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十四福晋 作者:希斯(晋江2012-06-26完结)-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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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走后,我的日子也变得极其平淡,每日与干娘说说话,但更多的时候还是陪着额娘。
也不知是不是哥哥离开的原因,额娘的精神没那几日好,有时候还会犯迷糊。我深深的感到额娘的生命正在不断的流逝,只想尽量让额娘安静的度过最后一段岁月。其实我很想问额娘,是否需要阿玛来看她,但每次话一到嘴边,我就说不出来了,我是从心里看不懂额娘对阿玛的感情。
平日里额娘不会提起阿玛,她心中还是对他有怨恨吧,也很少提哥哥,毕竟她并未与哥哥相处过多少时日。有时额娘会说说我小时的趣事,只是大多我都已经记不太清楚。其他的时候,额娘最爱提到的就是舅舅了,那个文采非凡、惊才绝艳的男子。我时常在想,额娘当年和舅舅的感情,是不是就像现在的我和哥哥一样。也是从额娘那里,我才知道原来曹寅和舅舅竟是好友,两人年轻时交往甚繁,时常和其他几位好友在一起谈论诗词,那句“家家争唱饮水词,纳兰心事几人知”正是出自他的笔下,后来被他们的忘年之交顾贞观题于《楝亭夜话图》。
因为曹雪芹的巨著《红楼梦》,我知晓曹家在几十年间将会经历常人难以想象的大起大落。他们一直攀附于太子,谁知最后太子下场悲惨,再加上雍正对于贪污的嫉恨,曹家最后的下场可谓极其悲惨,只是很难想象曹寅竟然是舅舅的好友。
本以为曹寅将一直成为我心中的一个传说,谁知不久后我就在家中见到了这位被额娘提到过几次的康熙的宠臣。
六月正是荷花香满湖的时节,花似红衣叶如绿扇,倒映着平静的清波。就在这夏日炎炎时,曹寅来到了沈府。
据说他是来杭州来拿有关编书的典籍,同时也来寻几位当地的文人,以帮助他们这次编书的工程。因着与舅舅的关系,曹寅便顺带来探望干娘和额娘。
我见到曹寅时,正在额娘身边守着,他不到天命之年,却已经双鬓斑白,背也有些佝偻,是一个十分干瘦的文人形象。他也是进了府才知额娘已经卧病在床,便急切的来看额娘的情况。
额娘见到故人,很是高兴,明明病恹恹的,还是打起精神与曹寅说着话。他们没说几句就提到了舅舅,自此有了说不完的话题,我知晓他们是在通过这种方式怀念已经逝去的舅舅。
我陪着他们一会,却又觉得实在有些无聊,毕竟属于他们那个时代的故事对我也是有些遥远。趁着他们谈的高兴时,我悄悄的退出了房间,沿着屋外的长廊随意的走着。
没走多远,忽然听到一阵孩子的哭声,我循着声音而去,便见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抱着一个婴儿,只是不知怎的,怀中的婴儿一直哭个不停。
襁褓中的孩子猛地就让我想起了被我丢下的弘明,那个孩子一向不爱哭,也不知我走后会不会让他不习惯,不过他也只是婴儿,应该不会认人吧。
我心里不作他想,几步就走到了那个女人面前。她见到我,向我笑着颔首,便又埋下头哄着怀抱里的孩子,可是孩子依旧哭个不停。
我从未见过这个女人,但看着孩子哭个不停,心里也跟着着急,便自告奋勇,对她道:“要不让我试试吧?”
她看了我一眼,似是在判断我能不能照顾好孩子。
我见她疑虑的样子,笑道:“我已经是一个孩子的额娘了,也有些照顾孩子的经验。”
她听我这么说,虽仍旧有些犹疑,终还是将孩子给了我。
说来也奇怪,我一抱起孩子,她竟就止住了哭声,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我。我见这孩子长得可爱,又因为和弘明差不多大,心中自是十分喜欢。只是这孩子似乎有些面善,我总觉得像是我见到过的人,但仔细一想,又想不出究竟是谁,便也只顾逗弄着孩子,不再多想。
“没想到这孩子还和你这么投缘,瞧你这年纪轻轻的模样,竟也是有孩子的人了。”那女人见孩子不哭了,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微笑。
我抱着孩子,问向面前的人,“我从未见过你,你是我干娘的什么亲戚吗?”
“你干娘是?”
我低下头逗弄着怀中的孩子,回道:“我干娘就是这里的主人沈宛啊。”
“原来是这样。”那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听起嫂子说起过你。我是曹寅的福晋,这次是陪着夫君一同过来的,我也与嫂子多年未见,便跟着过来看看。”
嫂子?这人对干娘的称呼实在是值得玩味。“那我应该叫你一声伯母吧。”我又想起怀中的孩子,问道:“这是你的孙女吗?”
“不是。”曹夫人为孩子拢了一下衣服,“这是夫君从养生堂抱养的孩子。”
“哦。”曹家如此大的家业竟然还会到养生堂去□,这听起来实在有些匪夷所思,只不过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我也不好再问什么。
“要不你进去休息一下,我带着她玩玩,过会儿就回来。”我很喜欢这个孩子,只想多和她呆一会。
曹夫人未多说什么,只应了一声,便进屋了,许是带这孩子也带累了。
我带着孩子到我以前爱去的亭子,看着这孩子的小模样,越发觉得有些不对,而且刚才曹夫人对这孩子金贵的程度也有些不对,毕竟算是从外领回来的孩子,根本不可能让她这样身份的人带着,这些大户人家的事还真是让人想不通。
“小姐,终于找到你了,沈夫人让我来找你回去用午膳。”我在亭中也没坐多久,便等到了一向聒噪的银屏。“咦,小姐,这个小婴孩是谁啊?”银屏还未等我回话,便又被我怀中的孩子吸引了注意。
“这是今日来府上的曹大人家的孩子。”我抱着孩子站起身来,对银屏道:“那我们走吧,让客人等着就不好了。”
银屏却还看着孩子,“小姐,你看这孩子眼睛好亮,哪像一个才几个月的孩子?”
银屏这话也是我刚才觉察到的,不止如此,这孩子身上还有一种贵气,即使小小年纪也遮挡不住。
“小姐,要不我抱抱?”银屏看来也是极喜欢这个孩子。
“我已经是当额娘的人了,你还真当我一个这么小的孩子都抱不好?”
银屏听我如此说,只好收回了已经伸过来的双手。
看着银屏吃瘪的样子,我的心情十分愉悦。
回到正厅中,曹寅和他的夫人还有干娘都坐在厅中,等着下人上菜。我将孩子交给了一旁的银屏,上前向他们三人一一行礼,便□娘拉着在她身旁坐下。
“雨霏,刚才曹夫人说见你十分喜欢采琴,便想问你愿不愿照顾她,如果愿意,他们就将采琴留在这里一段时日。”
原来是这样,只是见她如此宝贝采琴,怎会如此随意地就将她送给别人照顾?不过我是打心里喜欢这个孩子,就像弘明呆在我的身边一样,我当然是愿意的很,便应承了下来。
当时我并不知这个还不足一岁的孩子,会为其他人带来多大的灾难,要是我早知道的话,绝不会因为一时的喜欢就将她留在身边。
用完午膳后,曹寅便和他的夫人离开了。
我见干娘将他们送出门后,就一直站在院里,神情有些恍惚,便问道:“干娘,怎么了?”
干娘感慨的笑笑,那笑容似穿越了时间的阻隔,让她再见到了什么,“今日见到曹大人,就想起少女时的故事,心中感慨。”
我疑惑道:“干娘和曹大人很早就认识了?”
“是,有一年我还才十几岁时,出府去玩,便偶遇了来杭州游玩的他。那时我也算附近小有名气的才女,曹大人也是一个满腹经纶的人,我和他一见如故,如此一来二往,也便成了好友。后来……”干娘抬头望着高远的天际,有些说不下去了。
“后来怎么了?”到了重点我当然不能放过。
干娘恍惚的笑了起来,“后来便因为他认识了容若。”
原来干娘和舅舅的相识竟是因为曹寅,干娘与曹寅成了好友,而曹寅又一直与舅舅交好,一切似乎也是顺理成章。干娘年轻貌美且满腹才情,而舅舅出身大家、文武双全,实在是剧本里演绎的天作之合。
“那时我年轻气盛,总觉得这世上少有男儿能配得上我。而容若,再未见到他之前,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一个出身显贵又受尽皇宠的纨绔子弟,他的一切都被人夸大了,所以觉得真人未必有什么。但那年见了面我才知道,他是一个极富才情且厌倦权贵的人。”干娘回想着与舅舅的相识,人生初见的那一刻就已经沦陷了一颗少女心。
想起今日曹夫人对干娘的称呼,我问道:“干娘,曹大人他们都叫你嫂子吗?”
“是。那时我与容若定情后,他便叫我嫂子,我觉得实在不妥,毕竟我和容若并未成亲,但他就是不依,后来我见容若也没说什么,便由着他去了。”干娘解释道。
“你和舅舅没有成亲吗?”我怎么从不知道这事?
“其实我与你舅舅从未行过礼,当时我只是跟着他入京,他就带着我在德胜门内置房安顿,我连纳兰府都未去过一次。外人大多说我是他的妾侍,其实连妾侍都不算吧。”干娘说着自己心痛的往事,声音却辨不出喜怒,十分平淡。
“舅舅没有想办法将你接回纳兰家吗?”我有些愤慨,干娘如此决绝的对他,竟连一个名分都没有。
“自是想了办法,可我是个汉人,纳兰大人是容不下我的,后来你舅舅不到半年就去世了,我哪还会想这些事?”
“干娘。”我看着干娘讲述当年那些令人唏嘘的往事,心里也跟着难受,真想上前紧紧地抱她入怀。
干娘对着我温暖的笑笑,“孩子,这些都已经过去了,生死有命,可活着的人总还是要好好的过下去。”
我点了点头,死者已矣,生者也不该只活在悲伤里。
有时我真想回到属于舅舅的时代去看看,他的身上实在有着太多的迷,现在的我也只有从额娘和干娘的回忆中了解到这个流传后世的文人。
☆、第廿四章 九爷来访
再次迎来江南的盛夏,骤雨初歇,天气也未见得有多燥热,倚着阁楼的栏杆远望,门前三两株桂树绿意正浓。
静默中,忽见银屏从院里疾步而过,向阁楼上走来。
一见到银屏进屋,我忙问道:“银屏,怎么了?”
银屏先喘了口气,才道:“小姐,少爷回来了,还有一个人同他一起来的,就是三年前我们在灯会上遇到过的人。”
难道是胤祯吗?我心中有些乱了,还没做好准备见他。“银屏,就是那个帮过我们的少爷吗?”
银屏摇了摇头,“不是,小姐你怎么这么紧张?”
“银屏,那个帮我们的人就是十四阿哥。”
“小姐,你怎么从未与我说过?我一直只知你的夫君是十四阿哥,却不知就是那人。”银屏有些羞恼,“今天来的那位就是我说过的长得很俊美的那位,我记得那时姑爷叫他九哥,那他岂不就是九阿哥?”银屏一下就对胤祯的称谓改作了姑爷。
“对,那就是九阿哥。”只是不知他来杭州干什么。
已有两月未见哥哥,心中也甚是思念,一下就将我对于九阿哥来杭州的好奇冲淡了。
来到正厅,只见九阿哥慵懒的坐在檀木椅上,手上端着一杯茶,用茶盖慢慢的拨着,斜着一双丹凤眼看着入门的我。
我环视了一周还是不见哥哥,看来他多半去看额娘了,便走上前去,叫了声“九哥”。
九阿哥放下手中的茶盏,仍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你哥哥去看你额娘了。”
我点了点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每次一见他我总是浑身不自在,想去看额娘和哥哥,又不敢将他独自一人留在这里,早知道我就直接去额娘房里了。
九阿哥笑了一声,“坐啊,怎么在自己长大的地方都浑身不自在的样子?”
我听言,挪了几步到离我最近的椅子坐下,开始如坐针毡。
九阿哥似乎很享受我紧张的样子,不是低头看着手中的茶盏,就是抬头看看我。良久后,他终于开口:“你不想知道十四弟和弘明最近过的怎么样吗?”
我看了九阿哥一眼,又快速地将视线投向一旁,不想作答。
九阿哥见我不答,也不追问,只继续道:“你一走没多久,弘明就生了场大病,十四弟日日守着他,就连德妃娘娘也来了。这病也是来势汹汹,时好时坏,直到半月后才完全好。弘明一好,娘娘就将弘明接近了宫,说宫里有太医嬷嬷,怎么也比在宫外好。其实德妃娘娘接走弘明说来也是十四弟的原因,自你走后,他在家就日日照顾着弘明,也没将他交给府里的其他福晋,尤其是弘明生病的那段时间,耽误了不少事。”
我看了九阿哥一眼,视线相接,看得出他说这话时是少有的严肃。弘明,真的对不起,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我竟没有守到你身边。
九阿哥喝了口茶,继续道:“弘明进宫后,十四弟终于又能到兵部正常的做事了,不过还是一有空就到永和宫看弘明。”
“皇额娘自是会把弘明照顾的极好的,我也就没什么担心的。”九阿哥说了那么多,我也不好一句不答。
“你就这么想?我看现在弘明竟像成了十四弟唯一的念想。”九阿哥微挑起嘴角,似有些嘲讽。
“我看大家都还过得不错。”我也学着他开始假笑。
“还是不肯在我面前说实话?”九阿哥紧盯着我,收了脸上那让人不自在的笑,“到现在还是怕我?”
我立马反问一句:“我什么时候怕过九哥?”你也不想想自己的气场,老是一副蛊惑的笑,却又有着看穿了别人的感觉,我能不怕吗?
“这次连理由都不想找了,还嘴硬?”九阿哥老神在在。
“我怕,我怕,行了吧。”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也有了点脾气。
九阿哥却笑了起来,“这才是你的真性情吧!”
我睨了九阿哥一眼,不想再答。
没多久,哥哥到了前厅,我长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我小跑到哥哥身边,挽住他的胳膊,“哥哥,你怎么才两个月就又来了?”
哥哥点点我的额头,故作严肃道:“难道你嫌我来的勤了?”
我抚了抚额头,谄媚的笑笑,“哪会?哥哥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哥哥摇头失笑,又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九阿哥,“这次我是陪九爷来的,我们有些事要做。”
“是政事上的事情吧?”
“不是,是九爷想在江南开一家酒楼,我和他一起考虑了一段时日,最后决定在杭州来开店。”原来是财神爷想把生意做到江南啊。
“我们待会儿要去看看新店,你要不要一同去?”哥哥问我。
在府里呆了很久,我早就想出去逛逛,可心中又挂着额娘,便也无甚心情。正想答好,却见银屏抱着哭闹的采琴疾步进屋。
“小姐,你快来哄哄这小祖宗,一直在哭。”银屏的脸皱成苦瓜状,显然已被采琴弄得没了脾气。
我忙笑着接过采琴,她没一会便停止了哭声。
银屏眉头舒展,叹道:“小姐,只有你才能对付她。”
“这孩子长得还真漂亮。”不知何时,哥哥已走到身边,细看着采琴,“这是谁家的孩子?”
我回道:“是江宁织造曹大人家的。”
九阿哥也起身走了过来,问道:“怎会在这里?”
“曹夫人见我与这孩子有缘,就把孩子放在这里一些时日。”
我刚答完,却发现九阿哥已不知何时走到我面前,细细的看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