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心计 作者:明日(文秀网2014-04-08完结,宅斗,宫廷)-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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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修文不胜酒力,通过小厮引路走到一座清净的五角琉璃瓦的湖中凉亭醒酒,这里距离宴厅不远,脚步块一些,返回只需一盏茶的功夫,碧波大湖,凉凉习风,俞修文的酒醒了一些,“真是可惜了,可惜了天气,也可惜了这一秋碧水。”
☆、第一百四十八章
“俞右御史好兴致,还有心思评判景色,如今让我遇着了,倒想听听如何就可惜了天气也可惜了这一秋碧水。”这般温暖如玉的声音,俞修文不禁将眼看过去,只见来人一身黑色鹤氅,俊眉修目,气质凛然,端的是惹人爱慕。“赵公子不该来才是,不是在府里给尊慈守孝吗?”他记得镇国公夫人逝去是八月份的事,这才过了三个多月,按理不应当来。
赵长宣脸上挂着柔和的笑容,“今日的新娘子是我表妹,我祖母念得紧,便让我看看,镇国公府没有收到帖子,纯属家人挂碍,送上些薄礼。”这勉强说得过去,俞修文闻言也不再疑惑,开口回答刚才赵长宣的疑问,“云与水是一样的,本就应当自由自在,或在天上或在地上从容自得。舒卷自如的云会因为老天爷变脸而阴沉,肆意流淌的水会因为人的赏乐而拘谨在一方天地内,身不由己,不止适用在人身上啊!”
赵长宣闻言,心中鄙夷之心更胜,身不由己?说得好像自己被强迫同流合污一样,实际上是不能自如地在朝廷上封侯拜相位极人臣罢了,满脑子的升官发财,还在装高洁,俞修文实乃假君子是也,比那些真小人还让人恶心!掩尽想吐的感觉,赵长宣哈哈一笑,声音悦耳之极,稳步走进凉亭里,寻了围栏边上的一处干净地坐下,“我年纪小,说不出什么经验之谈,只几句小儿之言,俞右御史听听便罢:水本无形,因为山川坑地阻隔,所以或海或河或湖或潭形成于人间,无论是哪一样,都值得人歌颂赞美,试想,若人世间只有广阔的大海,汹涌是汹涌了,澎湃是澎湃了,却缺少了碧波荡漾的风情,小桥流水的宜人,云也一样,万里晴空,确实让人怡情养性,但是整日的都是晴空当头,不免单调,偶尔一次疾风怒雨、淅淅沥沥也能让人酝酿情感。”
俞修文看了一眼眉角眼梢皆是风情的赵长宣,不免想到了慧敏,这么想时,恨不得狠狠地打自己一个耳光,那个小杂种是自己的耻辱,怎的竟想念起来,该死该死!
赵长宣若是知道俞修文心中所想,早不顾大局将其一剑刺死,见其无缘故露出了懊恼的神情,以为是其尴尬所至,笑了一笑,“俞大人的天空已经风云密布十几载,不妨听我一言,换一片万里晴空,也不亏来世上一遭。”俞修文听得其话里有话,暗自想道:镇国公府落魄,府上的重要男丁还得守孝三年,届时朝堂又不知怎样的光景了,按理,他们镇国公府已经是瘦死的骆驼,但……还有一句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他们表亲还与三皇子结了姻亲,说不定也能派上用场,我不妨听他一听,也损失不了什么,俞修文不禁正襟危坐。
赵长宣不再啰嗦,“我听闻俞大人在成为两榜进士前曾在管太傅府上坐席?”赵长宣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瞬间僵硬地俞修文,“亲人间都可以互相构陷的如今,不过是一介西席罢了,我相信俞大人有今日的地位都是凭借能力取得的。”对于能力不突出,又没有后台的俞修文来说,能在京师当正四品京官,最多的运气,赵长宣深知这一点,也不点破。果然,俞修文听见这一番话,心里好受多了,顿时露出了眉飞色舞的神情来。
给个甜枣就分不清东西南北,死是迟早的事儿,赵长宣低垂浓密睫毛下杀意一闪而过,抬眼时,已然是春暖花开一般,“哎……可惜的是像俞大人这么有能力的人,多年来竟卡在正四品官衔上,着实让如我这般敬仰俞大人之辈心寒呐。傅大人这都被皇上敕封为正二品的兵部尚书,统管全国军事,威风八面了。俞大人与傅大人同为一届两榜进士出身,如今却还是原地踏步,见到傅大人还得主动打躬作揖,我都看不过去啊。”
俞修文已经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揪住傅霖报答一顿,鼻子里哼了一声,深沉的眸子里满是不屑的神情,赵长宣再接再厉,“傅大人不就是有襄阳侯府、管府这些好亲家吗?要不然出身寒微的傅府到傅大人的老爹就该是头了,哪里容得现在的傅大人耀武扬威。”俞修文深以为然,却不说什么,赵长宣对他的吹捧、对傅霖的踩低,只要是有一些脑子的,都能听出些味儿来。俞修文暗道:对,赵长宣不是无的放矢,肯定有目的的,我且看看他到底要如何。
俞修文不是个蠢的,但也不是极其明白的,轮精明,就是十个俞修文也压不过一个赵长宣,只消看一眼俞修文的眼睛,赵长宣就知道俞修文心里的想法,在俞修文眼神悠远的时候,赵长宣眼神冰冷黑沉,杀意十足。竟然以为自己能从我这里得到最大的利益,真是贪婪又愚蠢的男人。赵长宣嘴边泛着丝丝冷笑。
“所以,比起傅大人,俞大人也就少了一个可以帮衬的人,现在的局势,俞大人想必也多有了解。”赵长宣慢慢放开长线,俞修文皱了一下眉,实在是觉得赵长宣问出了一个很有难度的问题,现在是什么局势——他真的没看出来。
“三皇子是皇上属意的储君人选,虽然没有明说,但……如今皇上龙体欠安,朝内大事多交与三皇子殿下。长宣守孝三年的光景,想来俞大人也略有所闻,皇上没有明示‘夺情’,长宣也不能一展拳脚,兼之,长宣与俞大人在崇文街因先太子殿下有‘过命’的交情,私心觉得情分不同寻常,所以想拉巴俞大人一把,想共投明君,共享富贵,相信俞大人因长宣的一番开解升了官发了财,不会忘记长宣,将来镇国公府丁忧结束后,俞大人一定会帮衬长宣。”
以利诱之,以情动之,两项如此夹攻,俞修文已经对赵长宣的话深信不疑,掏心掏肺道:“我原以为你是个傲的,咱们出身不同,也不指望你有多了解我,只是今*这番话,着实让我感动,你与我诚心诚意,我也与你肝胆相照,京师里的官,呵……听着多威风啊,每个月的薪俸也就够一家三口简单的衣食住行,别说什么打点上司和逢年过节送礼了,就是平日里给老婆孩子扯几尺好布也要掂量着老婆嫁妆铺子年景好不好。哎……还不如当地方官好……”
意识到自己牵扯了‘刚正廉洁’的作风问题,俞修文住了嘴,拿眼瞅了一下赵长宣,见对方神情肃穆地倾耳相听,没有多余令他不放心的表情,松下心房来,“我也想为三皇子力所能及做些事,也要看人家受不受,朝里俊杰济济一堂,没个机遇,怎么也轮不到我献忠心。”
本来是怎么也轮不到你的,无奈现在想对付傅霖,能对付傅霖,又在都察院供职与二皇子有千丝万缕关系,还不是三皇子党的,放眼朝廷只你一个人,赵长宣微微一笑,“机遇只留给有准备的人,若是俞大人真心想帮衬三皇子殿下,我这里有一个锦囊妙计。”也是赵长宣心思灵巧,若不是刚才先说了自己丁忧不方便大展宏图,兼之与俞修文有‘过命’的交情,俞修文一听这‘锦囊妙计’肯定会想:有的话,你自己如何不留给镇国公府呢?
“愿闻其详。”俞修文兴趣十足,站起身来,行至赵长宣身边坐下。赵长宣淡淡笑着,“傅霖曾经奉皇上之命到访甘肃,在那里不知私吞下多少赃款,还有……官粮官药在途中被劫持的事。”
赵长宣声音带有诱惑的气息,俞修文不知为何,察觉自己脖子如被一双沁凉的手给扼住了,惊恐、难受齐齐涌来,但荣华富贵散发的香味还是让俞修文决定撇开这些奇怪的感觉,追寻可能会夺取自己性命的迷人味道。“就我所知,傅霖应当不是那样的人……”人永远了解敌人多过自己,俞修文恨死了傅霖,但也不得不承认傅霖的为人。
“俞大人,要想发达,就要知道一点——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他这是要陷害傅霖咯,为什么……对了,傅霖力主二皇子成为储君,就他所知,傅霖上的折子不少于二十本,皆是字字珠玑铿锵有力。“我能做什么呢?”
赵长宣笑道:“你只要先参奏傅霖,后将傅霖的罪行传于都察院中,给除了二皇子之外的同僚看‘证据’,鼓动他们求皇上查封傅府便行,你不属于三皇子党,还是在二皇子手下做事,私底下与都察院的人打交道不会让人疑窦丛生了,想来,你投的这枚重磅会更有力度!”
俞修文有些慌了,不是因陷害一个人引起的惶恐,而是他总觉得这个方案对他的弊大于利,赵长宣仔细的盯着俞修文脸上的一举一动,心知他在挣扎、在犹豫,假意无奈一叹,“我表妹孤身入三皇子府,别人看着光鲜,我却是担心地,你想啊,正妃可是姓顾啊……若是俞大人不嫌弃,可不可以……让贵府娇客入三皇子府上做夫人帮扶一二?”
这简直就是天上接二连三的掉馅饼了!俞修文定定地看着赵长宣,生怕风一吹,赵长宣就了无踪影了,皇子府里的妃嫔从上之下分别为皇子正妃一名、皇子尊妃两名、皇子侧妃四名、皇子夫人、皇子婕妤、皇子宝林、最低等的便是皇子侍妾。皇室规定凡是皇子迎娶侧妃及以上的,都要经过宗人府审核批准方能进行一系列的诸如合八字等举措,若不然皇室是不承认的,婚礼后还要进宫拜会各宫主子,接着才能记入玉蝶。至于皇子夫人及以下的不用经过宗人府这一关,也不用大宴宾客,可以说如同百官纳妾一样,只要你有能力,只要没有处于国丧或者家丧,想纳多少纳多少,没有定额,唯一的前提是不要超过你老子——当今皇上便行。
妾侍,不过是一个玩物,与那极其爱好收集古董一样的道理,凭借自己的能力想收集多少收集多少,以后如若发生宠妾灭妻被查访革职,又是另个一个问题了,玩也要明白一个道理——适可而止,自己心里要有个数。
但是对于他们没有靠山没有背景的俞府来说夫人的身份也是很尊贵的。皇子夫人生下的子嗣可以放在身边教养,皇子婕妤及以下就没那么走运了,生下子嗣无论男女,都要养在正妃身边,并且,京师中的各种宴席,皇子夫人都是可以参加的,婕妤及以下就不能。
这个馅饼太大太香了,代价还是除去自己眼中钉肉中刺,这根本就是去买肉不用你花银子还倒送你一个猪头嘛。他女儿要是听到这个消息指不定乐成什么样了,俞修文腆着脸遐想着。
看着俞修文几乎留下来地哈喇子,赵长宣鄙夷一笑,未及,见俞修文没还魂的迹象,咳嗽一声以示提醒。
俞修文尴尬一笑,“呵呵……这样,既然赵公子看得起,在下定当遵从,誓死为三皇子效忠。”
赵长宣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点点头,将手中的一叠子信函交与俞修文,“记住,这个很重要,这三封是重复的,你将这些没有指印的交与同僚查看,告诉他们,不管是甘肃案子还是劫粮药案子,你手里还有印有证人手印的证据,那些证人都被保护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就说你私下查探出来,只要事情一闹开,就主张搜查傅府,哼……‘证物’我早已派人放置好,人证物证俱在,接下来,就等着看傅霖死于非命了。”
俞修文有些担心,“傅霖是力挺二皇子殿下的,如今还与豫亲王府有了牵扯,若是我这般光明正大地构陷傅霖,不会有人来取我性命吗?”别女儿送进皇子府了,自己也帮得三皇子摆平傅霖了,倒头来却被敌军*一刀,什么福也没享成。
“若是你死了,傅霖的罪名便更加坐实,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二皇子党怎么会去做呢?你实在担心,我便派一些人去你府上保护你,如何?”赵长宣一如既往地笑意柔柔。
俞修文嘿嘿一笑,“那便是在好不过了,不知小女何时送上皇子府?还有这信函何时递上?”
“三日后也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就定在三日后进三皇子府吧,傅霖的事,当然宜早不宜晚,明日开始,你就一一游说,寻几个志同道合的一起上奏,之后的事,你就交给我了。”
说完话,交代完事,赵长宣起身告辞了,看着那亭亭身姿,俞修文竟然硬了……怎么会这样!俞修文慌张起身,看看四周,又看看两腿中间,只觉得胆裂魂飞,一个腿软咕咚坐了下来,呆呆地看着撑起一方天地的粗棍,须臾,难受的涨疼唤会了正发呆的俞修文,害怕被人发现,俞修文匆匆地上了附近的茅房,撩袍子脱裤子一阵好撸,长叹一声后,白腻腻的东西喷涌而出……
李韫与李昶站在两层阁楼的第二层,两人所处阁楼上的一扇大窗被架起,这是三皇子府里花园中的被称为‘香夕院’的一处地方,平日里是用来听戏的,朝北的阁楼比其余三个朝向的阁楼要高一些,因为下面的厅堂立起了三个台阶,是为了开台子唱戏而设的,不似一般府邸要是听戏还得临时搭起个台子,这里只要将房门敞开,再铺上红红的万字不断边毯子便可。
下面的南屋、东屋、西屋再敞开,放上桌椅茶点,便是一出听戏的地儿,身份一般的人在下面,身份尊贵的人在上面,四周被阁楼围起的院子里开着时令花儿,南向阁楼下的两株松柏开得郁郁葱葱,将颜色鲜艳多姿的阁楼掩映下一些来,因不妨碍看戏,又是冬日里难得的景色,顾正妃没有命人砍了去,在冷然的天气中,万物冬眠时,这里多了一些人气儿……
赵长宣会了俞修文后,从这个院子的廊道穿过,似是感应到李韫的视线,轻轻抬起头,撞上了如期的眸子,一轮明月也不如你的明眸多情,只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赵长宣对两人颔首致意,李韫与李昶微微点头回礼。
待赵长宣走远了后,李昶笑道:“皇叔的部下可真是绝色啊,以前不细看不知,今日见了,怎么就觉得风情了许多呢?”
李韫无奈,“你不会是……有那方面的爱好吧,若是让贾珺知道了,凭那风风火火的性子,还不拿着刀将你追得满府跑?”
李昶哈哈大笑,“皇叔,我还没有说出怀疑你的话,你便倒打一耙了,这么绝色的人,跟在谁身边谁受用啊,与我又有什么相干?我与先太子殿下虽然同出一父,奈何不同出一母,所以,性子也不是完全一样的。”
李韫似笑非笑,“一看到美少年便想出那玩意儿的人才有问题……”
李昶顿了顿,转而严肃道:“以前,我与皇叔不亲近,确实怀疑过皇叔是不是有那爱好,谁叫你们那么亲近,况且……小侄看赵长宣的眼神望向你时,总是不一般。”
李韫嗤之以鼻,“本王与长宣青梅竹马,一起练武一起读书一起躲避暗杀,情分自然多有不同,要是你与我自小一起练武读书躲避追杀,本王保管你看向本王的眼神比长宣还不一般。”
李昶只觉得鸡皮疙瘩从脚板开始在全身过了一遍,“绝对不会!”
李韫白了李昶一眼,“这不就结了,你不会,长宣怎么会?”我与他能一样吗?这皇叔怎么还偏帮别人呢?李昶无奈之极,却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他只是将一直萦绕在心里的疑惑说出来,想求个解,皇叔已然明显告知,再谈论下去,不免使自己有了‘断袖之嫌’了。其实在他心里亦是怀疑赵长宣的居心,没有任何明显的证据显示赵长宣的不轨,只是……他李昶每次遇见绝色的赵长宣时,从那平静萧索的眸子中,总能感觉一丝不详的气息。
在李韫话里话外的维护之下,李昶抛开了这心绪,“皇叔,跑马林那一日,定国公府的嫡三姑娘倒在院子里,并且被驸马爷抱了个满怀,不会也在你的谋算内吧。”
李韫闻言,下颔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