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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0448 品花宝鉴 16-30 by (清)陈森-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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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笑嘻嘻的出来,见了聘才问道:“今日的事,到底是个什么缘故?真叫我们想不出来。”又问琴言道:“你是那个班子里的?”聘才代答道:“他从前在联锦班,此刻不唱戏了,在华公府里当差。至其中缘故,此刻不必告诉你,你后来自会知道:“许顺不好再问,即送了出来。两人上了车,路上闲谈,琴言便感谢不尽,聘才也谦了几句,却十分高兴。 
进城已是申初时分了。到门口下来,一径跟着聘才进去,只见总门口有人拿了大簿子记上一笔,琴言知道是上号簿。聘才先叫四儿将银包拿进房去,放在钱柜内锁好。一同进来找着林珊枝,珊枝见琴言回来,即笑道:“怎么去了许多时,想必医的病好了。”琴言面有惭色,便问道:“公子可曾传我?” 
珊枝道:“怎么没传?传了两三回,不见你回来,公子大发气,已着人叫你师傅去了。”琴言听了,吃这一惊不小,满面通红,说不出话来。聘才道:“他是不禁恐唬的,你不要唬坏了他。” 
珊枝正容道:“我唬他作什么?未正二刻,公子出来不见他,问我,我说:‘是他师傅的生日,琴言他回去拜寿。本要等公子下来告假,今早听得公子不下来,他又候不及,托我回的。’公子一听就有气,说:‘若真是他师傅的生日还罢了,要是说谎为别的事出去,我是不依他的。’立刻叫人到你师傅那里打听去了。那人回来说了,只怕连我也要挨骂,你是不用说了。 
再者是,门簿上记明出进,都是魏师爷同的,只怕连魏师爷也要难讨公道。”琴言听了,心中七上八下的乱跳,急得眼睛都红了。若被他访出真情,且慢说挨骂,就是羞也羞死人。聘才听了,似信不信的道:“老三,你不要唬人,我是不关事的,是你担了担子叫他出去的,自然先要问你。”珊枝冷笑道:“问我,我就直说,知道你们作些什么事?”琴言吓的眼泪都出来了,只得软求珊枝替他周旋。聘才见些情景像真,亦连连陪笑,把扇子扇了他几扇子,作了一个揖,叫声:“好兄弟!你替我遮盖些,就是哥哥脸上也不好意思,始终还是仗着你的大力呢。”珊枝见他们真着了忙,便嗤的一笑道:“不要慌,事情是真的,不是我撒谎。早替你们张罗好了:我已告诉朱贵不用去打听,在城外逛一逛回来,说真是他师傅的生日,停一回就回来的。你们如得了彩头,也分些来谢他。”琴言道:“我送他几两银子就是了。”珊枝又对聘才道:“这号簿上也去了才好,不然将来终要看见的。”聘才道:“索性亦求你三太爷施点法力,我是不好去说。”珊枝道:“只是太便宜了你。昨日那两匹好纱,我不希罕,还拿去罢,花样颜色全不好,我不要。”聘才道:“纱是顶好的,若要再换好的也没有,要换花样倒可以。”珊枝道:“纱衣我也够穿,现存着十几套,没有裁的,也用不着。我还打算送人,不过十几两的人情罢了。我告诉你:我新近见了两样东西,我很爱他,自己不能出去买。” 
话未说完,聘才就连忙问道:“你看见什么,只管说来我听,或者我可以就给你办来。”珊枝道:“不是别的。我见沙回子家里有一个金丝拧成的一个花篮,不过二两重,手工倒贵。我又见他自己泡茶的一把时大彬的宜兴茶壶,盖子上嵌着一块翡翠,是没有比他再好的了。我这个搬指都比不上。那金花篮我还了他四十两,他也肯了,那茶壶我还了他二十四两,他还不肯。明日请你替我把这两样拿来。沙回子讲:“这把茶壶竟是个宝贝,时大彬到此刻有一百多年了。这壶嘴倒完茶是一点不滴的。泡茶时放茶叶也好,不放茶叶也好,冲一壶开水下去,就是绝好的茶,颜色也是淡绿的。我因不信,把他的茶叶倒了,另放开水下去,果然一点不错,是绝好的好茶,你说奇不奇?” 
聘才道:“茶壶用久了,所以才能够这样好。你既爱这两样,我就买来奉送。那纱也不必退,还留着送人罢。”珊枝笑道:“怎好这样。我若一定不要,倒显得不好,只得生受了。”说了一回,就回房去了。 
到了留青舍,珊枝问起琴言之事,琴言只得大略说了一说。 
珊枝不信,心中有些动疑,说:“怎么无缘无故的会害起病来? 
见你戏的也不止他一个,难道人人见了你,就都为你害病吗? 
我倒不晓得,你们有这些情分,还是另有缘故呢?”一片话,说的琴言臊的了不得,又不敢驳回他,吊桶落在他井里,只好忍住这气罢了。 
却说子玉这一场大病,琴官这一出华府,魏聘才自为得意,又以为奇,在城外各处传扬。人家听了,竟当了一件新闻。有那些各班里相公,有嫌琴言的,有爱造言生事的,七张八嘴,改头换面,添起枝叶,把个子玉、琴言说得无所不至。不料王通政在人家席上遇着蓉官、二喜等类,就把子玉、琴言的事说得活龙活现。文辉本看过子玉之病,也觉得病的有些古怪,只不晓得是相思玻今听了这些话,心上着实不爽快,因想道:“少年人这些事原也禁不住的,也只好逢场作戏。况且子玉才十八岁,正是好花含蕊的时候,怎么就作起这些事来。偏偏去年又将个爱女许了他。人生起头第一件,就是这不爱听的事,有了外遇,将来琴瑟之间就不能专好的了。”回家就叫他儿子王恂问了一回,王恂只好含含糊糊的说了几句,又与子玉剖辨,说断不至此,文辉终有些疑心。陆夫人听见了,虽未过门,倒先替女儿吃起醋来了,便向文辉说道:“若论玉哥儿,相貌是极好的,所以去年孙亲家母作媒,我就应许了。如今你自然不管,这怎么好?亲尚未成,倒先弄些笑话出来,将来若是一味的混闹,叫琼姑过去,如何过得日子?亲翁在家还能拘管,亲母是一味的溺爱,顺着他性儿,日后多半是个不成器的。这等小小年纪,就这样无廉无耻的爱起小旦来,真了不得了。更有那些老不正经的,也要常在外边作乐,更怪不得年轻的人了。 
到底这些小旦有什么好处,羞也不羞。”陆夫人气头上,倒连王文辉也教训了一顿。文辉只是陪笑,不敢作声,说:“事情呢,实在稀奇,我暗中窃访,连恂儿都知道他们才见过两三面。 
就是彼此思念,其实没有别的事。况且这么小的孩子,那里明白到这些事。你放心,我自去嘱咐表妹,以后管得严些,不准他出门,也就没事了。到今冬也好完娶,这件事琼姑过去了,或可拘住他。”陆夫人冷笑了一声道:“这些下作脾气是出于本心,我见多了,拘管得那一个住?从来说贼不改性,管住身管不住心的。”文辉听这些话,明明的逼到自己身上来,只得呵呵一笑,踱了出来,往书房里去了。陆夫人气极了,又在他女儿琼姑面前,把子玉讲了又讲。琼姑低头不语,心中也有些不耐烦。本知道是个风流夫婿,却不道是这样轻薄,应着一句常说的话“才人行短”了。便又想起哥哥、姊夫,常说子玉的好处,说人是极正经的,又极有情的。或者他爱的这人,是单为其色,没有别的事,也未可知。便觉红晕桃腮,手拈衣带,呆呆的静想。陆夫人又心疼他,多说了恐他烦恼,便坐了一坐也自去了。 
再说子玉自从琴言来看之后,便已放心。又晓得他母亲不责备,而且反托聘才带琴言来,心中十分快意,自然更好得快了,不到十日便已精神复旧,惟见了母亲总有些惶恐不安的光景。颜夫人爱子之心十分体贴,又知儿子并无苟且之行,绝不提起琴言的事。那王文辉亲自来过几次,陆夫人也来过。一日在颜夫人面前,也不好说得,但有些话里讥讽,暗藏褒贬,似乎叫亲家以后留点神,不要放纵他的意思。又见子玉病已痊愈,看其相貌翩翩,实是佳婿,又像个真诚谨厚的人,就把疑心消去一半。 
过了几日,子玉究竟放心不下,便回了母亲,借看聘才为名,去看琴言,恰好见着聘才。聘才又求珊枝,把琴言叫出来,说了有一个多时辰的话,子玉方才放心而去。华府中人多嘴杂,且各存一心,过了几日,就有人将此事传到华公子耳中。华公子听了着实有气,便叫珊枝上来问了一遍,珊枝替辩了几句,华公子也说了他几句,以后不准琴言出门,将他派往洗红居,交与十珠婢看管,不与外人通问,便与拘禁牢笼一般。幸亏十珠婢都是多情爱好的,倒着实照应他。若是别人在此,也是求之不得的。这琴官一来年纪小,二来是个异样性格的人,到是守身如玉,防起十珠婢来。所以华公子看得出他老诚,放心放在婢女堆中,也当他是个丫鬟看待他,只不许与外人交接。到了此间,是断乎走不出来,就是林珊枝不奉呼唤也不能到的,何况他人?琴言只好坐守长门,日间有十珠婢与他讲讲说说,也不敢多话。晚间独守孤灯,怨恨秋风秋雨而已。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回 
赏灯月开宴品群花试容装上台呈艳曲 
话说琴言从子玉处回来,华公子虽未知其细底,但责其私行出府,殊属不知规矩,姑念初犯,权且免责,把他拨在内室,这是里外不通的所在。一日,独坐在水晶山畔,对着几丛凤仙花垂泪,心中想到人生在世,不能立身扬名,作些事业,仅与那些皮相平人混在一堆,光阴易过,则与草木同朽。即如草木开了花,人人看得可爱,便折了下来,或插在瓶中,或簪于鬓上,一日半日间,便已枯萎,虽说是爱花,其实是害花了。譬如这一丛凤仙种在此处,你偎我倚,如同胞手足一样,有个自然的机趣,即有风吹雨打之时,不过一时磨折,究无损于根本。 
若将他移动了根本,就养在金盆玉盎中,总失其本性。还有那些造作的,剪枝摘叶,绳拴线缚,拔草剥苔,合了人的眼睛,减却花的颜色,何异将人拘禁束缚,叫他笑不敢笑,哭不敢哭。 
再子细思量,人还有不如花处,今年开过了明年还开,若人则一年不似一年。即如我之落在风尘,凭人作践,受尽了矫揉造作,尝尽了辛苦酸甜,到将来被人厌恶的时候,就如花之落溷飘茵,沾泥带水,无所归结,想至此岂不痛杀人,恨杀人。一面想,一面滴下泪来。再想到庾香虽然病好,但我从前说了些谎话,若知我近日的光景,他不能来,我不能去,只怕旧病又要发了,那时再来叫我,恐怕也不能再去。思前想后,终日凄凄楚楚的。一日一日的挨去,光阴最快,转眼已一月有余,只见丹桂芬芳,香盈庭院。 
此日是八月十二,华公子想起六月二十一日在怡园观剧,说秋凉了请度香过来。因想十五日是家宴之辰,不便请客,即定于十四日,请子云、次贤、文泽等,在西园中铺设了几处,并有灯戏。为他们是城外人,日间断不能尽兴,于下贴时说明了夜宴。此日正是秋试二场,刘文泽为什么不应举呢?这一科大主考即系文泽之父大宗伯刘守正,副主考系王文辉,已升了阁学,陆宗沅、杨芳猷、周锡爵、孙亮功一班可可的一齐分房,将那一班知名之士回避了一大半。内中除徐子云、史南湘是前科举人,萧次贤是高尚自居,无心问世,只有田春航、高品入常如子玉、王恂、文泽、仲清等皆遵例回避。子玉在家闷闷不乐,又因琴言杳无音信,内外隔绝,又不能传递消息,几次要去访问聘才,又因华府威严,豪奴气焰。故而子玉不肯前去,只得静坐书斋,闷坐而已。 
且说十四日早,子云与次贤商议道:“今日华公子请我作通宵之饮,且闻赏灯,他今日必有一番热闹局面,并闻五大名班合唱。”即传家人分派跟班,检点衣服什物,零星珍宝赏需等类。总管预备好了,交与家人点过,免得临时短少。说着已到未初,当下二人早吃了早饭,穿了衣裳,上车一径往华府来。 
且说华公子亲自往各处点缀了一番。这西园景致奇妙,虽不及怡园,然而精工华丽,却亦相埒。不过地址窄小,只得怡园三分之一。园中有十二楼,从前聘才所到之西花厅,尚是进园第一处。从前华公爷一个好友叫作谢笠山,是个画画好手,与他布置了十二年,却是浓淡相宜,疏密得体。到华公子长成,心爱繁华,又把笠山手笔改了许多。如今是一味雕琢绚烂,竟不留一点朴素处。 
是日张仲雨一早进来,先在聘才处吃了早饭,与张、顾诸人谈笑了半天。到得午正时候,拉了聘才、林珊枝来逛西园。 
仲雨从前也不过到过一两处,聘才虽经游过两回,也未全到。 
此园有一妙处,曲折层叠,贯通园中。地基见方二十亩,筑开一池,名玉带河,弯弯曲曲,共有六折,每折建一桥,共有六桥。池边有长廓曲榭,回护其间,前后照顾,侧媚傍妍。也有小艇三五个在岸泊着。池边一带名为小苏堤。园中有好些大树、虬松、修竹。假山有两种:一种小者用太湖石堆砌出来,嵌空玲珑;一种高大的用黄石叠成,高至数丈,苍藤绿苔,斑驳缠护,亭榭依之,花木衬之。撮要提纲,则水边有山,山下即水,空隙处是屋,联络处是树。有抬头不见天处,有俯首不见地处。 
当下仲雨、聘才二人,跟着珊枝,顺着山路径,高低斜曲,穿入一个神仙洞内。从左边上去,几树丹桂,不到十余步,至一带曲廊,作凹字形,罘□轻幕,帘栊半遮。珊枝引入看时,共是七间,两楹如翼外张,中间平厦三间,后面玻璃大窗,逼近池畔。室中陈设华美,署名“归鸿小渚”。下有小跋数行,是华公自叙亲笔。二人赏鉴了一回,从右边长廊西首小门走去,是一个小小院子,有几堆灵石,几棵芭蕉,见一个小座落,是一个楠木冰梅八角月亮门,进内横接着雁齿扶梯。上得楼来,却是四面雕窗,楼中摆着数十个书架,横铺叠架,摆得有门有户,缥缃万卷,芸香袭人。此楼有两所,作丁字形,一所三层,一所两层,俱是明窗面面,中间锁着四个大橱。下摆一长桌,宝鼎喷香,瓶花如笑。 
当下三人略坐一坐,便从屏门后扶梯下来。接着一带红阑,阑下种着一排垂柳,前面几树梧桐。进得楼来却甚精雅,壁上挂着数张瑶琴,古锦斑斓,五色绚彩;几案上摆些古铜彝鼎,却无一点时俗气。赏玩了一回,又走下来,四面俱敞,傍水临池,室中不染一尘,几案桌椅尽用湘竹凑成,退光漆面。左右两行修竹,几处秋声动人。阑前摆着一张棋桌,放着两个洋漆棋盒,仲雨道:“此间颇为幽静,却洗尽繁华气象。”珊枝道:“公子虽爱热闹,其实也喜清静。”仲雨走下阶来,沿池而行,渡过红桥,对面一个白石平台,雕栏如玉;上面三间平榭,垂了湘帘。进去一看,觉得一片晶光射目,寒侵肌肤,为夏间避暑之地。一切桌凳几案,尽是玻璃面子。两旁两架云母屏风,中间一口大缸,一缸清水,养些大金鱼在内,中放一座四尺多高一块水晶山。此刻秋凉时候,已觉阴森逼人。走了出来,只听的远远敲梆之声。珊枝道:“此是传人伺候,公子将出来,客将到了,恐怕有事,我先出去。”说罢便走了。仲雨也同了聘才出来,仍到东园,穿好了衣裳等候。 
却说华公子宴客,今日共有三处:日间在恩庆堂设宴观戏。 
酉戌二时,在西园小平山观杂技。夜间在留青精舍演灯戏。华公子已冠带出来,先在恩庆堂前候客。却好萧、徐、刘三客约会了同来,进了大门,下了车,里头另换肩舆抬进,直进了垂花门,到大厅下轿。华公子出迎叙礼。即开了中门,宾主四人,慢慢的走进来,又走了两进,才是恩庆堂。萧次贤是初次登堂,便留心观望。这恩庆堂极为壮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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