麽大。
方敬哉一回到自己房里就背著手来来回回的走,一边走一边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著什麽。
期间,抬头瞥见挂在墙上镇邪的古剑,倏地窜了过来,从墙上取下来,剑身上寒光一抹,方敬哉擎著剑嘿嘿嘿地阴笑,笑了一阵,神情黯了下来,叹著气将剑重新挂回墙上,然後又想起什麽,一阵翻箱倒柜摸出个小纸包,咧著嘴又开始笑,笑完又垂下头长长地吐气。
如是几次,候在一旁的初九心里发怵,二爷不会是鬼上身了吧?小命要紧!於是悄悄往门口挪,刚移到廊上,眼睛不长後头於是和廊上经过的人撞了个满怀。
「怎麽走路的?」
初九抱著脑袋回身,「大、大少爷。」
方家大少可不比他那吊儿郎当的二爷,虽比二爷年长不了几岁,但跟著老爷打理家业这些年早已磨砺出一份不同於年纪的内敛稳实。
方孝哉跨脚进门,见里面像被贼卷过似的,不由得皱眉,「敬哉,你又搞什麽鬼?」
方敬哉一下杵在那,心里烦著闷著有说不出来,总不能告诉大哥自己正为著某处的名节而发愁,撇了撇嘴,「大哥,你找我有事?」
方孝哉点点头,「明日我要起身往江宁收账,一去好几个月,家里虽有爹和夏伯打理,你也该多放一份心思才好。」
「哦~我知道了。」方敬哉不干不脆地应了一声,心里嘀咕,大哥你这麽能干,还要我做什麽。
再回神时,门口已不见了方孝哉的身影。
大哥总是这样,自从接手了大部分的生意便整日里见不到人影,兄弟俩有多久没好好一起说话了?两个月?。。。。。。六个月?唉,现在不是烦这个的时候。
方敬哉又在房间里转开,踌躇著该使什麽法子来阻止封若尘。杀人放火除掉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