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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烟雨江湖第二部(纵横篇) + 番外-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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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起扬背着手恍若未闻,悠然走得远了。陆浅羽跟在其身后,遥遥递过来一个嘲弄目光。 

秋无意停了脚步,怔怔的立在原地。 
广谲的天地间,他的眼睛里却只剩下一个背影。那个背着手的悠闲身影正在慢慢的离他而去,

越走越远 
肩头被轻轻拍了拍。秋无意猛然惊醒过来,低声道,“聂长老。” 
聂玉心笑笑,“没事没事,别担心。”神思遥对着远处,竟也隐约带着悒郁之色。 
两个人静静立了许久,眼看着周围的各级首领三三两两的离开了,方圆视野可及之处再无他人

,聂玉心闭了闭眼睛,终于开口了, 
“你刚才说他来这里是找一个人?那么……他找的究竟是……” 
秋无意苦笑,“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我也直说罢。他就是来找你的。” 
聂玉心的眼中猛地跳跃起一丝火光似的色彩,旋即又黯淡下去。“他不该来的……不该来的…

…” 
“聂长老……” 
聂玉心瞥见了秋无意的目光,突然吃吃笑起来,“你这傻孩子,这是什么表情啊?本长老活了

这么大了,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用不着你来担心!”她用力的拍着秋无意的肩膀,“

那个闯山的呆子死他的好了,和本长老一点关联都没有……一点点都没有……” 
眼睛渐渐的模糊了。她抬起袖子胡乱擦着眼角,“好大的砂子……” 
秋无意默默无语。 
从小到大,无论面对怎样艰难苦痛的时候,记忆中的聂长老都是神采飞扬。敌手越是狼狈,她

的笑容越是放肆无忌。 
十几年了,从来没有见她如此失态过。 
面对着这样的聂玉心,他什么都不能说,也什么都说不出。 
秋无意转身推开了秋思院门,露出满院清冷,寂寞梧桐。 
他指着最中央的那株,“树下的半壶酒……他刚才还在喝。” 

有一句话,叫做“一醉解千愁”。 
又有一句话,叫做“借酒浇愁愁更愁。” 
酒入愁肠,一分的愁化成了十分,一成的酒意也就化成了十成。 
聂玉心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她的酒量向来很好,可是今日,不过半壶残酒,她就已经醉了。 
秋无意坐在她旁边,只是默然看着,既不阻止,也不想阻止。 
如果酒醉能带给世人一个温柔甜乡,即使是只有片刻的欢愉,也是好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日头渐渐往西斜了。倒影很长。 
秋无意静静坐在树下,仿佛已与天地同化。 
孤独的时候,神思总是特别清明敏锐。他现在已经能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不必仔细分辨

,他已经知道那是谁。 
卓起扬不会来。但陆浅羽是必定会来的。 

轻微的脚步声停在院门外面,陆浅羽的声音似乎在叹息着,却又听不出半分伤愁的味道。喃喃

自语的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能让院子里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那个燕孤鸿为人倒也硬气,挨了几个时辰的刑还是一个字不吐。唉,其实他也根本不必招认

什么,那几颗乾坤胆不就是他闯山行刺教主的大好证据么?只可惜不能从从他嘴里掏出是从哪

里弄来的……啊,对了。”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满是笑意的口气道, 
“今天来这里是特地有个笑话想将给秋左使听的。说是有个人用性命担保另一个来做客的人是

他的朋友,后来人们发现这个朋友居然来杀主人的。差点被谋害的主人还发现,这个朋友就是

参与杀害他父亲的凶手,他搜遍天涯海角都没有找到,结果这次误打误撞的居然捉住了。实在

是很巧是不是?更巧的是,那个用性命担保那个凶手是朋友的人居然声称自己是不知情的。呵

呵,秋左使,这个笑话好不好笑?” 
摇头叹息了一阵,陆浅羽大笑着走远了。 

秋无意坐在梧桐树下,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自始至终,他只是静静看着醉倒的聂玉心出神。 
天色一分一分的暗了。 
点点华灯如星辰,如梦泽,一盏一盏的亮起来。 
聂玉心依然躺倒在地上,但她居然开口说话了。 
她闭着眼睛轻叹着,“我醉了两个时辰,为什么你还不走?为什么你偏偏要留在这里?” 
秋无意道,“醉了的人都是傻子,所以要看着。” 
聂玉心笑了笑,睁开眼睛道,“现在我酒已经醒了,不傻了。” 
秋无意叹道,“酒醒了的人都是疯子,所以我更要看着。” 
聂玉心板起了脸,冷冷道,“你这孩子有时候真不可爱。” 
秋无意苦笑。 
“唉,算了。”聂玉心摇摇头,“既然你赖着不肯走,那么想来也瞒不过你。不错,我是要去

看他。今天可能是最后一面了,若不去,我一定会后悔死的。” 她的脸上挂着平日里那种漫不

经心的笑容,“无意,你会不会拦我这个酒醒的疯子?” 
秋无意微微一笑,翻手将酒壶里的最后几滴酒倒进嘴里,道,“现在是两个疯子了。” 
聂玉心咯咯笑了半天,伸手捋捋额角的发丝,“好,这就走罢。” 
走了几步,她忽然转头,遥遥眺望着远方的夕阳向天际沉去。直到一轮红日完全隐下去不见了

,这才往前继续走去。 
秋无意耳尖,隐约听见她低声感慨着,“好美的落日。” 




13 



夜风很冷。身体很热。 
比身体更热的鲜血溅到了身上,黑色的夜行衣添了点点殷红。 
聂玉心下起手来,狠辣绝不下于任何人。仅仅弹指间,刑堂大牢的地面上已经躺了七具尸体。 
秋无意清点着地上的尸体数量,点了点头,“聂长老,可以了。除了这几个,其它看守刑堂大

牢的都是戚堂主的心腹亲随。” 
说话间,聂玉心已经倒纵回来,低声道,“左转最后一间的钥匙在哪里?” 
秋无意弯腰在尸体上摸索了一阵,掏出几长串钥匙来,疾步转到那间铁皮牢房门口站定,小心

的试起来。不过片刻,只听机簧声轻响,锁被打开了。 
他低声对身边的聂玉心道,“一柱香的时间。香灭之时我们就走,然后戚堂主亲自挑选的几个

堂内兄弟就会进来顶替那些死的。把握好时辰。”聂玉心点头,微颤着双手推了好几次才推开

那道铁门,侧身闪了进去。 
秋无意反手带上门正欲离开,门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响。从缝隙里望去,聂玉心竟然栽倒在地上

。 
难道有什么差池?他心里猛地一跳,立刻大力拉开门,乍眼向里面望去。 
仅仅一眼之后,秋无意的脸色登时大变,整个人怔在门口! 
扑鼻的恶臭充斥在狭窄牢房里。 
躺在墙角草褥上的那具躯体,已经称不上一个人。 
手和脚都没有了。四肢被齐根斩断,或许是封了上好的金创药,断口却没有大量流血。 
原来布满了血丝,似乎总醉乜着看人的眼睛也没有了。两个骇人的血洞出现在脸上, 
仅仅半天的时间,一个曾经完整的人,变成了现在这个看不出原先形状的生物,在草褥上痛苦

的蠕动着,地面到处鲜血淋漓。 
秋无意呆呆的站在门口。他的手脚忽然变得冰凉,竟似乎连往前走一步的力气都被抽去了。 
跪坐在地上的聂玉心死死捂着自己的嘴,脸色比鬼还要惨白。 

听到开门声,那个痛苦扭动的躯体停住了动作。“是……是谁?”燕孤鸿的声音断断续续,嘶

哑到几乎听不清。 
“……是我。”秋无意脸色煞白,勉强开口道。 
“无意?”燕孤鸿吃力的扬起头对着门的方向,面容上肌肉一阵扭曲,显出惊喜的神情来,“

你果然来了,我……我就猜到你会来看我……见了我这副样子,吓的不清罢?呵呵……” 笑声

突然断住,他的身体一阵剧烈的痉挛。 
秋无意的喉咙被什么哽住了似的,嘴唇张合,发出的破碎音节却怎么都组不成一个通顺的句子

, 
“难道……是教主他……” 
“谁说不是?卓小子还真他妈的狠……上刑还不给酒喝,痛……死老子了……” 燕孤鸿断断续

续的说着,努力抬起头,空洞的眼窝对着秋无意的方向,“无意,渴的紧,有没有……带酒来

?” 一句话刚说完,身体猛然大震,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秋无意低声道,“有,酒带来了。”走过去解下腰带上的酒葫芦,放在燕孤鸿的嘴边。 
一口气猛灌了几口,燕孤鸿呼了口气,大笑道,“舒服……舒服多了……” 
秋无意眼睛里酸涩的厉害,沉默着又喂了他几口。 

半葫芦烈酒入腹,燕孤鸿的精神似乎好了些,满足的躺在草褥上片刻,突然苦笑起来,“当真

是现世报,还的快……想当年一场混战,我们几个领头的当着卓起扬的面剐了他老子卓泽渊,

就是先断手,再断脚,挖眼,割舌头……” 
秋无意的手猛的一颤,几滴酒水泼溅到燕孤鸿的身上。 
燕孤鸿若有察觉,苦笑着低叹道,“无意,枉你把我当作忘年之交,我却瞒了你这么多事。之

前在秋思院你说你不管我从前是什么名字,你交的都是燕楚狂这个朋友,现在呢?你准备怎么

处置你眼前的这个燕孤鸿?” 
秋无意默然许久,轻轻吐出一口气,“我不知道。” 
燕孤鸿呆了呆,放声大笑,“你有时候说话真是老实的可以!”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笑声突然顿住,脸上的神色又变成了苦笑,“黑道中有象你这样对我脾

气的,白道中也有看了就想一剑宰掉的,所以我年轻的时候才会烦的想去撞墙。越想越烦,越

烦越乱,越乱……就越错……” 
他仰起头颅,满是干涸血迹的脸上露出几分慨然神色来,“黑白两道自古不两立,世世恩怨纠

缠,孰是孰非本就谁也说不清楚。如今冤冤相报,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唉,我燕孤鸿这辈子

做错了许多事,后悔了许多年,好不容易把事情想通了,却又快死了,真他妈的过得窝囊!” 
“无意,这次上得山来,总算又见能到她,算是我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了。不过这些陈年

烂账把你也拖进来了,却是没想到的事。唉,大不了把这条命还给他卓家,希望卓小子不要为

难你才好……” 
燕孤鸿睁着空洞的眼眶,对着天顶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显然是在交代后事了。秋无意咬着嘴

唇听着,默默侧头望去 
跪坐在门口的聂玉心捂着自己的嘴,泪水早已无声的湿透重衫。 

苦涩的滋味自口腔泛起,悄然蔓延到全身四肢百骸。秋无意默默望着眼前的两个人,也不知该

说些什么。 
燕孤鸿躺在草堆里咳喘了一阵,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挣扎着抬起头来,血洞的眼眶四处搜寻着

秋无意的方向,“无意,心里还有一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秋无意伸手按住他的肩头,“我在这里。什么事情?” 
“今天闯山的人不止我一个,你应当是知道的。想请你帮忙的这件事……就是和另一个人相关

,他就是……”燕孤鸿急促的喘息了几声,艰难的吐出一个名字。 
秋无意的脸色陡然一变。 
“我想请你答应我……送他下苍山。无论如何,他是我的兄弟,也……曾经是你的兄弟……” 
“楚狂兄,既然他潜入风云顶的目的是行刺教主,凡苍流教上下,皆有辑捕此人的职责。按照

教规律令,其罪当诛。所以……”秋无意咬了咬牙,“我不能答应你。” 
“无意,我知道这事很勉强,可这是我唯一的请求了。” 燕孤鸿喘息着,吃力的道,“这……

也可能是我求你的最后一件事情了。无意,答应我。” 
空气不安的沉默着。 
注视着燕楚狂期待的神色,秋无意不自觉的咬住了唇,痛苦的神色自眼中一闪而过。 
静默了很久之后,他垂下了眼睛,轻轻吐出了两个字,“不行。” 

燕孤鸿怔了好久,勉强苦笑道,“临终要求都会失灵,无意你还真是……” 

空气中突然传来了幽幽一叹,“呆子,还是呆子。” 
叹息的声音似嗔责,又似埋怨,音调听来竟如此的熟悉。燕孤鸿侧头仔细分辨着,思索着……

突然,他全身一阵大震! 
“阿心?阿心! 是不是你阿心?” 狂喜的神色自他的脸上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神色竟然有几

分惊恐,“不要进来,我这个样子不能见人! 阿心你在门外就好……” 
纤薄的丝绸织缎滑过他的脸颊,聂玉心俯下身体,在燕孤鸿的肩膀上轻轻的咬了一口。 
燕孤鸿的声音突然停住了。他苦笑,“那么久不见了,你还是这么喜欢咬人……” 
聂玉心柔声道,“那么久不见了,你还是个呆子。” 
燕孤鸿笑了笑,吃力的道,“就算从前确实是个呆子,现在这个燕楚狂已经算不上了罢?呵呵

……阿心,这些年在关外,我想通了从前的许多事情……” 
“呆子,你根本什么都没想通。” 聂玉心展颜而笑,手指温柔的摩挲着他的面颊,泪水却星星

点点的落了下来; 
“后悔从前犯下的错事,就索性把自己放逐关外,放浪形骸了一辈子。如今都是快死的人了, 
剩下的时日已经不多,却还苦苦记挂他们活着的人。你……就不能为自己活一刻么?” 
燕孤鸿完完全全的呆住了。 
怔了很久很久,他突然纵声狂笑, 
“枉我叫了十几年的楚狂人,我竟然始终堪不破这红尘,哈哈,哈哈~~~世事一场大梦,世事一

场大梦!总以为梦醒了,回头再看,却原来还在梦中! ” 
狂笑声中,他的全身猛然剧烈抽搐,一口鲜血激喷而出! 
“孤鸿! ” 
聂玉心脸色大变,颤抖着揽住他的脖子,急忙用衣袖去擦拭嘴角的鲜血,但血水越涌越多,却

怎么也擦不尽。 
燕孤鸿断断续续的咳着血,脸色却平静的很,低声道,“阿心,你说的对,我这辈子确确实实

是个呆子,天下第一的呆子……幸好这个呆子很有福气,能死在他最思念的人怀里……” 
聂玉心小心的擦拭着他嘴角新溢的血,轻声阻止他,“不许胡说。” 
燕孤鸿苦笑,“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你还要我继续受活罪么?阿心,帮帮我,让我解脱

罢。” 
聂玉心浑身一颤,声音立时哽住了,“孤鸿你……” 
秋无意猛的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 

铁门里似乎传来了一些响动声,隐隐约约的又传出话语声来。 
燕孤鸿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阿心,你还……还记得么?我们是在太湖认识的……当时

为了争一艘画坊,我们从诗词歌赋比到武功阵法,再……再比到星象玄学……整整比试了三天

三夜……” 
“记得,当然记得……”聂玉心抱着燕孤鸿的躯体,神思恍惚的遥望着远方,“比试了三日,

精疲力尽,然后我们相对一笑,不约而同的收了手,然后我们就相伴着一路同游……” 
燕孤鸿的神色间出现了几分向往,仿佛竟又看见当日的景象了,喃喃的道, 
“是啊,同游的那一个月零九天,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了。阿心,你喜欢苏轼的词,路上

没事总喜欢吟个不停,最喜欢的就是那句……那句……” 
他的声音突然断住了,布满伤痕血沟的脸上满是惶急的神色,“阿心,那句是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都想不起来了?!” 
聂玉心闭了闭眼睛,下颌轻轻靠在他的肩上,低声道,“我最喜欢的是他的西江月,尤其喜欢

那句‘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总在路上吟的就是这一句……你这个呆子,明明记得

这些,明明没有忘记我,为什么当初舍得抛下我一走了之,让我等了你那么多年……其实我早

就不气你了,孤鸿,你再听我说话好不好……” 
秋无意咬着唇,背紧紧的靠在铁门上。 
只有这样,身体才不会发抖,身躯才能站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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