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十二亭-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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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我就是这么想的!”婷儿笑道:“谁让我最小呢?”
“那你去求你何大哥把她找回来呀!”薛沉香笑道,却朝婷儿使了个眼色。
婷儿立即笑道:“何大哥……”
何天香现在这个后悔哪,真想把自己劈成两半,却只得叹了一口气道:“现在正有大事要办,你若真的喜欢你周姐姐,事情办完后,咱们一起找她回来好不好?”
“还有柳姑娘、许姑娘、郭姑娘,不一起吗?”薛沉香突道,却看着何天香笑。
何天香一见薛沉香笑,就知道要糟,连忙支支唔唔地道:“这个……这个就以后再说吧!”
“什么柳姑娘、许姑娘、郭姑娘?”婷儿果然奇怪地问道。
“婷儿,你跟我来!”薛沉香突然对婷儿笑道。
“啊——”
半响,后山突然传来婷儿一声咬牙切齿的惨叫。
何天香现在就是用脚指头也能想出婷儿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由痛苦地捂了耳朵叹道:“果然不出所料,不过反正迟早都有这一天,长痛不如短痛吧!”
一抬头,却见婷儿已立在了眼前,竟是满脸笑容的问道:“何大哥你什么时候接她们一起过来呀?”
何天香不由吃了一惊,竟吓的结结巴巴地问道:“婷,婷儿,你不生气?”
“我不生气,我真的不生气!”婷儿笑着却突然不知从哪儿找了一条口袋,一下子就把何天香连头套上了,叫道:“我只是快给你气死了!薛姐姐、慧香、尺儿,你们快都过来,帮我打!气死我了!一个我还可考虑,居然一下子来了四个,那我在家里岂不成了老幺了吗?“
“可是你本来就是老四呀!”尺儿不由道。
“胡说!老四也比老七有面子呀!”婷儿怒叫道:“到时候总是得我叫人姐姐,为什么没人叫我?!!”
第二天,归京的路上,尺儿不由问道:“婷儿,昨晚上你真下得重手啊!”
“哼!”婷儿的下巴抬得老高!“这是给他个教训!要不然,他以后还是处处留情,那还得了?”若再找七个八个来,我在家中岂非真没地位了?”
可我看他对你真的很好,你把他的脸都打出血了,他都不曾还过手!“田尺儿不由叹道。
“什么?不会吧?我当时下手有那么重吗?我只是隔着袋子打了他几拳而已。“婷儿突然又担心了起来。
田尺儿却突然问道!“你真的不吃醋吗?
婷儿却苦笑道:“我怎么会不吃醋?可是如果一个连醋都不能让你吃起的男人,会值得你去真心喜欢他吗?再说了,他这人又不是天生的花心,对谁都那么好,真让你爱也不是,恨也不是,你又有什办法?只能万事随他了。”
田尺儿抬起头看着婷儿,突然觉得她娇小的身躯有些可怜,心中却又为她幸福。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矛盾!”田尺儿不由摇摇头。
去金陵的路上,何天香捂着半边已被打肿的脸叹道:“唉——真没想到,看婷儿那般弱的样子,居然也这般厉害!”
薛沉香却冷冷道:“这已经很不错了,倘她一句话也不说扭头就走,那我倒要看你如何收场了!”
“你本不该告诉她的!”何天香不由摇摇头。
“怎么?你还嫌瞒得咱们不够苦?反正早晚是要闹得,不如早闹的好。”薛沉香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突然笑道:“你以前的是是非非,咱们先不过问了,不过,丑话可早说在头里,这次去金陵史家,史不云的女儿史诗箱也是个大美人,你要是再把她也给勾来,可别怪到时候我和婷儿把你来拆了!”
何天香不由笑道:“薛楼主,你把我看成什么了?我何天香真有那么可恶吗?再说了,我既便有这心,可有这力吗?”
薛沉香却冷笑道:“你也不用谦虚,反正迄今为止,跟你真正接触过的女孩子,还没一个能逃脱的。”稍微一顿,薛沉香却叹了一口气,又道:“我还是放心不下你,可我更放心不下她们,现在像你这样的男人,都快成老古董了!”
“什么古董?”何天香没听清,不由问道。
“没,没什么!”薛沉香忙道:“咱们还是赶路吧!”现在婷儿她们也该镇江向东,沿着运河直上京城了!”
“她们到哪儿都行,这次你看我怎么把拭天谱找出来!”何天香豪气万丈地道。
“就凭你?”薛沉香存心笑道:“我不信!”
何天香不由笑叫道:“好阿!我要是找出来怎么办?”
“你要找出来,我叫你姐!”薛沉香笑道。
何天香不上当:“不,是哥!”
“好!随你便,但你若找不出来怎么办?”薛沉香问道。
“那我叫你叫姐!”何天香笑道。
“叫什么?”薛沉香装作没听清。
“姐!”何天香只得重复道。
“哎——好兄弟!”薛沉香不由笑叫道,打马便跑。
何天香这才悟了过来,不由打马便追,笑叫道:“你不用跑,等我得了拭天谱,你要叫我十声的!”
独立寒岩,头悬清月,儒衫飘飘;剑眉八鬓,鼻正口阔,一双星目,含情脉脉,依稀是何天香的模样。
一个黑衣姑娘提着一支绣笔,正静静地坐在窗前,轻轻地题道:“寂寞无语,天涯处,孤剑路,江月冷无绪。何时伴汝?影清余,情漉漉,残红片片舞。”
“何公子啊何公子,你今又在何处?”黑衣姑娘轻吟道,却一口鲜血吐在左手洁白的帕子上。
一个黑衣妇人从后面进房来,一见姑娘的样子,不由走上前,一见桌上的画,不由大怒,一把抓了起来,怒道:“影儿!你还在画他的像!为了他,你前些天又差点儿被天音四魔打死,难道真的死在他手里才甘心吗?”
“师父,把画还给我!”郭疏影虚弱地起来夺画像。
“哼!”那妇人把画像往手中一握怒道:“他就是快要死的人了,你为什么还要对他这么死心?与其让他把你折磨至死,还不如让为师现在就去杀了他,也好断了你的念头:”说着,人已向窗口鬼魅般的一闪,便再也不见。
郭疏影不由大惊,叫道“师父——”但扑到窗口一看,却哪里还有黑衣妇人的影子?
郭疏影不由大急,奔到墙上摘下相思刀便摇摇晃晃地冲了出去,沾满鲜血的帕子却扔在了地上。
何天香和薛沉香正轻轻催马往金陵赶,突然路边树上,跳下一个黑衣妇人挡住两人道:“你们给我站住!”
何天香连忙拉马立住问道:“前辈缘何拦路?”
黑衣妇人却道:“你就是何天香了?”
“在下正是,不知前辈有何指教?”何天香心中诧异,却还是一礼道。
黑衣妇人冷冷道:“你的死期到了,是你自己来,还是要老身亲自来?”
“为什么?”何天香不由吃了一惊:“在下何处得罪了前辈,尚请示下!”
“为了这个!”黑衣妇人一抖手中的画像向两人道。
“咦?这上面画的不是你吗?”薛沉香奇道。
“可我什么时候画过画像呀?”何天香也不由大是不解。
“影儿为了你茶不思饭不想,早晚会死在你手里,今天老身索性就杀了你,也好让她死了这条心!”黑衣妇人冷冷道。
“前辈是谁?”何天香不由问道。
“老身是影儿的师父!”黑衣妇人说着往地上一摔画像便向前扑来。
“哎——前辈……”何天香还想说话,但一见那掌的来势,不由脸色大变,已来不及躲闪,双掌立即全力推出。
薛沉香一听又是感情纠葛,不由早别过了头,心道:“这可是你自己惹的麻烦,你自己处理吧!”
就听得轰的一声巨响,薛沉香突觉不对,但何天香已给人一掌从马上打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薛沉香不由大惊失色,天下居然有人能一掌便把何天香打成重伤?可怕!好可怕!难道这人的武功竟比齐过佛还要高出几倍?连忙一个倒翻落在地上,扶起何天香急叫道:“何公子,你没事吧?”
何天香却凛叫道:“好霸道的掌力!”说着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薛沉香不由大急,放下何天香就要冲上去和黑衣妇人一拼命,却被何天香一把抓住急叫道:“你也不是她的对手,不要上去白送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找机会你快走!”
黑衣妇人却冷笑着走了上来阴阴道:“何天香,你反正早晚要死的,就让老身早送你一程吧!”
薛沉香不由惊叫道:“你到底是谁?”
“哈哈哈……我是谁?我是谁?”黑衣妇人突然仰天狂笑了起来:“我是夺命的魔鬼!”说着,身形竟似一块黑云般诡异地飘起,劲风激荡,两扇铁袖威猛绝伦地向前劈下。
何天香一见大惊,知道抵挡不住,突然一把拉开薛沉香叫道:“快走!”自己却运足劲力,全力一拳打出。
啪!一声大震,何天香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直飞三尺,往后直直地摔落。
薛沉香被何天香一把甩出,不由跌了一个跟头,见何天香又受那么大的重创,不由花容失色,心胆俱裂,连滚带爬地扑到何天香身上叫道:“何公子,何公子!你怎么样了,你怎么样了?”
何天香吃力地睁开眼睛,却见是薛沉香,不由大怒道:“你疯了!为什么还不走?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薛沉香却死死趴在何天香身上哭叫道:“我不走!我不走!我死也要和你死一块儿!”
何天香不由叹了一口气,道:“好!既然如此扶我起来,咱们双剑合璧,或许还有的一拼!”
薛沉香扶起何天香,两人抽剑而立。何天香吃力地靠在薛沉香肩上,剑尖遥遥对准了黑衣妇人。
黑衣妇人却对两人的剑势视若无睹,目中无人地走了上来,阴阴道:“何天香,你要记得,明年的今日,就是你们的祭日!”
嗤、嗤——
何天香薛沉香各各咬牙刺出一剑,剑光飞旋,直刺黑衣妇人前胸。
黑衣妇人却恍如未见,大踏步迎上,左袖一挥,扫向薛沉香的天问神剑,薛沉香就觉胸口一闷,不由噗地一口鲜血喷出,黑衣妇人的右掌却直劈在何天香的胸前,直把何天香劈飞三丈。薛沉香一见,不由大惊失色,刚走得两步就觉咽口一甜,又是一口鲜血吐出,不由一跤坐倒。
“哈哈哈……”何天香,你死定了!“黑衣妇人哈哈大笑首走到何天香身边,扬起右掌,又是一掌劈下。
薛沉香欲阻元力,不由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大颗的眼泪扑簌簌地滚落下来,却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突然,银光暴闪,削向黑衣妇人的右掌。
黑衣妇人立即缩手却怒叫道:“影儿,你做什么?”
郭疏影闪身挡在何天香身前哭叫道:“师父,何公子死了,我也活不成,你要杀何公子,就先杀了徒儿吧!”却回头叫何天香道:“何公子,你快走!”
“疏影!……”何天香吃力地撑起半截身子。
“快走!你们快走呀!”郭疏影急叫道。
“影儿,你让开!”黑衣妇人怒道。
“师父——”郭疏影死死拦住。
薛沉香强撑着扑了过来,扶起何天香。
“你们给老身站住!”黑衣妇人一见就想冲过来,郭疏影突然出刀,刀刀俱是拼命的架势,死死将黑衣妇人拦住。
“疏影……”何天香叫道。
“快走啊——还等什么?!”郭疏影哭着叫着,手中的相思刀泼风一般使出,刀刀要与黑人妇人同归于尽。
黑衣妇人怕伤了郭疏影,虽功力高强,竟一时也冲不过来。
何天香含泪又看了郭疏影一眼,方被薛沉香抱上一匹马一同绝尘而去。
“影儿,你居然真敢跟师父动手?”黑衣妇人眼见何天香逃走,不由怒道。
“师父!”郭疏影哭叫道,却说不出话来。
“铮!”黑衣妇人突然一袖拂飞郭疏影的相思刀,长袖一鼓,展开轻功,竟似黑鹰一般平地掠起,向何天香追去。
“师父——”郭疏影叫道,捡回想思刀,却也跃上另一匹马向前追去。
各人已渐去,官道上又恢复平静,突然轱辘辘声响,官道上又转出一辆香车,一个丫头来。
“咦?这儿有一幅画!”那丫头突然道。
“拿来我看!”香车中突然有个柔媚的声音道。车帘一掀,露出一只白嫩的酥手,截了一只翡翠的镯子。
画递进香车之后,好久不见动静。丫头不由道:“小姐,看完了吗?这样脏的东西,丢了也罢!”
却听里面道:“芍药,别胡说!这东西哪里脏了?你看画得多好?!回城的时候,让‘汪记’的人给裱一裱。”未了又加上一句:“哦,对了,这幅画的事不要跟老爷和我哥说起!”
“嗯!知道了!”芍药回道。
香车辘辘远去,官道又恢复了平静。
骏马狂奔,薛沉香抱着何天香坐在马上,只觉得头晕目眩,昏昏沉沉地趴在何天香背上也不知奔了多久,突然,马蹄一软,向前扑倒,何天香的身子不由也向前栽去,薛沉香一惊,奋起余力,抱着何天香向外面一滚,连滚了好几匝才停了下来,去看何天香时,却见他早已昏迷了过去,胸口一片血渍,一个乌黑的掌印深深嵌在胸前。
薛沉香心痛欲焚,方才那几掌幸亏都是何天香代自己接了,要是自己,只怕早已剑折人亡了。
薛沉香看着何天香苍白的脸,再一摸,竟似已无鼻息,薛沉香不由痛不欲生,大哭道:“何公子,你不要死,你不要死!你若是死了,我做鬼也不会饶你的!”抬头却见不远处有一座小庙,薛沉香不由咬了咬牙,抹一把泪水,吃力地抱起何天香,一步一步向那座庙挪去。
眼见捱到庙门,薛沉香也再也支持不住,突觉眼前一黑,抱着何天香一齐砸向庙门。
哐——
庙门被两人的身体生硬的撞开,薛沉香却紧抱着何天香顺着台阶滚了进去。
“何公子,何公子,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床上,薛沉香大叫道,猛地睁开了眼,却见何天香依旧抱在自己怀里,这才定下心来。
却听身后一个人轻笑道:“阿弥陀佛,姑娘终于醒了。”
薛沉香回头,却是一个面目慈祥的老和尚,不由问道:“咱们这是在哪里?”
老和尚笑道:“这是在栖云寺,贫僧孤木,与这位施主也曾有过一面之缘,姑娘若不反对,能否让贫僧瞧瞧他的伤势?”
薛沉香连忙起来道:“他伤的很重,大师方才为什么不瞧?”
孤木却摇摇头笑道:“方才姑娘抱的他好死,贫僧纵是用尽全力也休想把他从姑娘怀里拉出来;贫僧冒眜地问一句:是你与这位施主是一对呢,还是那位眼睛看不见的姑娘?”
薛沉香脸上不由一红,却黯然道:“就都算是吧!他这人要不是这样,还……”
孤木揭开何天香胸前的衣襟,突然大吃一惊,不由叫道:“啊?怎会是她?”
“怎么?是谁?”薛沉香不由问道:“何公子还有救没有?”
孤木却摇摇头,暗叹一声道:“这就要靠他的造化了!”
薛沉香不由大骇:“大师的意思……”
孤木叹道:“姑娘不知道吗?他中的是‘怒鹰至尊掌’这种掌力是当今天下最霸道的三种掌力之一,他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贫僧纵是用尽全力,也只能有四成的把握而已!”
薛沉香突然跪下叫道:“恳请大师援手!不论什么条件,天星楼薛沉香一力承担!”
孤木连忙扶他起来道:“好!好!原来你是天星楼薛摇红的女儿,贫僧与薛楼主也曾有过一面之缘,此次定当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