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十二亭-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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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有;第二,来的路上在下跟林三师兄谈话,说的是三腿之交,而实际上在下与林师兄是三掌之交;第三,若听得在下到来,诸位姑且不论,许姑娘和许老前辈却是一定要来亲自迎接的。凭此三点,再加上谷口各师兄跟我说的那些话,在下便知药王谷已落入他人之手,而你们八师兄弟中,也唯有谷宁一人是真的!”何天香叹道。
“好!”唐实德不由大是佩服,却又问道:“那何大侠一入门口便直制许天台,又是何道理?”
“这个更简单!”何天香不由笑道:“在下进来之时,许姑娘情急而动却又不敢,似有所制,而她身后却只有一个许天台;更况且,在下进来之时,他竟无动于衷,这也不符合一个老前辈的身份,所以在下便打赌:他不是许天台,而是另有其人。既然马平羽是唐实德,那么在下便知道这位肯定是唐大门主的宠姬朱小红,平日谷宁眼中的许侍霜也就是她!”
何天香说着,一拉许天台脸上的面具,立即现出一张娇俏的脸来,正是朱小红。
“那我七位师兄弟哪里去了?”谷宁突然叫道。
许侍霜却叹道:“他们的面具既做的如此相像,连你也骗了,自是将他们杀了!”
“什么?!”谷宁的眼泪立即哗地一下流了下来,跳了起来叫道:“唐实德,你杀了我七个师兄弟,我要跟你拼命!”
何天香却挡住谷宁道:“唐门主,在下还有一事不明;你既杀了马平羽他们,又为何单单留下谷挫子?”
唐实德不由笑道:“谷挫子头脑简单,不会乱想,咱们少花一点工夫就可骗得他!更况且万一许天台和许待霜不招,谷挫子就是找死血石的唯一机会了!”
“怎么?死血石你们又换地方了?”何天香不由问道。
许侍霜点点头:“自你走后,我与爹总觉得不放心,便将它另藏了一个地方,要不然现在死血石已被姓唐的抢去,咱们也给他杀个干干净净了!”
却突听唐实德哈哈笑道:“何天香,你虽厉害,可知咱们为什么迟迟不动手吗?”
“你还不是怕咱们杀了你小老婆吗?”谷宁怒道。
何天香却摇摇头笑道:“我的销魂剑虽然厉害,却也不能同时对付七个人,更何况我还要照顾一个武功受制和一个目不能视的姑娘,而七名唐门长老的毒功唐大门主却是十分清楚的,只要留得一个出手,咱们便必死无疑。”
唐实德的脸却有些笑不出了,奇怪地道:“你既然清楚你的处境,还能笑得出来?”
何天香却又笑了:“我虽带了一个目不能视的姑娘来,却忘了告诉你们她是谁的传人了。我一个人不能同时对付你们七个,但她却可以!而且一定可以!”
唐实德的脸终于变了:“她是谁的传人?“
“音神!”
“音神?!”唐实德的脸色终于变得难看到极。
周遗梦却笑道:“既然何公子这么抬举我,我就给大家来一阕‘恨天舒’吧!“
“不要——“唐实德突然突然大叫一声,从窗口一窜而出,六名高手也齐齐将手伸进衣服的口袋。
但已经晚了。
咚——琴音响起,咚咚咚,叮叮咚,叮叮叮,咚咚咚——
六名高手的神智突然一迷,呆立在那里随着琴音慢慢地软倒,再也起不来。
谷宁跳出窗口,将三丈外一滩烂泥般趴在地上的唐实德揪了进来摔在地上。
“好霸道的‘恨天舒’!”何天香不由叹道。
“我这还仅是弹了一点儿?”周遗梦笑道。
“那若是弹完,那又将如何?”何天香不由问道。
“若是弹完?”周遗梦不由摇摇头?“这曲子前柔后刚,若是弹完,那就不光是他们,就连你们,还有这儿的花木草树也已魂飞魄散,形神俱散了。”
“啊?真有这么厉害吗?”谷宁不由咋舌道。
“你是不是想试试?”周遗梦笑道。
“不,不!我说着玩的!”谷宁忙摆手道。
何天香却叹了一口气,暗道:“半阕‘恨天舒’便已如此了,又更何堪那‘湘妃竹简’?也无怪乎当年音神反肯将‘湘妃竹简’传给周遗梦而不传给她的四位师兄了。”想着却伸手点了八人穴道,问许待霜道:“许姑娘,令尊呢?”
待得四人在地牢中找着许天台时,许天台已双臂俱废,只余奄奄一息了,许侍霜忙含泪施救。
眼见地牢中七具尸体和许天台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谷宁不由气地一跳三尺,哭叫道!“师父,大师兄郑师弟,我谷挫子替你们报仇去了!”昂首提了铁杖便朝外奔去。
何天香一把没拉住,连忙跟了上去,回到房里一看却见地上已空无一人,谷挫子正暴跳着抡起钢杖将屋里的桌椅,床铺,窗子打得稀烂,脸上泪流满面,哭叫着:“师兄,师父,我替你们报仇!我替你们报仇!”
何天香也不觉惨然,暗道“我一时疏忽,竟忘了七大长老共出现了六位,倒让他们一齐跑了,只盼他们出去之后,不要再继续为恶才好!”
地牢里,许侍霜边哭边给许天台擦着脸上的血迹。
周遗梦突然问道:“许姑娘,要不要我帮忙?”
许侍霜轻轻道:“不用!”却又转过身来打量着周遗梦问道:“周姑娘是何大哥的妻子?”
周遗梦看不见许侍霜脸上的表情,也看不见牢中七具尸体,听得许侍霜如此问,却不由大为高兴,也不回避,轻笑道:“我现在还不是,但我相信将来一定会是!”
许侍霜看了她一眼,却黯然道:“可他早已有了五位红颜知己了,这还不包括你我!”
“什么?!”周遗梦不由大吃一惊:“他怎得从未跟我说起过?”
“他会说的!”许侍霜冷冷道,却又回过头去料理许天台。
周遗梦也再也无话,地牢中一片沉寂,要命的沉寂。
过了好一会,谷宁方红着眼睛和何天香一起走了下来。
“谷师兄,请你帮个忙?”许侍霜叫道。
谷宁答应一声,两个人一起扶着昏迷的许天台出牢,何天香忙抢上一步道:“许姑娘,让我来!”
许侍霜却抬头斜了何天香一眼,又别了头一声不吭地走了出去。
何天香不由一愣,只得叹一口气,走到周遗梦身边道:“周姑娘,我扶你出去吧!”
却没想到周遗梦也轻哼一声冷着脸儿,一手抱琴,一手独自摸索着向外走。
何天香不由大是没面子,好久没回过神儿来,不由暗道:“咦?怎么回事?我不过刚刚出去一小会儿,这两个人怎么就都变了?”回过头来,却见周遗梦正摸索着往牢棚里走,不由叹了一口气道:“周姑娘,你走错了,门在那边!”
厢房中,许侍霜问谷宁:“谷师兄,把姓唐的那批人都杀了吗?”
谷宁怒道:“可恨!当我上来的时候,他们全跑了!”
“他们不得好死!”许侍霜咬牙道。
何天香忙问道:“许姑娘,令尊现在怎样了?”
许侍霜不由叹了一口气,哽咽道:“家父的七经八脉已被挑断,纵算救得过来,却也是终身残废了,没想到他老人家一生救人,却救不了他自己!”
何天香不由怒不可遏,一掌将一把椅子打得稀烂,怒叫道:“可恶!”
周遗梦却轻轻走到许待霜面前道“许姑娘,这个仇我帮你报!”
“周姑娘,谢谢你!”许侍霜不由感动地道。
“唉,许姑娘,周姑娘的眼疾已经拖了好久了,你现在就替她看看吧!”何天香突然道。
“好!周姑娘请跟我来!”许侍霜轻轻道,扶着周遗梦进了另一侧厢房。
过了良久,许侍霜方走出门来。何天香连忙迎上问道:“许姑娘,怎么样?”
许侍霜却摇摇头,轻轻地道:“对不起,何大哥,周姑娘的病,我无能为力!”
“什么?!”何天香不由心中一震,连忙冲进厢房。
周遗梦坐在床边上,却显得十分平静,凝神一听便笑道:“你来了?”
“许姑娘到底怎么跟你说的?”何天香焦急地问道。
周遗梦却一笑道:“生死尚且有命,又何况一双小小的眼睛?何公子,我的事你就不要再替我瞎操心了。十年我都熬过来了,剩下来的时间又能算得了什么?”
何天香却是心中一痛道:“你等一下,我去去就来,”说着转身出房。
厢房外,繁花似锦,一望无垠,许待霜纱衫飘飘,伫立花丛之中。
“许姑娘,周姑娘的病难道真的不能治了吗?”何天香轻轻地问道。
许侍霜点点头:“她的病抱的太久了……”
“侍霜,我要的是实话!”何天香突然动情地道。
“你为什么为她这么着急?你为什么为她如此动情?”许侍霜突然回过头来,哭道:“我的七位师兄死了,我爹也死不死活不活,你却不管我的感觉,却只为了一个看不见的人伤心!为什么?为什么?!”
何天香不由急道:“侍霜,话怎么能这样说?你的师兄死了,我难过,你爹受了伤,我也难过,可是人死不能复生,我难过又有什么用处?是能让死人复生?还是能让活人复原?我不能!可是,一个这么年轻的姑娘在黑暗中生活了十年,是怎样的一种痛苦!你能想像的出吗?你难道就是忍心让她再在黑暗中活一辈子吗?”
许侍霜不由哽咽道:“不是我不想救,而是太难了!”
“告诉我,到底有多难?!”何天香不由真挚地道。
“她的病拖的太久,纵是加上‘死血石’,我也只有两成的把握;更何况,要想让她复明,我的针就必须要穿遍她的臂臑、养老、天容、丝竹空、承泣、晴明、攒竹、瞳子髎、阳白、凤池上星诸穴。这些穴道分属手少阴心经、手少阳三焦经、足阳明胃经、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阳胆经诸经,这些经穴相互交叉,本已难寻,再加上要用到切、循、弹刮四针法和十三种配穴法,可说是繁琐至极,且这些穴道又都在窍要之处,弄不好稍有差池,周姑娘的性命就会不保,我又怎敢轻易应承?”许侍霜缓缓道。
“原来如此,难道就仅有两成把握吗?”何天香不由轻叹道。
“两成,还是高估我自己了!”许待霜轻轻苦笑道。
“谢谢你,侍霜!”何天香沉重地道。
琴音深远,是周遗梦的琴;日已黄昏,霞浓花自沉。
“在想什么?”何天香沉重地推开周遗梦的房门。
周遗梦轻挑琴弦,叹了一口气道:“我在想你跟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想找出我拒绝你的理由;可是,我失败了,败的一塌糊涂!”
何天香不由道:“周姑娘,大事当前,你先不要胡思乱想!”
“哦,许姑娘又跟你说什么了?”周遗梦轻轻一笑道。
“她只有两成的把握,但你可能得以生命为代价!”何天香沉重地说道。
“两成?”周遗梦笑道:“为什么不早说?两成对我已经是足够了!”
“什么?这么快你就答应了!”何天香不由惊了道。
“那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活在世上,又是能做些什么?更何况……”周遗梦突然黯然道:“我到现在也还没有真真正正看过你的样子,如果连一个为她做了这么多的人的影子都看不见,这将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
何天香也不由黯然。
周遗梦却从怀中摸出那卷:“湘妃竹简”来道:“何公子,万一我真的挺不住了,这件事我就拜托你了!”
何天香却郑重地道:“周姑娘,这本册子我的确看不懂,而且,我也很想看一看你的眼睛好起来的样子,不要令我失望!”说着,何天香已站起,走出门外。
“你若早用出‘天魔音’,那臭丫头还跑得了?”血手玉箫和志祥恨恨地骂道。
“都是你!若不是你跟那个臭丫头缠斗小贱人又如何能跑得了?”寺魄金铃姬庆芳也骂道。
冯立安后着左臂一脸沮丧地道:“怎么能全怪我?小贱人眼睛看不见,一定是有人把她带出来了。”
“哼!反正如果‘湘妃竹简’落在别人手里,我就拿你是问!”姬庆芳怒道。
四人四骑又尘土飞扬地回了长宁城。
薛沉香在楼上看得真切,开口唤进一名青衣妇人来问道:“四娘,天音四魔今天去哪里了?”
“回楼主,据打探,今天早上四魔就到城南一座竹林去了。”青衣妇人忙回道。
“他们去做什么?”
“他们先是与一个用带三颗红豆宝刀的姑娘发生冲突,然后就进入林中直到傍晚才出来。”
“三颗红豆的宝刀?”薛沉香不由一惊,暗道:“难道是她?”不由急问道:“那姑娘怎样了?”
“那姑娘没事,倒是勾魂银筝受了一点儿轻伤!”
“哦,原来如此!”薛沉香突然一扬眉叫道:“四娘,你立即带几个人到竹林里去看看天冥老怪和何公子在不在!若在,你们先不要惊动他们,立即回报,若不在,你们就一直往南查!”
“是”,青衣妇人领命而去。
薛沉香刚送青衣妇人离去,慧香便双目红肿地闯了进来,朝着薛沉香扑嗵就是一跪,叫道:“薛姐姐,救救我吧!”
薛沉香不由大吃了一惊,连忙站起来扶住道:“慧香,你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慢慢儿给我说!”
“薛姐姐,郡主今天告诉我,说王爷刚刚把我许给常大将军的小儿子了!”慧香哭道。
“常大将军的小儿子?这不很好吗?”薛沉香吃了一惊,却又笑道。
“可慧香已另有喜欢的人了!”慧香急道。
“哦?是谁呀?竟比常二公子还有吸引力?”薛沉香笑道。
“是……是韦笑河韦大哥!”慧香道。
“韦笑河?!”薛沉香吃了一惊:“那可是江洋大盗呀!你怎能跟他?”
“薛姐姐,你怎能这么说话?好歹,韦大哥在府衙也救过你一次呀!”慧香急道。
“这倒也是!”薛沉香沉吟道:“那你既然喜欢韦笑河,你去跟王爷说一声不就结了?”
“慧香自小被王爷养大,他决定了的事,我又怎好出言反对?”慧香道。
“那你去求你们郡主,让她替你周旋周旋总敢行吧?”
“可郡主说,王爷说话一向说一不二,况且常家又是已经下过财礼的,她现在也说不上什么了。
她让我来求你,说说不定王爷会给天星楼面子!”慧香忙道。
薛沉香却摇摇头:“慧香哪,你这可就是病急了乱投医了;咱们天星楼虽说与北王府交情不错,可连婷儿都办不成的事儿,咱们天星楼也最好不要去自讨没趣了。
“薛姐姐,你平时可不是这样的呀!”慧香急叫道:“薛姐姐,薛楼主,求求你了,帮我一把吧!”
薛沉香忙道:“慧香,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两个人正闹得不可开交,却陡听楼下一声大吼叫道:“婷郡主,是哪个该天打雷劈瞎了眼的王八蛋敢跟老子抢老婆?你把他叫出来,让老子砍他个十刀八刀,看他还敢不敢?!”却是韦笑河亲自来了。他这一喊,婷儿、薛沉香、田大人、田尺儿、赫天南、江城月、李梦莲可全出来了。
婷儿忙劝道:“韦大侠,这是父王的主意,我也做不得主!”
薛沉香却笑道:“哟——这不是韦大侠吗?你不是说官匪老死不相见,不愿来这儿吗?今天怎么来了?”
韦笑河一见是薛沉香,不由叫道:“他娘的!老子的老婆都快叫人抢了,老子再不来行吗?”
“咦?哪个是你老婆,咱们咋得不知道?”薛沉香装作惊奇地道。
“就是她呀!慧香!”韦笑河两步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