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夫歌-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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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夫歌 决明
楔子沉迷、堕落的下场决明对于《憨夫歌》我只能用「简单」两个字来表达我的感觉。(谢谢小青帮我想的书名,很可爱呢!)
因为男女主角的个性很鲜明、很互补(当然也很没形象),在key 稿子的过程几乎是只动手不动脑,享受了将近一个月幸福快乐的写稿日子——以上这段言论,当然是指在我还没沉迷在PS2 主机的魅力之下,还没堕落于「真三国无双」
的地狱之前。
错就错在我老哥不该放美美的开头画面让我尖叫,不该让我看到帅帅的赵云及酷酷的周瑜,不该让我碰到摇杆,不该让我惊觉「真三国无双」的好玩!
从沉迷的头一天,就决定了我往后堕落的命运,早早该收场的《憨夫歌》硬是又延了十数天,因为我的根据地从电脑至电视前,键盘换成了摇杆,爱慕的对象由白云合转到赵哥哥身上。(子龙哥哥,为什么你长得那么帅呀?)
我只是顺应天命,很努力的给他用力打、天天打,茶不思饭不想的打(反正我是个拥有暴力因子的人,所以面对暴力型的武打电动毫无抵抗能力……),结果打着打着,竟让我打出个新的故事——啊!好想写!好想写!我要写三国的故事!当晚,我在每个友人耳畔如此嚷嚷。
友人苓仅是冷冷提醒:「你的阎罗呢?不写啦?」
对唷,我都忘了这号不讨喜的角色了(友人青已经直接告诉我,她不期待那号痞子的故事,老实说,我自己也不看好,哈哈!),可是自个儿造的孽总得自己收场,但是那个阎罗有啥能写呢?(他只不过是另外一颗浑天下之大蛋呀!)
所以,如无意外,下一本应该会是大干爹的故事吧,希望阎罗高抬贵手,让我轻轻松松将他KO掉。
对了,这次的故事中提到某种很美很美的牡丹,实际上这种牡丹是明代亳州牡丹的变异品种,但是我非常喜欢它的名字,所以顾不得朝代的差异,咬牙将它key 在书宝宝里头了,请别见怪。
请带着愉快的心情,往下一页翻去吧。
楔子哀号、痛哭、血光、剑影……
温热黏稠的鲜红液体喷溅至他的脸上、手上,偌大的庭园内遍地尸体,每张脸上都刻画着痛苦、害怕、怨恨,指控杀人凶手的残暴。
沉寂暗夜里,黑衣的他,宛若勾魂摄魄的黑无常。
血湿的掌间,让他握剑的手一滑,他撕下衣裳擦拭掌心及剑身,重新握紧。
原先和善的脸孔,在火光剑影的反射下却有数分狰狞。
他缓步巡查许府上下,不容许有任何一条漏网之鱼逃出生天。
车丛间轻微的窸窣声,混杂着几不可闻的低泣,让他停下脚步。
「柔儿……嘘……别哭……别哭呀……」披头散发的妇人紧捂住怀里女儿的嘴,细声安抚。
恶梦快结束吧……只要别被发现,她必能为许家留下最后一滴血脉。妇人紧闭双眼,害怕的泪水布满脸庞。
一声小小的闷哼传人她耳内,妇人疑惑地睁眼——长长的剑身穿透她怀中女儿,她捂着女儿小嘴的手掌缝隙流出不绝鲜血。
「啊——」妇人放声惊叫,怀中的小生命却已无力回天,她怨愤地瞪着眼前这名夺命夜叉,所有的恐惧全数转换为激愤。「为什么?!我们许家到底与你有何深仇大恨,让你非要以灭门来消怨?!」
冷冽的嗓音平淡陈述:「无仇无恨,有人买下许府所有人命。」只要出得起价钱,不论善恶,皆是阎王门铲除的对象。
「我夫君虽身处官场,但为宫清廉,深受百姓爱戴,会与他结怨的皆是恶民败官,而你却为那种人做事!天理何在?!善恶为何?!这就是清官的下场吗?!
这就是积善的结局吗?!」妇人仰首问天,声声悲泣。
她不明白!不明白呀!
何谓善有善报?老天给他们许家的善报,竟是遭逢横祸、绝子绝孙?
「夫君,你瞧见了吗?这就是咱们的下场!你总是挂在嘴上的「天理」就是这样吗?夫君呀……」妇人泪眼朦胧地讽笑着。
黑无常面无表情地看着妇人略显狂乱的举动,右手缓缓扬起剑。
「不,我要死,可你不配杀我!」妇人早已明白自己逃不过死劫,也并不打算独活,但她不容许杀人凶手用污秽的剑结束她的生命!
「夫君,你等我,我来了。」妇人虚软一笑,咬断自己的舌根。
杀红的眼一怔,妇人尸身坠地的同时,他手中的剑仿佛成为烙铁,灼痛了他的掌,让他不自禁地甩掉剑柄。
「善恶不明的杀人凶手……总有一日……报、报应……」含糊不清的嗓音混着满口的鲜血,妇人被泪光浸濡的黑瞳充满仇视、怨恨,不甘心地瞪着他。
直至断气为止,那双眸子除了沾染上一抹死亡的色彩之外,仍直勾勾地瞪视着他。
黑无常左脚一退,右脚却似陷入泥淖,动弹不得。
他瞠眸注视着那张惨白丽颜,血红的色彩不断自她唇边溢出,已经失去生命的唇瓣仿佛仍蠕动地吐出阴冷的诅咒。
黑无常咆哮数声,却无法掩盖纠缠耳边的冷声鬼语,随着他愈发狂乱的吼声,那道声音亦愈清晰;随着他逃也似的跌跌撞撞离开,那道声音彷佛追逐在后嘲笑着他的失措。
「啊——」一股甜腥味溢喉而出,他狂乱的眼中闪过茫然及怔仲。
狂风扬起,吹散鼻间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也一并吹皱他脑海中久久不消的杀人场景……
第一章她要死了!一定是!
四肢百骸传来的疼烧滋味犹如被人剥皮抽筋,剧痛蔓延全身,侵蚀掉她所有的知觉。早不发病,晚不发病,偏偏在荒山野岭、四下无人之际,作怪的缠人病痛竟强冒出头!
拖着病体,她——自诩天下第一美人的皇甫赤芍,就要香消玉殒在这片荒林之中,任凭野兽啃蚀掉她娇滴滴的身躯,接着经过它们肠胃的蠕动,变成一堆消化待拉的废物——思及此,皇甫赤芍美目之中燃起丝丝不甘愿。
开什么玩笑,为什么她要死得这么没有尊严?!
想大声呼救,可惜此刻的她连舌头也不听指挥,完全失去平日伶牙俐齿的功能。
天杀的!谁能救她?!王八羔子也好、张三李四也罢,谁救了她,她就委屈点以身相许好了,反正委身给野生动物跟委身给臭男人没什么差别……
「啊……」她试着开口,用足力气的哀号声逸出檀口后,竟只化为软绵绵的呻吟。
水,她要喝水……皇甫赤芍开始学习蚯蚓吃力地蠕动身躯。
拖行半刻之后,一身华美的绸缎绫罗早巳转变成破抹布,她吃力地回过螓首——很好,她终于前进了五寸。
「呜……」让她死了吧!五寸,她还得爬行多久才能喝到水?!皇甫赤芍以额敲地,想藉此转移对全身挫骨疼痛的注意力。
蓦然,她停下无用的哀鸣,侧耳倾听。
马蹄声!
这不就代表着——有人朝她奔驰而来!
「救……」救命呀!
巨大黑影飞越她的身躯上方,呛人飞沙惹得她轻咳,薄黄灰尘中只见策马人停止前进,低头检视起她,却没有伸出爱心援手。
「你……」你死人呀?没看到一个娇嫩无双的大美人在等你救命吗?皇甫赤芍在心头百般咒骂。
没有动静。
「我……」我在和你说话!你聋啦!
马背上的人终于移动尊臀,下了马。
「要……」要死啦!还不过来扶我?
一张木讷的大脸紧贴着她,眼神充满好奇,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她。
「痴……」白痴!看什么看?我知道了,你这辈子还没见过像我这种天仙美人。好啦,本姑娘大发慈悲让你多瞧几眼。
戳、戳、戳——皇甫赤芍的五宫开始抽动,她原先只是打算让这只井底之蛙瞧瞧她的美貌,瞧够了就该救她,结果这个鲁男子竟然用手指不断戳刺她的粉颊!他难道没听过,女人是水做的吗?
「好软好嫩喔。」鲁男子傻笑地下评语。不满于单指的戳玩,他干脆双手扭弄着她发红的脸,让大美人瞬间变为面目全非的丑八怪。
「蠢……」蠢蛋呀你!我不是包子,别再玩啦,不救人就哪边凉快哪边滚!
皇甫赤芍咿咿呀呀抱怨,听在路人耳里,全数成了娇弱的吟声。
「你是不是生病了?你好像在发抖……」鲁男于总算发现她浑身冰冷的微颤。
「谢……」谢谢你呀!你终于发现本姑娘快被你玩死了!皇甫赤芍翻翻白眼,非常肯定这个男人不是呆子就是傻大个!
「哎呀,你在翻白眼!别、别死,我、我找大夫给、给你治病!」鲁男子急忙抱起佳人虚软的娇躯,由于速度太过迅雷不及掩耳,皇甫赤芍的小脑袋重重撞上他坚硬的胸膛,连哼疼也来不及便悲惨地昏死过去。
+…+…+ 唔……
「姑、姑娘……」
好吵……眼皮好沉重……是谁在她耳边吵?
「姑、姑、姑娘……」
姑姑?咳!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说话粗声粗调的侄子,她怎么不知道?
「姑、姑、娘……」
吵死了!她连夫君都还没有,哪来一个野孩子叫她「娘」?
皇甫赤芍猛一翻身,却咚的一声,狠狠摔落床铺。
「好痛!」一只有力臂膀勾在皇甫赤芍的腰间,她揉揉前额,美目含焰地睨了鲁男子一眼。「谁准你碰我的?!」
「因、因为你、你摔下床。」鲁男子让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瞪得有些心虚。
「要不是你抓住我的腰,我怎么会额头先着地?你以为闪到腰和撞到头哪一个比较严重呀?闪到腰只要十几二十天就痊愈了,撞到头如果撞成白痴的话,你养我呀?」皇甫赤芍咄咄逼人,纤指正对鲁男子的鼻头,气焰嚣张跋扈得很。
「你、你不是白、白痴。」鲁男子认真打量娇艳如花的美人儿,这件事他再蠢也能一眼看出。
「你才脓包呢!」皇甫赤芍没好气地吼回去。
鲁男子没有再回嘴,只是笑了笑,憨厚的脸上没有丝毫怒气,透露出与世无争的善良气息。
那是一张很平凡很平凡,平凡到在大街上遇见十次也记不得的老实脸孔。没有英挺剑眉,没有漂亮薄唇,没有晶亮大眼,有的只是乡野间清新的大地气息。
皇甫赤芍从没遇过一个让她骂着玩的家伙,想她的亲兄长每每总要与她大战三百回合才过瘾,但面对眼前的闷葫芦,她只能自讨没趣地摸摸鼻头,抿上嘴。
半晌的静默后,皇甫赤芍忍不住再开口。
「喂!」她推推鲁男子,「你干嘛闭上眼?」说话时要正视对方的眼睛,这是礼节,他娘没教过吗?
「我、我没有呀。」鲁男子语气饱含无辜。
皇甫赤芍不满他的差劲谎言,干脆亲自动手「扳」开他的上下眼睑。
「看我!」她努力定住鲁男子的脸,右手忙不迭地撑开他的眼。
「姑、姑娘……好痛……」受害人发出小声抗议。
皇甫赤芍左看看右瞧瞧,一双细白柔荑在他绿豆眼前挥动,「你的眼睛……
天生就这么小?」只有一小条缝?
鲁男子点点头。眼睛大小有啥关系?看得到就行了嘛。
「来,照我的话做。」皇甫赤芍重新固定他的脸,与他鼻眼相对,「张开、闭上、张开、闭上、张开、闭上……」她一个指令,他一个动作。
皇甫赤芍收回白玉双手——很好,她确定了一件事。
他的张眼闭眼都是同样的大小宽度。
皇甫赤芍终于放弃凌虐鲁男子的眼睛,坐回床铺。
「你叫什么名字?」她懒懒地躺平身子,并自袖袋里取出白玉瓶,倒出三颗土黄色的药丸,塞入菱嘴咀嚼。
「牛……牛舍秉。」
「牛舌饼?!」皇甫赤芍先是一楞,嘴角勾起艳笑,朝鲁男子伸出手,「拿来。」
「拿、拿什么?」鲁男子傻楞的问。
「牛舌饼呀。本姑娘正巧饿了,有牛舌饼填填肚子更好。」
「牛牛牛、牛是我的姓、姓氏,舍、舍秉是我、我的名……不、不是吃、吃的那种……」鲁男子忙乱解释,越是急张越是结结巴巴。
皇甫赤芍捧腹大笑,因为他的名,也因为他的反应。
「姑、姑娘?」
「好好笑的名字——哈哈哈,真好玩。」皇甫赤芍毫无形象地捧腹狂笑,「你有、有没有兄弟姊妹叫「牛杂汤」或「牛乳」呀?」
她笑得差点岔气,鲁男子急忙拍拍她的背脊,以免她成为历史上头一位「笑死」的姑娘。
「请、请姑娘别、别取笑在下的名字。」
牛舍秉微窘的模样让皇甫赤芍吐吐舌,止住了狂笑。
对哟,她怎可取笑救命恩人?好歹人家在荒郊野外对一名陌生女子伸出援手,她不懂感激也就罢,还大刺讽笑他……皇甫赤芍难得反省自身的错误。
「对不住。」她赔上一朵艳似牡丹的浅笑,泼妇瞬间转为黄花大闺女。「小女于皇甫赤芍,感谢恩公救命之恩。」
「我、我没没做啥啊,我只、只是顺便把你拎……」
「顺便?」皇甫赤芍提高音量打断他末完的话。
她以为他是「专程」下马救她的耶!顺便,听起来多委屈!她唇角微微抽搐,听到自己细如蚕丝的理智线正被人使力拉扯,再加把劲就会断成两截。
「你、你不是说、说饿了吗?」牛舍秉犹不知危险火焰正熊熊燃烧,还不断添柴加薪,笑咧一张憨嘴。
皇甫赤芍摸摸扁平的小腹——看来她昏迷好一段时间了吧?难怪肚里咕噜咕噜的猛叫。
她抬起头正要回覆牛舍秉的问句时,猛地让一双水亮闪耀的圆目给吓了三大跳,迅速退向床角,右手推开他递上前的「东西」。
「哇——」她花容失色地尖嚷,双手挥舞抗拒。
「你、你不是要吃春蟹?」牛舍秉拎起活生生舞动大蝥的蟹,上前一步。
「我哪有说?!」别别别让那两只螯夹到她啦!
「你昏倒前。」牛舍秉生伯她忘记似的,又补上一句:「三天前。」
因为不知她何时清醒,他还特别将蟹养在屋外水瓮里,以保新鲜。养着养着竟也养出感情来了,他还为蟹取了个名字,叫「牛皮」。
皇甫赤芍回忆着她与午舍秉相遇时所谈的话……她当时好像只是咿咿呀呀地呻吟了几个字,怎么听在他耳里会拼凑成「我要吃春蟹」?
「牛皮很可爱耶,如果你不吃,咱们就别杀它好不好?」牛舍秉可怜兮兮地与牛皮对望,只差没流下两行泪。希冀的眼光扫向饕客皇甫赤芍,一人一蟹,眨巴着两双大小眼,大眼是蟹,小眼是他。
「不吃就不吃。」她又不是只有蟹这项选择。
牛舍秉开心地举起双手,在屋里蹦蹦跳跳,好不欣喜。
「牛皮不用死了!牛皮不用死了!」他将蟹高高抛向屋顶,反覆数次,他的喜悦也感染到皇甫赤芍,她撑着颊,笑看眼前像个大男孩的他。
啪答一声,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鲁男子的凄声尖叫。
「牛——皮——」
惨惨惨惨惨,牛舍秉失手漏接无力飞天的小螃蟹,眼睁睁见它摔落地板——肝脑涂地,一片狼藉。
「牛皮、牛皮,大哥不是故、故意的……你、你死得好惨呀……」牛舍秉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颤抖着手迟迟不敢触碰四分五裂的好兄弟。
哈哈,连杀都不用,直接下锅煮就能上菜。皇甫赤芍捂住差点逸出笑声的红唇。
「呜……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拜托,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