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文清夏流年纪事-第4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决定复读一年考大学,二哥用程家的关系,轻而易举给我找了一个高升学率的学校,插班就读高三。
由于学校和程家很有点距离,每天跑来跑去上课不方便,二哥又嫌校内住宿条件不好,他给我在学校附近找了一个令他满意的租屋,让我搬了进去,也就是我现在住的地方,方便我读书上课。
然后,我每周回程家一次,看望首长爷爷和奶奶。不过,最近,首长爷爷去瑞士疗养,奶奶身体不好,被照顾到国内某处的疗养院治病,一时间,我牵挂的俩位老人都不在家,程家空荡荡的,我也基本不回去了。
飞回美国后,二哥时不时打电话询问我的学习情况,还在电话里出题,随口问我,令我不胜其烦。
现在3月份初,高考第一次模拟考在即,二哥更是起到了闹钟的作用,每天早晨准7点打电话。
某天打电话,他心血来潮,说是要买支手机送我,从美国那边邮过来,这样找我更方便,这个提议被我嗤之以鼻地拒绝了。
手机虽不是新物件,可绝对属于贵重物品。
早些年见到一些爆发户用“大哥大”显摆,横行街头,稍后一点是Call机,腰间别个这玩意,到哪里都能响成一片,兼有夺命连环Call之称。
这会我倒是知道通讯工具是进化了,手机不再像个砖头似的,也不像Call机的单音刺耳,开始变得别致起来,可它不是大众的普及品,那是有钱人的玩意。
我一小姑娘,用个和自己身份不符合的东西,且不说它贵吧,用了它让同学们侧目吧,暗中打量我的家底吧,挨抢是肯定的,指不准人家还当我肥羊好宰呢。高中生里,看多了香港电影,倒霉催的,合伙组了小团体,集体打个劫的事儿,不是没有过。
好吧,这些都不提,只说二哥给我打电话的勤快劲儿。
他每天给我一个电话,总要扯那么几段才放了电话,我要是有了手机,我凄惨了,他还不得二十四小时盯着我,只要他想,他就能随时给我打电话。
烦不烦啊?!
简直是人身没自由了!
每天早上,电话里应付他的查勤,我已相当不耐烦,要是买个手机,我指不准能砸了这贵重玩意。开什么玩笑,我绝对不要他送什么手机,以后,除非是工作需要,要不然我可不带手机这玩意,这比跟踪器还厉害。
不要手机,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
我每个晚上出门的事情,可能瞒不了他。
没有人陪我睡,没有人提供一个温暖的胸膛,我彻夜不眠,能睁着眼睛到天亮。
人不睡觉,是不行的,睡不着,我不会折腾自己累了,再睡么?
于是,我一般会搭计程车去有夜景又安全的地方,坐个小半夜的,再招了车回租屋,开上电热毯睡一小会儿,等二哥的电话来叫醒我。
所以,还是座机电话安全又方便。
略微阖眼一小下,见了闹钟的分针指向15,关掉讨厌的电热毯,我才爬起来穿衣。
我睡不着,除了没有温暖的胸膛,还与电热毯有关。
体质偏寒的我,在可青和二哥都走了之后,开始用上电热毯。这玩意别看暖烘烘的,其实一点也不好,先开高档暖被子,后开低档通电一整个晚上,我全身会热得受不了,就像被放在笼子里蒸那么难受,出一身的大汗,几个晚上下来,人会有些虚虚的感觉;要是只开高档暖被子,钻被窝里睡,然后,关掉电源,我后半夜会冷得难受……
这就是折腾,我受不了这折腾,干脆是冷了、乏了,两眼皮打架了,钻到电热毯烘热的被子里,睡一小会,等二哥电话叫醒,这样是最好的办法。
洗漱的时候,镜子里照出我的面容,最显眼的要数眼皮子下方轻浅的淡黑,那不是考生熬夜用功暂时弄出来的,那是长期睡眠不足的痕迹,跟了我三年多。
据童春晓所说,我的淡黑眼皮,让我看起来魔气十足,整一个半夜的小魔,白天不去安歇,成心出来晃荡,吸食人气儿的。
我奇怪了,问他为什么不是鬼?
童春晓咧嘴一笑,清隽的面皮全是讽刺,说鬼可没小魔厉害,鬼在你面前,都要被你吃掉,你可不是小魔是什么?
呵呵,讽刺就讽刺吧,我知道他为什么讽刺我,没关系,我活得开心就好,在乎那些眼光做什么……
一切收拾好,装了课本,我背上书包。
我掏出胸口挂的子弹哨子,凑到嘴里猛吹一下,微微闭了眼,听着房间里清越的哨声……
完了,我才开门,出门上课去。
第六十四章:新一轮的游戏开始了【下】
路上买了俩包子做早点,本打算两三口解决掉的,不过,我瞅见旁侧前行的人基本是学校同学,前方校门也在望,那个……我还是注意点形象吧……
大冷天的,包子热气散没不好吃,我脱下书包,正要把俩包子往书包里放,冷不防,面前突然站出一个人。
我吓一跳,包子差点掉地上,抬眼往前瞅,看是谁那么讨厌,大清早地吓唬人。
哦,是我看走眼了,我面前站的不止一个人呢。
一个女生,后面领着三四个女生,她们穿着另一所学校的校服,挡着我的路,也不晓得是干什么的。
我眼睛瞄了瞄,确定自己不认识这几个女孩子,再说,这几个身上带着一股非善类的气息,穿着校服,但没有好学生样儿,歪里糊气,一看就知道是混的,经常接触社会底层,不好好学习,处于社会边缘的那类人。
我会去接触这种人吗?
呵呵……
我不喜欢阴沟老鼠,并且本能对靠近阴沟生活的人有厌恶感,混小团体、与社会青年来往的学生,一概被我归结为在阴沟边缘生活的人,譬如面前这几个女生。
既然厌恶,那么我不会去接触,况且,我自认是一个老实本份的学生,除了上学,回租屋,晚上独自看夜景什么的,其他事,我从来不沾的,更别提与什么人结仇。
她们拦住我,是要做什么呢?
我正想说,你们是不是拦错路了,倒是面前那个领头的女生开口了,“夏楠楠,你是夏楠楠,对吧?”
口气不是疑问,而是确定的陈述,看来还真是找我的。
重新再细看面前的女生……
我的个子不矮,这女生比我稍微矮一个个头,有些壮实,长相么,一般,撂人堆里找不出来的那种,脸上还有撞见青春发的美丽痘,好好的校服穿出了二流子的味儿,平白糟蹋了衣服。
她,无论是个头,还是长相,甚至是整体感觉,都与我没有可比性。当然,打架与个子、长相、感觉无关,她看起来是那种能混能打的人,在她面前,我恰好与她调了个儿。
她要想无事找我麻烦,我是不会怕的,二哥教过我很多野路子,全是军队里实战那种一招制敌,或者一招杀人的招数儿,简单的同时,保证致命。
不过,那都没有必要,在校门口呢,人的来意不明,我光想着下杀手做什么……
她们可能是问我要钱的,合伙劫个小财而已。
我从兜里掏出钱夹,递给她,“我身上就带这么多钱了。”
“不,不是,我不是问你要钱的。”她说着那话,脸色渐渐变得有些涨红。
不问我要钱,那是做什么的?我确定自己不认识她们。
“那是做什么?我不认识你啊。”我说着,收回了钱夹。
她扭过头去,没出声,我估计她对后面的那几个女生使眼色,因为,她转过头来的时候,那些女生退到一边去了,离开我和她的位置有好些远,大概是听不到我们谈话的内容。
“夏楠楠,你能不能喜欢沈东杰?”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女生那原本平庸的面目,因为拘谨和羞涩使然,竟透出一股别样的秀致,看着还挺有味儿的。
说着一个人的名字,脸上容光起的变化,如何能逃过我的眼睛?就像可青和二哥,他们看着我,和我说话,他们那面容起的变化……
上天赋予每个人的容貌是不平等的,但是赋予人的情感却是共有的、相通的,这女生的变化分明是说自己喜欢沈东杰,为了她的这番变化,我对她的感觉有些许改观。
不过,对她这种暗恋的心情,我爱莫能助,我不是热心肠的红娘,另外,逗逗她还是可以的……
我反问她,“我为什么要喜欢沈东杰?”
沈东杰这人,我稍微有点有印象,他是隔壁班的插班生,和我一样复读高三,听说是什么技术学校转过来,准备参加高考的,家里还有几个小钱吧,要不然怎么给学校做点贡献,学校怎么让他插班呢?捐了点钱,学校也不会让他插班读我这个班级,能给他安排去普通班就不错了。
有些时候,有钱不如有权,权能办到的事,钱不一定能办到,有钱也没用,处在程家,时不时感受一下特权,我还是挺快活的。拒绝特权,那是傻瓜才做的事儿,特权能节省许多的浪费,能快速达到目的,何乐不为呢,反正要的结果是相同的。
面对我的反问,她有些措手不及的错愕,大约在她看来,沈东杰在她心目中是很好很好的人吧,是个人就得喜欢他。
果然,她结巴了,“他……他很……很好啊……你……为什么不喜欢……”
我皱眉,故意把气儿叹出声,“我和他不熟。”
说不熟,真不是骗她的。隔壁班的插班生,我怎么认识呢,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去,撑死了擦身而过,看一眼,真是的。我顶多是听思春期女同学暗中的小声议论,无非是人长得帅,篮球打得棒,每次小考成绩不错一类的……嘁,真是一群眼皮子浅的小女生……
见过我的可青,你们才知道什么叫漂亮,什么叫头脑好;见过我二哥,你们才知道什么叫帅,什么叫体能棒,他能小抛着我玩儿,举枪射击的那动作就更别提了,你们见了,非得迷死不可!
一个小小的插班生,我看他一眼,还觉得酸得我眼疼呢,你们还真稀罕了。
当然,我不稀罕,不代表别人不稀罕,眼前这位就是。
我说不熟,她急了,人一急,话也说顺溜了,“你会和他熟的,你多接触他那就熟了。”
“我什么要多接触他?”我老神在在,慢条斯理地问。
可能是激动吧,她说的话也有点颠三倒四的,“他可喜欢你了,你不知道,他可喜欢你了,在我面前老夸你。哦,对了,我忘记说了,我是他认的妹妹,我叫陈莉云,茉莉的莉,云朵的云。你别误会啊,他和我就是兄妹关系,他是我哥哥。我哥可喜欢你了,你能不能喜欢他?”
“他平白无故,为什么要喜欢我?”我很肯定我没有招惹过这位隔壁班的插班生,他还够不上我去招惹的条件。
“你是不是去年暑假的7月底去过附中的篮球操场?”
经她这么一说,似乎是有这么回事,我当时高考落榜,郁闷死了,二哥说要回来,还没回,我到处乱逛,消气来着。
我点头,“可能去过吧。”这么说,其实我也不确定,胡乱逛,哪里记得那么多。
我的不确定,让这个叫陈莉云的女孩子急死了,她可劲提醒我,“不是可能,是你一定去了。”
我不坚持那种去没去过某地的无意义争论,“好吧,我去了,然后呢?”
陈莉云的鼻子在冷空气中冻得红通通的,见状,我不由拉高了衣领,那么执着地,大老远跑来,就为了和我说些无关紧要的事,真是精神可嘉。
“你那天穿了一条飘飘的白裙子,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操场边的树荫底下,像个小仙女似的,”说到这里,陈莉云难为情似地猛咳一声,“咳,这个不是我说的,我没见着,是我哥老给我说你,他说的最多的,就是回想你那天的样子了。你坐在那里看他们打球,我哥他们打球的动作全乱了,传球失误、把球投进自家篮里什么的,弄得一团糟,然后,你就笑了,笑得可美了,把我哥迷得,诶,他刚想去问你名字来着,你又走人了,我哥可惦记上你了。你不知道,他那段时间浑浑噩噩的,诶,不说这个,反正是被你给迷住了。和我哥打球的,正好是附中的几个哥们,他们认出你了,后面我哥就想着和你同在一个学校复读。你不知道,我哥他爸,我叫叔叔的,叔叔他都给我哥安排好工作了,我哥愣是不去,嘴里说着要念大学,其实,我知道,他就想着和你读一个学校的。今天见了你,诶,果然是,真的像我哥说的那样。我见他憋得挺厉害,我忍不住了我,夏楠楠,你能不能稍微对他表示一下?这快高考了,你表示一下,让他定个神儿,毕竟是读了一年了呢,我想我哥成绩能好点,对叔叔也有个交代。”
说完那么一大串,陈莉云眼巴巴地瞅着我,像等待命运女神对她的一个裁决一般。
如此详细清晰的提醒,我要是还回想不起来,我脑袋八成是出毛病了。
她说我穿着飘飘白裙子,坐在树荫底下,在附中篮球操场看打球,是有这么一回事。
提到这个,要先说说我这三年多来一直常玩不辍的小游戏。
可青和二哥都走了,没人陪我,我怪寂寞的,没打算对二哥守着,该找个可青嘴里的“玩伴儿”就找呗,我没啥心理负担。
本来的初衷是想找“玩伴”,可是放眼过去,这些在校读书的男孩子,哪里有半点及得上可青和二哥?感受过可青极致的呵护,遭遇过二哥猛兽般扑杀的情感,先不说我碰其他男孩子无法忍受,光是想想被牵手的画面,我都会自我唾弃不已。
我似乎是无法接受不如可青和二哥的男孩子,那道理如同,见过世间最美丽的景致,再看其他的景致,只能是索然无味。
在方圆周遭都是杂草的情况下,勉强自己去挑个“玩伴”,那还真没意思,我不会为了找“玩伴”这一目的,去委屈、勉强自己的胃口,假如坚持,不过是让自己呕吐罢了,自虐而已,我这人对自己忒好,绝对不去自虐。
既然不找“玩伴”,那我就把游戏的内容稍微变动一下。
国内的学校没有国外的开放,初中和高中的孩子恋爱了,一律叫早恋。假如某对孩子被老师察觉早恋了,嗯,他们的好日子基本到头了。
所以,基本不被老师察觉的这种内心共识,男女生并不会公开说自己喜欢谁谁谁,喜欢的事儿都是暗中进行,同学们消息灵的知道,会帮忙遮掩,呵呵,像做地下党似的。
班对儿是谁和谁,大家心里门清。
我要玩的游戏,和班对儿无关,我和可青不得已分开了,所以,总觉得破坏别人感情是件特残忍的事,我自己伤心过,我知道,我不会去做。
游戏与暗恋有关。
我经历过可青和二哥的情感,加上我感觉还算敏锐,因此,对周遭同学,谁暗恋谁的这种事,我知道得很清楚。
假如是相互暗恋的,我不去搞破坏,让人家继续恋着吧。
我针对的是某女暗恋某男,而某男一无所知,甚至是对某女没感觉,知道了,也装作不知道的那种情况。
我会用各种不着痕迹的方法去逗那个某男,或者是眼神,或者是装作借东西,实际是交谈、牵扯、笑个几下,有时候还装成同学之间的相互关心……等等……
总之,这种逗弄务必要做到不着痕迹、润物细无声的境界,若有似无,从不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