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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秉烛夜谈之幽魅幻爱系列-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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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倚在临江的窗上梳理着丝丝的长发。
  江风总是爱捣乱,我刚将长发梳理整齐一点,一不小心,又被她吹乱了,她还在我房间里四处乱闯,将我的东西一一翻开来看,看完又不整理好,搞的一片零乱。
  真是个淘气的孩子。
  天边的云霞已经红了一大片,太阳怯怯地露出了红彤彤的脸。
  “小姐,我来帮你梳头吧?”王妈轻轻轻地走到我身后。
  “不要!”我固执地自己梳着头发。
  “可是,”王妈迟疑了一下,“朱老爷就快来了呀!”
  我忽地一下转过身来,怒瞪着王妈,我今天的好心情全被她搅了:“管他什么朱老爷马老爷!我说不就是不,你听不见吗?”
  “谁在说不?”大妈那无比威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的眉头抖了一下。
  “王妈,你给大小姐梳头!”大妈向王妈命令完,转身出了我的房间。
  王妈从我的手上接过木梳,轻叹了一口气,我的眼泪立刻涌了上来。
  走出客厅时,我还听见朱老爷那得意的笑声。
  “就定在七月初八吧!”这是我听到的朱老爷的最后一句话,那把我最后希望都给浇灭的一句话,七月初八。
  我醒来的时候是躺在房间里的,娘坐在我身边无声地哭着。
  我伸手给她擦去眼泪,看着她那压抑的憔悴模样,我也不由地心酸起来,这也将是我今后的写照吧?
  我的眼泪慢慢地涌上来。
  “闲梦远,南国正芳春。船上管弦江面渌,满城飞絮滚轻尘,忙杀看花人!”
  江面上谁家渔女正在轻唱,歌声中有着说不出的轻松,可怜我虽出生在大户人家,却是连江上的渔女也比不上。
  早晨醒来时,我浑身无力,勉强起了身,刚想走去打开窗户,却是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多亏小桃一把扶住了我。
  被小桃扶回床上,我轻声对小桃说:“打开窗。”
  “小姐,今天江上风大,你不舒服,开了窗会吹着你的。”
  “去,开窗!”我无力地指着窗户。
  小桃无奈地打开窗,外面的江风“忽”地吹了进来。
  小桃怎么能明白我的心事呢?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守在窗边,无非是等梦中的那个人,那个身穿一袭白衣,手持折扇的少年。
  我相信那个梦是真的,他会乘乌蓬船来,站在船头,意气风发。
  所以,我每天都要打开窗,站在窗前等他,等待他的到来。
  可是,我等了十几年了,还是没等到他。而我,就快没时间再等下去了。
  七月初八。
  我一病不起。
  时间离七月初八越来越近,中间,听小桃说,那朱老爷来过两次,很是着急的模样,不停地搓着手说:“哎,好好的一个女儿家,怎么就是身子骨这么弱!良儿连娶了两房,都还是好好的女儿呢,也不见生养一个半个,只怕这一次也是……”
  大妈就陪着笑脸说:“这女孩儿身子骨一向很好,这一次只是偶然!”
  于是,平时不见的好药、好汤水都一齐送上我房间来。
  这病也不见上有大的起色,只是手脚不再那么轻软。
  七月初七,家中上上下下一片惊忙。
  小桃说,大妈说了,手脚都有力了,没什么大碍,嫁过去只需好好调养,很快就恢复的,到时,只要生养个一男半女,哼,不愁那朱家的家业不落在掌握之中。
  我轻蔑地轻哼一声,淡然说:“可惜了她那个体肥似猪,身强力壮的好女儿。”
  明天,我就不能再住在这里了,也不能看着那宽阔的江面,等不到我梦中那一袭白衣的少年了。
  莫非,这一切都是命吗?
  我悲哀地独倚窗前。
  天色渐暗了,夕阳渐渐向江头沉下,把江面染成一片殷红。
  “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我不由地放声唱起来。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词,以前总是在没人的时候偷声唱,可是今天,我不想管那么多了,我想,我该放纵一次,为自己。
  “象什么话,一个女儿家!”我听见大妈在楼下大声的叱喝,但是我没理她。
  正欲再次高歌时,忽听远处隐隐传来一阵歌声:“春艳艳,江上晚山三四点……”
  看向歌声来处,却是夕阳下落处的江头,一艘乌蓬船正势如破竹般地驶近,而那豪放地歌声也更加清晰起来:“柳丝如剪华如染。香闺寂寂门半掩。愁眉敛,泪珠滴破胭脂脸。”
  我的心一阵阵地慌跳,难道是他?
  我不由地随着他的歌声也再次高唱起来。
  转眼间,船已驶近,船头却不是正立着一身着白衣,手持折扇的少年?
  “船家,靠岸,歇息!”
  我呆呆地盯着他,我看见他也向我这边看来。只是,天色已晚,我只能看见夜色朦胧中他那健硕修长的身形。
  天色还昏暗朦胧中,我一早就被吵醒来,一群女人围住我,帮我梳洗打扮,喜娘在身边不停地叮嘱着我,可是,我一句也没听下去。
  天色终于放亮了。
  我一把推开围住我的那群女人,冲向窗边,我不知道我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打开窗,江风吹进来,吹乱了我的头发,吹乱了房间里一片喜气的红色。
  “快快快,把小姐拉过来!关上窗!”那个老巫婆似的女人大声叫着,指手划脚地对那群女人大声嚷嚷。
  “谁敢过来,我马上就从这里跳下去!”我冲那群吵吵嚷嚷,象鸭子似的女人厉声喝到。
  那群女人一时间呆住了,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窗外,泊在江上的那艘乌蓬船上,那一袭白衣,手持折扇的少年,正在望着我,在与他眼光交汇地一霎那,我看见他眼光中无限的悲伤,仿是看透了命运似的,执着而又无奈。
  我的脑中一片迷惘,眼前不断浮现一个个片段,柳树,金鲤,画卷,手帕……
  我不知自己是几时被拉回房间的,窗户已经被关上了。
  我再次冲到窗口,打开窗户,窗外的乌蓬船已不知去向了。
  我听见,窗外传来“呜里哇啦”的乐声,我的泪涌上心头,别了,我白衣少年的梦……
  四
  有些紧张。
  跟师父后面学了那么多年戏,总是跑龙套,这一次难得有个机会可以单独亮相,虽然只是一个照面,而且,也只有那么一句词儿。
  我坐在妆台前,对着镜子细细地画着油彩,镜中那个面色红润,樱桃小嘴,杏眼柳眉的女子难道就是我吗?
  小鹊儿笑我说:“画好看一点,说不定哪个大爷看中了你,你就不用辛辛苦苦地唱戏了!”
  我瞪了她一眼:“你就那一点儿的出息!”
  画完了,我细细对着镜子看自己,镜中的是一张油彩重重的脸,但掩不住那双眼中的光泽,那眼光不住流动,象是有话要说一般。
  师父当初肯收我为徒,就是看中这一双眼睛。
  师父说:“唱戏的,最重要的就是眼神儿,那眼睛要是会说话,能勾了人的魂去。你的眼神够活,具备吃这一行饭的资格,可是,要想成名成角,还是要下苦功练习。师父教你一个不传的秘诀,没事就天天对着镜子练练眼神儿吧!”
  至此,照镜子成了我的一大习惯。
  “到你了!”小鹊儿走到我身边推了推我,我忙站起来,对着镜中,双眼略转了一下眼神,平平心中的紧张,撩开帘儿,上了台。
  台上的灯光直直地照着我,对着台下无数双眼睛,我不由地心慌,有些不知所措了。
  看着台下一双双眼睛,仿佛在笑我,台上的灯光照得我眼花。
  我呆了一下,真正不知所措地呆了一下。
  就在呆了的那一时间,忽然,我感觉到有一双温柔的眼睛正看着我,眼光中有无限地支持和信任。
  我的心霎那间平静下来,对着台下的看客儿嫣然一笑,手中的团扇一扬,一个亮相:“哎呀呀……”眼光流转,在所有看客的身上扫过。
  “好!”有人带头鼓起掌来。
  我再次眼光流转,在每一个看客身上扫过。
  在台上我不再有词儿,但是我的眼光不断流转,给台下的看客儿递着那活流流的眼神儿。其实,我更想在众多的看客中找到那双眼睛,那双给我支持和信任的眼光。
  可惜我没有找到他。
  到我下台时,我眼光再次流转,一个巧笑嫣然,转身下台。
  事后,师父评价说:“刚上台有点慌张,但是调整得很快,眼神用的好,特别是临下台时那个眼神,用活了!”
  姐妹们都为我高兴。
  但是没有谁知道,我最后下台时那个眼神,只是为给看客中那道给我支持的眼光的,虽然我没找到他是谁。
  几年以后。
  我已经是这城中有名的红角了。
  可是,自那次我第一次在台上亮相以来,我再也没有感觉到那双支持的温柔的眼光。
  我常常在想,如果那天我第一次亮相时,没有那目光的支持,我会成名吗?我会是今天这样的我吗?也许,一切都不一样了。
  成名以来,很多的戏班出大价钱请我,但是我都没有离开这里。
  那时,师父已经失声了,留在戏班里做做杂活,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养着她。师父私下里偷偷对我说:“你出去闯闯吧,以你现在的表现,一定会红遍九州十三省的!”
  我淡然而笑:“师父就不用为我X心了!”
  有人说我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但也有人说我傻。
  没错,我是太傻,没有人知道我呆在这儿,只不过是为了等那双眼睛的主人,我想有着那样目光的人,一定是非常与众不同的。
  可是,由于老板的经营不善,戏班子日渐地没落下来。
  终于有一天,老板对所有的人说:“戏班子要么散了,要么就要卖了。现在刚好有个主儿想买下来,大家怕是要换个主儿了。”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这么一回事儿。
  听说那买戏班子的主儿是冲着我来的,要带我到京城里去唱戏。
  在老板的撮合下,我见了那要买戏班子的主儿,为了年老的老板一家最后的生计,我答应那主儿,不过我提了两个要求:一、去哪儿唱戏都可以,但是一定要是现在戏班子里的原班人马;二、我要在这个小城中唱最后一场戏,看戏的人不花钱,所有费用由买戏班子的主儿出。
  城中的大街小巷满挂着海报,红伶小红唇在去京城前在本城唱最后一出戏,所有人都可以去看,不要门票钱。
  那日,戏场中挤满了人,有城中有名望有地位的富人,也有穿着短袄草带束腰的穷人,还有巴巴从几十里外赶来的……
  第一场我仍是扮作我第一次上台单独亮相时的小角儿,这是为了那双给我支持过的目光。
  台上的灯光直直地照着我,对着台下无数双眼睛,我忽然又感到了那双目光,象我第一次亮相一样。
  霎那间我的心狂跳,我慢慢转身,对着台下的看客儿嫣然一笑,手中的团扇一扬,一个亮相:“哎呀呀……”眼波流转间,在所有看客的身上扫过。
  我终于看到了他,一个着淡青色长衫的男子。
  “好!”台下发出如雷地狂呼,脚下的台板都不住地抖动。
  再次上台,唱的是“梁祝”。
  台上的师兄扮作梁山伯,在我的眼中却是那淡青衫的男子。我口中吐词字字无比缠绵,却是对台下那男子的情义。
  每次亮相,我的目光与他的目光交错,如同落入池塘里的雨丝,缠绵浓厚地化不开来。
  越过时空,我仿与他在另一空间,没有看台下的看客儿,没有台上的灯光,只有绿水相趁的池塘,塘边的细柳,塘中的金鲤,还有与我相携而行的他。
  台下看客儿们狂呼如雷,个个叫着“好!”“真是唱活了祝英台!”
  买戏班子的主儿在台侧,脸上露出赚了钱的生意人的笑。
  ……
  终于谢幕了。
  我倒退着,渐行渐远渐与他的目光被台上的灯光隔开。
  后台是一片花海,有钱的公子哥儿阔老爷用尽捧角儿的手段之极其,听说台后门外等着我出去的人已经把街给堵了。
  在后台的花海中,我一眼看见一束紫色的勿忘我。
  花上束着紫色飘带,一张淡紫色的小小卡片上只有一句词:“寂寥帘外雨迷迷,谁堪着那红衣?”
  精明的戏班新老板,安排了酷似我的小鹊儿穿着我常穿的那套衣衫,头上披了块头巾,在众人的拥簇下从侧门离开。
  半个钟后,我与新老板从后台的正门离开,街上没有一个行人。
  坐上车后,车子径直开向了火车站。
  在车转过街角时,我分明看见黑暗中那一双明亮的眼睛。
  师父终于没和我同去京城,她说在小城住惯了,离不开那里,于是和老板一家人一起在小城里挨日子。
  在京城唱了数十年后,我终于可以回小城了。
  小城没大变,变化大的是我,师父和老板早已不在了。
  傍晚时分走过小城的大街小巷,那些老人们还在津津乐道地谈论着数十年前小城红伶小红唇的最后一场戏。
  数十年来,小城中再也没有发生过什么比那件事更大的事情了。
  虽然,外面的世界在发生着惊天动地的变化。 
    五
  我转了个身。
  长长的裙摆划出一个优美的圆,裙上镶着如鱼鳞般的亮片,在灯光地照耀下发出闪闪金光。
  我冲她笑笑了一笑,她也一样冲我笑了一笑。
  镜中女孩穿着一袭黄色镶金片的婚纱,长发披肩,发上斜插了一朵金色的百合花,宛如传说中的美人鱼。
  看到这件婚纱时我就想到了美人鱼。
  我又笑了,她也跟着笑。
  她就是我。
  她是镜花世界的我,我是现实世界的她。
  看着镜中那个准新娘,心中有些幸福感溢了上来。
  他在外面等我。想到这,我一手提起婚纱,转身向外跑去。
  打开试衣间的门,我看见他正站在对面,研究似的盯着我。我笑着转了个圈,然后张开双臂向他扑去,一个不小心,却踩到了婚纱的裙裾,整个人向前跌去。
  他伸手抱住了我,在我耳边轻语:“都快做人老婆了,还是象小孩子一样。”
  我瞪了他一眼,扒在他怀里“咯咯”地笑了起来。
  三天后是我与他选定举行婚礼的好日子。
  我这么急着把自己嫁出去,多半是家庭的缘故,因为我多一天都不想,不想看到继母那张世侩的脸和同父异母的妹妹那双势利的眼。
  我的准新郎——森,既不英俊也不多金,但是他非常疼我,和他在一起,让我有家庭的温暖感。
  有时候我想,多半是因为这个缘故我才答应嫁他的。
  在定下婚礼的日子后,每个夜晚我都有点失落感,我实在不明白那是什么原因。
  难道森不是我爱的人吗?不正是他给了我家庭的温暖吗?一定是因为要从女孩子成为女人了,所以心里总有些失落吧,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三天的时间好象很快,最后单身的时光在和朋友们的欢乐中一晃而过。
  “小伊穿上婚纱真是好漂亮啊!象……象……象条美人鱼,是吧?”好友阿芬开心地对围着我的朋友们说。
  “是啊!小伊真是幸福,嫁个那么好的老公!”朋友们都用有点羡慕的口气说。
  是的,森,绝对是个百分百的好男人,我幸福地笑了。
  在朋友们的拥簇下,我走下楼,路边停着一队车。
  忽然,一阵风吹起了我的披肩,我头上那朵象征着百年好合的百合花被吹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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