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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2005年第23期-第8章

小说: 2005年第23期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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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把旧式木椅。而语速,
  刚好与你迟慢的思维,齿轮般吻合。
  莲花在内心盛开。一粒橘阳,
  肯定在它该在的位置,
  独自归去。
  那么多亮线,带着声响,就等我们松开最后那
  根,
  绷紧的弦。
  一切干净,仿佛没来。
  
  路过东安街,我站了10分钟
  王新民
  
  离开这条街快20年了
  连它的空气都和我有关
  一个拎酱油瓶子的小孩,像一阵风
  转眼间就拐进一条胡同
  一个那时的我就这样不见了
  
  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条胡同
  宝华、小雪、福安、小明……从胡同里奔过来
  我们玩烟纸盒、打瓦片、藏猫猫
  看耍猴变戏法的,看红红绿绿扭着的东北大秧
  歌
  或者拣煤核、挖野菜、溜电车,或者经过几座大
  炼钢铁的高炉
  一小片高丽人的稻草书屋、一大片蜻蜓蝴蝶飞
  飞的水田
  去山那边的一条河……这个春天的上午
  还有小凤姐、孙淑芬、迎春
  
  只是一条胡同
  我无言地看着一条胡同,一动不动
  足有10分钟
  半个多世纪过去
  
  词语
  千 叶
  
  来自宁静,来自黑暗,
  来自微笑,来自忧伤,
  ……哦,词语!粘满了四壁
  和天花板;爬上家具
  和我的身体,然后涌向门外,
  下了楼梯,向肮脏的街道
  涌去……哦,词语的河流!
  所过之处,那浪花的嘴唇
  将我传诵,——我的生命
  是植物,也是云彩;
  我的美德,来自矿石
  和遥远的星体。我的歌声,
  是“沉默”最钟爱的门徒!
  我的舞步在火焰中
  噼啪作响,匆匆或缓缓,
  万物的变形记,带来
  短暂的狂欢……哦,词语,
  我的词语,无穷无尽的词语,
  来自虚无,来自疯狂,
  来自眷恋,来自梦想。
  
  祁连山脚下
  万小雪
  
  祁连山脚下延伸着两条路,像两只温暖的手
  一条路上举着各种各样的小车和人群
  另一条路上开满了寂寞,荒凉的野花,还有
  搬迁的房屋和瓦砾中间探出头的
  小心翼翼的青草
  
  每天,我都会沿着山脚下那条比较繁华的小路
  让身体穿梭在生活的菜市场和孩子的幼儿园
  之间
  每天我都会偶尔停下来,阅读一些清晨或者黄
  昏
  把群山中的夕阳一点点地降落在地平线上
  那些白杨树,在空中翻举着自己绿色或者
  银白色的小拳头
  在这条路上,我完成了,许多诗歌的
  构想和爱的沉淀
  偶尔,我也会走一走另一条僻静的小路
  让一颗心暂时离开身体——
  隐藏在远山的怀抱里,甜蜜地
  唤醒一些人或者一些事
  
  一个人的旅行
  胡仁泽
  
  一个人背着行李,每到一处购张
  地图,那些大街小巷新鲜
  的地名犹如一串滴水的葡萄
  怀揣一本书以在寂寞的夜
  翻读。艳遇随时可能发生
  随身不离的一把水果刀
  其实利用它防身
  有它不能乘飞机,也有了节约盘缠的理由
  长途客车颠簸时刻,身藏的书
  被沿途的风吹旧
  它展露出的霉点、一张60年代的糖纸
  两张80年代1角2分钱窄窄的电影票
  当站名与地图的记忆吻合,黄昏里
  一个小站让你忘记今昔是何年。乘长途客车
  让你觉得时间的慢与值钱
  同样的路途飞机掏空你腰包。过去有句老话
  “着什么急,赶去投胎吗?”
  用身上的时间去典当路费以便继续旅程
  这是一种办法。没去的地方很多
  你还有40年光阴,假如活到80岁
  你可以在79岁那年用蚂蚁般眼睛从地图上
  走完来不及去的地方,颤抖的手
  扔开那把水果刀放在床旁
  它迂缓发出梨子、草莓各种水果的芳香……
  
  给雪竹
  钟 磊
  
  午夜月亮婆婆听见了弦月中漾起细细的潮音
  又看见两根流水的肋骨  是谁
  
  当罡风在一片竹林的叶芽上婴啼
  雪竹刚好醒来  目光白得像雪染着不眠的夜
  雪竹在风的脊背上学习站立
  
  这么多年  一双筷子被母亲接走
  只有雨水沿着指间渗过
  
  以为是小雨的脚步越来越近
  却是一片片雨后的竹林
  在月光里像一只只小鸟啄着幸福
  
  孪生的双手握住竹笛  将音乐弹上月亮的
  翅膀
  潺潺流水在心中涌动
  
  破碎
  西 厍
  
  一只破碎
  的瓷碗
  舀不住了生活
  
  你也许寄希望于时间:
  假以时日,它必积满灰尘
  掩盖,你
  失手的痛楚
  
  或者干脆扔掉
  把它
  从你的生活中彻底
  清除
  
  多少年后你才发现
  它待过的角落
  还是湿的
  
  下午
  白庆国
  
  我要把空水缸装满水
  母亲已经叮咛三次了
  我还要运回一车青草
  然而首先要做的是
  必须在下午三点钟以前
  从乡卫生站取回老父的血验报告
  如果有什么严重的事情
  必须在天黑之前给远在兰州的大哥
  写一封关于父亲身体状况的快信
  好让大哥快速寄钱回来
  我已经备好了母亲做晚饭的干柴
  
  再有一个月我就高中毕业了
  我不打算参加高考了
  这是我心里的想法  从来没对人讲过
  我不知怎么突然爱上了诗歌
  我觉得一边写诗一边劳作
  也挺美的  像陶渊明那样
  种豆南山下  夕露沾我衣
  这个愿望我不知能否实现
  
  细微的幸福
  阿 华
  
  青瓷花碗  亚麻桌布
  灯光下
  它们光亮而柔软
  我看见的幸福是细微的
  散发着芦苇的香气
  比一滴水更接近春天
  
  它们是粮食、蔬菜
  和我厨房里的炊烟
  它们是固定在相框上的
  一次与你结伴的春游
  它们是一小段珍藏的记忆
  以火焰的方式上升
  并波澜不惊
  
  在生活的细枝末节上
  我看到了更多细微的幸福
  它们是象征的、暗示的、梦幻的
  我无法一一将它们描述
  
  需要
  缪佩轩
  
  太阳沉入大地之后
  我们需要一座流蜜的夜空
  一颗星就是一滴闪光的果汁
  到了黑夜,万物的活力和欲望
  已被太阳掏尽,我们会真切地
  感受到世界的虚空。内心的孤独
  像一场大风在探听消息。那些
  在夜空闪着光的液汁,让我们
  感到渴。我们碰触到的果实
  将是我们打开一座森林的钥匙
  太阳沉入大地,我们
  需要一座慰藉心灵的屋顶
  
  与活着有关
  伤 水
  
  我必须学习猫,那懒惰非常柔软,着地无声
  那皮毛拖而不决
  仿佛独具的管理才华,那种假象
  仿佛抓住了机遇
  
  优质标签,一贴身就过期
  内心的仓库开始走私。我是一个未注册的商标
  一个饥饿的钟点工,虚无的搬运员
  大拇指被突发事故压碎
  不再表示敬佩和赞赏
  不断换档变速拐弯,却从不刹车
  上厕之前不忘带上手纸
  闭目之前电动地剃掉胡须
  是的,和活着有关
  一些被吸纳,另一些就是被剔除
  
  比如妻子的忧惧,因非法出境
  而更可感。就像双耳的转移,最多漂到头部两
  侧。
  听取双方意见,最后莫衷一是
  比如我的房门,仅因锁的突然失灵
  海关就拒绝了货物的进出
  是的,和活着有关,和活着的偶然有关
  不能退守又无法进攻
  我把嘴巴倒转过来,对自己大喊
  结果可想而知。那么,活着当然可以
  比如睡去。比如病中。比如大醉。
  
  路上的粮食
  慧 玮
  
  收获季节,总有一些粮食
  遗落在回家的路上
  有的是小麦,有的是玉米,有的是大豆
  或高或矮,或圆或扁,圆润丰满而又光洁可爱
  
  其实,我们不必要求
  每一颗粮食都跟我们一起回家。它们就像
  那些贪玩的孩子一样,总喜欢在我们不注意的
  时候
  偷偷溜出去,让贫穷而艰难的日子
  因为它们的快乐而光芒四射
  
  原谅它们吧。原谅这些遗落在路上的粮食
  原谅那些偷偷跑出去玩耍的孩子
  只要我们背过脸,就装作
  什么也没看见
  
  咽下尘土的苦味
  许 敏
  
  沉默了一辈子。沉默的祖父
  没人能从泥土里拔去你劳作的苦辛。
  
  病痛再也痊愈不了。一根桑木扁担
  压断了尚在壮年的父亲的脊背。
  
  寒冬逝去的记忆里。姑母占据昏黄的
  油灯一角,一整夜一整夜地从纺车上抽取棉
  线。
  
  远嫁穷乡僻壤的二姐。是在傍晚炊烟
  升起前,背着一捆沉重的湿柴滚下山坡。
  
  ——从生以死。亲人们啊!
  你们甚至来不及咽下生活中尘土的苦味。
  
  书里的光明
  陈小三
  
  现在我在日光灯下
  读一本论述古老的灯火的小册子
  
  我读了很久,总是停顿不前
  事实上是不断地返回,深陷于遐想
  一些很远的地方,清凉的夜晚,一间屋子
  一个写作者,桌子、灯盏和白纸
  
  我的手有一次摸到了它
  那垂直的火苗,略微摇晃
  又回到焰心。更大的部分是阴影
  明与暗相互渗透,灵魂有同样的形状
  那人的前额在吃着小小的火苗,它是
  我所遗忘了的过去的粮食。它是秘密的
  
  但多么令人吃惊
  是电灯,一盏白痴似的日光灯
  在其他地方是一个悬垂的灯泡
  照亮一本论述古老的灯火的书
  书里的光明:油灯和烛火
  我试图摸到更多,童年、星星和树叶
  但只有一个墙上的白色开关
  走出屋子,外面一片电灯的轰鸣
  没有灯盏和烛台,也无法轻轻吹灭
  
  在深深的夜里
  马 累
  
  在深深的夜里我梦见阳光和
  童年的院落,我梦见胡同口的
  笛声像晶莹的盐粒,
  谁短暂的生活中不曾含有盐粒之光,
  不曾有故乡昆虫的鸣响?
  
  当我一再地接近善与美的边缘,
  那些大地上的人们,阅尽
  人世荣华的小院中的人们,听着,
  我爱他们,就像热爱梦中
  母亲眼角悬挂的泪滴!
  
  我会和你一样,在故乡的
  夜里重生。我会穿上母亲做的
  粗布棉袄,用尽一生的温暖
  爱你,爱这片深沉、悲恸的国土。
  
  江水像丝绸一样奔流
  肖 铁
  
  江水像丝绸一样奔流
  这是多少人用过的比喻
  现在  我把它反过来吧
  丝绸像江水一样奔流
  流到西亚  流向欧洲  流向非洲
  流向美洲……
  ——全世界人民都穿上中国的丝绸
  
  管他什么肤色  什么人种
  穿上中国的丝绸
  走走旱路
  走走水路
  就有一种气韵叫皇天后土
  就有一种重压下的怨尤
  ——江水一样奔流……
  
  当你老了
  李满强
  
  当你老了
  头发白了(秋天的芦苇一样)
  牙齿落了(已经无法咀嚼往事)
  儿孙绕膝(世俗的生活是多么的幸福)
  
  而你竟然还没有说出那个字!
  那么就把它紧紧地压在舌苔底下
  永远不要说出
  我知道你是一个贪玩的孩子
  你曾经吃过那么鲜美的果实
  只不过是忘了把核吐出来
  
  其实当你老了
  我也就老了
  吐出的核,它已经不再是柔软的种子
  而是坚硬的石子
  
  青藏高原
  髯 子
  
  和我相比,你只不过偏西了一些
  就养成了这个习惯
  把云当雪下
  把动作当舞跳
  把我,当歌唱
  
  河流在这里嗓门真大
  才海拔四千多米的高音,一唱
  冰雪就化了
  水就东流了,我
  就站住了
  
  草原一直向北,到了藏北才回过头来
  把牛羊和牧人大大的一嗓门放开
  像鹰把天放开,唱
  而我,站在地上
  显然从整体上
  把什么影响了一下
  
  相比之下,他们都有音乐
  我只有一根笛子
  
  无题
  李宝琪
  
  一首诗
  就是一架心灵的
  梯子
  小心攀上去
  就是天空
  是云  是风  是雨
  就是无数巨大的星辰
  
  可是突然掉下来
  就是一只血淋淋的
  鸟
  
  煤场寂静
  沈凤国
  
  煤场寂静
  哦  煤场寂静
  远在家乡的人们
  听到了煤场深处的轰响
  春天一夜间病骨支离
  一个人,头戴保险帽手提矿灯
  行走在倾斜的星空下面
  
  煤场寂静
  哦  煤场寂静
  盲眼睛的哥哥们
  地下挖掘生活的哥哥们
  春雷一次次滚过头顶
  你们毫无知觉
  春天毫不生动
  
  春雷一次次从头顶上滚过
  滚过寂静的煤场
  滚过哥哥们寂静的黑胸膛
  你们在万物复苏的春天脚下挖掘着
  一亿年前的森林
  黑森林  众多黑色尸体
  在三百米的地下制造着一个黑暗的春天
  
  蜜蜂
  李志勇
  
  因为一只蜜蜂落在了你的身上,所以我知道了
  那是只喜欢樱桃花的蜜蜂
  河水流得很慢,仿佛上游一头拖挂着巨大的重
  物,得将它拉到这里
  因为这里需要它,需要这种巨大沉重的东西
  压住摇摇晃晃的地面,压住桌上的纸页和一个
  人手上快要喷出的血浆
  所以一只蜜蜂也飞了过来,落在了你的身上,
  压住了
  你快要飘起来的芳香
  现在确实是春天了,有时我们的确不能怀疑花
  朵是一种力量
  而不是知识。桃花强于教授,梨花强于戴帽子
  的博士
  一棵繁花累累的杏树更强于画满天使的教堂
  在我知道了你身上那是只喜欢花朵的蜜蜂后
  我也就知道了它体内那些重重叠叠的建筑,那
  些牢固坚硬的话语
  都已经被它拆掉了,它内心悲怆但也甜美,放
  开了你身上飘出来的芳香
  
  月光的窗外
  叶 臻
  
  站在亮处
  你只能看到房间里的黑。你以为她走了
  其实,她还在原处
  
  一把空空的椅子
  坐在房间的中央。你急促的呼吸
  已摸到她离去的体温
  
  你以为她还在原处
  其实,房间里
  已空无一人
  
  房顶的天窗
  漏下一团月亮的亮光,你今夜的漆黑
  缝上了一块洁白的补丁
  
  预言
  东方浩
  
  我是一个预言者
  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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