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扇子之谜(隔间的门)-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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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为了什么,」警官小声说道——「是你出主意让麦可卢小姐烧掉手帕的吗,瑞先生?你也是害怕吗?」
「因为我知道,一个脑子上了镣铐的笨蛋警察,如果发现了这手帕,会如何地思考。这就是为什么!」
莫勒尔咳嗽了:「奎因警官,你真的需要我吗?我有——嗯——委托人在等着……」
「你待在那儿!」老人叫喊道。莫勒尔缩回身去,更拼命地抓住椅子,「你记下了这个自以为什么都懂的家伙说的话了吗,摩西?好了!现在,麦可卢小姐,我将对你说真正发生了什么!——你用半把剪刀刺杀卡伦·蕾丝,接着你用你的手帕把刀刃上的血迹擦干净,然后你企图烧掉手帕以销毁证据。我们有两项证据——任何律师都不能动摇的证据——去证明我们的推测。如果我们的朋友瑞先生想固执于他的故事,是他提议烧掉手帕的,我们将在他的脖子周围挂上同谋犯的指控。我们有那日本女子的证言,证明当你单独留在起居室的时候,卡伦·蕾丝仍然活着。我们有你自己在现场时的陈述,在你待在那儿的半个小时之内,没有任何人通过那间起居室。我们有卡伦·蕾丝自己的信证明,当她坐在那儿给莫勒尔写一封普通的业务便笺时,她并没有被谋杀或死亡的任何想法——这封信只是在可纽梅给她拿来文具之后才开始写的,而那时恰好你到达了。我们将指出,只有那个凶手能够打断这封信的写作。我们有特里·瑞本人的陈述,星期一当他到达那里时,发现你在卧室中,在仍然活着的卡伦·蕾丝的身体上面,同时并没有另外任何人在那儿。」老人转过身来,「好吧,莫勒尔,你是律师,有什么案例吗?」
「我——我不是刑事律师。」莫勒尔结结巴巴地说道。
「那么,」奎因警官枯燥无味地说道,「亨利·桑普森是——并且,他是这座城市中曾经有过的最聪明的地方检察官。而桑普森认为,他要得到一些材料,以便继续工作。」
有一段深沉的静寂,连伊娃在麦可卢医生胸膛上筋疲力竭的呜咽都被打断了。
「请原谅我插一句,」特里·瑞从沉寂中说道,「但是,关于那屋顶阁楼的金发女郎,有什么消息?」
警官眨了眨眼睛。然后他走到他的桌子旁,并且坐下了:「噢,是的。那个金发女郎——卡伦·蕾丝的姐姐。」
「是呀,她的姐姐。有什么消息吗?」
「有什么消息吗?」
「你没想到在你指控这可怜的孩子之前,你应该弄清那件事吗?你知道卡伦·蕾丝使那个女子实际上像囚犯一样呆在那房间中长达九年之久。你知道她逃跑了。你知道她有憎恨她妹妹的最最恰当的理由——其中最小的一个是盗窃她的材料,并且以它获得荣誉。你知道她有下楼的途径,也有逃出的途径。你知道那剪刀来自她生活的屋顶阁楼!」
「卡伦·蕾丝的姐姐。」警官小声说道,「是的,确实是。医生,我们已经追踪了那个自杀事件。」
「你听我说!」特里高喊道。
「尸体从来没有在大海中找到,她正好不见了。我们还发现,当卡伦·蕾丝从日本到来的时候,她同两个人一道旅行——一个可纽梅,还有一个白肤金发碧眼的女子,在整个航程中,她一直待在她们的客舱中,并且使用的是一个显而易见的假名。那就是蕾丝小姐不让你知道她来的原因——她想安定下来,并且把她的姐姐隐藏起来,使得她们过去生活中的任何熟人都不会发现。」
「然后它实现了。」斯科特博士出乎意料地含糊地说道,「那个女子——就是杀害麦可卢医生弟弟的那个——」
「那是个该死的谎言!」医生大发雷霆。他的淡蓝色的眼睛燃烧了,如此地吓人,使得斯科特博士更加苍白了。
「我认为,」在窗前的埃勒里冷冷地说道,「我们正在开始漫游。你提起了关于案件的一些事情。」——父亲和儿子互相注视着——「我还没有听到任何关于动机的话语。」
「政府没有必要去证明动机。」老人厉声说道。
「但是,当你努力去使陪审团确信,一个无不良名声、先前没有犯罪记录、无害的年轻女子,刺杀并使她父亲的未婚妻致死的时候,谋杀的动机将使你更容易成功。」
「这是它可笑的部分,」警官在他的椅子中来回摇晃地说道,「起初我也被所谓的动机困扰着。我不能想象,为什么麦可卢小姐这样的家庭教育出的女孩子,会变成杀人犯。这是我踌躇不决的一个理由。但是突然地,我发现了一个动机——任何陪审团都会理解,甚至更同情的动机。」他耸了耸肩膀,「但是,这一点与我无关。」
「动机?」伊娃从她的椅子臂上抬起了头,「我有杀害卡伦的动机?」她狂暴地笑了。
「莫勒尔。」警官转过身去,「你今天告诉过我什么?」
当他感到那双冰冷的双眼看着他时,莫勒尔挣扎着;显然地,他更愿意张开双臂,迎接逃跑。他用那已经湿透了的手帕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擦着:「我——请麦可卢医生理解。它纯粹是意外事件。我想说的是:我不打算插手。但是当我发现——自然地,我的法律上的义务——」
「停止那些骗人的鬼话吧。」特里·瑞怒吼道。
律师看上去好像不知道如何处理他的手帕:「多年以前,蕾丝小姐留下了一个特定的——嗯,一个大的信封让我保管,并且带有指令——嗯,在她死的时候打开它。我——嗯,直到今天早上之前,我已经彻底把它忘了。然后,我打开了它,而那里面全部的文件都与伊斯特·蕾丝·麦可卢有关——那些旧信是麦可卢医生和蕾丝小姐之间的往来信件,签署的日期是一九一九年,一份蕾丝小姐写的书面声明,对处理她的姐姐有确定的安排——以防万一她自己死了——要把她秘密地送回日本去——」
「它们全部在这里,」老人轻拍着他的桌子说道。而这时,当他看着麦可卢医生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有着怜悯。
「你已经好好地严守了秘密,医生。我知道你这样做的理由。但是,我感到遗憾——我必须展现它。」
「别告诉她。让那件——事情——结束。」麦可卢医生低声地说道,他的目光在警官身上盘旋,他的手在颤抖。
「我感到遗憾,这是你们上演的一出好戏。医生,但是那女孩子知道。即使你不认为她知道,我告诉你她知道。」
他从他桌子上的篮子中取出了一份长长的文件,伊娃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它。他干咳一声:「我在这里宣布,麦可卢小姐,这是你的逮捕令,以谋杀卡伦·蕾丝的罪名控告你。」
「我认为,」伊娃开始说,她的脚在摇晃——「我认为……」
「不要,警官,等等。」特里·瑞在桌子前面快速地说道,「那个我们谈过的交易我将履行它。给这孩子一个机会,她不是谋杀的罪犯。把危急延缓。你不能够愚蠢地离开,让那个伊斯特逍遥法外。」——警官没有说话——「肯定是那个伊斯特干的,我告诉你!她有两个动机。一个是她的妹妹给她的肮脏的交易。另一个是钱,蕾丝女子的钱,是从她的大姑妈那儿来的。」
「是吗?」奎因警官问道。
「莫勒尔将告诉你!卡伦·蕾丝如果在四十岁前死去,那么姑妈的遗产就将归卡伦最近的血亲亲属所有。而由于伊斯特活着,她是家属!她的姐姐!她得到那个生面团!——莫勒尔。」
「耶——是的。」
「有多少财产被包括在内?」
「几乎有一百二十五万美元。」
「呀!看看,警官?那是个生面团,不是吗?她落到那个生面团上了,不是吗?」特里灰色的眼睛闪闪发亮,「同时,对于这个孩子,她的动机在什么地方?它根本不能和一百二十五万相比!」
警官说道:「交易是什么,特里?」
特里挺起胸膛:「如果你非常拼命地求我,」他冷淡地说道,「我想我也许能够为你们找到伊斯特·蕾丝。」
老人微笑了:「没有骸子,特里。你忘了一件事情。莫勒尔,如果卡伦·蕾丝能够活到下一个月,关于那些钱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已经继承了它。」莫勒尔神经质地说道,「她的遗产已经没有了。」
「同时她把她全部的钱委托给慈善团体和机构,是不是?」
「是。」
「特里,换句话说,当她这样做了,如果伊娃·麦可卢不杀害卡伦·蕾丝,她就不可能从她手上得到任何遗产——无论是她,还是伊斯特·蕾丝都得不到。」——特里皱着眉头,感到困惑——「于是,凶器上的那些指纹是这女孩子的,手帕是这女孩子的,而且甚至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在犯罪实施的这段时间内,伊斯特进入过这所房子。没有什么好做的了,特里。」他暂停了一会儿,「但是,你说你知道她在什么地方?我将记住你说过的这话。」
「从运气上讲,她从没有得到过!」特里讥诮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警官——你疯了?伊娃怎么能从她的手中得到遗产?这仅仅包括有血缘关系的亲属——」
斯科特博士打破他的沉默,他不稳定地说道:「奎因警官,你提起的那个动机——我是说,我的未婚妻为了钱而去谋杀?」
「那个,」奎因警官挥了挥逮捕令说道,「并且,还有复仇。」
「爸爸,」伊娃说道,「你听见他说了什么吗?复仇!」
「停止演戏!」警官严厉地说道,「麦可卢医生和我一样,都不是你的父亲!」
「不是——伊娃的——父亲——」斯科特博士茫然不解地说道。
「复仇?」伊娃重复了一遍,摇摆得更厉害了。
「为卡伦·蕾丝对伊斯特所做的复仇——像个犯人一样对待她达九年之久,盗窃她的工作,她的人生,她的亲属,她的幸福。」
「我想,」伊娃微弱地说着,「我想我要发疯了,如果你们不——告诉——我——什么……」
「那对她到底能有什么区别,」特里猛烈地要求道,「卡伦·蕾丝对她姐姐伊斯特究竟做了什么?你这个小蠢货!」
警官回答道:「什么区别?啊,我不知道。如果像卡伦·蕾丝那样的女子,对你母亲做了她已经做的那些事情,很可能你也会有点激动的吧?」
「她的——母亲——」斯科特博士气喘吁吁地说道。
「是的,斯科特博士。伊斯特·蕾丝·麦可卢是你未婚妻的母亲。」
伊娃像裂开了一样,然后她大声喊出了不可识别的声音:「我的母亲!」
当她摇摇晃晃地走动起来的时候,特里·瑞和埃勒里·奎因跳跃到她面前,而首先到达的是褐色的那个人。
第十七章
「我没问题,」伊娃推开他说道,「请让我独自待一会儿。」她摸索着要找到椅子的靠背。
「我告诉你她不知道,」麦可卢医生向奎因警官说道,「我告诉过你,我把它隐瞒起来,不让她知道……」但是,警官脸上并没有显出相信的样子,因而医生做了个绝望的手势,「伊娃,伊娃——宝贝儿。」
「你是说我的母亲吗?」伊娃问道,以非常奇怪的方式看着警官。从外表上看她非常平静。
但是,麦可卢医生看到了她的眼睛,于是他擦过身旁的斯科特博士——博士正一筹莫展地在旁边站着——挎着伊娃的胳膊肘,把她像孩子那样引导到警官的皮革长靠背椅上:「给我一些水。」
特里走到外边,用纸杯从外面办公室的冷却器中注满了水,又迈大步走回来。那个大块头摩擦着伊娃的双臂和腿,把水送到她的唇边。这时伊娃的眼睛里充满了茫然和痛苦。
「我感到遗憾,」她把她的脸埋在医生的上衣中,低声地说道。
「注意,宝贝儿。这没问题。把它隐瞒起来不让你知道,这是我的过错。哭吧,宝贝儿——」
「他说了……那么卡伦是我的姨母,你是我的伯父,她——她是我的母亲!」
「我没想到你会发现这件事。而当我听说她死了的时候——我怎么能知道实情,宝贝儿?——看起来不告诉你还是明智的。」
「啊,爸爸!我的亲生母亲!」
麦可卢医生显得很平静,与埃勒里星期一下午在潘希亚号船的甲板上见到他时相比,更为平静。同时他把肩膀也挺直了,好像它们现在承受的负荷比较小似的。
「喝一些水,宝贝儿。」
警官说话了:「非常漂亮,但是我恐怕我必须问——」那个大块头看着他,而警官咬着他的胡须的末端,并且坐了下来。
「你现在想知道这件事,伊娃。」医生抚摩着她的头发说道,「是,她是你的亲生母亲——一个漂亮而且才华横溢的人——是我所知道的最可爱的女子。」
「我想找到她。我想见到她。」伊娃哭诉道。
「我们肯定为你找到她。躺下吧,伊娃。」他把她放在了长靠背椅上,并且站起来,来来回回地走着,来来回回地走着,「我永远忘不了那份海底电报——当你出生的时候——那是弗洛依德打来的,当时他非常自豪。一九一六——那一年,你的外祖父死了……休·蕾丝。两年之后,弗洛依德的事故发生了,而你的母亲也崩溃了。卡伦——」他的脸色暗淡下来——「卡伦给我写了信,我就丢下一切事情,直接赶到了日本。这是一九一八年末,恰好在停战之后。」
伊娃躺在长靠背椅上,好像在天花板上看到了她母亲的肖像。真是滑稽,发现了那种事情,正好是在……高高的,威严的,长着金灰色的可爱头发;漂亮,当然了,而且带着令人同情的有残疾的腿,使她只能用一条腿和地球接触。
这幅图画如此清楚……
「伊斯特在一家疗养院中,她的神经已经完全地崩溃了。因为弗洛依德的死,以及这件事发生的方式。一段时间她神志不清,后来她恢复到了神智健全。在这过程中她发生了一些事情,她失去了一些重要的东西——我并不完全地知道是什么。」
「她记起了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吗?」埃勒里问道。
「她不能认真思考其他任何东西。我知道那种对谋杀了弗洛依德的恐惧将经常出没在她心中,直到她人生的结束为止。她是个敏感的人,有着细致优雅的神经——在那些日子里是一个诗人的伟大的预示。」
「但是,她为什么坚持在那一个主题上反复地述说,医生?她真的问心有愧吗?」
「我告诉你我调查过!那纯粹是意外事故。但是其中有我不能发现的某些事情,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那使她退缩了。」
「你表示什么意思?」
「我不能为她做任何事情。就好像——那么,就好像另外一种力量,而且是带有敌意的力量,在对她起作用,在伤害她,在延迟她的痊愈,在让她不得安宁。」
可怜的亲爱的妈妈,伊娃想着。可怜的亲爱的。她总是在背地里羡慕她朋友的母亲们,尽管她们也许低贱,也许愚蠢,也许空虚。但是她们全体都曾经给了她们的女儿一些东西,一些看起来珍贵的东西,使她们抹去低贱、愚蠢和空虚……她的眼睛再一次充满了泪水。而现在,她几乎使她的母亲回来了——什么?丑闻、逮捕,也许——
「我尽可能在日本多逗留些时间。卡伦当时——很有帮助。她说,既然她的父亲已经死了,她有她自己的事业要做,另外,她还必须照顾伊斯特。伊斯特没有生活的目标,她需要照料;在这种情况下,她要抚养这个孩子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使那样,」医生挥舞着拳头叫喊道,「我相信卡伦仍然在进行着她的邪恶的计划!」他的声音低落下来,「但是,我怎么能知道呢?」
警官不安地摇动着。他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