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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天香十二亭-第55章

小说: 天香十二亭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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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虽未启程,但经今日狩猎一战,已知前途凶险。
  “何大哥--”婷儿依然不依不饶,扯着何天香的衣角继续求道。
  “婷儿!”何天香只得扳起了面孔。
  “好嘛!不去就不去,干嘛跟人家吹胡子瞪眼?人家等你回来也就是了!”婷儿只好放了何天香的衣角儿,却愤声道。
  “婷儿,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薛沉香也不由大是好笑。
  “我为什么要长大?”婷儿却又笑了:“有父王,何大哥和你护着我,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父王可不能护你一辈子!”北王爷笑道。
  “父王自然不能,可是还有何大哥和薛姐姐在呀!”婷儿幸福地拉着何天香的胳膊笑道。
  看着两个人亲呢的样子,北王爷的眼光中也充满了笑意:“明天你们两个就到田府去走一趟吧!”
  第二天,何天香与薛沉香便带了北王爷的帖子来到田府,田府家丁一见是北王爷的贴子,哪敢怠慢,连忙引二人进府。
  田府并不大,但很幽静,给人一种精巧玲珑的感觉,三人刚转过一条回廊,就听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红影一闪,一个清秀的少女已从三人身边擦过,幽香扑鼻,笑声悦耳,何天香不由扭头向她看去,心中轻轻地叫道:“田尺儿?”
  田尺儿也蓦然发现了何天香,笑声骤止,也别过头来轻轻地凝视着何天香,红纱飘拂,轻柔的像湖水,婉约的像烟雾,默默羞眸熔人化,软软温裙踏轻纱,见何天香也在看她,连忙低了头,静静地向前走去,红云渐去,但情留香定在风中。
  “他长得好像燕儿。”何天香在心中轻轻地道。
  “尺儿,尺儿!”突听一个声音从前面传来,一个年青人急急的追了过来,一跤把何天香差点儿撞倒,一撞之下,二个各自暗吃一惊,对望一眼;“此人是谁,好精湛的功力!”但眼光一闪即逝,年青人已绕过三人向前追去!“尺儿,尺儿,等等我!”
  何天香抬起头,就听得身边的薛沉香轻轻的一声汉息。
  何天香立即低下头,小声地道:“对不起!”
  薛沉香却苦笑:“这虽说是你的自由,可我又能说些什么?”
  突听家丁道:“我家大人在客厅会见两位,两位请!”说罢原路退回。
  何天香,薛沉香推开房门,见只有一个清瘦祥和的老人站在屋里,知是田大人,连忙一礼道:“何天香,薛沉香见过田大人!”
  田寿连忙扶起两人笑道:“大家都是自已人,又何必这么客气,何壮士,薛女侠快请起,翠珠,上茶!”
  三人落座,珠帘一掀,一个少女低头端茶上来,田寿却傻了眼儿,他怎么也想不通,翠珠怎么这么快就变成了田尺儿!
  何天香吃了一惊,连忙低头,薛沉香却只紧紧盯住了何天香,一句话也不多说。
  红香袭人,田尺儿低着头给薛沉香上了茶,又来到何天香面前,轻声道:“公子请用茶!”说着却亲手端起茶杯往何天香身前递来。
  “谢姑娘!”何天香连忙欠身为礼,手忙脚乱地伸手接茶,指头却又碰在了田尺儿手上,骤觉不对,连忙撒手。
  田尺儿立即满面赤红,迅速地放下茶碗,收了盒子,低头急步离去。
  田寿一阵尴尬,连忙端起茶急急掩饰道:“两位不必客气,请用茶!请用茶!”
  回首千眸笑未停,熏靥鹅梨沉香梦。田尺儿脸红红的,独倚雕栏,只扯着一条丝绢自顾嘿嘿的傻笑,眼前尽是何天香回廊上,客厅里的痴容呆影,不觉中已醉了。
  “尺儿,你刚才跑到哪里去了?害我总找不到!”突然,那个青年气喘吁吁地奔来大叫道。
  春梦惊碎,痴景难归,田尺儿不由大是不高兴,一下子冷了脸儿,甩手道:“赫天南,这是在我家,我到哪儿去还要告诉你吗?”说罢,转身就走。
  “哎——尺儿,尺儿……”赫天南莫名其妙,连忙又跟了上去。
  好不容易交代完具体细节,何天香,薛沉香退出府来,何天香一路上见何天香老沉着脸,也知是从何而起,不由道:“薛楼主,今天的事,我……”
  薛沉香却看了何天香一眼,叹道:“你不用多做解释,我既然跟你出来了,就也得对婷儿和慕容姑娘她们负责,对不对?”
  “对!我保证以后不会对她们再多看一眼!”何天香也有些愧疚地赌咒道。
  “这个你做不到,我们也不能要求你做和尚,可只要你不对她们动心也就是了。对了,除了咱们姐妹,近来你没又答应过谁吧?”薛沉香见何天香的憨样不由又笑了起来。
  “这个……这个……”何天香却面有难色。
  “什么?这才几天,你不会又……又……”薛沉香见何天香吞吞吐吐,不由大吃一惊。
  “她叫柳含姻,是添愁城董老前辈的弟子!”何天香狠狠心咬牙道。
  砰!薛沉香一个后抑摔在地上。
  田府,田尺儿正在床上替田寿捶着背:“爹,何公子真的要跟你一起走吗?”
  “那是自然,他是受北王爷之托来护送爹的,自然得跟爹一起走。”田寿道。
  “那女儿也一起去!”田尺儿笑道。
  “胡说!你当这是游山玩水哪?我走后,你老老实实到北王府和你姐姐一起呆着!”田寿道。
  “我才不呢!北王府有什么好玩的?婷儿和慧香那两个臭丫头又都一肚子坏水,专跟我做对,我还是跟着爹爹,服待爹爹。”田尺儿笑道。
  “别跟我打哈哈了,”田寿活动了一下肩膀道:“不是早跟你说过了吗?何壮士已经跟婷儿有了婚约,就是方才那位薛楼主跟他关系也不同一般,你还有什么指望?再说了天南又有什么不好?……”
  “我不听,我不听!”田尺儿捂着耳朵,赤着脚跳下床来大叫道:“反正后天我一定要跟你们去长宁!”
  李府,阴暗的厢房内,一只残烛正不安的跳动着,昏黄的烛光勉强的劳作,一如李让民奸诈的眼光,对面坐着的是一个年轻的姑娘,不是很好看但也绝不难看的姑娘!整个人显得精神,英姿飒爽!
  “凝雪,你哥哥不在,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李让民道。
  “放心吧!爹,北王爷根本派不出人手来,就一个何天香,只要缠住他就行了!女儿决不会让北王爷的走狗去祸害咱们老家的百姓的!”李凝雪胸有成竹地笑道。
  啪!烛花闪耀,很美,却也不知是灿烂,还是流泪!
  十余日后,柳含姻见董婉婉的伤势已无大碍,再也耐不住心中的急盼,便辞别董婉婉,带了刚赶回来的燕儿,直向慕容山庄奔来。
  刚刚行至竹林镇,燕儿突然得了风寒,高烧不退,两人只得在客栈住了下来,见燕儿娇不胜力的样子,柳含姻只急的七窍生烟,却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好亲自给他去抓药。
  刚出药铺,却见何天香正带了四个女子悠闲地向这边走来,柳含姻不由大喜,连忙迎上去叫道:“何公子,你怎会在这里?这几位哪位是薛楼主,哪位是婷儿姑娘,哪位又是慕容姑娘呢?”
  “何天香”一愣,随即一摇折扇笑道:“你猜呢?”
  一句话说完,柳含姻这才详细地打量起四个女子,不细看还好,这一细看柳含姻心里只觉咯噔一下子:“这几位女子怎么看都是媚骨内生,不类良善之人,在气质上更是与传闻中的薛楼主她们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想到这里,柳含姻不由脸色一变:“你是何天弃,不是何天香!”
  何天弃哈哈大笑:“本公子又何曾自承过是何天香?”
  柳含姻一声冷哼:“也幸亏你没冒充过他,否则本姑娘给你好看!”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啪!何天弃将手中折扇猛一收,阴阴道:“怎么?这么着就想走了?也太便宜了吧?”
  “那你想怎样?”柳含姻不由回头。
  “何天香屡坏本宫大事,早已进了万劫不复之地,凡是跟他有来往的人,本人一概不会放过,不过姑娘若是跟了本公子,本公子或许可以网开一面!”何天弃冷冷笑道。
  “呸!”柳含姻不由骂道:“本姑娘也有一个惯例,凡罪大恶极,声名狼籍的人本姑娘绝不会让他逍遥自在:今天,本姑娘是看在你是何公子的叔伯兄弟的份上才没先对你动手,你倒先没事找事来了!”
  “哦,看来,我还得多谢我这位叔伯哥哥呢!”何天弃自嘲地笑道,走上前来。
  柳含姻也从背上解下琵琶,静静地守住门户。
  “原来是添愁城的柳姑娘,方才倒失敬了!”何天弃见柳含姻亮出琵琶,这才猜出她的身份。
  “废话少说!”柳含姻俏脸一寒,左手一引,右手琵琶一招“平沙落雅”向前打来,一推一勾之间却又是一招“阳春白雪”,变招之变神速至极,何天香一时大意,竟被逼退两步,不由叫道:“好!这是什么功夫?”
  “玉谱十式!”柳含姻叫道,手下却丝毫不缓,“高山流水”“梅花三弄”一式式接着使了出来,原来董婉婉二十年隐居,闲来无事,抚音自聊,竟无意中悟得“玉谱十式”鲜为人知,何天弃一上手大不适应,自是立落下风连连后退。
  突然,柳含姻自收琵琶,后退三步站定,冷冷道:“何天弃,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
  原来,柳含姻听何天弃说话轻狂,心中有气;本想好好教训教训他,但又想起何天香是他的叔伯哥哥,也就挫挫他的锐气算了,不想将事情闹得太僵,便先行歇手。
  何天弃却看了她一眼,冷冷道:“柳姑娘,你认为这就算完了?”
  柳含姻不由火了:“何天弃!你别给脸不要,你还要待怎么样?”
  “怎么样?把你留下来!”何天弃突然扑上,“天冥六相生死掌!”
  “怎么?你想以重掌来破我的玉谱十式吗?”柳含姻笑道,又是一式“渔舟唱晚”迎上。
  砰!琵琶被荡歪,何天弃的双掌照旧切下。
  “不好!单凭‘玉谱十式’已挡不住天冥宫的生死掌!”柳含姻吃了一惊,左手抢琵琶,右手出掌,落伽神掌。
  啪!柳含姻的内力略逊一筹,后退一步。
  啪!柳含姻再退。
  啪!柳含姻脸色发白,已开始寻找退路。
  “怎么?这就想走了吗?”何天弃看破了她的心思,不由笑道。
  柳含姻不由回头,这才发现已退进了春夏秋冬四女的包围中了,却还是不显慌乱,静静地道:“我是低估了你的实力,但我要走还是不成问题的,尤其是在这大街上!”说着她的身子已奇快地向前冲去,何天弃与春夏秋冬立即飞身堵追。
  银光暴闪,无数的银针从琵琶中突然射出,何天弃立即冲天而起,春夏秋冬却是躲闪不及,惨叫着倒下,她们没有死在六怪的巨掌下,却死在了柳含姻的银针下。
  “姓何的,本姑娘不奉陪了!”柳含姻一收琵琶向人群中冲去,差点儿撞在一个人身上,那人并未注意这场拼斗,但反应却是奇快,身子一偏,已将柳含姻让了过去。
  “杀了我的人就想走?哪有这么容易!”何天弃大怒,身形更快,直冲人堆,便向柳含姻背后抓去。
  恰巧那人身子正好正过来,何天弃又冲的甚急,这下谁也躲不开,何天弃骤觉眼前有人一偏肩,闪之不及,只得运力一撞,心中暗道:“她娘的,居然敢拦本公子的路,算你倒霉!”
  那人也正与他一般心思,啪!就听两人一撞,顿觉一股大力传来,谁都拿不下桩,都不由自主的往后连退三步惊讶地望着对方。
  “何天香?!”来人一声惊呼,却又阴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没想到咱们又在这儿遇上了!”来人一身血红,竟是刚刚被从慕容山庄驱赶下来的血无天。
  何天弃也认出了血无天,不由冷冷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血影宫的血大公子,只是咱们天冥宫跟你们血影宫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今天干嘛跟咱们过不去?”
  “咦,你是何天弃,不是何天香!”血无天不由惊诧地道。
  “何天香?何天香算什么!他迟早还不是我何天弃手中的一只蚂蚁?!”何天弃咬牙切齿地道。
  “行了,别吹了!”血无天嘲讽道:“冷家堡一仗如何?何天香还不是好好儿的?慕容兰娟不也是好好儿的?”
  “不错,冷家堡一仗咱们是吃了亏,可现在却也不知道是哪只乌龟王八蛋儿子给人家刚从山上赶下来,弄得灰头土脸,连个丫头都摆平不了,还到这儿来装蒜!”何天弃也毫不示弱地反击道。
  “你找死!”血无天不由勃然大怒,挥拳就要扑上。
  “怎么?要打架?天冥宫怕过谁来?”何天弃也立即上火,冷冷笑道。
  又一场大战就要爆发,而刚刚战事的主角柳含姻此时反倒成了无关紧要的小角色。
  突然,一只手插了进来:“且慢!两位与家父的交情都不错,又何必为了些许小事而大伤和气,看在李某的面子上,就算了吧!”
  两人抬头,然后便看见了一个蛤蟆眼儿的公子,身后数名家将,抬了一口笨重的黑漆的棺材,棺材旁边立了一个干瘪的瘦老头儿,一双绿豆眼,闪烁着狡谄的阴光。
  绿豆眼儿的是李贵,蛤蟆眼儿的也只能是李汉成,何天弃率先收起折扇,冷冷道:“血无天,今天看在李公子面上,就饶你一命!”
  血无天也冷冷道:“何天弃,今天若不是李公子来的巧,你死定了!”
  李汉成哈哈一笑,一手挽起两人一条胳膊,笑道:“两位,今日江湖,正逢多事之秋,两位何不化干戈为玉帛干一番大事业呢?更何况,咱们不还有一个共同敌人何天香吗?”李汉成又大叫:“李贵,牡丹楼上一桌最上好的酒席!”
  “哼!”血无天斜了何天弃一眼自顾向前走去。何天弃也偏行一旁,李汉成却走在两人后面嘿嘿冷笑。
  街角处,拐出仍提着草药的柳含姻,看着三人逐渐流入人流,美眸中闪现出忧郁的色彩,自语道:“不好,这些人要联手对付何公子,我得赶快去慕容山庄告诉他,让他小心!”说着匆匆赶回客栈。
  驿道上,炙阳高悬,燕儿倚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虚弱地道:“姑娘,你先去吧!不用管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柳含姻满脸汗珠,目中含泪,手足无措地后悔道:“燕儿,都是我不好,明知你病不好,还要催你上路,可你也不用这么逞强呀!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可怎么办呀!”
  燕儿却咬着牙道:“姑娘,我不要紧,真的,我不要紧……你先去慕容山庄,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柳含姻急道:“胡说!咱们是好姐妹,你又烧得这么厉害,再怎么着,我也不能丢下你不管哪!”
  正不知所措间,猛听得身后环佩声响,柳含姻回头,却是一顶黑色软轿,周围几个丫环婆子,四个粗壮的轿夫,却也不知是哪家小姐出门。
  柳含姻眼中不由一亮,笑叫道:“燕儿,咱们有救了!”
  话音未落,柳含姻已噌地一声跳到路中央,双臂一张大叫道:“停下!”
  黑轿嘎然而止,一个婆子立即跳了出来怒道:“你干什么?!”
  柳含姻连忙行礼道:“这位婆婆,小女子长途跋涉,要到慕容山庄去找一位朋友,但敝友偶感风寒,行动不便,尚请婆婆借得这轿子一用,小女子必有重谢!”
  “胡说八道!”那婆子一甩袖子怒道:“咱们姑娘的轿子也是随便借的?重谢?珠宝金玉在咱们姑娘眼里视若粪土……”
  “李婆婆……”轿中突然有人笑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江湖中人在江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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