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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娼妓的历史-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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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股子眷恋不舍的愁劲儿,真让人心里发酸。可偏偏吴国是个“杠头”,还感叹没有接收到更好的。甚至连李曜对媚川、韶光的那点风流和怜香惜玉劲儿,都让他当屁给放了。他反唇相讥,赋诗一首:    
    曳屐优容日日叹,须言达德倍仇澜。    
    韶光今已输先手,领得珠掌内看。    
    两个人的诗诵唱和用的不是地方,只留下声色犬马俗不可耐,被贻笑大方!    
    为了狎妓,官吏们争风吃酣,大打出手的也大有人在。神策将军李晟率军镇守成都时,与官妓高洪打的火热。本来嘛,在任时有职有权,谁爱要什么要什么,自然相安无事。可他偏偏不知满足,离职回师时,竟大模大样地将高洪带走,还拿当地官员说三道四。结果把人家惹急了,西川节度使张延赏恼羞成怒,遂派军兵弛马追来。于是两边结了仇,刀来枪往,弄得你死我活,瞎打冤家不说,高洪还被夺了回去,李晟洋相出尽。    
    唐朝官吏狎妓,奢靡豪华,可谓盛极一时。《因话录》载,睦州刺史柳齐物上调京师,途中迷上了姿艺俱美的名妓陈娇如。陈娇如戏言:“假如大人能下锦帐二十里,我即侍奉大人终身。”第二天,柳齐物如数置办齐全,车马载着锦帐,浩浩荡荡向京师进发。陈娇如大惊,十分欣赏柳齐物的奇人异行,遂投怀送抱做了家妓,也算是“红颜酬知己”。姑城太守张宪掌管多名官妓,终日沉醉在酒池肉林之中。为了使众多妓女,各展才华,故别出心裁分而掌职:“使娼妓载拂壶中锦仙棠,密粉淡妆,使侍阁下奏书者,号‘传芳妓’;酌酒者,号‘龙津女’;传食者,号‘仙盘使’;代书札者,号‘墨娥’;按香者,号‘麝姬’;掌诗橐者,号‘双清子’;诸娼曰‘凤窠群女’,又曰‘团云队曳云仙’”。真个是烛影摇红、色中皇帝。唐代官吏还有在外贮妓生子,留下风流孽债的。《南部新书》说:“张裼尚牧晋州,外贮营妓,生子回仁龟,乃与张处士为假子,居江淮间,后裼尚死,仁龟方还长安,曰江淮郎君。”    
    唐代的官员狎妓最出风头的,武将当数韦皋、路岩,文臣当数白居易、元稹。韦皋镇蜀时,对名妓薛涛颇为宠爱,常与之诗词唱和,出入车舆,名扬四方。元稹谓薛涛“言语巧偷鹦鹉舌,文章分得凤凰王”。路岩是出了名的美男子,史称虽潘安再世,王蒙复生,也不能与之相比。他率军镇守成都时,摆宴于江楼,城中美女如云,跑到江边,踯躅眺望,怀掷果之羡……路岩却与行去等十多个名妓推杯换盏,浅尝巧对,留下了“离魂何处断,烟雨江南岸”名句,以至一直流传于后来的妓院娼楼。(孙光宪《北梦琐言》)至于白居易、元稹等文人随波逐流于青楼场所,沉溺于声色之中的事,留在后面章节再叙。


中国官营娼妓制度的历史轨迹唐宋元明时期的官妓制度(2)

        
    玄女法之一:龙翻    
        
    玄女法之二:虎步    
    唐朝的京师,除了教坊妓外,还有供官员佐酒助兴的官妓。《北里志》载:“平康里入北门回三曲,即诸妓所居之聚也。妓中有铮铮者,多在南曲、中曲。其循墙一曲,卑屑妓所居,颇为二曲轻斥之。其南曲、中曲门前通十字街,初登馆阁者,多于此窃游焉。二曲中居者,皆堂宇宽静,各有三数厅事,前后植花卉,或者怪石盆池,左右对设,小堂垂帘,茵榻帷幔之类称是。”从中可以看出,长安平康官妓已有后世妓院的雏形。其一,平康妓已有形别品流的区分。其二,“曲院”已有相当的规模。唐代的官吏狎妓,不仅不予禁止,而且还变成了奖掖人才、优待进士的一种制度。史载:进士及第,“列书其名于慈思诗塔,谓之题名会;大宴于曲江亭子,谓之曲江会”(李肇《唐国史补》卷下)。“曲江会”最初是下第举人的“安慰会”、“消愁会”、“惜别会”,后来中举者喧宾夺主、改换内容,却变成了新科进士的“出风头会”、“颠饮会”、“采花会”,而且人数渐多,声势越来越大。每每及此,来自四方的新贵举子、及第和不及第者,皆借此机会寻芳逐艳、纵酒狎妓、尽情淫乐。李肇的《唐国史补》为我们留下了一段相当有价值的文化史料:    
    曲江大会:比为下第举人,其筵席简率,器皿皆隔山抛之属。比之席地幕天,殆不为远。    
    尔来,渐加侈靡,皆为上列所据,向之下第举人复预矣!所以长安游手之民,自相鸠集,目之为“进士团”。初则至寡,洎自大中,咸通已来,人数颇众。    
    其有何士参者,为之:“酋帅”。尤善主张筵席。凡今年才过关宴,士参已备来年游宴之费。繇是四海之内,水陆之珍,靡不毕备,时号长安“三绝”。    
    团司所由百余辈,各有所主。大凡谢后,便往期集院。院内供帐宴馔,卑于辇毂。其日,状元与同年相见后,便请一人为录事。其余主宴、主酒、主乐、探花、主茶之类,咸以其日辟之。    
    主乐两人,一人主饮妓。放榜后,大科头两人;常诘月至期集院。常宴则小科头主张,大宴则大科头。纵无宴席,科头亦逐日请给茶钱。第一部乐官科地,每日一千,第二部五百。则烛皆倍,科头皆重分。    
    逼曲江大会,则先牒教坊,请奏上御紫云楼垂帘观焉。时或拟作乐,则为之移日。故曹松诗云:“造游日遇三清乐,行从应妨一日春。”    
    敕下后,人置“被袋”例以图障、酒器、钱、绢实其中,逢花即饮。故张籍诗云:“无人不借花间宿,到处皆携酒器行。”    
    考进士靠诗赋,所以新科进士在妓女面前卖弄的也就是诗赋。孟东野登科之后,就作了一首千古名诗: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而妓女们,为了赢得进士们的欢心,也以诗赋趋迎。史载裴思谦“及第后,作红笺,名纸十数幅,诣平康里宿焉”,风流一夜。第二天早晨起来,一妓赋诗一首赠他:    
    银红斜背鲜明珰,小语低声唤玉郎。    
    从此不知兰麝贵,夜来新惹桂枝香。    
    长安名妓刘国容有姿容,能吟诗,与进士郭昭述相爱。郭昭述离京外任,行至咸阳,刘国容遣一女仆骑马追至“长亭外,古道旁”,送情书一份:    
    欢寝方浓,恨鸡声之断爱;思憐未洽,叹马足以无情!使我劳心,因君成疾,再期后会,以冀齐眉。    
    新科进士,年少英发,“挟妓宴游,恍如奉皇上诏旨一般,得意忘形”,出尽了风头。更有甚者,长安进士郑宪、刘参、郭保衡、王冲、张道隐等人,“不拘礼节,旁若无人,每春时选妖姬三五人,乘小犊车揭名园曲沼,藉草裸形,去其帽,叫笑喧呼,自谓颠饮。”(《开元遗事》)如此荒唐透顶,如此斯文扫地,令人汗颜。他们的放荡“狂”行,已经朝着文人“儒雅”的方面前进了一步。    
        
    玄女法之三:猿搏    
        
    玄女法之四:蝉附    
    (二)“点唤侑樽”与“品花列榜”    
    享乐意识是宋代文化中的一个突出特点。在宋人的享乐意识中往往表现出对物质享乐和精神享乐的双重欲求。其表征为:第一,饮食业发达;第二,游乐之风盛行;第三,勾栏瓦肆繁华,秦楼楚馆林立。毫不夸张地说,这种“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醉生梦死的享乐意识是前所未有的,后世也属罕见。    
    (1)酒楼    
    宋代饮酒非常流行,上自帝王下及士庶都普遍喜欢饮酒。酒的名称非常之多,有蔷薇露、流香酒、洞庭春色、蓬莱春酒、郫筒酒等。自宋太宗起宋代开始实行官卖酒制度,后来至神宗时又开“设法卖酒”之风,等于是提倡以售色相辅助经商,从而更进一步刺激和推动了饮酒业的发展。    
    南宋杭州酒店分为官营和私营两种。官营酒楼多为高级酒店,有春风楼、和乐楼、丰乐楼、北外楼、西楼、权和、太和、南外库、西溪库等72户,那时酒楼常被称为“库”。周密《武林旧事》卷六《酒楼》载:“以上并官府,属户部点检。每库设官妓数十人,各有金银酒器千两,以供饮客之用。每库有祗直者数人,名曰‘下番’。饮客登楼,则以名牌点唤侑樽,谓之‘点花牌’。元夕诸妓皆并番互移他库。夜卖各戴杏花冠儿,危坐花架。然后娼皆深藏邃阁,未易招呼。”可见这些官营酒楼,有官妓陪客,客人要嫖妓买笑,只要“点花牌”便可任意选择。私营酒楼有熙春楼、绿马拍、严厨、花月楼、巧张、只卖好酒、张花等,“以上皆市楼之表者。每楼各分小阁十余酒器悉用银,以竞华侈。每处各有官私名妓数十辈,皆师妆祛服,巧笑争妍。夏月茉莉盈头,春满绮陌,凭槛招邀,谓之‘卖客’。”每处俱有妓女伴坐,服侍风流酒客买笑追欢,通霄达旦,不知疲倦。    
        
    玄女法之五:龟腾    
        
    玄女法之六:鹤交颈


中国官营娼妓制度的历史轨迹唐宋元明时期的官妓制度(3)

    (2)茶坊    
    宋代有饮茶之俗,不论达官显贵或村夫市民,都喜欢茶。到了南宋,茶肆业就更加发达。杭州茶肆张贴名人字画,插四时鲜花,装点门面,吸引顾客。茶肆按季节变法更换品种,力求四季均有“奇汤异茶”。茶肆分为若干种类:供富家子弟等人聚会、学习教曲之类者,称为“挂牌儿”;供百行行首碰头议事者,称为“市头”;网罗妓女从事唱歌卖淫者,称之为“花茶坊”;摆设桌凳,以茶为由,以妓陪聊,年轻后生甘于费钱(谓之“干茶钱”)者,称之为“水茶坊”。叙茶坊、大茶坊、花茶坊、人情茶坊……并非以茶汤为主,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钱、在色罢了。不过,楼下开茶肆,楼上搞成色情场所,茶坊里也可与妓女戏耍娱乐,也算宋代人享乐意识的一个花花点子。    
    (3)歌馆    
    据周密《武林旧事》卷六《歌馆》记载,南宋杭州的歌馆颇多,而且各有等级差别,大多集中于上下抱剑营、漆器墙、子皮坊、清河坊、融和坊、新街、太平坊、中子巷、狮子苍、后市街,是名花荟萃的地方。如此,清乐茶坊、八仙茶坊、珠子茶坊、潘家茶坊、连三茶坊、连二茶坊等茶肆,也蓄养收留妓女、歌女。这些歌馆、茶肆“莫不靓妆迎门,争妍卖笑,朝歌暮弦,摇荡心目。凡初登门,则有提瓶献茗者,虽杯茶亦犒数千,谓之‘点花茶’。登楼甫饮一杯,则先与数贯,谓之‘支酒’。然后呼唤提卖,随意置宴。赶趁祗应扑卖者亦皆纷至,浮费颇多。或欲更招他妓,则虽对街,亦呼肩舆而至,谓之‘过街轿’。前辈如赛观音、孟家蝉、吴怜儿等甚多,皆以色艺冠一时,家甚华侈。”尽管出入歌馆的花费甚巨,但其依然门庭若市。人们为了获得身心的舒展和快感,仍不惜挥金如土。    
    (4)妓院    
    勾栏瓦肆是宋代开始出现的一种大型游乐场所。北宋汴京的瓦肆已具有一定的规模,而且兴旺热闹异常,是汴京的繁华之地。《东京梦华录》卷二载:“街南桑家瓦子,近北则中瓦,次里瓦。其中大小勾栏五十余座。内中瓦子、莲花棚、牡丹棚、里瓦子、夜叉棚、象棚最大,可容数千人。瓦中多有货药、卖卦、喝故衣、探博、饮食、剃剪、纸画、令曲之类。终日居此,不觉抵暮。”勾栏瓦肆中的主要演员,多是妓女,如“小唱李师师、徐婆惜、封宜奴、孙三四等”、“嘌唱弟子张七七、王京奴、左小四、安娘、毛团等”,统称之为“勾栏妓”。嘌唱是一种民间流行的歌曲,词和曲都类似古时郑卫之音,多为靡靡之音,宋人称之谓淫靡之声。南宋杭州瓦肆多达十七处,城外有二十多处,城内瓦肆著名的有南瓦、中瓦、大瓦、北瓦、蒲桥瓦,有勾栏十三座。瓦肆勾栏中表演的技艺专业化程度更高,种类更多,有说书、讲史、影戏、傀儡戏、杂技、鼓子词、诸宫调、舞旋、舞剑、嘌唱、吟叫、教走兽、弄水、放风筝等不下五十种,林林总总,热闹非凡。勾栏妓比较知名的,如“嘌唱赚色施二娘,时春春、时住住”,“棋为沈姑姑,‘演史’为宋氏、强氏,‘说经’为陆妙静、陆妙慧,‘小说’为史亚美,‘队戏’为李端娘,‘影戏’为王润卿”(《太平清话》),色艺兼优,魅力夺人。这里不仅是“士庶放荡之所”,而且也是军士武卒忘却亡国失亲之痛,“招集妓乐,以为娱乐之地”。    
    秦楼楚馆是一种比勾栏瓦肆更为高雅的娱乐场所,乃富家子弟和文人雅士追欢买笑之地。其消费也自然比勾栏瓦肆昂贵得多,是地道的“销金窝”。据孟元老《东京梦华录》记载,东京城(今河南开封)有数十处娼楼妓院,如曲院街,“向西去皆妓馆舍,都人谓之院街”。如朱雀门外,东去大街麦秸巷、状元楼,“余皆妓馆,至保康门街”。如旧曹门外之南北斜街,“两街皆妓馆”。如中行行,“亦有妓馆,一直抵新城”。其它如杀猪巷,鸡儿巷、桃花洞、录事巷、甜水巷,妓院遍布,真所谓,出其东门,妓女如云。凡妓店门首,“皆缚彩楼欢门,唯任店入门,一直主廊,约百余步,南北天井二,廊皆小阁子,向晚灯烛辉煌,上下相照,浓妆妓女数百,聚于主廊檐面上,以待酒客呼唤,望之宛若神仙”。可是,在统治者的放任和怂恿下,侈靡享乐之风日盛,从而形成了一支数目宠大的官私妓女队伍。    
    南宋的娼妓业比北宋时期又有了很大的发展,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南宋都城临安也就有了“酒食地狱”之说和“烟花”、“色海”之称。如宋代著名婉约派词人柳永《鹤冲天》写道: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变,争不姿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佳人,自是白衣卿相。    
    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意大利旅行家马可·波罗在其游记中这样记载东京城的:“青楼盛多,皆靓妆艳饰,兰麝熏人,贮以华屋,侍女如云,尤善诸艺,娴习应对,见者倾倒,甚至醉生梦死,沉溺其中。故凡游京师者,谓之登天堂,归后尤梦京师。”    
    (5)评“花榜”    
    宋代都市的茶坊、酒楼、歌馆、妓院十分发达,官私妓女充塞、卖笑、卖唱、卖艺、卖色,淫声喧哗,千金买笑,一顾倾城,可谓“楼不在高,酒好则名;院不在深,有妓则灵”。在这种享乐风气的推波助澜下,宋代又出现了一种“评花榜”的现象。    
        
    评花榜    
    叶申芗《本事词》记载:“刘几伯寿,素精音律。……熙宁中,以秘监致仕。《洛阳花品》曰:‘状元红为一时之冠’。乐工范日新能为新声,汴妓郜懿以色著。一日春暮,值牡丹盛开,伯寿携范日新就郜懿赏花欢饮。因制《花发状元红慢》以纪之,云:‘三春向暮,万卉成阴,有嘉艳方坼。娇姿嫩质冠群品,共赏倾城倾国。上苍晴昼暄,千素万红尤奇特。绮筵开会,咏歌才子,压倒元白。别有芳幽苍小,步障华丝,绮轩油壁。与紫鸳鸯,素蛱蝶,自清旦,往往连夕。巧莺喧脆管,娇燕语雕梁,留客武陵人。念梦役意浓,堪遣情溺。’郜懿第六,当时人皆呼郜六,生女蔡奴,色艺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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