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十二亭-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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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天香不由一阵奇怪,正待向前看个究竟,一阵风却从自己所进的洞口吹来,两人立即形消体灭,化作片片飞灰,随风而散。
何天香不由呆住,这才明白自己是误入千年古洞,洞中两人实已坐化数百年,骤一见风,又怎会不羽化飞散?
何天香不由一声长叹,蹒跚地走到石桌旁,随手打开那只方盒,却复又呆住,因为这方盒中盛的竟是一部《七十二章经》!
《七十二章经》不是已被魔尊一并毁去了吗?怎会在这里还有一本?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方才坐化的那两个人又是谁?
立时,无数的疑问在何天香脑海中产生,终于迫使他迫不及待地伸手将那书页翻开。
天界九重!首页的四个篆书大字立即映入眼帘。
“‘天界’?这里就是曾经与‘圣域’齐名的‘九重天’?!”何天香大惊之下,手中的《七十二章经》差点脱手而飞!
何天香连忙继续看下去,却见上面写道:“天地九重,日月火风,余自昆仑山巅悟透天地人情,方得《旭日神经》,遂入世为功。
泰山一战,天下太平,但异星犯紫徽,预兆三百年后,魔劫复生,荼毒苍生。
余因不得长生,然天下之大,能传余神功者更是寥若晨星。是以余尽采是日天下精英,仿昆仑创天界于此山之中,另复录天界宝录《七十二章经》二十四部分赠天下,以期有质者可得余宝功,以应魔劫。
余一生所学,根源于生,终结于情,一切精义尽在此经。似空不空,似冥不冥,进之于空,成之于明,毁之于形。
愿汝能参透天地之空冥,以拯天下之苍生!
玉树书生甲乙年葵月绝笔”
“原来这位前辈便是三百年前泰山之巅一掌震鬼魔的玉树书生,而那位女前辈则定是武林九仙女之一的七仙女了!”何天香不由暗道,崇敬之心油然而起,竟也不顾周身的伤痛,恭敬地将书放好,郑重地跪下向两人先前所坐之地谦恭地行了两个大礼,这才复又取书向下看去,却是《七十二章经》的正文:“人生一世,莫脱利名,固然有情,亦不为重。然利虚则心魔生,名轻则百邪成,以致世间清降浊升戾乱秉龙……
倘以慈仁和爱之人情普化众生,当可使浊者清翳者明……”
这篇经文博大精深,措词鲜明,激烈处如高屋建瓴,松谷回风,细腻处又如湖月晨星,柳翠花明,何天香越读越投入,越读越气朗神清,心洁如镜,不一时竟复又进入了“空明”的境界。
冥冥中,所有的一切都已不存在,有的只是一片空冥,似黑不黑,似白不白的空冥!但那早已羽化的玉树书生却又不知何时浮现在半空,周身散发着萤火似的光华,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如梦似幻的声音在何天香的脑海中轻柔地响起:“三百年了,你是第一个肯打开思想让我进入你冥梦中的人。就凭这一点儿,你肯定已完全懂得了我所说的‘人情’的真正涵义,所以,我将放心的把上古神功‘旭日大九篇’传授给你,但却只有一刻钟的时间,你能学到多少,那就全看你的悟性了!”
冥冥中,玉树书生轻轻地笑着,却道:“现在,你看着我的眼睛!”
何天香抬起头,却突然发现玉树书生闪着笑意的眼睛是那样地真诚,是那样的慧明!
玉树书生眼睛中的笑意越来越浓,终于形成了一只浩瀚无底的洞,无数的花枝在里面飞旋,无数的东西在里面放光发明,放出巨大的能量,却又黯去,然后再重新发明,再黯去,是那样的安详宁静,宇宙的产生与灭亡,人类的发展与结终,一切的一切都在这里面形成一层层的缩影,眩目流虹,何天香的魂灵便在这一切的虚幻中一层层地漂浮,感受着宇宙的演绎,彻悟着生命的始终,似梦似醒,直至进入无穷……
冥冥中似乎有一股魔力牵引着何天香推开了对面的石门,进入了另一座石室之中。这间石室好大,直可容得下百人。但却在石壁的左侧依次排了九个座位,每个座位上坐了一个国色天香的美女,唯有第七个是空的。随着何天香的进入,八个人也随即散作飞灰,只在每个人的座位上分别留下了一刀一剑一箫一索一帕一笔一镯一扇一簪。九仙石室四个大字高悬其顶,深深刻在石里,字字苍劲有力。反使人有一种苍壮的感觉,底下则是各种人形剑图笔谱,悬刻在九人头顶之上,分别是逍遥刀,湘女剑,多情箫,薄情索,春意帕,西子笔,血玉镯,合欢扇,同心簪。每件兵器都是那样的出尘,或古朴典雅或犀利呈香,一看便知不是凡品,尤其第七座上那一只玉镯,竟在这石室中红光流莹,有如吐火,镯上凤佼龙形,栩栩如生,几若飞腾,将整座石室映得红光一片,竟是当年梦幻神君所赠七仙女的“血玉镯”!
何天香已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下意识地从第一个捡起座上的逍遥刀照着壁上所绘图形一式一式地舞了起来,舞完一套便另换一件,就如此一直向前走来,待得九件兵器舞完,他的人竟已粉云碎雾般顶破那厚达半尺的石门走了出来,而身后,原先室内早已为劲风浸透的壁围这才毕毕剥剥地塌落下来。
隧道中,一阵阴风吹来,何天香不由打了一个冷战,这才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立在了一座通道的尽头,而眼前却是遍地的尸体,但奇怪的是死的不但全是女子,而且一排排坐得异常的整齐,都似在参悟什么而不得终于心焦力竭而死!
何天香不由回头,却发现早已被自己撞穿的石门上:“……玉树书生,甲乙年葵月”几个残字,这才明白自己背后的石门上刻的正是《七十二章经》全本,而这些人就是天界历代不能参透天地空冥不能进入九仙石室而最后得瞻玉树书生与九仙女圣容的弟子了。
而自己因祸得福,凭借已修达的空明之境,不但参透了玉树书生的旭日大九篇,而且也学全了九仙的绝世奇功!这事倘若是何天弃和魔尊知道,只怕都要给气疯!
何天香沿着幽深的隧道一直往前走,但那隧道又长又晦涩,竟不知道伸向何处,更不知道何处是终结,但何天香却突然听到了水声,哗哗的瀑布落水之声!
玉皇顶下。雾气遮映的幽谷中,一道瀑布从半山腰垂落下来,泻入潭水,激起半丈高的水花,水声隆隆,两名白衣中年妇人持剑立在半山腰瀑布之前的一个洞口前的两块巨石上,透过重重的水帘可以隐隐看出那封闭的洞口上题着三个朱漆的大字“天之洞”。
水潭外则列了无数的少女,素衣白裙,按刀剑箫索帕笔镯扇簪分类排成了九个方队,注视着潭前的十六个人。
潭前的十六个人中九名少女按八方位散作一圈各占一位,最后一名则排在了中央,七名中年妇人则排成一排坐在一边静静的聆听着九个人的发言。
只听坐在东方的那名少女朝七名中年妇人忿忿道:“这么多年了,你们长老院也该说句公道话,一连三个三年,都是他们中央钧天部带人入”天之洞“,这次怎么轮也该轮到咱们皞天部了吧?”
坐在中央的那名少女却冷冷地讽道:“东皞天,这并不是什么轮与不轮的问题,要想进入‘天之洞’参悟玉树天帝留下的绝世秘笈,并得瞻九位师祖爷的遗容,那就得靠实力,否则只会平白无故地糟蹋了神经!”
坐在正北方的北玄天也不由插道:“不错,咱们天界九重天部之中确实属你们中央钧天部实力最强,但三三九年了,你们钧天部一连派人进去三次又有什么成果?我看这样下去也不会再有什么结果,你们倒不如把机会让给别人,让别的姐妹去碰碰运气的好,免得再糟蹋了大家的青春!”
“不错不错!”其他的人立即连连应是道。
钟钧天却是半步也不让,冷冷地道:“这并不是让不让的问题,而是对师祖爷定下来的规矩负不负责的问题,倘以我实力最为雄厚的钧天部都参透不了神经,你们去了又有何用?更何况,每次入洞之后,钧天部的人又何曾有一个活着回来?我的三位师姐不也都埋骨于内了吗?这么惨重的牺牲,倘换做你们任何一部,又有谁能承担的起?再说了,不管如何,咱们九天部毕竟还是一个整体,假设咱们参透了神功,又怎会将你们拒之门外?”
这番话一出,众人不由立即沉默。
东皞天却大不以为然地道:“你们现在这么说,可参透神功之后又会怎么样却又怎是咱们所知道的,你凭什么让咱们相信你?”
钟钧天不由露出一丝厌恶的神色却依旧丝毫不退让地道:“我没有必要向你们做出什么承诺。但是根据祖师爷定下的规矩,这次进洞的仍然应该是我钧天部的人,我们有决心也有信心悟透玉树天帝留下来的东西,而谁如若不服,钟钧天就在这里接着了!”
这句话一出,众人立即一片哗然,就连九大方队中也响起一片吵闹。
东皞天的脸色不由变了,不由怒道:“钟钧天,你这是看不起我们八天部!”
钟均天也冷冷道:“东皞天,我知道你一直不服我比你强,所以你处处与我作对;但是今天,我钟钧天也铁了心了,为了天界的未来,我将不惜一切代价!更何况,纵是你们八部联手,也未必就比我钧天部强了多少!”
东皞天的脸色立即变得铁青,忍不住朝七名中年妇人道:“七位长老可听到了,这次可不是我东皞天找麻烦,而是她钟钧天要跟咱们决裂,这可就怨不得咱们了!”说者,人已霍然而起,从胸口摸住一支簪子,紧接着,北玄天也跟着站起,与东皞天站在一起。而西成天、东阳天、东变天、西朱天却都坐在原地未动,北幽天和南赤天都站到了钟钧天身边,钟钧天这才一脸冷然地站起,却从袖中摸出一只红光闪烁的玉镯来,只是比梦幻神君的那只血玉镯在颜色上差了一些,但雕工大小却是毫无二致,她竟是七仙女的嫡系传人!九大方队的人群也开始骚动起来。
“住手!都给我坐下!”眼见两方人马就要一触即发,七大长老再也忍无可忍,不由一齐怒喝道。
大长老眼见众人脸上一副准备厮杀的表情,不由怒不可遏地道:“每三年一届的入洞大会,目的就是为了要参透玉树天帝所留下的绝顶武功,以扶危除恶,大济天下,然而现在神经未破,天劫将至,你们不说同心协力破经除魔,却在这里大起内讧,你们想想,你们这样对得起谁?”
一席话说得众人不由低了头。
大长老见众人已逐渐平静下来,这才又朝钟钧天喝道:“钧天,长老院虽说很看中你,但你今天所说的话,却大有诋毁同门之嫌,你若是无心之过,就当当面向诸位同门赔礼认罪,澄清是非!”
钟钧天看了七位长老几带恳求的眼神一眼,眸子中不由寒光一敛,回首抱拳向八位同门恳切地赔礼道:“方才钧天一番言语,都是气话,但却绝无诋毁或看不起诸位姐姐的意思,而此次‘天之洞’之行,事关重大,且九重天部之中就现在来看,唯一能禁得折损的确实也就只有我钧天部了,不管是生是死,钟钧天都已决定以身相试了,而倘我真的出不来,钧天部的姐妹也就拜托各位帮忙照顾了,谢谢各位!”说着钟钧天又深深朝八人一礼。
东皞天不由把头一拧,鼻孔中喷出一串冷气,而其他的人却都不由深深为之动容。
大长老也不由长长叹了一口气,却道:“她说得不错,经过这么多年精英的折损,以你们现在的实力,除了钧天部,你们其中的任何一部进洞,倘稍有差池,就可能从天界九部上除名,所以长老院建议这次依派钧天部去,但是,东皞天说的也不错,一连三次,各部都没有机会这确是不公平,所以长老圆决定采取你们九人投票的方式公平竞争,谁胜谁负各安天命,现在魔劫已起,我们倘再破不得神经,只怕真的无事可做了!”
众人不由黯然,却谁也没有表示异议。
投票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东皞天两票,钟钧天七票,占绝对的优势。
东皞天的脸色不由越来越难看,钟钧天却又朝众人深深一躬沉声道:“多谢各位姐姐成全,三个时辰后,钧天便当起程进洞,到时谷中的一切就都劳长老院和各位姐姐烦心了!
大长老不由笑了,轻轻地摸着钟钧天的脸笑道:“那好,钧天,你的悟性在全谷中最好的,咱们可是把所有的赌注都押在你身上了!”
钟钧天点点头,坚定地道:“好,大长老,你放心,只要钟钧天在里面睁着眼一天,就绝对不会让大家失望!”
轰!就在这时,天之洞封闭的洞口突然被打得稀烂,整个瀑布也被一股超大的力道震的破布破絮般地漫天飞散,水花如乱箭一般将立在石上的两名长老打落水潭,紧接着,一条蓬头垢面的人影便随着不断下落的碎石水箭摇摇晃晃地出现在洞口。
所有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潭水溅了一身一脸,忍不住惊叫道:“怎么回事?”
遭受了何天弃与魔尊的全力一击,一连五六天未进杯水粒米,又在昏倒前的那一瞬间,运尽全力将那块大的出奇的封洞石一掌打碎,何天香突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与虚弱,竟忍不住一头向潭水中栽了下去!
“有人落水了!”钟钧天连忙带人跳下水去,东皞天则是脸色一变,径直飞身上崖,直往那已被轰开的天之洞内奔了进去。大长老脸色一变,也立即带了六名长老跟了进去。
何天香和两名长老终于被钟钧天从潭里水淋淋地给捞了上来,何天香体内的真气立即自动调节随即进入了“冥睡”的状态,而两名长老则被何天香的掌力震的七荤八素,当时在潭中喝了不少水,骤一被捞上来,就忍不住一地狂吐。
“这人是谁?是从哪里来的?他又怎会从‘天之洞’里出来?”东阳天忍不住看者地上“昏迷”的何天香道。
“你问我,我问谁?还是等他醒来的时候你自己问吧!”钟钧天不由摇摇头无奈地道,眼前却又回忆起天之洞碎的那一刹那的壮观与绮丽,和何天香在那壮观之后虚弱地栽进潭水的那一刻,不由又奇怪地看了这个年轻人一眼,当她看到何天香身上的衣杉已被树枝与碎石挂破了多处且露出许多肌肤来时,忍不住眉头一皱,正要叫人去给他拿件杉子来,却陡见东皞天脸色铁青地从洞中飞奔出来来到何天香面前,二话不说朝着何天香的脖颈挺簪就刺!
叮!
“你干什么?”钟钧天不由大惊,连忙一镯挡开东皞天的簪子急问道。
“天之洞的一切都已给他毁了,我不杀他做什么?”东皞天气急欲泣,忍不住又是一簪。
“什么?天之洞中的一切都给毁了?!”钟钧天不由心头狂震,却依旧挡开东皞天的簪子道:“那你就更不能杀他了,等他醒来,我们才能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七大长老也连贯出洞,急忙喝住东皞天道:“皞天,你干什么?‘天之洞’都毁了,你还乱上添乱!”
二长老却问道:“钟钧天,这人怎么了,怎么还不醒?”
钟钧天忙回道:“方才我救他起来时,已替他诊过脉了,好象是劳累过度,体虚昏迷所致。!”
另一名已在给何天香诊脉的长老却突然叫道:“不对,这个人明明还活着,可我怎么诊不出他一点脉像来?”
“什么?另几名长老不由大惊,一一上前复诊,脸上却都露出一种古怪至极的神色。
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