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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谢相--禁城旧事-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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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谢相年长我十来岁,以我年纪而言尚幼,可有些时候我总觉得自己要比谢相来得老成。
  跟在他身边,才知道他有多迷糊。
  谢相走路总是东看看西看看,一分神就弄错地方,明明是往南方向走,他却晃到北面去,老走错路。
  说他方向感差,可只要走过一次的地方,他又都记得住。
  跟着这些大人物,身为随从的人通常没有说话余地,就算他老走错路,也没有我说话的份。我不说是不敢说,可首谦敢,他总是气得面红脖子粗,大叫着谢相你又走错路了。
  我在宫中没有见过比梁首谦对谢相更嚣张的态度,那些为人主子的人通常都没人敢惹,只有谢相不同。
  我老是见他被首谦逮住唠叨不休,而他只是微笑,半点不耐也没有。只是被气倒的经常是首谦,原因是谢相在听话的时候也爱走神,首谦说了一大通,以为谢相都记住了,他却回头一句。
  “首谦方才说什么?”
  当下噎得首谦半晌无话。
  大人真的好迷糊,首谦说了这么久,他居然一句也没听进去。我想笑,却见他冲我眨眼,微勾的唇角带了一丝狡猾的笑意。
  多次如此,我有些怀疑大人是不是装作自己没听见。仗着他每日一团和气,待下人也好,趁着他心情很不错,一天我问他。
  “大人,首谦说得话大人真的没听到吗?”
  “嗯,想听的会听,不想听的略过去。他见我听不进去,次数多了,也会收敛。首谦的唠叨功和郭二有得比,天天都听他叫我可吃不消。啊,这是秘密,可别说出去!”
  他小声叮嘱我,我乖乖点头。
  我很喜欢这位大人,喜欢他没有架子,其实首谦对我很好,可是我更喜欢大人,他知道很多首谦与我都不知道的东西,他也比首谦长得好看。
  有时幻想,想象当中,大人是我的兄长。
  但我知道,这只是个梦。
  现实中的他,属于陛下。
  和陛下在一起的谢相爱发脾气,很任性,和平常的他不同。而在这样的时候,脾气素来显得有些暴躁的陛下神情却好得很,也和往常的他不同。
  但有时也不是这样。
  一日,陛下与谢相在芳菲亭里下棋,我随侍在旁,发现谢相棋品不是很好,他爱耍赖。
  谢相的棋艺很烂,陛下看他落子,往往下一个举动是举杯喝茶,宽大的袖子掩住陛下的神情,我瞧他袖子下的脸在笑。
  陛下笑得很开心,而谢相苦苦思索下一步棋子该怎么走。
  实力有差别,结果很不同。
  陛下喝着茶吃着点心漫不经心的下子,犹如蜻蜓点水;谢相时常站起身踱步好一会还下不了子,就象老牛拖车那样慢。
  如此,谢相被陛下风卷残云般的收拾了,其实也不奇怪。我见陛下黑子吃掉谢相白子,往往大片大片的吃,我瞧见陛下神态轻轻松松,谢相面上表情越来越黑……
  我瞧他,抱住装着陛下黑子的雕漆盒,对着陛下嚷嚷。
  “不能再吃了,不能再吃了,再吃我要输了。”
  陛下的回应是挑眉。
  “下棋本来就有输赢,哪有你这样把着棋子不让人下子的……把盒子交出来。”
  “才不,你让让我有什么关系?”
  谢相的眼睛瞪得好大,陛下摇头叹气。
  “这哪能让,棋盘如江山,寸步不让……”
  话音刚落,陛下又吃掉谢相一片白子。
  原来他移动了棋盘上的黑子。
  谢相气恼的看着他,又叫。
  “那我不这么下,我悔棋!!”
  “啊,这怎么行,落子无悔,怎可以悔棋?”
  瞧着谢相的动作,陛下大吃一惊。
  “为什么不行,你自己说对你可以不要信用的。”
  “你平时不是不把朕的话当话吗?怎么这回记得这么清楚。”
  陛下冷哼。
  “此一时彼一时。”
  “云阳谢家人不是以君子自度,哪有你这样的谢家人,丢脸不丢脸?”
  “对你当小人,我无所谓啊!”
  谢相笑眯眯的,陛下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最后赢的人是谁?
  谁也没赢。
  陛下被谢相气跑了,而后三天,陛下不理谢相。
  那个时候的谢相好沮丧的样子,努力凑到陛下身边,陛下侧过身去背对他。见陛下这副模样,谢相撇撇嘴,也不管我们都在身边,他居然就这么扑到陛下身上去。
  “啊呀,是微臣不好,微臣不对,陛下你就消气吧!”
  陛下回头,瞧了他半天,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
  “快从朕身上下来。”
  “咦?”
  “你太重了。”
  “啊啊!胡说……”
  此话一出,当即气跑了谢相。
  世上有些事,当真是风水轮流转。先前低头的人是谢相,现在变成陛下了。
  陛下去了谢相家,我和首谦他们也跟了去。
  这是我第一次进谢相的府邸,一进门,入目的是江南的景致,垂柳荷花,精致景舍。
  这里的屋舍大多凌空架在湖上,首谦说谢相居所占了翊善坊大小的三分之一,而这里的水,引自中都第一大湖金明池。
  蓝蓝的碧波里倒映着天上的云彩,鸟叫蝉鸣在耳边回响,谢相府邸周遭明明吵闹的很,可这房子里却丝毫也觉察不到市井的喧嚣。陛下东张西望,询问谢府的管家谢相在哪。
  管家说,谢相在月池斋里纳凉。
  这日的谢相没戴冠,松松束起的发髻上斜插了一根白玉簪。他没穿官服,着了一件深蓝色的袍。
  他脸上有着与平时一样柔和的笑容,他的怀中坐着一个小小的男孩。
  我在谢相身边一年有余,没见过他这样慈爱的表情,就象对待一件最珍贵的宝物。 
  陛下离他越来越近,陛下的脚步越来越轻,还转头示意我们也不要出声。
  远远的,有细微的声音传来。
  “庭儿,你要快快长大啊!”
  “爹爹,池子的鱼好肥。”
  悠然的话语全然传不进小小的孩子心里,他一心惦记的只有水中肥鱼。从我这角度看过去,谢相没恼,他小声的叹气,摸摸孩子的头发。
  “庭儿,爹爹再努力,也只能保的住谢家一时。将来的事,爹爹也无能为力。唉,我居然开始指望这么小的你帮忙……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
  “嗯哼!”
  陛下出声,谢相抬头,见是陛下,他一呆。
  陛下让首谦带走了那个孩子,谢相没说什么,他只是盯着陛下看,直到把陛下的脸看到泛起了红意,才悠然言道。
  “你老是这么不说一声就跑过来。”
  “朕去什么地方还得让人通报?”
  陛下一脸不解,谢相横了他一眼,又踩了他一脚。
  “是是是,陛下上哪去都不用人通报,可这是我家啊!你好歹总得问问我的意思吧!”
  “你又没多少力气,踩朕也不痛,别白费力了。朕没有通报的习惯,也不打算养成这习惯……倒是你,还敢嫌弃朕,也不想想你是怎么跑了的。”
  “谁让你说我重。”
  言下之意,这事怨陛下,陛下皱眉。
  “你是重了不少啊……又不是女儿家,计较这些做什么?”
  “啊啊!小声小声些,莫被郭二听到,首谦也不行……他不在?”
  “首谦抱着你儿子去玩耍了。这话有什么不对?”
  “首谦大嘴巴,难保他不泄密给郭二听。”谢相解释,又道。“最近郭二找来的大夫说我吃的东西太甜……对身体不好,郭二说我要是胖了就一年不给我点心吃……没点心吃的日子多难熬,你偏偏还说我重了,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谢相抱怨,陛下耸肩。
  “好好,是朕说错,你想怎样?”
  谢相微笑。
  “你背我到屋里去。”
  “朕背你!!”
  某人张大嘴,谢相伸手合上他的下颚,笑了笑。
  那笑很贼。
  “嗯哼,就是这样!”
  “可是朕是皇帝,朕是皇帝啊!”
  “那又怎样?我不管。”
  “皇帝怎么可以背人?”
  “我不管……”
  “那成何体统?”
  “我不管……”
  陛下气急败坏,谢相笑眯眯的看着他,摇头晃脑。
  “朕认了。”
  陛下如此言道,谢相微笑。
  “低下身子,你和柱子一样杵在这里,我怎么上的去?”
  “你还真让朕背你啊!”
  “那当然,难道你想反悔?”
  “不反悔,下次绝对要记住不能惹你。”
  在陛下不断的叨叨声中,那天谢相被他背进了屋。
  一场风波消弭与无形,首谦和高公公的反应是松了一口气。
  那时我觉得这样的情形很有趣,我不懂首谦的反应,但我喜欢看陛下与谢相这样,那让我觉得很甜蜜。
  陛下不如平时看起来那么威严,在谢相面前他很温和,而我喜欢谢相笑的样子。
  每日一见到他的笑脸,就会觉得心情很好,首谦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谢相为人处事很有一套。
  谢相的笑容是真是假我不知道,可是看起来,在陛下身前的时候,谢相的笑不自觉的便会多几分俏皮。
  陛下老是说他“笨”,谢相对此颇多怨言,让我觉得好笑的是陛下说谢相笨蛋的时候,谢相翘起嘴角瞪大眼睛看着他,陛下面上的表情却不象他嘴里说的话。
  轻轻的,陛下刚开始唤谢相的时候语调很温柔。
  可是他温柔的声音谢相往往听不见,总是陛下叫了半天谢相才恍然大悟的回头,于是陛下轻柔的叫唤此时也变味成没好气的哼哼。
  陛下好像不爱吃亏,每次自谢相那儿铩羽而归,便寻思计量着怎么欺负谢相回来,恼得谢相老是追着他打。
  生气的谢相,象小孩子一样天不怕地不怕。
  有一次陛下说谢相手无缚鸡之力,正应百无一用是书生,谢相对陛下微笑,那样的笑意看上去有点可怕。
  第二天适逢旬假,一早我便见谢相在庭中舞剑,倒是有几分虎虎生风的架势,我正想对首谦说谢相哪象文弱书生,虽然他长得很象白面书生。
  此时陛下吃完早点正晃了过来,一见谢相,大笑出声。
  我瞄瞄陛下,又瞄瞄谢相,不知道他在笑什么,陛下看了我一眼,贼贼的挑眉。
  “他这样很威风,是不?”
  见我点头,他又道。
  “那只是装模作样,君阳手里那把剑是木头做的,不过外边涂了一层象铁的漆……不是内行人,看不出来而已。就他那样,别说剑,连大弓都拉不到一半……莫非昨日把他气昏头了,连这么蠢的事都做出来。”
  话到最后,陛下摸摸下巴,慢吞吞踱步过去,脚一勾。
  下一刻,很威风的谢相便被陛下抱了满怀。
  “你做什么?”
  努力的瞪,使劲的瞪,谢相蓝色的眼睛非常非常勤快的瞪陛下。
  “嗯,拿把木头做的剑再舞来舞去,也收不到实际点的效果……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还是别做了吧!”
  陛下摸摸谢相的头,在他耳边吹了几口气,瞧着谢相的脸渐渐红了起来,他偷偷的笑。
  “谁说这是木头做的剑?才不是。”
  涨红脸,谢相道,那模样很象在狡辩。
  “嗯哼,我朝的冶铁技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发达了,竟然能把铁剑铸造的如此轻便。”
  “你不气我是不是就不舒服啊!”
  “你有闲暇舞剑,倒不如陪朕在床上好好聊聊……前几日行祭天礼,朕一个人吃斋独眠,昨晚你又发脾气,在朕怀里动来动去就是不让朕碰……你总得补偿补偿朕的损失,今天是旬假,也没有多少国家大事需要处理……我们不如……”
  一脸坏笑的男人瞧着自己怀里不住眨眼的人,微笑。
  “这么丢脸的话你怎么从来都不脸红的。”
  闻言谢相脸红的象猴儿屁股,他推着陛下,又不住向我们使眼色,示意我们下去,首谦想带我下去,陛下却摇头。
  我不敢动,首谦也不敢。
  我们不知道陛下想做什么?
  “饱暖思淫欲确实不太好,那我们去洗澡也行……你不是最喜欢玩水,首谦,叫人开温泉宫……晚微叫世宁打点好沐浴需要用的东西……”
  陛下吩咐我们,首谦下去后,我也想退下做事,谢相却看着我,眼神里有一丝哀求。
  我微微摇头。
  “……”
  谢相沉默的看了陛下好一会,突然大吼。
  “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这个啊!朕肯就行,你的意见就不用听了……反正到最后你还是会软下来,而且……”
  他声音越来越轻,谢相脸越来越红,我瞧陛下在他耳边喃喃,牙齿衔住了谢相的耳垂。
  艳色的血有一滴自耳垂上落下,从旁边看去,陛下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谢相的身躯突然一阵颤抖。
  而这样的场景让我面红耳赤,我突然很想喝水。
  也不知道那时脑海里想什么,我不敢再呆在那里,匆匆的离去。
  而后我回头,见到陛下解去了谢相的外袍。
  我看着他抱着他离去。
  后来那几天谢相一见我就撇头不理我,他说我一点义气也没有,可当我问他陛下到底做了些什么。
  他立刻沉默,且一反常态的叫我别说了。
  然后红着脸跑掉,这让我觉得奇怪。
  另一件让我奇怪的事是那几日谢相老是腰疼,动一动他都皱眉……
  只有陛下心情大好,见谁都笑。
  我想大概陛下得罪了谢相,要不为什么谢相一看他就忍不住咬牙切齿,可陛下赔几个笑脸,又在他耳边嘀咕几句,谢相又原谅他了。
  这种事看得多了,有时我也觉得谢相确实有些呆。
  时光逝去如穿梭,又是一年过去,我十五岁了。生辰那天,首谦送了我一根簪子,他说从这天起,我便成人了。
  十五岁的姑娘,已到了出嫁的年纪。
  我并没有将为人妻、为人母的自觉,宫中为奴为婢的女人们都没有这种自觉。
  长夜漫漫,星辰满天,孤灯下只有我们独自的身影。
  宫中的女子,连自由都不是自己的,还谈得上什么幸福?
  以前父亲所说的,博取帝王的欢喜,那样的想法现在就我看来很可笑。
  陛下与以往的帝王相比,其实不太好色,但他妃子也不少,皇后妃嫔一阶又一阶的排下来,我是末等中的末等。
  深宫锁青春,红颜渐老……
  一日复一日的过去,再美丽的女子,也会露出衰老的痕迹。即便是再生嫩的少女,也会有成熟的一天,而成熟的女子们,娇美的面容上已露出了岁月的痕迹。
  瞧着瞧着,便觉男子与女子不同。
  同样是一年大一岁,谢相与陛下只见成熟,时光增加了他们的魅力……
  想到这事总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一次问首谦,首谦搔搔头,竟是喜出望外。
  “啊,那我岂不是也越来越成熟……”
  我呸了他一声,得了,就他,哪能和陛下与谢相比啊!!
  见我如此,他也不恼,反而正色问我。
  “你可为自己的将来想过?”
  我迷茫的摇头。
  他见状轻拍我的肩头,说我该想了,因为我已成人。
  几日之后他拉着我的手前去见谢相,说请谢相想办法放我出去……
  谢相闻言沉默了一会,问他。
  “你为何这么维护晚微?”
  “晚微象首谦的妹妹,如果妹妹还活着,正是晚微的这么大的年纪。”
  首谦的话很真诚,谢相又沉默,想了想又问。
  “你想我怎么做?”
  “放晚微出去,给她许配一个好人家。”
  “哦,你认为这便是幸福了?”
  谢相放下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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