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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穿越之醉梦千年-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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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玉轩阁外跟随等候多时的流光一起,向着惜花宫走去。
  路上宫人很少,多半是已经在惜花宫伺候,即便有人,也是行色匆匆。不过从穿过石玉桥开始,一路上全都用红色装扮的很喜庆,大红的灯笼,飘扬的红色绸带,就像,我的大婚那天。
  斜眼扫一眼流光,他专心的在前面走着,脸上洋溢着微笑,像以前一样,温润如玉,清澈的深眸,淡淡的儒雅。当初,我是迷失在他温柔的微笑中吧,那带着疏离带着关怀的微笑,使我如沐春风的微笑,使我寂寞的心萌动的微笑。却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微笑。
  心里又酸又苦,脚步不觉放慢。
  “玉儿,跟上。”他淡雅的回头微笑,转身握住我的手。
  手一抖,甩开,望见他温和的微笑一滞,又宽容的溢开,一层层,慢慢融进眼睛里。或许,这便是个机会,不能再沉迷,不能再徘徊。
  “流光,我有话跟你说。”停住脚步,我说道。
  一丝恐慌搅乱他平静如水的神情,犹豫着,他轻声道:“等明天再说吧。”带着乞求。
  可是,我好不容易有勇气打开天窗,如果等到明日,怕是我又会继续徘徊不定。
  “不,听我说。”直视他的眼眸由希望变成失望,再变成悲伤,我继续道,“三个月后你娶玲玲,直接让她做侍郎夫人吧,我不会在驸马府呆下去,就当……就当我被你休弃。”
  “不,玉儿……”他急急着想说话。
  制止他的话,我继续道:“流光,是我错,以前错,现在也错。我不恨你,也不恨玲玲,如果没有我的介入,你们会很幸福。你们就当我从没存在过,不管怎样,我相信玲玲是真的爱你。”是的,虽然不清楚玲玲的目的,但是我相信她爱流光,从她看向流光的眼神,从她对我深深的妒忌,甚至置我于死地的愤恨,我知道,她不是为了搅乱我和流光的和谐,而是,因为嫉妒。
  放手吧,给他们幸福,也给自己幸福。
  “玉儿……”他深深的叹息,脸上的悲伤刺痛我的眼睛。“好。”良久,他轻声道,就像那日深夜答应我出宫一样,一点反驳也没,温顺的让人心痛。“不过,玉儿,能不能等到我大婚那天再离开?”
  “好。”呓语般,我怔怔的望着脚下的红色地毯,还有悬挂的红色绸带。
  流光缓缓继续向前走,步伐沉重,却坚定的走着。哀伤弥漫,一滴泪水滑过我的脸颊,冰冷的揪心。
  我说过,不会再为他流泪,我说过,不会再为他伤悲,可是,这滴泪珠怎么还是溢出眼眶,带着绝望的凄凉。
  用指尖抹去脆弱,深吸一口气,平复起伏不定的喘息,追上流光,随着他来到惜花宫。
  在路上耽误一会,众位大臣以及家眷早就落座,父皇母后也在上位坐下,欣儿在稍下首的右侧,殇儿在左侧。我和流光的位置在欣儿下首,斜对着殇儿,对面是刘相国,没有带家眷,孤零零的很是可怜。不过他儿子是欣儿惩罚致残,我只能歉意的对他笑笑。
  我和流光落座,偷眼看看流光,温和的微笑,优雅的动作,和平时一样淡雅,只是,浑身透着一股悲伤。我别过头,借打量众人平复心情。
  我们是最后到场,看到众人到齐,父皇呵呵一笑,制止大厅里喧哗,朗声道:“今日君臣尽欢,无需多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一致行礼,起身,落座。然后各大臣依次献上寿礼。
  “李尚书献上明珠一千颗。”李公公唱喏。
  “陈巡抚献上黄金千两,绸缎百匹。”
  ……
  “庆王爷献上冰丝十匹。”一唱喏完,下面登时议论纷纷。
  “冰丝?据说水火不怕的冰丝?”
  “据说得一匹已经是不易,千金难求一冰丝。庆王爷竟然得到十匹,好厉害。”
  “好厚的礼。”
  我看向宫人高举的冰丝,果然是极品,流光溢彩,轻盈顺滑,想必制成衣料也是冬暖夏凉。再看向殇儿,他面无表情的端着酒杯慢慢啜饮,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
  跟他的冰丝一比,我的画也不显贵重,本来我就不想抢风头。只是,欣儿把画给了我,他送什么?
  “紫玉公主和驸马献上顾城名画雄鹰展翅图。”李公公大声唱喏。
  “呀,顾城的画。”
  “天啊,公主驸马竟然拿到顾城三幅画中的一幅。”
  没想到还是引得众人议论纷纷,我转头,欣儿正望着我笑的眼睛弯弯。
  冲他眨眨眼,准备说话,李公公又唱喏道:“太子殿下献上地图一幅。”
  下面的议论之声更响。
  “太子怎么只献上一幅地图,太寒碜了吧。”
  “太子怎么比得上庆王,连公主都比不上。”
  我疑惑的望着欣儿,莫非,地图还有什么玄机?他仍是开心的笑着,露出可爱的酒窝。
  “太子!”母后坐不住了,低声喝斥道。
  欣儿微笑站起,对着父皇母后躬身道:“儿臣送地图的目的是希望紫国能一统天下,把天下都纳入紫国的版图。”
  “好!不愧是朕的太子,就是要有这份霸气。”父皇高声称赞道,母后脸色缓和下来,微微点点头,露出笑颜。大臣马上谄媚称赞,交口不绝。
  欣儿果真很聪明,我赞许的对他点点头。
  这次寿宴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歌舞曲乐,戏剧杂耍。歌舞倒罢,让我兴趣盎然,但戏剧实在提不起精神。宴会进行大半,都是互相敬酒恭维,哄哄闹闹好不喜庆。我取下面纱,喝了两杯酒,便放下杯子,只吃些水果糕点。
  流光一直没有说话,含着微笑不停饮酒,只一会,便醉得人事不省。唤来两个公公,把他扶至马车,护送他回府。

  如意出嫁

  刚回到位置上,欣儿便醉眼惺眬的坐在我旁边,嘟囔道:“姐姐,陪我喝酒。”
  伸手拿走他手中的酒壶,柔声道:“还喝?小孩子不能酗酒。”
  抢不到我手中的酒壶,欣儿撅着嘴靠在我肩上,酒气混合着他身上特有的清香,下面的喧闹仿佛远去。我爱怜的抚摸他的头发,不禁回想起小时候黏着我撒娇的小人儿。
  “姐姐,给我唱首歌吧。”当我以为他酒醉睡着的时候,他忽然开口道。
  “好。”我低声唱到,“狂风卷 奔云飙
  情谊相许 生死相交
  豪情征万里 豪气冲九霄
  樽中月 笑里刀
  莫问恩仇 且把酒浇
  浮沉随浪逝 狂歌趁今朝
  名和利 轻言笑
  英雄多情 美人多娇
  千古多少事 潇洒一声笑
  名和利 轻言笑
  英雄多情 美人多娇
  千古多少事 潇洒一声笑
  无风云不动 云动行如风 。”
  “真好听。”欣儿喃喃道,“等到以后逍遥天下时,姐姐要天天唱给我听。”
  不知道他为什么经常说游历天下,逍遥自在,他毕竟是太子,未来的皇帝。不过我还是轻声应道:“好。”
  温馨气氛中忽然夹杂一股冷冽气势,眼前出现殇儿冰冷的身影。他紧紧捏着酒杯,握的指端发白。脸上阴沉的可怕,仿佛雷电来临前的阴沉。
  “真是姐弟情深啊。”他嘲讽的笑道,加重姐弟两字的语气,反而显得别扭之极。说完,大踏步走出惜花宫。
  他一走,众人静下来,然后又热闹起来。父皇笑道:“庆王醉了,众爱卿也要不醉不归。”
  “姐姐?”欣儿探出脑袋,对着殇儿离去的背影有些慌乱的唤道。
  安抚的揉揉他喝酒通红的脸颊,轻声道:“不要理他,他已经不是以前的殇儿了。”
  “嗯。”重重答应声,俊秀的笑脸惹人怜爱。
  “走吧,我们也回去。”拉起他,向父皇告辞,把欣儿送去东宫后,我也回到玉轩阁。
  早上一睁眼,如意候在一旁,揉揉有些沉重的脑袋,翻身坐起。穿了衣服,梳洗过,看着外面红色的灯笼,忽然笑道:“如意,我要去东宫一趟,你就不用跟着了。”
  只因为我忽然想到何不趁着喜庆,再加一喜,给如意王悦早日完婚。
  跟欣儿一商量,便把婚期定在三日后,虽然有些匆忙,但准备东西也足够了。当然,婚礼是定在驸马府。毕竟我答应流光,还有三个月时间留在驸马府。
  我在郊外给如意买了座小宅子,当作贺礼,如意很是舍不得我,哭泣着要陪在我身边伺候。可是,我已经耽误她二十多年青春,怎么能还让她陪着我在皇宫蹉跎年华。我再三保证以后会常去看她,而且以后允许她随时回宫,才算安抚新娘的眼泪。
  婚礼很热闹,火红的灯笼映红了如意的娇颜还有王悦英俊的笑脸。到来的宾客并不多,除了驸马府众人,还有欣儿。望着喜庆满堂的大厅,我只是很高兴,高兴的沉醉在果酒的香甜之中,高兴的边喝边流了泪。如意,祝福你们,给你们幸福,便是我最大的贺礼。
  如意搬出府中,我身边冷清不少,欣儿把魂派来保护我,接替王悦的位置。不过魂看起来并不像是位居人下,他的孤傲,他的绝世身手,仿佛都在显示他的不平凡。恐怕,他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听从欣儿命令,应该也是因为欣儿紫国储君的身份。至于婢女,幸好不久我就回宫,便只让小田和小蝶伺候。三个月的日子平淡无奇,闲来无事,正好把早就想写给欣儿的孙子兵法三十六计整理出来。
  玲玲住进府中,喜悦的等待婚期,倒也不来找麻烦,或者说,她已经知道我要离开,反倒没有了嫉妒。
  流光每天也是像平时一样上朝,陪我吃饭,每到晚上,便回书房休息。温如璞玉的脸上,找不出一点异样,淡淡的微笑,柔和的目光,除了眼底越来越深邃的悲伤。
  “玉儿,不走……可以吗?”终于,当三月之期将近,我正在整理衣物时,一直默不作声守在一旁的他忍不住开口道。
  苦涩一笑,从来不去争抢的他,温和儒雅的他,也在试图挽留什么吗?可是,一切都没有退路了。
  “你能不娶玲玲吗?”即便我知道他不可能答应,因为他的儒雅,他的责任不允许他背弃玲玲,我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或许,没察觉到心里还有燃成灰烬的点点爱恋。
  他眼神陡然黯淡下来,苦笑一下,默不作声任我收拾东西。
  “玉儿,你知道吗?我早就知道玲玲会武功,是无痕宫的杀手。”他的声音陡然响起,听不出感情。
  我手一抖,拿在手里的衣服飘落在地上。抬起眼睛,不敢相信的瞪着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如果他知道,怎么还会被她欺骗?怎么还会任由她耍手段?怎么还会,娶她?
  看出我的不相信,他在桌旁坐下,仰头,望向窗外,缓缓道:“是的,我早就知道,毕竟我们相依为命十多年,有什么能瞒过我。她一直身体不好,生病在床,说是生病,但我看得出来,她是中毒,中了无痕宫的秘毒。小时候,她每个月总要消失十几天,而且我们虽然逃亡,但是从没被抓到过,甚至还能来到国都,我就已经知道她是无痕宫的人,背后有无痕宫支持。因为她的姨母也是,所以不难猜测她与无痕宫的关系,只不过我一直不说而已。渐渐长大,她怕我发现,便想要摆脱无痕宫。但是秘毒无药可解,她痛苦了几年,终究还是失败。她时时刻刻瞒着我,怕我嫌弃,我也就当作不知道。她受了太多苦,我有责任照顾她一辈子。只要她不做大奸大恶之事,我……我终是不能对不起她。”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做大奸大恶之事?那么对于她施加给我的一切,你便只是云淡风轻的一笔带过,如果那晚不是黑衣人相救,我差点命丧她手。木流光,终是你的选择如此。可笑我还担心你,怕你后悔。既然你早就知晓,我便可以放心的离开,毫无留恋的离开,即使心中苦楚的厉害。扬眉一笑,真诚道:“祝福你们。”放手了,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渐渐远去。

  失子引

  可是一切都是我想的太美好,我想要爽快的放手,大气的回到我的公主身份。只是,当那件真相浮出时,我还是溃不成军。
  还有三日便是流光和玲玲的婚礼。说也奇怪,进来总是喜庆不断,只是,我却越来越伤感。从颈上拿出曾经流光送我的香囊,我总是贴身放着,现在,怕是用不上了。嗅着仍然浓郁的香气,摩挲一会,取下放在梳洗桌上。
  “公主,太子派人先运送一批东西回宫。”正在让小蝶梳发时魂迈步进来,拱手道。
  欣儿还真是心急,摇摇头,准备说话,一抬头,魂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盯着桌子发愣。
  “这是谁给你的?”他忘记礼节,颤抖的指着镜子旁边的香囊,声音强自镇定,却充满愤怒,望向我的眼睛没有往日的礼节。
  察觉事情不对,我挥手让小蝶下去,头发重新披散下来,我无暇整理,平静问道:“香囊有什么不对吗?”
  “失子引,无痕宫秘药失子引。”魂犹豫着,对上我的眼睛,终是小心回答道。
  一瞬间,晴天霹雳,我坐不稳椅子,几乎要从椅子上滑下。失子引,不是没有听说过,它是每个女人的噩梦。失子引,如果伴有失子露,连服一个月便会终身不孕。
  失子露,我有服用过失子露吗?按住心口,蔓延的疼痛撕裂心脏。如果有失子露,那便是我每天都喝的莲子羹了。恐惧攥住我的心神,我哆嗦的喘不过气来。
  “你没事吧?”魂沉声问道。
  “公主,莲子羹。”我还没回答,小田端着托盘走到我面前,放下碗勺,躬身退至一旁。
  往日甜美的莲子羹此时便像毒药一般,灼痛心扉。
  “你退下。”我冷冷的吩咐小田道。
  “这……是,公主。”小田犹豫退下。
  等她身影消失在门外,魂马上舀上一勺,放在鼻下轻嗅。望着我充满希翼的目光,低声道:“失子露。”
  心里有什么东西碎了,我清楚的听到破碎的声音。但是我看不见,眼前是一片血色。我以为自己早就泪流满面,伸手去摸,一片干燥。
  “哈哈,哈哈……”抑制不住的,我尖声大笑起来,笑弯了腰,笑得站不住脚,笑得瘫软在地上。不用看我也知道,我几乎像个疯子一样,披散着头发,僵硬的笑脸。
  原来,一切都是假象,原来,一切都是错的。那个温柔的执着我的手,带我匆匆逃命的少年,那个始终淡雅的人,竟然给了我最致命的报复。
  “公主?”魂担忧的望着我,看着早已笑得全身发抖的我。
  慢慢转头,他的表情是同情吗?是在怜悯我像个可怜虫一样在困兽犹斗?还是笑我这是应有的报应?不,我不要怜悯。
  “滚。”我平静的说道。
  他皱眉,脸上变换着各种颜色,震惊,不信,愤怒,宽容,无奈……最终只是躬身淡淡道:“是,公主。”一闪身,提起轻功消失在门外。
  他生气了,我知道不该把愤怒悲伤施加在他身上,可是我已经失去理智。都走吧,我谁也不需要。
  真冷,三月桃花将开,却还是冷的刺骨。抱着肩膀,靠在门框上,对着院中桃树发呆,良久,缓缓滑落,坐倒在地,我喃喃对自己说:我还有自己。
  理智恢复,登时觉得对不住魂。他保护我,恐怕也是看在欣儿面上,可是我却半点不珍惜,还骂他滚,他生气也是应当。这会,他应该回到欣儿身边了。也罢,我已经习惯一个人。
  苦笑一声,嘴里苦涩的紧。众人都在准备明日的婚礼,这里,我是多余了。以后,流光,玲玲,不要让我看到你们,一辈子,一辈子都不会原谅。
  东西都没有收拾,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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