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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天香十二亭-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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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笑河一见是薛沉香,不由叫道:“他娘的!老子的老婆都快叫人抢了,老子再不来行吗?”
  “咦?哪个是你老婆,咱们咋得不知道?”薛沉香装作惊奇地道。
  “就是她呀!慧香!”韦笑河两步抢过,一把把慧香从薛沉香背后拉了出来叫道:“慧香,你不要嫁到那个什么将军府去,跟我走,我会好好待你一辈子!”
  慧香却垂泪道:“韦大哥,我自小就是王府的人,王爷和郡主没话,我是不能跟你走的,更何况,人家常家是下过了财礼的,我不能让王爷他老人家难堪!”
  婷儿听了慧香这番话,不由大是感动,突觉恶作剧有些过份了,正要说话,却突听韦笑河叫道:“他们常家下了多少财礼?老子给!老子加倍给!”
  婷儿本就恨他太甩,手头从不攒几俩银子,还怕慧香跟了他吃苦,一听这话,不由气不朝一处打来,不由冷笑道:“人家给的也不多,三千两银子!你也不用加倍,三千两,你有吗?”
  韦笑河不由语塞,面红耳赤,却突然叫道:“我没有!可薛楼主有!薛楼主,三千两银子?我将来会抢了还你的!”
  “怎么?这事怎么轮到我头上来了?”薛沉香不由奇道:“你娶老婆,怎么要我出银子?”
  韦笑河大急,不由气急败坏地叫道:“薛楼主,府衙大堂你答应给我找老婆的!你今天要是没银子,我就跟你拼命!”
  薛沉香不由大是好笑,哭笑不得,只得笑道:“好好好!就算我肯替你出银子,可是人家先下的聘,这话又怎么说?”
  “谁……谁说是他们先下的聘?是老子先下的聘!“韦笑河不由急道。
  “哦?你说你先下的聘,有何凭据?”薛沉香笑道。
  “有!自然有的!慧香,快把我那天送你的胭脂拿出来给她们看!”韦笑河叫道。
  慧香慢慢摸出胭脂,韦笑河连忙一把夺过捏在手里叫道:“看!这就是凭据!”
  婷儿不由笑道:“好吧,果然是你先下的,那就祝你们白头偕老了!”
  慧香不由大喜,叫道:“郡主,你同意跟老王爷求情了?”
  薛沉香却笑道:“郡主说了就算,又何必一定要找老王爷求情?”
  韦笑河不由大悟,惊叫道:“原来,原来你们是串通了来骗我们?”
  婷儿不由笑道:“要不然,你们怎么会进行的这么快?”却对慧香道:“慧香,没想到你对咱们北王府这么忠心,我真的好感动,谢谢你!也同时恭喜你终于找到一个好丈夫,这样我就放心了!”
  “郡主!”慧香不由轻轻叫道,却又抬起头来看看韦笑河,两人一齐幸福地笑了。
  突然,外面有人叫道:“四大护卫奉太子之命,拜见薛姑娘!”
  “是天音四魔,他们来做什么?”薛沉香不由吃了一惊。
  众人出去一看,却是“天音四魔”带了九口大箱子侯在门外,见薛沉香出来,立即齐齐一礼道:“拜见薛姑娘!”
  薛沉香不由奇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姬庆芳拱手道:“奉太子之命送姑娘一份薄礼!”说着朝三个师弟一招手。
  三人齐齐往箱盖上一揭,只觉满目珠光耀眼,竟是九箱珠玉翡翠,望之夺目,耀耀生辉。众人一时不由竟瞧呆了。
  薛沉香却冷笑道:“太子远道而来,带不得这些珠宝,却让李汉成恨死我了!却也不知把他的家底给掏空了没有!”
  姬庆芳笑道:“将来姑娘封妃之日,要送的就不仅仅是这几箱了。”
  薛沉香不由冷笑道:“好像封妃立后之事,现在还不是他说了算!”
  姬庆芳干笑道:“唉唉!这个自然。所以呢,暂请姑娘屈就一下,以后姑娘封妃立后有的是机会!”
  薛沉香却冷冷道:“珠宝固然动人,可本姑娘对这个不感兴趣,你们抬走吧!”
  “薛姑娘,你好好考虑……”姬庆芳还未说完,韦笑河已跳了过来,一脚蹬倒一箱珠宝叫道:“没听到吗?薛楼主让你们抬回去!他娘的!珠宝有什么了不起?老子见多了!你们再在这儿炫耀,老子就一并抢了你的!”
  姬庆芳不由大怒叫道:“你是谁?好大的胆子,太子的东西也敢踢?你不想活了?”
  韦笑河也毫不示弱,叫道:“怎么?七老八十了嫁不出去就想找男人打架?也不看看你自己的样子!来呀!老子要是怕你,就不是他娘的男人!”
  姬庆芳一听这话,两只耳朵都要气飞了,不由尖叫道:“你简直是找死!”说着伸手扯出一只金铃,韦笑河也抽出紫金刀叫道:“来呀!”
  “住手!”却陡听薛沉香一声怒喝道:“姬姑娘,请你回去告诉他;不要说要我屈就,就是立即封后,我薛沉香也不会放在心上;不要说九箱珠宝,就是全天下的珠宝都抬到这儿了,我薛沉香也绝不会多看一眼!你们走吧!”
  姬庆芳脸色变了几变,方收了金铃,一礼道:“好!既然薛姑娘话说到这份上了,咱们走!”
  一行人抬起箱子,快步离去。
  眼见一行人离去,田大人突然叹道:“薛姑娘,你方才的话说得太重了,以太子的脾气,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咱们还是赶快找一个地方躲一躲吧!”
  薛沉香却怒道:“我不怕他,他若敢再来我就对他不客气!”
  “你固是不怕他,可你也总得为婷儿和尺儿想想吧?”田在人不由道。
  薛沉香一惊,轻轻道:“对不起!连累你们了!”
  婷儿却笑道:“你这是说什么?别忘了,大家是姐妹嘛!”
  田尺儿却笑道:“薛姐姐,我支持你,你骂得真过瘾!不过不要紧,咱们现在去收拾东西不就得了?”
  薛沉香一笑:“也好!”众人一齐进屋收拾东西。
  东西还未收拾完,就听得大街上得得得一阵马蹄急响,五匹骏马一白四黑电闪而来,“太子驾到——”
  薛沉香一惊,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和众人一齐扑到客栈门口跪下迎道:“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紫玉手捏马鞭怒道:“薛沉香!你好大的胆子,本宫的旨意你居然也敢不接!你也太不给本宫面子了!”
  薛沉香却抬起头正色道:“不是沉香不给殿下面子,沉香早已说过,既便是位登极顶,一世荣华亦已打动不了沉香的心了。”
  “为什么?难道是本宫配不上你吗?”紫玉不由奇道。
  薛沉香忙道:“沉香不敢。殿下眼见即是九五之尊,万民朝颂,又生得英俊挺拔,更是龙间异种,不是殿下配不上沉香,实是沉香配不得殿下。”
  “原来如此!”紫玉笑道:“原来你是怕这个?本宫都不计较了,你又怕什么?只要你现在点一下头,本宫就答应日后立你为后,绝不食言!”
  “既然殿下如此相逼,沉香也只得实话实说了,沉香并非配不得殿下,”薛沉香突然抬起头:“而实是沉香已有意中人了!”
  “什么?”紫玉一个筋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不由叫道:“你已有意中人了?他是谁?我就不信他是玉皇大帝,土地山神,能比得过本宫?”
  “他不是什么玉皇大帝,也不是什么土地山神,他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何、天、香!”薛沉香一字一顿地道。
  “哈哈……”紫玉突然狂笑了起来:“哈哈哈……何天香?何天香?本宫没听说过,也不想听说!本宫只知道本宫要想得到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你也不例外!”
  薛沉香缓缓站了起来盯着紫玉缓缓地道:“就凭这一点,就已证明你比何公子差多了,而且是太多了,我的选择没有错!”
  紫玉脸色一变,突然挥手向天音四魔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把她给我带回去!”
  四魔巴不得有这句话,立即冲了上来。
  婷儿一见不好,连忙挡在薛沉香身前叫道:“殿下……”
  紫玉却一瞪眼睛:“四卫听着,敢有阻拦本宫行事者,不管是谁,杀!”
  “是!”四卫立即向前冲。
  “殿下……”婷儿还叫道,却被薛沉香一把拉过扔进慧香怀里。
  薛沉香接住姬庆芳,赫天南接住冯立安,江城月、李梦莲接住宋新根、韦笑河则接住和志祥,九个人在客栈门口杀成四对。
  薛沉香长剑连闪,竟逼得姬庆芳后退不已,其余两对打成平手,唯有赫天南处于颓势。
  紫玉眼见九个人打得时间已不短,还未分出胜负,不由有些不耐,叫道:“你们平日总说自己何等厉害,怎得办这点儿小事都这么费劲?”
  姬庆芳暗道:“你当这是小毛贼,咱们对付的可是天下第一楼天星楼的薛沉香!”却也不敢说出,突然拿出小金铃朝薛沉香一晃!铃铃铃……
  薛沉香就觉眼前一阵眩黑险些晕倒,不由暗叫道:“不好!是夺魄铃!”手中长剑突然一运真力,发出一声声尖锐的嘶嘶声,将铃声冲散,却是天间神剑中剑罡初成的印记。
  姬庆芳一见不由叫道:“好!那你就再接我的‘碎雨铃’!”说着,她手中的金铃突然急剧地抖动起来。
  叮叮叮,铃铃铃,……叮铃叮铃叮叮铃……
  铃声奇快,却又毫无规律,杂乱无比,似乱雨敲在心上,使人心烦气燥,气血不由上涌。
  薛沉香也骤觉一阵心慌意乱,不由凝神静气立在原地不动,剑尖锁定了姬庆芳,却是纹丝不动。他正以天星楼中的“定云式”来对抗姬庆芳的“碎雨铃”。
  冯立安也弹出了勾魂筝;宋新根却把两只钹拍得哐哐直响,如老瓦相磨,刺耳至极;和志祥却收起血手神掌,取了玉笛轻轻吹出一支“软骨风”!
  江城月、李梦莲、韦笑河、还尚可抵受,赫天南却再也抵挡不住,歪歪扭扭退到门口,一跤跌倒;门内的婷儿、慧香、田大人、田尺儿更是早已为魔音所袭,倒在地上痛苦至极。
  薛沉香遥遥看见这边景况,不由大惊叫道:“韦大侠,快去救大人他们!”
  三人一听,立即同薛沉香一起跃回门口。
  姬庆芳一见四人后退,突然大喝一声叫道:“天魔音,恨天舒!”说着竟是两人奏起天魔音,两人奏起恨天舒。
  四人一听“天魔音,恨天舒”都不由大吃一惊,天魔音是强劲,恨天舒是柔劲,任谁同时接这两股不同的音劲都是万难之极。是以四人再也顾不得扶地上的众人,齐齐跌坐在地,各出一掌搭在薛沉香背上,薛沉香却坐定门口,一掌接住“天魔音”,一掌接住“恨天舒”,将音劲拼力往外顶。
  紫玉冷笑道:“薛沉香,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薛沉香却不言语,咬牙苦撑。
  铃铃铃——
  丛丛丛——
  音劲突然加强。
  天魔音似铁牛般直撞而来,恨天舒却似毒蛇一般吐着长信婉蜓缠来。
  突然,薛沉香听得身后砰的一声响,不由回头一看,却是李梦莲仰天摔在地上,面白如纸,正是真力耗尽的现象:而赫天南、田尺儿、婷儿、田大人、云七、六怪早已进入昏迷状态;大街上更是倒了无数过路之人,虽隔的较远,但同为魔音所袭,正痛苦地翻滚着。
  薛沉香回过头,却见姬庆芳正摇着金铃一脸狞笑地缓步走了过来。
  “住手!”薛沉香突然叫道。
  魔音骤上,薛沉香缓缓站起道:“紫玉,我跟你走!但你得答应放过他们!”
  “哈……”紫玉狂笑道:“你早答应,不就没这些事了吗?”
  韦笑河全身虚脱,连站都不能站起,张口吐出一口鲜血,和江城月一齐叫道:“薛杰主,你不能去!”
  薛沉香却恍如未闻,缓缓走到姬庆芳的马前,——突然一夹马腹:“驾!”头也不回,直往前去。紫玉急忙打马追上。
  四魔也各找坐骑,姬庆芳却一把抢过冯立安的马缰绝尘而去。冯立安只得与宋新根合乘了一匹相继而去。
  “薛楼主——”韦笑河遥遥叫道,虎泪欲滴。
  磨音既去,众人相继渐醒。婷儿一醒过来,骤然不见了薛沉香,不由叫道:“咦?薛姐姐呢?”
  江城月强压住胸口的一股淤血,痛苦地道:“咱们没用,让紫玉把她带走了!”
  “什么?何大哥让天冥老怪给抓走了,现在薛姐姐又被紫玉带走了,这到底是干什么?”婷儿不由叫道:“何大哥也许暂且还无事,可紫玉会把薛姐姐她给毁了的!”
  田大人也不由老泪纵横道:“先前咱们是来查案的,现在却也不知道到底是做什么了!”
  正说着,钟晓年带着王平、张志急奔了过来,不由大吃一惊,问道:“这是怎么了?”
  田尺儿黯然道:“紫玉来过了!”
  “什么?是太子?!”钟晓年不由吃了一惊。
  “钟大人,福泰来咱们是住不得了,你还有没有别的住处?”田大人突然问道。
  “有,有,城东老街那边有一栋大宅子,现在还没有人住,你们可以先搬到那里去。”钟晓年道。
  “好!咱们就先到那里住下,然后再从长计议!”田大人叹道。
  李家老宅,紫玉高踞主位,薛沉香坐在下首,四魔与李汉成、何天弃却在两侧陪坐。
  堂下却是两队歌伎,各各雪衣红裙,云角垂络,腰系彩带,一队吹打,一队歌舞。
  隐约那歌词是“携天乐花丛斗拈,拂霓裳露沾;遇隔断红尘在荐……惊不醒人间梦魇,停不住天官漏签。……”
  只见舞衣如雪,字段圆润,音节井然,竟是前唐贵妃所制《霓裳羽衣曲》。
  李汉成面露得色,朝薛沉香一举杯道:“薛姑娘肯移驾寒舍,汉成真是荣宠之至,薄洒一杯,不成敬意万望姑娘不要客气!”
  薛沉香却也不敬李汉成,一仰脖儿把一杯酒直灌入肚,冷冷道:“你们李家,也就这两杯酒干净罢了!”
  一句话出口,李汉成面色不由大是难看,酒杯捏在手里,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尴尬至极。
  紫玉却也不管,只是看着薛沉香嘿嘿直笑。
  却又听薛沉香讥道:“‘纵吹弹舌尖,玉纤韵添,惊不醒人间梦魇,停不住天宫漏签。’哼!你们也听这个?就不怕黯淡了你们男儿万年的雄心,消磨了千古的壮志?还不若我舞一套剑来得痛快!”
  紫玉立即大喜,拍手笑道:“好!好!只见得姑娘使剑,却不曾见得姑娘舞剑!今日咱们看来得大开眼界了!又对那班歌伎道:“薛姑娘要舞剑,你们先下去!”
  那班舞姬下得慢了些,李汉成正好放下酒杯,不由怒道:“不是叫你们下去?快点儿!”
  姬庆芳却突然觉得有点儿不妙。
  薛沉香见众姬退下,这才整整衣裙来到堂下,起剑舞了起来,只见她忽高忽低,或进或退,轻如飞燕,疾若盘鹰,腰肢婀娜,体态轻盈,翻若游龙,翩若惊鸿。舞到紧要之际,更如风雨骤至,只见黄袖激扬,猎猎作响;白光霍霍,吞吐如电,一片剑光。
  紫玉见得,不由连连拍拍掌叫好。
  堂下的四魔与李汉成、何天弃六人却只见剑尖吞吐如电,在面前晃来晃去,每每擦腮贴眉而过又见紫玉拍掌叫好,也不好躲闪,不由暗暗叫苦,手上虽也随着拍掌,脸上却是难看至极。
  突然,剑气如虹,撕裂长空,从堂下席卷而上,直刺紫玉的面门!
  四魔与李、何二人不由惊呼失声。
  啪!紫玉双掌夹住长剑,一脸惊怒:“薛沉香,你居然想刺杀本宫?!”
  薛沉香冷冷收剑道:“刺杀殿下,沉香现在还不敢,这不过是一个警告罢了!”
  “什么意思?”紫玉不由问道。
  “倘若殿下逼人太甚,沉香亦将不得不拼个鱼死网破!”薛沉香冷冷道,一拂袖径自归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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