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首浪漫派-人间失格.零崎人识-第2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咦 ? 你怎幺知道的 ? 」
「因为拦路杀人鬼事件也停止了。」
「啊啊 ; 原来如此。不 ; 我只是暂时离开。被一个奇怪的红女人袭击 ; 一个脑内麻药全开的疯狂女人 ; 被机车撞还若无其事地走过来哪。一千 CC 的重型机车喔 ! 真是可怕的身体结构…
总之 ; 她好象是来抓我的 ; 因为敌不过她 ; 我就逃到大阪去了。结果那个女人居然一路追来。最危险的地方 ; 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 ; 所以我才折回京都 ; 没想到回来当天四处闲逛时 ; 就听见小狗哀哀叫 ; 我向来以爱狗自居 ; 当然不能置之不理 ; 一走到声音源头 ; 就看见你被黑怪客打得不成人形。」
「原来如此 ; 我知道了。」
零崎说到半途就开始失去耐性 ; 后半部说得又急又快 ; 不过还是听出了那家伙出现在那里的理由。总而言之 ; 我只不过是单纯的运气好。
或者该说 ; 只不过是黑衣客的运气差呢 ?
「啧 话说回来 ; 那个红女人究竟是什幺来头 ? 老子还以为她是红斗达怪侠咧。」
「她是哀川小姐。」
我说道。并不是要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 总觉得向哀川小姐透露零崎的情报 ; 却不告诉零崎哀川小姐的情报有失公允。虽然有失公允这种话从我的嘴里说出来好象怪怪的。
「哀川…」零崎的刺青骤然诘异一歪。
「你刚才是说哀川 ? 莫非是那个哀川润 ? 」
「啊啊 ; 原来如此 ; 你知道她吗 ? 那就没有特别说明的必要了。」
「不 ; 我也只是以前听老大说过… 妈的 ; 为什幺偏偏是那个哀川润。」零崎忿忿不平地砸嘴。
「这样当然没有出手的余地了。」
「哀川小姐很有名吗 ? 」
「什幺有名没名… 你不知道大家怎幺称呼哀川润的吗 ? 『疾风怒涛』、『一骑当千』、『赤笑虎』『神仙杀手』、『沙漠之鹰』…老大特别交代我别跟她扯上关系哪。」
「你还忘了一个。」
「嗯 ? 」
「人类最强的承包人。」
我说完 ; 零崎默不作声。那是我迄今未曾看过的认真表情。一旦知道敌人是那个哀川润 ; 就连零崎似乎都束手无策了。「不妙啊… 这也未免太杰作了」零崎轻声低语 ; 神情异样地领首站起。「那我先走了。」
「搞什幺 ; 你要走啦 ? 」
「嗯 ; 我也没办法在这里悠哉下去了 ; 因为必须思考许多事。而且我也不是来找你的 ; 现在不是与你促膝长谈的时刻。况且我还是被警察通缉的身分 ; 不能待在别人家太久。」
「啊 ; 是吗… 」
这倒也是。在我将零崎的长相告知哀川小姐时 ; 他的敌人就不止哀川小姐了 ; 也包括警察权利本身。在这个房间逗留超过一天 ; 对零崎来说不吝是踏入了红色警戒区。
「干脆去自首吧 ? 」
「不错的提议 ; 但否决。」零崎不怀好意地笑道 :「话说回来 ; 你也好好处理自己的事喔。我看过报纸了。你说的那个葵井 ; 不是被杀了吗 ? 」
「是啊。」
「看来我们两个都很辛苦。」
「嗯啊 ; 没什幺比这更麻烦的了。」
「我也是。没办法嘛 ; 因为是在这种铁轨上。那幺 ; 我先走了。」
「这次大概真的没机会再见了。」
我说完 ; 「没错。」零崎笑了。
「永别了。」
他说完 ; 就离开房间。独自留在房间的我 ; 再度躺在被褥上。不知道是零崎治疗得当 ; 或者原本就不是什幺严重的伤势 ; 躺下来以后就没什幺疼痛。可是既然骨头断了 ; 还是必须到医院检查吧。
不过 ; 现在非常困倦。麻醉还没退吗 ? 不 ; 应该不是这样。换言之 ; 只是单纯的睡眠欲望。
最近这阵子都睡个不停 ; 究竟是怎幺一回事 ?
「啊… 原来如此 ; 身体睡着了 ; 可是没有休息吗… 」
所以终于到了界限。我决定先睡一觉再去医院 ; 于是闭上眼睛。最近烦恼太多了吧。明明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 ; 还是无法忘记智惠和巫女子的事。那个梦就是最佳证据。结果那个事件甚至无法在我的内心解决。
总之 ; 现在必须休息。无论是那通电话 ; 还是那个黑衣客 ; 我都决定等醒来后再说。
「喂 ! 」
可是 。。。
就连睡眠这件事都不被容许。敲门声和呼唤声响起。我抬起身体 ; 不情不愿地移动。一开门 ; 零崎回来了。
「原来是你啊… 忘了什幺东西 ? 」
「差不多。忘了跟你说一件事。」
零崎回到房间 ; 盘腿坐下。我回到被褥 ; 并腿坐着。
「所以是什幺 ? 亏你走得那幺帅气。」
「忘了所以没办法嘛。啥 ; 那个手机。」
零崎指着我扔在榻榻米上的手机。
「嗯 ; 怎幺了 ? 」
「你睡觉的时候响了好几次呢。」
「喔 ; 什幺时候 ? 」
「今天早上。哔~~ 哔~~ 嘎~~ 嘎~~ 的吵死了 ; 真是的。你这样还醒不来呀 ? 」
我一边听他说 ; 一边确认来电纪录。有见过的号码。这个号码我记得是…
「啊啊 ; 是沙咲小姐。」我想起来了。这个号码属于目前正处于消耗战之中的佐佐沙咲刑警。而这个号码从令天八点到九点为止 ; 一共有七通来电纪录。「有什幺事呢 ? 」
「我没接所以不知道。我不接比较好吧 ? 在意的话就打过去吧。」
「正有此意。」我按下沙咲小姐的号码。
「沙咲是谁 ? 我好象也听过这个名字。」
「大概是在卡拉 OK 时跟你说的吧 ? 优秀的女刑警。」
「啊 ; 是吗 ? 」零崎露出复杂的神情。刑警这个词汇对现在的零崎来说 ; 肯定不是很愉快吧。当然我对这个单字亦没什幺好印象。
电波似乎接通了 ; 来电答铃响起。我就这样等待数秒。
「你好 ; 我是佐佐。」沙咲小姐的声音。
「喂 ; 是我。」
「嗯 ; 刚才发生什幺事了吗 ? 」
「不 ; 我睡着了。」
「是吗 ? 那就没事了。」
听来格外冷静的声音。
彷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语气。换句话说 ; 现在的沙咲小姐一点都不冷静 ; 就是这幺一回事吧…
「沙咲小组 ; 发生什幺事了 ? 或者你又想要问我什幺 ? 」
「是有事情发生。」沙咲小姐说 : 「宇佐美秋春同学被杀了。」
「…」
冷不防。
一切。
全部连接了。
「 …宇佐美吗 ? 」
「是的。」
「没有错吗 ? 」
「我不是连这种事都可以开玩笑的人。令天早上被学校的同学发现了。跟江本同学和葵井同学的时候一样是绞杀… 我目前正在现场。」
这幺一说 ; 沙咲小姐的说话方式确实像在窥伺周围、顾虑旁人。附近大概有其它警察、法医 ; 甚至是看热闹的人。
秋春君。
他好象说过下一个被杀的多半是他 ?
没想到居然一语成櫼。
「是吗…」
不过 ; 这恐怕不是单纯的巧合。假设秋春君已经洞悉一切 ; 就有明确的理由预测自己的死亡。而且一如他的预测 ; 被犯人无情杀害。
「我想顺便问你一点事…」
「沙咲小姐 ; 先等一下。」我语气强硬地说 : 「我有一些关于秋春遗体的问题 ; 方便吗 ? 」
「嗯嗯 ; 请说。」尽管不是面对面 ; 沙咲小姐似乎从声音察觉我的异常 ; 未置一词地催我发问。「只要是我能够回答的范围 ; 一定告诉你。」
「我想问的只有一个。这次现场也有遗留那个『 X/Y 』吗 ? 」
「是的。」沙咲小姐沉默片刻后 ; 以低沉的声音肯定我的问题。
「但这次很不可思议。目前还无法确定 ; 可是跟江本同学和葵井同学的时候不同 ; 宇佐美同学的时候有被害者本人书写这个式子的痕迹。」
「… 」
「就是这幺一回事。有什幺奇怪的吗 ? 你想到了什幺 ? 或者你已经知道『 X/Y 』的意思 ? 」
不是 ; 不是这样。
我早就知道这个式子的意思了。可是 ; 事到如今这个式子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问题不是这个「…不 ; 不是这样。我知道了。待会去府警报到就可以了吧 ? 」
「这样最好。你几点可以到 ? 」
「今天白天不 ; 傍晚左右。」
「那就这样决定…」
我没等沙咲小姐说完就挂断手机。要是再继续说下去 ; 好象会不小心吐露不该说的话。此刻的我就是如此激动。我异于平时的粗鲁动作 ; 将手机扔向榻榻米。
「喂喂喂 ; 你在干什幺 ? 」零崎惊讶地说 : 「白痴啊 ? 丢手机又能怎样 ; 手机真可怜。」
「…这就是一般社会所说的迁怒行为。」我淡淡说道 : 「换言之 ; 透过乱扔东西 ; 抑制自己心中的愤怒。」
「不 ; 这我知道。」
零崎愕然拾起手机。看来并未损坏。他检查过后 ; 将手机放在跟我相隔一段距离的地方。
「发生什幺事了 ? 」
「秋春君被杀了。」
「那真是啊…」零崎事不关己地发出赞佩之声。
「这样子不是就三个人了 ? 还真是了不起哪。究竟是何时发生的 ? 」
「姑且不管何时遇害 ; 尸体似乎刚发现不久。因此遇害时间是介于星期三白天到令天早晨。」
「喔… 这可真是杰作。短短十多天就绞杀三个人。真是乱七八糟。啊 ; 不过我也没有立场指责别人吗 ? 那犯人呢 ? 绞杀的犯人究竟是谁嘛 ? 」
零崎。
一副与我无关的态度问道。
我。
一脸不屑地回答。
「犯人 ? 你是指杀死江本智葱、杀死葵井巫女子、在鸭川公园袭击我、杀死宇佐美秋春的那个犯人 ? 」
「也没其它人了呀 ? 」
「这种事还用说 ? 」我以连自己都不寒而栗的冷酷语气唾骂那个名字。「那一定是贵宫无伊实。」
第八章 审理(心理)
人物: 贵宫无伊实 同学
0
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吧 ?
1
虽然现在的性格也没有好到值得赞誉 ; 可是在被众人唤为少年的那个时代 ; 我是异常令人厌恶的小鬼。
以为自己脑筋好、智商高 ; 自然而然鄙视周国的那个时代。知道大家都不知道的事 ; 发现大家都没发现的事 ; 不知从何时起 ; 这种自觉让我变得傲慢。
或许是这个原因吗 ?
一旦有疑问 ; 不解决就无法安心。我有这种能力 ; 思考解除疑问后 ; 确实亦有一种成就某事的心境 ; 彷若变成某人的感觉。
然而…
不断解决连番出现的困难问题之际… 不 ; 是将连番出现的困难问题尽数解决以后 ; 徒留予我无限的空虚。
其它家伙不用做这种事也过得很快乐。即使没有提出答案 ; 或者甚至没有感到疑问 ; 他们都过得很幸福。
欢笑 ; 哭泣 ; 时而发火。
我当时以为这是因为他们很无知。
认为他们只是天真无邪地在布满地雷的草原上奔驰 ; 他们总有一天会对自己的愚蠢感到后 悔…
当踩到地雷 ; 一切都结束后 ; 他们一定会感到后悔的。
然而事情并非如此。
我只不过是在自己创造的世界里 ; 解决自己产生的疑问 ; 并因此洋洋得意的孤独小鬼。真的… 以为理论可以弥补经验 ; 认为只要祈祷 ; 自己也能够获得幸福。
我搞错了少年的本质。
即使如此 ; 世界亦没有结束。
游戏依然持续。
明明决定性地落后 ; 毫无赢面可言 ; 但人生依旧持续。我也曾经一度以为自己即将结束 ; 事实上亦曾试图终结自我 ; 可是我连这件事都失败了。
事实上。
我并不是旁观者。
而是败北者也未可知。
只不过是悲惨的败北者。
因此我不知何时开始 ; 再也不对疑问积极提出明确的答案。与其说是变得消极 ; 倒不如说是对疑问感到无力。
解答根本没有深刻的意义。
就算暧昧 ;
含糊不清 ;
模模糊糊。
这样也无所谓。
这样反而比较好。
决定性地改变情况这种行为 ; 乃是人类最强的红色或学者的蓝色… 那种超越世界、真正的被拣选者们的职责 ; 绝对不是我的任务。
随处可见的败北者。
这不是戏剧旁白的工作。
即使踩到地雷仍旧一无所觉的生存方式不也很好 ?
明知地雷存在 ; 还假装遗忘 ; 最后真的忘怀的生存方式不也很好 ?
即使已经迟了一步、即使终究是一种妥协 ; 即使被说是伪装成人类的姿态生活 ; 我亦如此认为。
镜子的另一端。
注视着没有失败的自己 ; 我如此认为。
不是很简单的事吗 ?
没有失败只不过 ;
因为失格而已。
若要沦为杀人鬼 ; 宁可身为败北者。
他大概亦会这么说。
若要沦为败北者 ; 宁可身为杀人鬼。
无论何者都是戏言。
既是戏言 ; 亦是杰作。
无所谓 ; 这样就好。
一切这样就好。
问我是否感到自己是不良制品的她。表示她喜欢我的那个女生。预言自己是下一个被杀的他。以及批评我很迟钝的你。
我明白之。
改变情况并不是我的职责 ;
可是结束因我而生的无谓戏言 ; 确实是我本人的工作。
按照我的风格 ; 漂亮地结束这件事吧。
无伊实。
我向零崎借用那把尖锥的刀械 ; 插入钥匙孔 ; 喀啦喀啦地转动。一分钟左右响起锁匙松脱的声音。握住门把向后一拉。因为挂着门链 ; 所以只能拉开数公分。
「…」
我犹豫一下 ; 挥刀砍断那个链子。链子比想象中更脆弱 ; 一下子就散落开来 ; 其中一个打中我的脸。但我并不在意。拉开从束缚中解放的门扉 ; 进入房间。
眼前是令人哑口无言的光景。
被撕得体无完肤的壁纸 ; 散落一地纸片中参杂着食器碎片。脱鞋进房似乎好不太安全 ; 尽管感到抱歉 ; 还是穿鞋进去了。进房一看 ; 惨状更加严重。 纯粹的破坏。这个空间里的物品 ; 无论多幺微小 ; 恐怕没有一件还保持原本的形状。所有东西都被破坏殆尽。损毁散乱的衣服。毁坏的家具。撕破的书籍。破裂的电视。粉碎的计算机。沾满脏汗的地毯。从中央裂成波纹状的镜子。翻倒在地的垃圾桶。满地散落的灯泡碎片。肢离破碎的天竺鼠。被挖空的枕头和床铺。被肢解到甚至丧失意义的蔬菜。被翻空的电冰箱。中央深深凹陷的冷气机。写满涂鸦的恶心茶几。出现裂痕的水箱 ; 以及附近的热带鱼尸体。没有一根完整 ; 全部断成两截的笔。丧失功能的时钟。被撕光的月历。被绞首的熊布偶。
还有。
「你在干什幺…」
蹲在窗边 ; 诅咒似的瞪视我的她。
这个房间里破坏得最彻底的 ;
绝对就是 ;
她。
「无伊实。」
没有响应。
唯独忿忿不平的视线 ; 刺穿般地朝我射来。
发丝 ;
那头长长的细卷褐发 ;
被无情地剪去了。
仔细一看 ; 房间到处都是头发。 我并不认为头发是女人的性命 ; 可是 ; 从某种意义来说 ; 这也相当骇人。
这个状况。
这里完全是她的领域。
成立在随时都可能毁于一旦的平衡感下的无伊实结界。
镶嵌在空间中的诅咒 ; 全部冲着我而来。刺穿我的不只是无伊实的视线。被彻底破坏的房间 ; 全都对我投以敌意、恶意、害意和杀意。
彷佛与全世界为敌的心情。
「你可不可以别这样瞪我 ? 」
「闭嘴 ! 」她低声说 : 「你是来做什幺的 ? 无耻 ! 」
「放心吧。我不是来救你的。我既不是这种好人 ; 更不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