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毒枭的自白-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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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有位好姑娘……〃
没有善始,哪有善终2(2)
别看赵大大人长得粗犷,歌唱得却是万分的细腻和伤感。这伤感让我一下子就想念起那个红衣女孩来。
我就是在赵大大唱歌的那一刻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我无论如何是不能去中国跟那个女孩相会的,但是,我可以通过努力把女孩送到新加坡或是泰国留学,那样我就可以常来常往了。甚至,我也办好那些国家的护照,也说不一定,我将来就选择那些地方定居呢。
在赵大大的歌声里,我有一份难以释怀的相思的痛,女孩子的红衣飘飘仿佛夜雨般让人感到无限凄迷。我多想即刻寻到那个女孩,只是看着她,也便了了这相思的苦和痛。
我不明白人怎可陷进这样的一份情感的柔弱里,怎可莫明地就心怀了这相思的感伤啊!
赵大大那一晚最后的中心思想,是动员我跟他做,比跟冒牌的友哥做前景会更好。他以老江湖的姿态教导我说,你对云南和西北两大方向的交易,可以采取不同的收取毒资方式。对云南方向的毒贩,你一定要让他们先付一半或三分之一的毒资,也就是订金,然后发货。货收到以后,再派人将尾款取回,或者是通过地下钱庄转移毒资,或者是派马仔使用假身份证虚报名字,在国内开好银行账户,通过国内银行汇入。跟我们西北交易,你尽可放心,西北汉子嘛,心诚、意厚、情浓。预付款你不必收,毒品交接成功后,有两种付款方式,一种是用黄金变价抵押,我的黄金多多的,一种嘛,是通过银行账户交付。林生啊,不瞒你说,我是诚心跟你做这笔交易,这次我要1160多件海洛因。事成之后我就准备远走南非了,到时,我在那边开辟一片新天地,欢迎你什么时候也入股加盟……
没有善始,哪有善终3(1)
有许多年了,我从来没有期待过有信来。而自那个夜晚之后,我一直心怀奢望。
每天,我都会在阳光很好的午后,陪母亲在阳光里安心坐一会儿。母亲总会跟我念念不忘家乡的街、桥还有小河。母亲说,咱们还是回吧,这里的阳光再暖和,也没有家乡的湿地好……
我就拍拍她的手,告诉她,过几年,我要领她到海边去居住。母亲说,海边有什么好?
我无法向她描述海边的好,只是,一个叫海子的诗人写过一首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那是最打动我的一首诗。于是,我念给母亲听: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诗人描画的明天是多么美好啊!可是,诗人自己也没有走到他理想中的明天。我真不明白,能写这么好诗的人,为什么最后竟然选择了卧轨自杀。没有人能够明白一个人的思想和精神的轨迹,我们也无法明白我们自己。或许正是因为人生的这一份惨烈,我一直将这首诗带在身边,谁不期望也能从明天开始做一个幸福的人啊!喂马;劈柴;周游世界……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可是,问题的关键是我们必须得把今天度过去。今天,最实际的事情是我等着一封信来。所以,我并没有把母亲要回故乡的话太当真。
我也并不知,母亲就像一个清醒的准备安排后事的老人,她已预知了自己的归期,她是怕她的魂灵将来找不到回家的路……
我每天都要赌一遍今天是不是有信来。没有来信,我便会沉在失望里辗转反侧,不能成眠。阿军说,林生哥,你不会是在闹失恋吧?哪个女孩子这么……
我止住阿军要说的话,我说,我这次害的可是单相思啊!
我把我在永昼遇到了那个红衣女孩的事告诉阿军听,阿军笑得前仰后合。阿军说,幼稚啊大哥,你真的幼稚!你都多大了,还像少男少女一样地害病!
我自嘲地说,还病得不轻啊!
阿军生气地说,这事你倒是早说啊,至于这么痛苦吗?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我想去一趟!
阿军说,你省省吧,你可是挂了号的,你最好别离开这儿一步。
我说,要么,就把她接到新加坡,继续读书怎么样?新加坡我总是可以去的吧?
阿军说,不能放弃吗?这里什么样的女孩找不到,非得……
我说,我也想放弃啊,可是,有些感情不是你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你的心不让你放,你一点办法也没有啊!
这时候,有一个小弟进来跟我说,大哥有你的信来。
正是我要等的信。信里有那张我想要的合影。
我指给阿军看跟我并排站在中间的女孩,阿军仔细地端详后跟我说,大哥,这女孩还真跟你有夫妻相呢。怨不得大哥要害相思病。这样吧,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我说,就凭你?
阿军说,怎么,大哥瞧不起人?那你就等着吧。
阿军走了有一段日子,回来的时候,竟然带来了宛云……
阿军是怎么把宛云带来的,阿军不告诉我,宛云也不告诉我,他们俩人好像共同信守了一个秘密,只是把我蒙在鼓里。而我只在乎宛云的来……这幸福把我已填得满满的了!
我不是一个浪漫的人,但宛云在小镇的那些日子,我每天回家都要给她带一抱鲜花。宛云极爱花,她说她总梦想着有一天开一个花房,每一天都跟各种各样的好看的鲜花在一起。
我说,这好办,只要你喜欢,我可以送给你好多的花房。
宛云就说,谁要你送给的。
宛云不要我送给她的任何东西,当然她不知我是干什么的,只知我开着珠宝行。她对珠宝也一概不感兴趣,身上从来不戴任何饰物,一派清纯和自然的样子。她对母亲极好,每天陪她晒太阳,陪她说话,给她捶背、梳头发,母亲安详幸福地任宛云摆弄,脸上露着满足。有时,她高兴了就把宛云错叫成小慧,宛云从不问小慧是谁,她只答应着好让母亲高兴……
有时,我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她们,总以为这是人生的一场梦,总怕一梦醒来宛云就不在了……
宛云每天都起得很早,早早地起来到山道上跑步。我也跟在她的身后跑。可是,我多年不锻炼了,每次都被她拉下好远,每次都是她站在远远的山道上笑着等我。然后,我们一前一后地往回走。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一前一后地这样走回去。
山路上就我们两个人,我很想很想从后面握住她的手,可是,我又怕一旦握了就把她给丢了……
我真的在乎她,在乎得不敢触碰。
宛云的美好是我不配消受的。我越来越觉得如果我爱宛云,我该放手让她走。我想,我把宛云留下,就像把一条美丽的鱼儿困在无水的河里一样,早晚有一天我会毁掉这份美。我还是决定放宛云离开我所在的小镇。我不想让宛云知道我在干什么,也不想让她心里有任何不安。
没有善始,哪有善终3(2)
阿军替我办好了我的女儿林妮和宛云去新加坡的护照,两个人一个上学一个留学,正好有个照应。
临走时,我竟然还能开玩笑地说,宛云,到那里一切都靠你自己了,好好照顾自己,遇到了好小伙儿,别忘了告诉我一声。我和阿军一起去给你贺喜!
我不知我怎么会一说完,眼泪就哗哗地掉下来了。一旦真的要分开了,我有万千万千的不舍啊!
可是,我不知我为什么既不想求爱也不想求婚了。
我不知是不是我心有余悸。我想起了文妮,想起了小慧,爱我的和我爱的女人,她们为什么都无法跟我一起终老呢?
我心里着实有些怕了。
我看见宛云的眼泪在眼圈里转。她不想让我看见她的泪,转身离去了……
阿军说,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你干吗这么含蓄,到什么时候了还不说开了。
我说,阿军啊,是我的,怎么都是我的。不是我的,怎么都不是我的。
如果宛云真的属于我,无论她走多远,我相信我们终会走到一起,只是,我不想现在……
宛云走了,我的内心一下子变得空前的安静。或许是因为心里一直以来丢不开的一件事突然之间雪一样化了。那是自身的一种消融吧,它们从一点化开,弥漫融合进生命的每一个细胞里。
一段时期以来,我再一次生出了金盆洗手的念头。我想,就这样单纯地生活下去该有多好啊!拥有心爱的女人,还有亲爱的女儿。可是,每一次生出洗手不干的心时,总会有人恰巧找上门来。正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想退身都不可以,因为,只要从前曾经捆绑在一起过,那么大家什么时候都是捆绑在一起的人,就像拴在一根绳子上的一对蚂蚱。
没有善始,哪有善终4(1)
我没想到,龙眼突然冒了出来。他带来一个云南普宁的谢老黑,介绍给我认识。谢老黑的真名叫什么我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人长得黑而得名吧,说话还有点结巴。
龙眼说谢老黑要100件海洛因,算每件7。5万元人民币,要求给送到普宁。我仍联络了洪顺发、韩朝又加上尚志,100件中我占30件,洪顺发占40件,韩朝和尚志每人占15件。
货是通过尚志设在大其力的海洛因加工厂,以每件3万元的价购来,由韩朝安排一个叫李五的人负责运输。洪顺发安排人从大其力把毒品背到M国早塘河交给李五,再由李五的人背到双田白山门国境。大约在凌晨三四点钟,用小车把货拉到在瑞丽事先租好的仓库里,藏在事先买好的地板条里打好包装,然后上货车。每捆放20件左右海洛因,外面用大概80公分长的地板条围住,用铁丝捆起来,外面再套上编织袋,用5吨的货车运。车是李五的表弟阿比的,司机也是阿比。那时用白糖、鲤鱼还有茶叶藏毒品基本上都被查出来过,但好像还很少查地板条,所以很容易蒙混过关。一切按正常路线走。
货到广州后,阿比电话告诉李五,李五通知我和洪顺发,我们再告诉龙眼,龙眼打电话告诉谢老黑,谢老黑便派手下的人把车子接走。
货车又开到普宁,在普宁的一个乡镇下货。阿比乘飞机返回,那辆车子就不要了。当然有些是下货后隔十天左右,把车送到广州,我们这边再派人去开。最后,韩朝去瑞丽银行开了四个账户,谢老黑在广州往每个账户上汇100万,共400万毒资,接着又派他的人分三次乘飞机送来150万,最后通过韩朝的地下钱庄转了200万元,750万全部付清。
这一次,除去本钱和每件的运费,我分得100万利润。本来利润应是105万元,我想到韩朝为大伙又是开账户又是转款挺不容易,便抽了5万作为汇款费付给了韩朝。大家再一次皆大欢喜。
洪顺发觉得我这个人很顾念他,所以他在一切场合都维护我,包括在政要那里也常说我的好话……
在大家皆大欢喜的时候;龙眼却再次神龙见首不见尾地来无踪去无影了。我甚至想,这个龙眼好像每次出现都给我带来好运气……
人无论做什么,只要有甜头,尝一次就想着下一次,就会上瘾。这瘾都是甜头闹的!
接下来,我一直惦记着赵大大所说的那一大笔生意。
赵大大说,他去备1160件海洛因的黄金和现金,让我们等他的回话,这期间他让我们着手备货。
我跟阿军商量着怎么跟赵大大做这一笔。阿军的意思是要做就独立做,包括筹货,包括运输。
〃运输公司〃一词,在世界各国非常普遍和普通,但在M国北部地区,〃运输公司〃是特指专门从事运输毒品的人或群体。各家族或是团伙贩运毒品,有相当一部分是交木哥、九洼的运输公司承运的。这种方法,虽然每件海洛因运到广州的价钱是1万元,运到云南是每件3000元,成本高了一点,但风险小,安全系数高。运输公司是专门吃这碗饭的,有专门的人和专门的方法。如果路上出事,最多是丢货,伤及不到自己的人,也就伤及不到自己。但出事的原因是要调查的,如果是运输公司内部有人〃卖马〃或是〃黑吃黑〃,运输公司的老板就要赔偿;如果是被公安查到的话,就算了。这是行规。
我跟阿军说,运输这个环节当然是顶关键的一环,如果我们有能力走通这道环节,那我们就无往而不胜了。
我曾看过国外的一篇报道,报道称:
用空运邮件把宠物从哥伦比亚送到纽约并非什么新鲜事。但去年12月,一只空运而来的4岁牧羊犬引起了纽约肯尼迪海关一个检查员的注意。这只狗看上去已奄奄一息,而在它身体的一侧发现一个可疑的肿块。通过X射线检查和外科手术,发现狗的腹内被植入了10个避孕套,里面塞满了总计5镑的可卡因这是反毒战争中该海关创下的又一个第一。
说到运输毒品,走私者用尽了各种可以想象得到的办法,大块的可卡因常被隐藏在装运毒蛇箱子的假底板下面。〃有时你面对12英尺长的蛇,〃一位美国海关的鱼类及野生动物检查员说,〃毒品有时就藏在蛇腹中,谁会拉出来摸摸它?〃
一些海关官员估计,大约只有10%偷运的毒品被查获……
我看了这篇报道,真是发自内心地笑了。也就是说,大约有90%的偷运毒品是查不出来的!
这篇报道所隐含着的这层信息令我为之一振。连美国这样科技高度发达的国家对毒品也不过只有10%的查获比率!
我考虑再三,感到运输的获利是非常可观的,我决定试一试。
因为要自己独立去做这件事,所担风险就全压在自己头上了。慎重起见,我让阿军带人在边境中国一侧开设了〃万思〃、〃利达〃、〃神龙〃等赌场作为据点打探情况,同时频繁进出口岸,了解那边口岸的查毒情况,还有边境一线查毒情况。口岸检查有时紧,有时松。
我知道通常若一段时间口岸检查不严密,便直接从双田口岸用车辆将毒品藏运出境;如果口岸检查得太严,便选择人背方式,昼伏夜行,从边界便道将毒品背运出境。藏毒方式也在不断变换,有时将毒品藏于汽车暗箱中,有时将毒品打包在土特产品中,有时利用进出边境的建筑施工车辆,埋藏于石料内偷运出境。
没有善始,哪有善终4(2)
我收集了M国各家族和集团历次贩毒失手的个案,研究每一次失手的原因……
就运输这一环来讲,我发现至关重要的是货车的藏毒部位。我就像那个对试制冰毒以及建工厂制毒疯狂着迷的阿明一样,忽然之间就着迷于对货车藏毒部位的研究中。接着,我的全部热情便转移到对各种不同货车潜在的可以藏毒的那些部位的改造中。
而我发现,男人对车的着迷,不亚于对女人和枪械的着迷。
我自认为我对车体的认知和把握有着某种超然的天赋。
其实所有的货车,都可在水箱和油箱中制作夹层和暗箱。而在所有的藏运方式中,我最欣赏的还是背罐车运毒……
第七章
死人的事经常发生1(1)
赵大大死了,他没有带走一分一厘。我们生来并不是为钱而来,我们死后也同样不会带走一分一厘。可是,又有谁不热爱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