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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君臣 + 番外 by傀儡偶师-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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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看着他,有什么哽咽在喉咙里,呼吸一紧,只能赶快低头掩饰。 
“起来吧……”他说。 
“是。”我慢慢站起来,腿一软,又跪了回去。 
“怎么了?” 
“我……”我头开始发昏,从心口涌起一种燥热,是一种欲望的诡异,立即明白过来,刚刚那间屋子的蜡烛必定掺入了催情的药物,在那屋子里的焦虑也是如此,只是当时太过紧张没有反应过来,身体的不适感也压了下去。 
“怎么了,瑞雪,受了伤了吗?” 
“不、不是。”我脸涨得通红,“是、是中了催情的一些药物。遇水即解。”这些物品都是当作床第间的情趣物品使用,所以分量和程度都不算特别的厉害。 
我摇晃得站起来,想要出去。 
“别走……”殿下突然拉住我,声音低了下来,“走去哪里?” 
“我去洗个冷水澡,就好了。”我说,想要甩开他的手,竟然连这样的力气都几乎使不上来。 
“呵呵呵……不只这种方法可以解啊。”他轻声笑了起来,拉着我的手,缓缓的里面的卧室走。 
再清醒,竟然躺在殿下的床上,他伸手帮我脱衣服。见我清醒过来,抬眼,对着我笑了一下,这一笑,在烛光中竟然异常的妖冶,纤细的眉,清澈的眼,殷红的唇,我怦然心动,从心里泛起的那种欲望,让我吓了一跳。 
“殿下……”我叫他,声音柔软的不像自己的。 
“怎了?”他笑着问我,伸手拉开了我的上衣,见我似乎想起来,又把我推回床上,拉住我的双手,用腰带捆绑在床栏上。 
“殿下!”我拉回一些意识,“殿下!您这是想干什么?” 
“我帮瑞雪解毒啊。”他很无辜的说,揭开头发,靠在我的胸口上,顿时让我大脑传来嗡嗡的声音。 
“您不知道只要我用力,这种东西根本捆不住我吗?”我终于知道他想做什么了,叹气,扯了扯手上的绳子。 
“我知道啊。”他点头,脱掉了自己的衣服,温润光滑的皮肤又让我一阵冲动。 
“但是你一定不会挣脱的。”他信心满满的说。 
“为什么?”我问,他已经坐上了床,低头亲着我的胸膛。 
他一笑,“因为啊,我是君,你是臣。你绝对不会违背我的命令。” 
“什……”我一惊,还想再问,他已经不允许我说下去了,脱了全身的衣服,贴了过来,紧贴我的嘴唇,双手如同抚摸丝绸般抚摸着我的肌肤。那样的煽情和热烈,让我顿时迷失在欲望的混乱中无法自拔。 
烛光在迷乱中燃烧了一切。 



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中午,浑身都痛,骨头都要散开来的感觉。我突然记起昨天晚上做了什么,猛地坐起来,结果连腰都快要断了。 
“哎呀……你那么早做什么?”殿下从被子里露出眼睛来,眨眨,笑了起来,“讨厌,昨天晚上你那么对人家……”装作害羞的样子钻进被子,我的脸几乎热得冒烟起来。 
“殿下,昨天晚上,该这么说话的是我吧?”装什么样子,一副天真浪漫根本就是保护色。最懂得乘人之危的恐怕就是他了。 
“嘿嘿嘿,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献身给你解毒啊?”他从被子里扑过来,一下子挂在我的脖子上,抬头看我,笑眯眯的。 
“我可以用冷水。”我叹气,“殿下,您别装小孩子了,我完全看清楚你的本性。” 
“冷水多难受啊。还是我来比较温柔。” 
“既然你要帮我,为什么是我在下面?”我瞪他,似乎又回到了我叫他大人的时候。 
“这很简单。”他点点头,严肃地说,“因为下面的人比较痛,而我怕痛。” 



“瑞雪啊,我问你个问题。”我帮他梳头的时候,他玩把着手里的如意,随意地问我。 
“您说。” 
“你昨天晚上,只听到一段对话,就鲁莽的上了二王府。难道不怕没有调查清楚杀错人了吗?” 
“这……”我愣了一下。 
“你不是真的冲动成那个样子吧?” 
“我不是。”我摇头,“殿下想的不对。其实关于是何人杀了我全家,当时我已经心里有一个大概的方向了。” 
“哦?” 
“这件事情,绝对不是无缘无故的。这是其一。其二,杀人的人手脚利落,干脆迅速,一定是受到过训练的人。再三,我全家在天子脚下竟然能被人光明正大的杀死之后无人过问。就这三点,我在想,一定是一个权势非常庞大的人,而且和我有摩擦的人,并且这摩擦威胁到了他的利益。他本来想杀我,但是殿下正好招我过去,所以只有我一个人幸免遇难。” 
“呵呵,原来你想得这么周到。所以听到是二皇子就立即过去了吧?” 
“是……”我手里的梳子慢了下来,从镜子里看到他带着笑容的脸,有些犹豫,“不过,殿下、殿下昨天晚上为什么要和我……和我……” 
“笨蛋,你难道不明白。”他说,“那天,几千人中间,下着雪,那么冷,我却只看到你,只在人群中看见你,见你穿着单衣在风中,却有一种特别的气质,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他小声问我。 
我心里一颤,不是喜悦,却是一种难以言语的滋味,只感动在他一番话里。 



“众多皇子这段时间以来按兵不动,主要是因为各自实力相当,然而二皇子的死把这种平衡立即冲破了。五殿下成了太子一下最年长的一位皇子,也就成了几位皇子中间地位最为敏感和危险的。”近墨对我说。 
“我给殿下带来了许多危害吗?”我问,不怪得殿下近来行色匆匆,整日在朝廷里呆着。 
“的确是,你冲动杀了老二,皇上大为震怒,整个朝野也立即动荡起来,所有想从中获利的人,都趁着这个机会,浮出了水面。殿下所处的位置,正是所有人争夺的目标啊。” 
我心惊,握着笔的手紧了起来。 
近墨拍拍我的肩膀,“你也不用太担心。这种情况也未尝不见得是好事情。” 
“平先生?” 
“我说了,想从中获利,这个时候必定都浮出水面,殿下只要瞅准时机,把那些在明处的敌人一一击破,反而有助于殿下呢。而且,混水摸鱼,不也是一个妙招吗?”近墨笑了起来,“这种时候,越是保持冷静的,越是胜利。” 



融安三十七年冬 
六皇子、八皇子私结营党,密谋叛乱,斩首于宫门之外。追随其一干官员皆降职、发配。太子沉迷淫乱之道不可自拔,废,圈禁。二皇子遇刺一案仍然未能抓到凶手,只是朝廷之间隐隐传言说是因为风流债而死。是否属实,那也不得而知了。 



又是一年冬天,雪纷纷而来,在雪中,我也终于要大上一岁了。站在雪地里,有一种眩晕的感觉。这一年来的经历,竟然如此的不真实,那曾经记忆尤深的鲜血,也渐渐的褪色。 
我站在院子里,蹲下去,捧了一把雪,冰冰凉的,却又十分的困惑,如果是阿爹还在的话,如果现在在老家的话,一定在堆雪人吧?我肯定会上山背柴回来,几个弟妹躲在角落里,趁我不注意,把雪球塞进我的脖子。然后,阿爹就会出来一顿训斥。 
手中的雪,渐渐融化。 
好想离开这里,遍地是非的地方。 
把亲人的尸骨移回老家,自己守着墓,租一亩田地,也可以过完这辈子…… 
“瑞雪!” 
我吓了一跳,站起来,见殿下站在回廊里,穿着厚实的衣服看我。 
“殿、殿下……”我心虚的叫他,似乎作了什么不光彩的事情一样。 
他没有回应,只是抿嘴看看雪地,又看看我,转身走了。 



掌灯的时候,他派人唤我过去。 
我进去的时候,他正在书房看书,见我来了,放下书,沉默了一会儿。 
“这里有五十两银子。”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锦囊。 
我吃惊道:“殿下?” 
“给你做回家的盘缠和安家费用。”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他叹气,“你有了归心,我怎么留得住你?” 
我脸霍地一红,随后说:“殿下,是单瑞雪不对。不过,思乡之情人皆有之,不久就会好了。殿下不用在意。” 
“真的吗?自入冬以来,只要下雪,你必定在屋外看雪,痴痴呆呆就是几个时辰,我真的可以不用在意?”他偏头问我。 
“我……”我无话可说,归心似箭,我还可以说什么呢? 
“你拿了这钱吧。就算是这一年来的工钱。我明知道你不适合这种地方,偏偏私心留你,是我不对。你明天就走,越快越好。” 
“殿下。”我心里惭愧,还想再说什么。 
他别过头去,怒道:“快点给我走走走!难道你走了,我就活不成了?” 
我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知道我心不在这里,就决定放我走,又知道我肯定顾及他对我的恩亲,所以先开口,免得我为难。 
我深深地鞠了一躬,推出门外,那屋内的烛火,不知为何,一片黯然。 



三 
第二天早晨,我本打算再去见殿下,却近墨说他一早就去灵庙祭祖求运去了。留下话来,让我快点离开。近墨见我郁郁寡欢的样子,只是叹气。 
我回到房间,草草收拾了一下,包成一个包裹,提了,慢慢的往侧门走。心里,却分外的失落。一年前瑞雪刚落,反反复复、曲曲折折,这里却似乎成了我的家。如今要走,那依依不舍的情愫,是为什么而来? 
轻轻踏在雪上,脚却深深的陷了进去,那一步一步分外艰难起来,走到侧门,半晌都无法再移动一寸。 
阳光,照耀在瑞雪之上,刺眼的让我抬头,我长长的呼吸了一口冷瑟的空气。 
“当——!”金钟声,猛然响彻整个王府,只一声就震撼我的心里。 
“当当当!!!”钟声愈响愈急,那是预示着有重大事情发生。我转身匆匆走回走廊,转头去看身后的红漆大门,突然觉得,那分天地离我如此遥远。 



“殿下在去灵庙回来的途中,在翠树林那里,受到突袭。”我赶过去的时候,近墨正在询问,堂下已经聚集了百来死士。 
“是谁的人?有多少人?” 
“估计是六皇子、八皇子的旧部。属下等无能。咳……”那人摇晃了一下,咳出一口血来,“只能让我拼回来求援,请平先生速速前去求驾啊。” 
近墨抿嘴,走出来,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平先生……” 
他没有回头。 
“平先生!目前情况如何?” 
过了一会儿,他才回答:“若果说是那些手下败将的旧部,必然抱着必死的决心同归于尽,殿下的性命危在旦夕。” 
危在旦夕? 
我脸色必然变得惨白。 
往后退了两步。 
“冉青!你带蓝衣三十余人,骑马立即赶去翠树林。邱风你带红衣十七人……”近墨依然冷静,他迅速调遣各部人马,我却再也听不下去了。 
那一夜的红雪似乎又回到眼前。 
那种徘徊在胸口的,是什么样的痛苦。 
近墨的声音还在前庭响起,我匆匆跑了起来,包裹扔在青板路上,冷风有些刺目。 
马房里的小伙子一见我,就笑着打招呼:“单大人……” 
我一拉缰绳,跳上了最近的一匹黑马,双脚一蹬,那马儿跃起嘶吟,在一群人的惊叫中猛地蹿了出去。外面,一片白莽。 
今天无雪,阳光普照大地,马蹄声似乎是拍打在我心头一般焦急。急速飞驰,左右的景物都只是一丝颜色,翠树林却依然在无尽的远方。 
我不能失去他了。 
我已经失去了我的亲人,我再也无法忍受失去他。 
从他遇见我开始,从他在我的手中喝水开始,从他微笑着拉着我的手开始,那无影无踪却明显存在的丝线,就已经拉在了我们之间。 
晨曦,瑞雪。 
瑞雪,晨曦。 
晨曦照瑞雪啊……我如何到现在才明白? 
不要在我明白之后,让我失去。那样的痛苦,我忍受不了。 
狠狠地给了马儿一遍,再快,也无法让我的焦急减弱一分。 



翠树林中一片狼藉,我翻身下马,沿着死尸和血迹追过去,太阳在杀戮的映衬下也是一片猩红。 
前面一群黑衣带刀杀手,百十来人,中间一片混乱,那必然是殿下所在之地了。 
我出来的匆忙,没有带武器。咬牙随手从尸体上拔了一把刀,挽了个剑花,靠近人群,横扫一刀,就砍了出去。 
我本不会用刀,手力不足,身体太过淡薄,原本也不是用刀的料子。然而,那一刀下去,飞溅出来的鲜血和惨叫,让我知道了刀的用法。 
刀,剑,枪……都是杀人的工具。 
我在人群中几起几落,手中的刀光飞溅开来,便是一片血海,雪在混乱中被人们踩烂,和了泥,也堕落了…… 
我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只记得眼前都是鲜血和黑衣的混合,一片一片地砍倒,一片一片的涌上来。我发了疯一样,拼命的砍劈挡,眼前只有一片红光。 
最后一刀,从男人的头顶劈下去,削掉了他半个脑袋。 
环视四周,才发现,所有的敌人都倒在了地上,在小小的翠树林里的空地几层的堆积着,鲜血如同河水一样从暗黑色的雪和泥的混合物中流失下去,我的力气也似乎完全流逝了。 
抬头,透过被鲜血染满的眼睛中看过去,看到殿下在远处站立着。 
我缓慢的走过去,腿也沉重的几乎无法移动。 
我可以在弥漫着血腥味的树林中,听见自己如释负重的呼吸。 
他看着我,有手捂着左臂,是受伤了,他在几个侍从的前面,微笑的看着我,虽然狼狈,却依然温柔,一如一开始的温柔。 
“呼……呼……”我也看着他,虽然带着血水,看不清楚。 
“瑞雪。”他唤我。 
我上前几步,跪在他面前的泥地里,那冰凉的感觉迅速弥漫上膝盖,有些庆幸,也带上了许多颤抖,我说:“属下单瑞雪救驾来迟,让殿下受惊了。” 
他掏出一方手巾,轻轻擦去我脸上的血迹,“你不是走了吗?” 
我拉住他的手,双手捧住,吻了一下,义无反顾地轻声说:“瑞雪再也不走了。” 
他的手,依然漂亮的,让我困惑啊。 



融安三十八年冬 
仁帝崩。 
皇五子晨曦即位,建号津泽。史称文帝。 
津泽三年,边境番邦撩起战火。 
上超擢四品都尉单瑞雪为振威将军,率十万军队,出征西境,征讨大月和国,平定边关之乱。 



津泽五年秋。 
我军一路推进,已深入大月和国境内。 
“报——!”先骑手已经从前线回来,跪于帐外,“先前派出的蓝旗小队进入敌方阵列,不曾归来。” 
我本低头垒沙,听了,抬头看了看四周的将领,似乎脸色都有些苍白,笑了笑:“各位都没有计策了么?” 
帐内有稍微的死寂,接着蓝旗尉犹犹豫豫地开口:“将、将军,大月和这次的阵帐似乎不比寻常,我旗下连派五队先锋探路都是有去无回。” 
“哦?怎么不比寻常?” 
“西方番邦长久以来都以骁勇善战著称,虽然将军战术有方,一路乘胜追击进入月和国境内直逼其国都,然而,依然不能对其轻心……” 
我点头。 
“这次对垒,月和以黑衣阵为先,其间蕴藏八卦五门,变化无穷,我军之中又无精通奇门逆道之人。” 
“哼。”我把手中的木杖放下,冷笑了起来,“那听你的意思我们只有打道回府?” 
说中他的心事,让他顿时尴尬万分。 
我暗暗叹气,皇上越级提拔我为一品将军,出征西境,本已经遭人非议,众多将领并不信任我,即使自开战以来胜多败少且损失甚微,也依然无法让人心服口服,再加上月和国常年骚扰边境,连边关将士都对其心存畏惧,一交锋就立即想退却。 
本不应该如此说他,然而不说如何让他安定,如何让众人安定? 
我环视四周,缓缓开口:“自古以来,名阵甚多。远有诸葛孔明的八卦阵,近有杨氏穆桂英勇破天门阵。而传闻中所谓的九宫八卦阵,八门金锁阵,更是传奇的神乎其神。然而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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