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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帝姬如玉 作者:璇玑小篆(潇湘2012-7-19完结)-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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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赐大大咧咧摊开手:“便宜他了。要不是他真有点帝王之象,受我这一跪应当直接去半条命才对。”
  宁赐乃是九天玄女转世,上不跪天帝众仙,下不跪人间帝王。等闲凡人受她一拜不还都会折阳寿,更别说让她跪一跪。角落里,宁赐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转着,盯着座上斜歪不支的宇文煌,一点邪恶的笑容,从她唇角慢慢绽放。
  宇文煌……我会保佑你下地狱的。




☆、三十、有女冯氏

  转眼过了两天,病榻上的皇帝还没有痊愈,后宫又出事了。
  后宫冯贵人落水致死,侍女指控为李皇后婢女绯儿所害。
  当玉夫人急匆匆赶到之时,容妃和皇后已经争吵开了。只见满殿狼藉,侍女们瑟缩着跪了一地,容妃立在大殿中央高声叫喊道:“……怎的,皇后还不承认?人证物证俱在,皇后还想说些甚么?!”
  皇后依旧是雍容华贵,庄严宝相端坐在正中宝座上,声音平平淡淡:“本宫昨晚头痛得很,自然睡得早。莫非这也得先朝容妃娘娘禀报不成?!”
  一旁的华妃冷笑一声:“好巧。皇后娘娘一睡得早,冯贵人就死掉了。”
  皇后依旧是神色冷淡:“只有每晚晚睡的人,才会费尽心思琢磨着怎样嫁祸他人。”
  华妃一噎,一张脸青白不定。容妃见状,喝出身后一个小宫女,对皇后冷笑道:“既然皇后娘娘不肯承认,那么,这个小宫女你可还认识?!”
  皇后掀起眼皮瞧了那小宫女一眼,十五六岁年纪,含泪瑟缩成一团,畏畏缩缩的样子。她抬手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品了一口:
  “甚么样的人物,本宫都得认识?”
  “可是这小宫女却是认识娘娘呢!”容妃冷笑一声,转身瞧着那小宫女,“你且说说,昨晚上你都见到了甚么?——大胆说,有本宫替你做主。”
  那小宫女眼眶红红的明显刚哭过,此刻听得容妃这么说,她迟疑了片刻,突然扑通一声跪倒,连连磕头泣道:
  “……娘娘,娘娘做主啊!奴婢的主子含冤而死,死的不明不白……主子年幼时候掉入过水中受了惊吓,自那以后从来不近水池水塘……可昨晚上主子明明都已经睡下了,尸身却在水塘边被找到了!娘娘作证,我家主子从来不会在半夜三更去那种地方啊……”
  “哦?”容妃斜眼瞧了座上皇后一眼,却仍然对那小宫女道,“你既然是亲手服侍你主子睡下的,可曾发觉甚么异状?”
  小宫女略一迟疑,说话吞吞吐吐:“……有……。自然是有的,只不过……”
  “但说无妨。”容妃冷笑着。
  小宫女一咬牙,突然转向皇后,大声道:“那晚半夜有人悄悄潜入了主子的卧房,奴婢认得,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大侍女,绯儿……姐姐!”
  一言惊起四座。原本跪在一旁的绯儿刹那间惊呆了,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胡说八道!才不是我!怎么可能——”
  “住口!”
  容妃一声大喝,“还轮不到你这小小宫婢插嘴!”
  她转向座上的皇后,语气咄咄逼人:“皇后,对此你可有甚么解释?!”
  她满心以为皇后会惊慌失措,孰料李皇后只是轻蔑一笑,端详着自己十指红红丹蔻,慢条斯理的道:“天日昭昭,桀犬吠尧。”
  华妃按耐不住了,她可不如皇后那么沉得住气:“皇后娘娘,人证在此,由不得你抵赖的!”
  玉夫人一见局面即将剑拔弩张,连忙向前一步,劝解道:“各位姐姐息怒,想必事情并不是这样的,皇后娘娘她——”
  “玉瑶环,本宫晓得你当年是李府出身,自然一意维护皇后。”容妃冷笑着,“可是天日昭昭,报应不爽。你主子如今做了错事,合该受到惩罚!纵然是皇上亲至,皇后此番也不能不拿出个说法来!”
  玉夫人生性腼腆,被她这么一堵,当即羞红满面讷讷不语,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容妃得意一笑,刚要开口,却听座上皇后娘娘开口了:“瑶环妹妹,你先退下。”
  她转而朝向容妃:“你既然称我一声皇后,那么我能否说几句话?”
  容妃冷笑:“当然。任凭皇后娘娘解释。”
  皇后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如炬电眼朝华妃冷冷一扫,这才开口道:“绯儿,你可有甚么要说的?”
  绯儿原本慌乱的跪倒在地上,此刻听的皇后吩咐,当即精神一振,先朝着皇后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回娘娘,奴婢有话要说。”
  她转而起身,走到了冯贵人生前的贴身小宫女前,盯着那小宫女的眼睛,大声道:“你说你瞧见了我,那么当晚你睡在哪里?”
  小宫女微微瑟缩一下,却仍回答道:“我服侍主子睡下之后,自然是睡在外间。”
  绯儿冷笑道:“那么,你是怎么断定那一定就是我?莫非你外间还点着灯睡觉的?”
  小宫女的眼神开始躲闪:“我……我认出了你的身形……”
  “仅凭身形就敢一口咬定是我?”绯儿怒道,“我再问你,既然你睡在外间,那么你可曾见到你主子半夜走出来?”
  小宫女下意识一缩:“这个……我,我后来睡着了……”
  绯儿更怒:“好忠心的奴才!你主子房间进了外人,你却仍然能够安枕无忧?!既然你没有见到有人走出来,那么你主子的尸身是如何在池塘边发现的?我倒是想瞧瞧谁能够那么方便,将自家主子的尸身拖到池塘那么远的地方还不被人发现!”
  容妃一瞧形势不利,当即反唇相讥:“自然,要是有了统帅六宫的皇后娘娘谕令,事情就会方便的多了!”
  “你血口喷人!”绯儿一口啐了出来,“莫说此事根本不是皇后娘娘做的,就算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明白这中间有甚么蹊跷!敢问容妃娘娘,倘若娘娘要去杀一个人,会不会指使自己贴身宫女?!想必就连容妃娘娘都没有蠢笨到那种地步,将自身把柄白白送给别人!除非是有人诬陷!”
  不待容妃气急发作,绯儿立刻转向一旁险险吓晕的小宫女,厉声喝道:“想必就是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主子,由绕过宫人耳目扔到了池塘里!”
  小宫女险些吓掉魂魄:“不是我!……不是我……”
  绯儿再接再厉:“料想你一个人势单力薄,也无甚力气拖动那么一个尸体!你在宫中必然还有同谋,是谁!速速招出来,自然有皇后娘娘替你做主。倘若你仍然执迷不悟,为虎作伥,现在就随你那个死了的主子下地狱去罢!”
  三声断喝,声声如同晴天霹雳一个个炸了过来,只炸的小宫女晕晕乎乎一时找不到北。容妃一见形势不利,眼珠一转,却是率先笑出声来:
  “难得啊难得……竟然有忠心耿耿巧舌如簧的婢女,三言两语就能够混淆黑白!不过你也莫要得意,是非公正,咱们请皇上来辨别清楚!”
  “既然如此,那么容妃你巴巴的跑到我这儿来做甚?!”
  顶上的皇后慢悠悠发话:“莫非你想代替皇上行使权利?本宫倒还是没死呢,统帅六宫的重任暂时还用不着你来担当!”
  她袖袍一拂,冷笑一声:“——来人,送客!”
  容妃气结:“你、你、你等着!——”
  她大怒之下,一把推倒身后两名宫女拂袖而去,华妃连忙追上。玉夫人知趣的告退了,大殿之上,只剩下了几盏阴惨惨的烛光,以及垂手侍立的绯儿,和跪倒在地的小宫女。
  “你们做的很好。”皇后的声音如阴风飘过灵堂,有说不出的诡异。
  “来日金殿对峙——也要切记,那冯姓贱人是被容妃杀掉的……”




☆、三十一、莫小师叔

  冯贵人落水一案终究是不了了之,那个小宫女的去向也没有人知道了。可是离奇的是,过了没几天,宫里突然兴起了闹鬼一说。传闻半夜时分总有一个白衣女子在池塘边飘来飘去,叫声凄厉,闻者必死无疑。皇后听闻此事,大怒呵斥道:“鬼神之说,无稽之谈!”
  可惜一天之后,皇后娘娘,莫名其妙的病倒了。
  请了诸多太医开了药方,均不奏效。楚王凌忧心忡忡,特地重金延请了江南“凌宸阁”名医,号称“医仙娘子”的容繁前来诊治。
  慢步过重重叠叠锦帐,推开雕花镂空珠帘门,李皇后躺在轻纱帷幔后,似在闭目沉睡。宇文凌悄步上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母后,您今日可觉得好些了?儿臣请了江南名医为您诊治。”
  锦床上,李皇后的声音有气无力的传来:“难得凌儿有心。传她过来罢。”
  宇文凌朝容繁使了个眼色,自己先退下了。
  端坐在正厅里,云北凌慢慢品着茶,思索着近来事务。片刻之后,有侍卫匆匆而来,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只一句话,云北凌脸上血色顿失——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那侍卫低声道,“殿下,此人正在城南‘天上居’二楼等候。”
  一路上心神不宁,直到了天上居门口,店小二已经候在了门口,恭敬一鞠躬:“请贵客随我来。”
  推开“风归于外”雅厅的雕花木门,毫不意外的,云北凌第一眼,就瞧见了白瑜。
  峨冠高髻,古朴沉静。端正坐在主座上轻拂衣袍,微微抬眸,一笑如十里春风。
  “你来了。”
  云北凌的心中刹那间转过无数念头,却在下一秒张了张嘴:“……我来了。”
  白瑜又是招牌式的温润浅笑:“请坐——贵客远来,容在下奉茶。”
  “不敢,劳太子殿下亲自奉茶?!”云北凌突然觉得心浮气躁。在这个男子面前,他平素引以为豪的的沉着冷静顷刻间化为乌有。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晓得在焦躁甚么——莫非单纯是这男子与生俱来的震慑力?!仿佛他只要往你面前一站,就能在刹那间将你的心思琢磨透。
  他赌气似的往白瑜身前榻上一坐,板着一张脸:“昭瑜太子殿下真是千面玲珑,昨日是富商巨贾,今天又成了修道之士。不晓得明天会不会变成和尚?!”
  白瑜如何听不出他话中的讥讽意味,却仍然不以为忤,微微一笑:“家师于西昆仑道派修行,昭瑜自幼跟随先师,也曾学的些许法术。”
  “哦?”云北凌冷笑,“敢问太子可会搬山填海,呼风唤雨?”
  白瑜神色怡然:“不敢。昭瑜学艺不精,只学了些帝王将相权术,至于幻化法术,却是不会的。”
  “那你今日来叫我作甚?!”云北凌终于沉不住气了,霍的起身,“要没甚么要紧的,我就先走了。”
  他举步欲行,身后传来白瑜的声音:“且慢——敢问南越皇太女殿下可在贵处?”
  嘿嘿笑一声,云北凌收回脚,转身瞧着白瑜:“是在我宫中不错。”他将“我宫中”三个字咬得很重。其中挑衅韵味十足。白瑜却仍然只是微微一笑,丝毫不理会他的挑衅:
  “殿下……我们不妨来谈一笔生意,对你我都有好处。”
  “哦?”云北凌挑了挑眉,“说来听听?”
  挥手命所有青衣小童退下,白瑜从袖中取出一张纸,语声清浅温润:
  “今日请殿下来,是想与殿下交换些有用的信息……想必殿下会十分有兴趣。”
  ……
  从天上居客栈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四周点起薄纸灯笼,灯光朦胧氤氲。驻足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云北凌怅望着尽头路延伸向远处,巍峨的宫殿若隐若现,皇城仿佛笼罩在一片巨大的阴云中。
  怔怔然立了好久,他才回过头来吩咐车夫:“走罢,回宫。”这些天来东齐朝廷明争暗斗波澜诡谲,有些富家大户开始暗地里偷偷屯粮,间接派人转移家产,托庇亲戚。就连街道上的小商小贩都仿佛预知了即将来临的灾难,原本热闹宽阔的大街渐渐冷清了很多。
  宁赐是不管这些的。她除了动用太子阁力量查访些各派斗争的消息,为云北凌判断风向提供极为重要的帮助,偶尔也闲着无聊跟御风去挖些官家墙角来听听……虽然御风是很不屑这么做的,然而宁赐一句话就把他唬住了:
  “知人知彼,百战不殆。”
  于是御风心甘情愿的上当受骗,每次握着宁赐的小手穿梭于大街小巷高墙深瓦的阴暗面,两人的眼睛在月色下闪闪发光,泛着邪恶而兴奋的模样活像走夜路的猫。
  这一日宁赐与御风从外边慢悠悠逛回小杂院,见到看门的管家一躬身迎了上来,请示要不要开饭。宁赐挑了挑眉,表示不置可否,倒是御风一叠声催了下去:“快,快摆上来。小爷我今个儿饿坏了。”
  “吆呵,御风你怎的如同饿死鬼托生,一副惫懒模样。”
  迎面走来的墨如卿脚步轻盈,一身火红衣衫随风飘舞,长发卷起无限魅惑柔情。御风一见到他如同见到活鬼的模样,嗖一声飘到宁赐身后直嚷:
  “慢来,慢来,你不是带着你的小狐狸精散步去了?!”
  “甚么小狐狸精,难听得很。”
  长长水袖一摆,墨如卿在餐桌前率先坐下,顺手从袖子里捞出来那只火红三尾的小狐狸,与它大眼对媚眼:“它叫坠子。跟我姓。”
  宁赐一口茶喷了出来:“墨坠子?!”
  “自然。”墨如卿如同爱抚自己的孩子一样,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小狐狸火红的长毛。他的手生的很好看,骨骼优雅细长,手指纤秀,指甲里泛着很淡的青白,好像玉玦的颜色一样。那只手想必是很冰冷的,沾着洗不净的血迹,连指缝里都透出淡淡的、冰凉的、血腥的味道。
  御风一动不动的凝视着他的手,突然大声道:“我想你一定不是常人。”
  墨如卿眉梢一挑:“哦?”
  御风依旧神色肃穆:“我很期待,有朝一日能和你切磋武艺。”
  “那怎么敢。”墨如卿慢条斯理收回手,转而拿起盘子里放着的肉干长条,挑逗着小狐狸,一边漫不经心的道,“听闻御风兄出身西昆仑道派,是玄门首席大弟子。在下不过一个无名小卒,怎么值得御风兄亲自出手?”
  御风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值得。你绝对值得。倘若你还不值得,这世间就没有值得的人了。”
  哧一声笑,墨如卿眯起了细长的狐狸眼:“倒是多谢御风公子赏识了。”
  两人之间气氛汹涌,宁赐见状,在此时插过话来:“小师哥,我听闻贵派门下弟子群英辈出,可是有一个叫做张师陵的?”
  “是。那是我三师叔,掌管符箓门。”说话间管家已经将菜肴摆了上来,御风飞快的抄起筷子大快朵颐,管家在一旁直皱眉头,自然是嫌弃主子请来的这三位客人怎么不知礼仪,主子还没回来,自己就先吃开了。御风只当做看不见,一边吃的不亦乐乎,还不忘含含糊糊向宁赐解释:
  “师祖座下六位弟子,除了大师伯掌教外,我师父排行第二,掌管玄门……唔,这糖醋里脊酸了些……还有四师叔卜易传掌管天机门,五师叔霍空灵掌管灵门……。日后……唔,日后你若是有机会去南疆,说不定还能遇上她呢!——不过她擅长驱使百兽,你要小心她胳膊上的毒蜘蛛。”
  宁赐缩了缩手,筷子一抖,刚夹过来的一块鳝鱼掉在了盘子里,一旁窥伺已久的小狐狸突然窜了上去,一口咬住了那块鱼,接着邀功似的朝宁赐抛了个媚眼,一溜烟跑过来,张开嘴——那块鱼不偏不倚掉在了宁赐的盘子里。
  宁赐的嘴角抽了抽,举着筷子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它这是打算叫我继续吃?
  迎着小狐狸湿漉漉无辜的大眼睛,宁赐挤出一丝僵硬的微笑:“多谢。还是请君自用罢……。”
  小狐狸呜呜叫了两声,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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