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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0603禅真逸史 作者:明.清溪道人-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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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晚不见林澹然回来,薛举和道人、行重,俱己睡了。杜伏威虽然睡在床上,一心想着“天枢秘箓”,眼也不合。想了一回,暗把读过的词咒,又背一背看,恰也一字不忘。心下算计道:“趁今夜老爷等不在庄,道人等又都熟睡,不如乘着星光月色,请一请神将,试看他来否?”忙起来披了衣服,悄悄走出房外,拽步入后边花园里,依书图谱,按着罡步,捻着诀,口中念动真言神咒。可煞作怪,霎时间只见狂风骤起,吹得毛发皆竖。风过处,忽然现出一尊神将,生得身长丈余,头大如轮,三眼突出,两鬓蓬松,赤脸红须,獠牙似锯,头戴束发紫金冠,身穿锁子连环甲,脚登黑皮靴,手执镔铁锏。高声问道:“吾师宣召,有何法旨?”杜伏威见了,唬得魂飞魄散,目瞪口呆,这花园里一时无躲处,跌转身,拼命奔入墙侧东厕里藏避。又听见那神将大喝道:“既召吾神,为何不出来相见!果有甚的差使?”杜伏威寒簌簌地抖,不敢做声。那神将见没人回答,又喝道:“法师既无差使,召我何为?快快遣发我去也!”杜伏威心里想道:“我只读得召将的神咒,不曾见甚遣将的法儿,怎么打发得他去?只躲在东厕里不做声便了。”那神将见无人答应,在花园内四围寻觅,行至东厕边,觉有生人气,发怒提锏打将进来。奈东厕是秽污之处,要上天庭,不敢入去,只将铁锏东敲西击,呼呼喝喝,直到五更,四下里鸡鸣了,那神将只得飘然而去。这杜伏威在茅厕上蹲了一夜,惊得骨软身麻,不能动弹。捱到天晓,精神困倦,不觉就睡着在东厕板上。 
  却说林澹然、杜悦等,在张太公家内做一昼夜道场,至天明吃了早饭,辞别太公回庄。薛举同道人等都出庄来迎接,只不见杜伏威。林澹然问:“杜伏威何处去了?”薛举道:“昨晚和我上床同睡,天明起来,不见了他,不知那里去了。”道人、行童一齐道:“果然昨晚闭门,一同歇息,今早不知去向。”林澹然笑道:“这小子又不知何处顽耍。”着道人、行童,庄前庄后、小房侧屋处遍寻觅,并不见影。一个行童寻到后园内假山边,花树丛中,到处寻过,亦不见踪迹。打从西首穿径而过,只听得东厕里鼾声如虎。行童探头张望,却正是杜伏威睡在那里,慌忙叫醒道:“小官人为何在这香筒里打睡?住持老爷和你公公回来寻你哩,快去,快去!”杜伏威怒道:“我正睡得熟,你这狗才大胆,来搅醒我的睡头。”行童道:“这是什么所在,还要贪睡?遍处寻你不见,却反嗔骂人,且去见老爷,不要拖累我。”杜伏威道:“见老爷却待怎的!”同行童进禅堂里来。 
  林澹然问道:“俺不在庄,你夜间却往何处顽耍?”行童掩着口笑道:“小官睡在后园东厕里打鼾,适才还嗔我叫醒了,口里兀自咕咕哝哝地骂。”杜悦恼道:“这野畜生奇怪得紧,真好不知香臭,为何在这茅厕里睡?”林澹然道:“你因甚好床好席不睡,反去投坑厕当作安乐堂?”杜伏威瞪着眼不做声。林澹然见他如此,思量了半晌,猛然省着:昨日卧房窗子不曾上得插箭,书籍不曾收拾得好,莫非窃见天书,在后园胡乱干什么勾当出来?喝令杜伏威跪在佛厨前,急抽身到卧房,开了锁进内,看窗子时,又是关的。但见桌子上书卷,已是翻得乱乱的。慌忙开书厨寻三册天书,只有中下两册,不见了“天枢秘箓”,桌上细细检寻,也不见有,谅来是杜伏威偷了。就问道人:“昨日夜间曾听见甚的响动么?”道人都道:“没有甚的响动,但是睡梦中,听得远远有呼喝之声,不知何处?”林澹然道:“不必说了,是这小泼皮干出事来也。”即唤杜伏威:“快拿天书还我!”杜伏威不敢隐匿,袖中取出来,双手递上。林澹然接了笑道:“你昨夜请何神道?可直说来免打。”杜伏威道:“昨日我看见这书上面,第一卷就是召请天神天将。我日间暗暗将词咒记了,乘老爷不在,黑夜园中试耍。才念得几句咒语,不知怎的这般灵验,一尊神道就来了,生得厉害怕人。我慌了,只得躲避东厕里,被那尊神道大呼大喝,东敲西击,寻人厮打,直到天晓方去。因吃了惊,故此一时睡去,乞老爷饶恕则个。”林澹然道:“还是你造化!若不往茅厕里躲避,这一铁锏打做肉泥。罢罢罢。也是前定之数,这本书就传与你,朝夕用心攻习,不可漏泄天机,异日求取功名,皆在此书之上。”杜伏威接了天书,公孙二人拜谢。以后逐日杜伏威求澹然指点传授,一步也不出门,昼夜习演天书、兵法变化之术。有余工夫,在后园里同薛举习学十八般武艺,杜伏威使一杆长枪,薛举使一枝方天画戟。数年间,两个武艺都已精熟。 
  杜伏威又早十六岁了,薛举年登十五。一日林澹然在禅堂里闲坐,正值早秋天气,金风初动,天色微凉。杜伏威、薛举二人闲立在檐下,林澹然唤二人近前道:“我向来教你们的武艺,未知二人谁勇谁怯。趁此清秋天气,你两个比较手段高下若何,以决前程。”杜伏威、薛举二人听了,心下欢喜,提着枪戟,敢勇争先。林澹然喝教:“住手。不是这样争斗,轮枪动戟,恐有伤损。”令道人取两株直细竹竿,竿梢上紧紧扎了旧布,上都蘸了湿石灰。二人各穿一件青布道袍,仅拿竹竿在手。澹然分忖道:“各要用心,道袍上如着灰点多者,即为输论。”两个笑嘻嘻地挺着竹竿,丢一个架子,分开脚步,各逞手段,一来一往,在园中斗了八九十个回合。林澹然喝令暂歇。两个斗到深处,那里肯住?两条竹竿,就如龙蛇飞舞。二人复斗四十余合,林澹然又喝教住手。两个收了枪法,林澹然唤近前看,杜伏威肩膊上着了两点,左腿上着了一点,薛举只右臂上着一点。林澹然笑道:“若论狡猾,薛举不如杜伏威;武艺精熟,杜伏威不如薛举。两个还要用心习学,不可懈怠。”杜伏威、薛举一同谢了。自此二人更加精进,每日操练武艺。又是月余,正当八月初旬,但见: 
    凉飚荐爽,井梧一叶飘零;溽暑退收,征雁数行嘹呖。闺中少妇忆 
  征夫,砧声韵急;边塞戍军悲苦役,画角凄清。甫睹流萤穿户牖,又闻蟋 
  蟀叫阶除。 
  杜伏威、薛举一日在庄外闲耍,听得人传说铁佛庵后庭桂花盛开。二人禀知林澹然,要去一看就回。澹然应允,二人欢喜无限,往铁佛庵来。进入后园,果然桂花开得十分茂盛,香闻数里。这花园有百余亩宽阔,傍墙左右,俱种桂花,约一二千株,深浅黄白相间,尽皆开放。园中游赏之人如蚁,俱席地而坐于桂花树下,酣歌畅饮,热闹得紧。昔贤僧仲殊有词为证: 
    花则一名,种分二色,嫩红妖白娇黄,正清秋佳景,雨霁风凉。郊墟 
  十里飘兰麝,潇洒处旖旎非常。自然风韵开时,不许蝶乱蜂狂。把 
  酒独揖蟾光,问花神何属,离兑中央。引骚人乘兴,广赋诗章。几多才 
  子争攀折,嫦娥道三种清香:状元红是,黄为榜眼,白探花郎。 
  二人看玩半晌,徐步出庵,行至村口酒店中坐下,小酌数杯。店家搬过酒肴,两个正饮酒间,只听得店后人声喧闹,侧耳再听,却像一个少妇声音,闻得骂道:“你这老不死的猎狗,馕饭的歪货!阎罗天子偏没眼睛,不勾你这老怪物去,我好恨也!”又听得一个老妇人呜呜咽咽的哭。那妇人恨恨地骂不绝口,又一男子劝道:“我的娘,不要恁的淘气了,骂这老死坯打什么紧?反恼坏了你自家的身子,耐烦些罢了。”那妇人又发狠骂道:“冷枪戳心的忘八,长刀剁脑的乌龟,热油灌顶的杀才,要你劝我怎的!你的两只鸟眼又不瞎,好端端的一个孩子睡在桌上,教那老猪狗看守着,为何不用心任他跌下地来,跌了一个青疙瘩。我的肉呀,好疼也!若平安无事,只索罢休;我这块肉若有半点儿差池,剥你这老猪狗的皮!”一面骂着,一面将碗儿盏儿家伙,打得乒乓乒乓地响。这男子陪着冷笑道:“我的娘,好意劝你,岂知反恼着你。是我劝的不是,该打,该打!”那妇人千乌龟、万老狗骂个不休。 
  杜伏威听了,心中甚觉厌恶,见店里一个老妪在窗前绩线,问其缘故。老妪低低道:“二位官人请酒,待老身从容告诉。敝村中共有五七百人家,都倚傍着这相闹的富户过活。”薛举道:“这厮是什么人?如何有此力量,养活得满村百姓?”老妪道:“这富户姓羊名委,号做畏斋。祖父贩卖私盐,做成偌大家业,田园广有,屋宇尽多。本村民户,若非种田赁屋,即是借本经营,个个与他有首尾,资着他的,因此受他管辖。”杜伏威道:“适才被骂哭的,与那骂人的女人,却是兀谁?”老妪蹙着眉头叹道:“可怜,可怜!那哭的是羊委之母亲封氏,孀居已久,只靠着羊委一子。那悍骂的是羊委的妻子尤氏,倚着父兄势耀,纵着自己泼性,打夫骂婆,终日价吵闹。老身在此间壁住,受他絮唠,好生听不得。”杜伏威道:“你贵村好邻合,这没妇人忤逆不孝,何不连名呈举?遣他离了此处,也得清净。”老妪摇着头道:“天呀,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人若惹了这女人,小则撩裙秽骂,大则服卤悬梁。年前这女人拿着一条杆棒,正在门首打汉子。一位过路客宜见了,大是不平,讲道:男子汉堂堂六尺之躯,顶天立地,不能正室家,反遭妇人凌辱,这样人空生在天地间,不如死休!这尤娘子听了,大发雷霆,丢了丈夫,敲起锣来。少顷隔溪走过他父兄、庄客一干人,将这客官痛打一顿,结扭到官。两下大兴词讼,经过数重衙门,方得完结。”薛举道:“这厮文人、舅子是何等之人,敢如此胡行?”老妪道:“他丈人名唤尤二仁,是本府提控。长子尤大伦,充总镇司椽史。次子尤大略,是本县押司。三子尤大见,有些膂力,捕盗得功,做了总管府营长。一来家道富足,二来衙门谙熟,三来人强势旺,故此任意横行,谁敢逆着他?当初此村名为雁翼街,自从尤娘子嫁来,却改名雌鸡市了。每年春秋二社,羊家为首,遍请村中女眷们聚饮,名为群阴会。羊家新刊一张十禁私约刷印了,每一家给与一纸。又于土谷神祠张挂禁约,各家男子,都要循规蹈矩,遵守内训,犯禁者责罚不恕。稍违他意,便率领凶徒打骂,因此人人怕他。”杜、薛二人拍掌大笑,又问道:“妈妈,那私约上怎的讲来?”老妪道:“有一纸在此,奉与郎君自看。”打开针线匣,取出禁约,递与薛举。薛举展开和杜伏威一同观看,禁谕写道: 
    雌鸡市地方人等公议,为禁约事,凡例十余,各宜遵守,开列于后。 
    计开: 
    一、禁嫖赌。凡赌者必致盗妻之衣饰而反目,嫖者未免忘妻之恩爱而 
  寡情。有一于此,巨恶不赦。本村男子有犯此禁,绑至土地庙内,社长责 
  青竹片三十下,罚银参两,以助公费。 
    二、禁凌虐正室。世上女流最为烦苦,生育危险,井臼艰辛,如鸟锁 
  樊龙,鱼游鼎釜。尔等男子宜体恤深加爱护,低头下气,受其约束。倘有 
  恃己凶暴,侮慢正室者,拘至庙中,鸣鼓叱辱,任从本宅娘子亲责巴掌数 
  十,仍罚银壹两公用。 
    三、禁擅娶妾媵。凡人子嗣,自有定数,岂因嬖宠而可广延?好色之 
  徒,假正室无嗣之由,别买娇姿,朝夕取乐,结发反置不理,深可痛恨。 
  凡我乡中,宁使绝后,毋得轻娶侧室。违者面涂煤靛,众共杖之。即判将 
  妾离异,财礼公用。 
    四。禁狎昵婢仆。凡美婢俊仆,每能夺主之爱,侵嫡之权,殊当痛革。 
  我乡中有丰裕者,只许蓄邋遢苍头、粗蠢婢子,聊供使令而已。犯禁者罚 
  米二石斋僧,其婢仆尽行驱逐。 
    五、禁丧妻再娶。古云:烈女不更二夫。妇人重醮者为失节,则男子 
  失偶再娶者岂为义夫?本境如有鳏居,不问年之老少,子之有无,一概不 
  许续弦重娶。犯者任娘家白白领回,毋许争执,不服众殴。 
    六、禁夫夺妻权。盖妻为内助,乃一家之主。事无巨细,成当听其裁 
  夺,然后施行。若男子不先禀命,辄敢自行专主者,头顶重石一块,跪三 
  炷香;不愿跪者,打嘴巴二十五掌。 
    七、禁纵饮游戏。夫耽乐饮酒,则房闼情疏,博弈游畋,则枉席爱浅。 
  本境除婚丧、群阴社、囗房、庆诞贺育之外,毋得呼朋拉友,引诱少艾, 
  酣饮博唱。犯者罚钱二千,赏守法者。 
    八、禁出入无方。世上男子心肠最歹,在家不畅,必然出外鼠窃狗偷, 
  暗行欺骗奸淫之事。女流深处闺中,焉知其弊。今后男子凡出,必须禀命 
  正室,往某处,见某人。归则禀覆明白,方许进膳。如有倔强汉擅行出入, 
  或作暧昧事而诡言遮饰者,不许饮食,罚水十碗,拔出鬓毛,打孤拐二十 
  下。 
    九、禁妄贪富贵。功名富贵,从来天定。世之贪夫俗子,不思安分守 
  己,妄图侥幸,抛妻撇子,久出远游。那知妻守孤灯独宿而泪零如雨,室 
  中寂寞对月而梦逐云飞。千样离愁,百般慨叹。纵使利得名成,而既往青 
  春,已成虚度,此恨怎消?反不若耕种开张,夫妻欢聚,母子团圆,免使 
  深闺有白头之叹。即出佳者,必挈妻子同行,共享富贵,勿致妇南夫北, 
  两下参商。有违此禁,群起而攻。未获富贵于天来,先作俘囚于床下。 
    十、禁不遵条约。国有政,家有法,总属天理人情,共宜遵守。前禁 
  九条,俱齐家正身之本,束缚狼心狗行之规,至要道也。苟能遵此,可称 
  仁里;否则伤风败俗,浇莫甚焉。倘有鼠辈不遵前约,则先痛打而后议罚, 
  必不轻贷。 
    右禁约乃众社长之公议也。凡我同盟,互相劝勉,学做好人。其中设 
  有不才女人,为夫隐过者,合乡女眷共叱辱之,罚公宴一席。凡我社中诸 
  女眷,两邻知而不举者同罪。犯禁之汉不受约束,众嫁其妻,使永中诸女 
  眷,某年月日,右约谕众知悉。 
  二人看罢,踊跃大笑。薛举大叫道:“好一个正身齐家之本,妙,妙!”老妪摇手道:“官人禁声,切莫闯祸!”此时杜伏威有几分酒意,怒上心来,厉声道:“这悍妇只可欺那缩头乌龟,敢惹谁来?若荡着小杜,教他知我拳头滋味!”老妪慌张道:“是老身多口的不是了,郎君切莫高声。若惹了这癫疯子,老身便是死也!”杜伏威嗔目道:“老妈妈怕他怎的?那泼妇人来和你厮闹,我自对付他,莫怕。”薛举起身道:“日已将西,大哥去罢,莫理这闲事,拖累老妈妈受气。”正要算还酒钱出门,不期那妇人早已听得,一片声骂将出来。原来这老妪和二人讲话之间,妇人领着儿子在天井中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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