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之誓不为妾 作者:睢竹(瀟湘vip2014.06.08完结)-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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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是答应了的,这些东西也是他下令置办的,可是,真的有人能对着恭桶大吃特吃,闻着阿堵之物的“香味”还能狼吞虎咽的吃的下饭,睡得着觉?
他自认为他自己是没有这个本事的。
但看到安大人乐颠颠的嚼着鸡腿,用油乎乎的手掀起恭桶的盖子,将啃的干干净净的骨头扔进桶里的时候,他杯中的美酒,那是一滴都喝不下了。
好容易命人把这闹心的东西丢到了别处,又用了熏香里里外外的弄得香喷喷的,刚坐下来,安大人又饿了。
好吧,他的俘虏胃口大了些,一顿饭他兰陵王还是给的起的,莫要平白的担了小气吝啬的骂名。
可她偏偏要将那满是芝麻的饼子吃的碎碎洒洒,把他的白虎垫子毁的是一股饭香菜味。
借着那马车奔跑时些许的晃动,“一不小心”的撒了一整碗油腻腻的鸡汤,撒了他一个满怀鸡油,香飘四溢。
他终于成功的被安大人气的动怒了,这个该死的安大人,却摇着他的手臂,用她那满含着水珠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
一副人家不是故意的,人家只是身体不好,出不了车厢,下不了地,更加拿不稳重的要死的大汤碗。
哎呀呀,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啦,不要那么小气撒。
他的一腔怒火登时灭了下去,一巴掌怎么也扇不到她的脸上,只得自认晦气的摇了摇头,将安大人赶到了一边,自己默默地无语问苍天,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
好容易抓了个俘虏,却是个鼻孔朝天,拽的牛气冲天的贵人,偏生他还不觉得讨厌,甚至还有点窃喜。
他真是贱的可以啊!
低头,捂脸,垂泪,兰陵王泪洒衣衫。
真是肉疼啊,那可是价值万金的白虎皮啊,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第二块呐!
☆、【090】天大的误会
蓝色光芒的照耀下,韩生略略的退了两步,却也不敢离得太远,手掌还放在黑影的手中。
他趁着黑影还没有动怒,赶忙指着天上的烟火让他去看,急促的说道:“师傅,那似乎是西北王府的救援令呢?”
此刻的韩生不过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不要让他当着昔日故人的面,彻底让自己失去了做人的尊严。
韩生虽为了复仇,心甘情愿的堕落成魔,可在故人的面前,仍想着保留几分所剩不多的作为人的骄傲。
只是,话已出口的韩生,没有想到下一刻,他就尝到了自己作孽的苦果。
黑影看了看韩生稍显苍白的面孔,又看了一眼地上正被人拉开双腿,任意肆掠的白夫人。
她白皙修长的双腿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大腿上沾满了白色的粘稠液体。
白夫人的神色是茫然的,就像是已经混沌未开的痴儿,除了本能的呼吸,再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她默默的承受着一个接着一个轮番在她身体中进出的男子,既没有挣扎也没有呼救。
只是安安静静的抬头看着在天空发出蓝幽幽的光芒的烟火,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她不在乎自己已经污秽不堪的身体是否会变得更加污浊,也不在乎自己的夫君是否还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只要她的女儿还活着,只要她们还能够平安无忧的活在这个世上,她和他此时此刻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白夫人嘴角的那一丝笑意,落在黑影的眼中,却是分外的刺眼,他皱了皱眉头,想起这个女人似乎正是他的亲亲小爱人曾经珍爱过的人,他心头的怒火噌的一下子就窜了上来。
他倒未必有多疼爱韩生,浓郁的爱意,使他见不得爱人的眼中还有旁人的存在。
大抵只是因为自己的东西总是自己的,他可以丢弃,可以随手砍成两半扔在路边喂狗。
但是突然发现这东西有了不属于自己的情感,那便是出离的愤怒。
黑影皱着眉头,嘻嘻笑着,看着在坚硬的青石地上不断摩擦,柔嫩的后背上的肉早已烂成一团的白夫人,出人意料的开口问道:“听说她有两个女儿?”
韩生怔了怔,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答应道:“是的。”
“在哪里?”黑影接连的发问,让韩生觉得好生诧异,师傅不是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的么,什么时候对女人也有了兴趣?
心中这样想着,还是说道:“想必是在西北王府中。”
说着韩生又看了眼远处蓝色的火光,轻声说道:“名剑山庄留了不少人在王府中驻扎,我们还是不要动了吧。”
韩生说的确是实情,贸贸然的挑衅大魏皇室中人,的确是不明智的。即便黑影真的是飘然世外的大宗师,面对强有力的国家机器,和一国之君的惊天怒火,也未必能讨得好去。
可在黑影的眼中却成了维护旧情人的孩子,甚至还背着他达成了某些他所不知道的交易。
于是,几乎就在刹那间,黑影大袖一挥,冷冷的说道:“有我和哥哥在,区区名剑山庄的数十守卫,我还不放在眼中。”
“走,爷爷带你们这群小的开荤去喽。”黑影运足了内力,大声的说道。
狗腿子一听,忙不迭的丢下身下玩的正爽快的白夫人,一把抓了裤子,颠颠的招呼着院使们就要随着“爷爷”去闯西北王府。
白夫人再美,身段再玲珑,那也是半老的徐娘了,哪里能和未经开发的干净处子相提并论。
想想那些个温软的身体,再想想压在身下的奇特而美好的触感,还有破穿障碍的绝妙体验,以及二八少女呜咽的哭泣声和低低的求饶声。
简直是前所未有,爽到极致的顶级享受,这等好事怎能错过?
狗腿子的亢奋,亦代表了此次同行的所有院使大人们的心声,呼啦啦的一片提裤的声音。
接着从各处涌来的人瞬间集在了一处,浩浩荡荡,欢呼雀跃的随着“爷爷”打砸王府,强抢民女去了。
狗腿子抓着自己的裤腰带路过韩生身边的时候,还语带讨好的说道:“白夫人的滋味真是不错,叔叔放心,她两个女儿自然是好的,弟兄们会记得留给叔叔的。”
他看着韩生微皱的眉头,只当韩生以为自己会向婶婶告状,忙啪啪的拍着胸脯表着忠心,“叔叔且放心,天下男儿是一家,叔叔尽管尽兴,小侄绝对守口如瓶。”
说完,狗腿子生怕去的迟了,分不到漂亮的处子,他可不是韩生,可没人让他先挑女人。
他再也顾不得体恤韩生复杂而纠结的内心深处,飞快的系好了腰带,追着大部队跑去。
韩生眼见没法阻止众人的疯狂,只得叹了一口气,理了理被黑影揉的有些凌乱的衣服,迈着大步,“希望千万别出了什么乱子才好。”
突然,他脚下的官靴被人死死的抱在怀中,韩生不悦的低下头,果不其然正是重伤的白羽。
韩生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手指曲成拳头,吸了一口气,冷冷的说道:“我知道你想让我救你的女儿,可是你也看到了,现在的局面已经不在我所能控制的范围之内了。”
他抬了腿,想要接着向前走去,不料几乎已经濒死的白羽猛然爆发出的气力,让他脚下的步伐踉跄了一下。
韩生拔出长刀,狠狠的照着白羽的头颅砍了下去,他本想让他自生自灭,省的脏了他的这口好刀,既然偏偏你这般不知死活,现在就送你上路,也不是不可以。
圆滚滚的大好头颅咕噜噜的滚在地上,蹦跳着向着远处跑去。
韩生想要将他的脚从白羽的怀中抽出来,可一个人临死前爆发出的惊人力气,让他不自主的皱了皱眉头,他竟然抽不出来。
试了两次,韩生的耐心终于用尽,噗嗤一声,他生生的砍断了白羽尸身上的双臂,终于如愿以偿的移动了自己的步子。
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兀自向前滚去的那颗头颅,想起白羽断断续续说的那句话:“珠儿和玉儿……女儿……”
韩生将一口满怀着仇恨的吐沫吐在了白羽的尸首上,恨恨的说道:“那是你和那个贱人的女儿,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救。”
说完,韩生像看着这世间最最肮脏不堪的东西那样,嫌恶的从白羽的身边走过。
他得去看看,他手下的那些小兔崽子可别给他惹出什么麻烦才好。不过,他苦笑了两声,有那两个祖宗在,想必也没有自己说话的份。
大不了,将如今这个混乱血腥的局面,推到江湖仇杀上去,总也能向皇上交代了。
两个世间少有的大宗师齐齐出马,灭一个两个城池,还不像玩似的,倒也不必操心解释不清。
大宗师做事的风格,怎么能让他们这些凡人知晓?
若是皇上动了雷霆之怒,下令全国兵马追击他们二人,那更是再好也没有的了。
趁此良机,摆脱了那人恶心的钳制和疯狂的索取,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说到底,韩生还是当年那个目中无人,心高气傲的韩生。
在一个枯瘦老者的身下,像一个娘们似的辗转迎合,实在是莫大的屈辱。
白羽已死,他也不必再借用他们的力量,要是能一箭双雕,实在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韩生的步伐变得轻快了起来,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他日夜诅咒,恨不得立时死去。却又在第二天清晨醒来,不得不曲意逢迎的老东西,死在了乱军之中。
他终于能够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娶一个贤惠可人的妻子,生一双活泼可爱的儿女,他终于可以扬眉吐气的重新做人了。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老东西的所作所为,彻底激怒了那个高高在上,断人生死的皇上。
韩生想到此处,竟一路小跑了起来,他突然觉得似乎早就应该冲进王府中杀个血流成河。
再将安大人的头颅送到京城,送到皇上的龙案上,定能如他所愿。
韩生越发的觉得早该这么做了,荣华富贵虽好,总好不过挺直了脊梁,踏踏实实的做一回正常人。
他要跑的快一点,再在师傅的怒火上,添一把熊熊的烈火,杀的人越多越好,死的越惨越好。
只有你们死了,我才能获得新的生命,所以,你们必须死。
用你们低贱的生命,换取我重获新生,这是你们的荣幸,更是你们的使命。
黑夜中,本该身死的白夫人,空洞的眼神慢慢的凝聚,她慢慢挣扎着爬起来,手指抠着地砖的缝隙,她的心中在无声的呼喊着,“韩生,救救我的女儿,也救救你的女儿啊!”
白夫人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两腿间流出的鲜血逐渐汇成了一条蜿蜒的小溪,她拾起了地上白羽的头颅,轻轻的拂去了面上的尘土,放在了他的身边。
嫁给他的时候,本只是为了让腹中韩生的骨肉平安的来到这个世上。
韩生不知所踪,可她的肚子却眼见得一天天的鼓了起来。
初时她是极为兴奋的,这是她和韩生的孩子,也很有可能是唯一的孩子。
上天带走了她的爱人,留给她这个小生命,她自然是要生下来的。
可是,事情远没有她想的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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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子在这里要解释下,为什么既是误会,在一开始的时候没有说出来。
1、在白羽的认知中,韩生是死人,他并不知道是韩生,只是认为他是杀人不眨眼的监察院特使。
2、韩生上来就把白羽废了,木有给人家解释的机会。
☆、【091】最后的对手
她是白家的大小姐,而白家当年是西北赫赫有名的大家族,人数众多,争斗纷乱。
几房长年累月闹得不可开交,就等着抓了爹爹的把柄,好拉下家主的位置,再将他们踩在脚下肆意践踏。
爹娘即便再宠爱她,也敌不过族中的规矩,而按白氏一族的族规,未婚生子,那是要沉塘的。
她不是畏惧死亡,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她怎么也要保住韩生的最后一点骨血。
白羽为了保住兄弟的孩子,更为了保住她的性命,做出了抉择,入赘白家,用他的一生来履行对兄弟的诺言。
婚礼自然办的是又快又急,晚了,再宽大的喜服恐怕也遮不住她怀有身孕的肚子。
白羽,他用他的生命捍卫了他的誓言,却死在为了他痛苦挣扎一生的兄弟手中。
何其悲恸,何其讽刺?
早知今日,你是否还会义无反顾的抛弃原来的姓氏,随我共赴喜堂,共同走过这多年的岁月。
你待我一片赤诚,我对你却始终心存隔阂,不是不爱,只是总不如当年对韩生那般全身心的爱恋。
你一生对我竭尽全力,却终是为我而死,死的这般惨烈。
若不是娶了我,你兴许还是那个仗剑江湖,一身豪气冲天,义薄云天的大侠,而不是被困在这边关小城,终日与朝中佞臣勾心斗角。
白夫人低头看了看白羽的头颅,猛地伏下身子吻上了他的嘴唇。那是他的夫君,即便是死了,死的身首异处,死的面目全非,那也是她的良人,她没有什么好怕的。
“我知你一生都在等我爱上你,可我的心早已在你这沉沦,你且等着我,我很快就来陪你。”
她跌跌撞撞的站起身子,一步一滑的向着王府赶去,她的心焦急如焚,奋力的奔跑着。
她以为自己的速度已经称得上是惊人,可在旁人的眼中,那不过是如同蜗牛一般的缓慢。
她赤着的双足碰到了地上锋利的剑刃,削去了她小半个脚趾,她仍浑然不知的跑着。
她的身后是一条细细的小溪,那是由她身体中流出的血液汇合而成的涓涓细流,那也是她正在不断流逝的生命。
她要快一点,再快一点,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那是韩生的孩子,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是他。
他一定会救的对不对?他一定会的。
那是她全部的希望,她此刻拖着千疮百孔的身体,拖着摇摇欲坠的灵魂,还没有奔赴黄泉的原因所在。
天空中突然洒下了几滴细小的雨珠,然后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遮天蔽日的挥洒下来,直像是无情的苍天终于不忍目睹人间此时犹胜烈狱的凄惨。
要用这斗大的雨水,刷净这天地间人神共怒的罪孽。
噗,她终于体力不支的跌倒在地,她已经能看见西北王府,院墙伸出的一角飞檐,她已经能听到院中女子们惊慌失措,却又不敢大声哭泣,只能拿袖子捂着脸,发出的低低啜泣声。
可是她站不起来了,她的血实在是流的太多了,短短的不到一百米,仅仅只是绕过院墙的距离,已是她所不能承受的遥远。
走不了了,那要怎么办呢?
白夫人将自己的头埋在地上,埋进浅浅的积水中,她在流泪,她在怨恨自己身为母亲,却不能保护孩子周全的无能为力。
不,不可以,她要阻止,至少她要努力到自己停止呼吸的刹那。
她还活着,那就要去救她们,只要她还活着,那就要用尽最后一丝气力,耗尽最后一滴鲜血,守护她们无虞。
那便爬吧……
月光下,雨夜中,樊城的街道上,西北王府的院墙边,一个浑身伤痕,满身血污的母亲,正在为着自己的女儿,做着非意志坚定者不能为的壮举。
她的手肘撑着自己沉重的身体,一寸一寸的向前爬去,一点一点的接近她想要接近的地方。
三年前千里奔袭樊城,意图阻止萧凤舞回归草原的安大人。
片刻前,身中无数支弩箭,倒在火海中,化为焦炭的影子。
以及此时此地匍伏于地,以手为武的白夫人。
他们都不曾熟识,却在危机的关头,死神的面前,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发出了相同的感叹。
实在是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