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普尔小姐4 复仇女神-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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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勿堕入杀人犯的情网!
“她也真是一个快乐的姑娘,性格非常温柔。您做梦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一桩可怕的事情。”
“一桩可怕的事情,那是怎么回事呢?发生在这里的吗?”
“嗯,不,但是她是在这里遇到他的。”
“他们相爱了吗?”
“是的,她立刻就爱上他了。他是个漂亮的小伙子,谈吐文雅,会过日子。您决不会想到……”她突然不说了。
“那么是爱情事件么?出了什么别扭了?这个姑娘自杀了吗?”
“自杀?”老太婆惊讶地盯着玛普尔小姐。“谁这样告诉过您的?那是谋杀——赤裸裸的谋杀……”
第一章 序曲
第二章 一个暗号
第三章 玛柏儿小姐采取了行动
第四章 依谢华尔透
第五章 拉菲尔的遗言
第六章 爱
第七章 拜访
第八章 三姐妹
第九章 倒塌的温室
第十章 往事
第十一章 意外事件
第十二章 一次闲谈
第十三章 红黑格子的套头毛衣
第十四章 勃洛尼先生的猜测
第十五章 试探
第十六章 警方的侦询
第十七章 访问
第十八章 亚契达
第十九章 离别
第二十章 玛柏儿打定了主意
第二十一章 夜半三点
第二十二章 她的故事
第二十三章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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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的女神第一章 序曲
玛柏儿小姐习惯在下午,看第二份报。每天早上,有两份报送到她家里。如果
头一份能准时送到的话,她会在吃早点时读它。送报童很不一定,不是换了个新人
,就是临时找人代送。报童对送报的路径,各有各的做法。这也许是送报太单调了
的缘故。但定报的人,总是习惯看一早送到的报纸,以便在搭车去上班前,可以知
道最近发生的事情;报纸如果送晚了,他们不免就烦恼,但宁静地安居在圣玛丽梅
德的中年和老年的太太们,常喜欢在餐桌上,看报纸上的新闻。
这天,玛柏儿小姐完全被这份日报前页上的几行标题吸引住了;她戏称之为
“每天的万花筒”,事实上,这句话有点讽刺意味。她订阅的这份报纸—每日新闻报
,由于社长的更动,对她自己和友人们,带来了莫大的烦恼。现在占去大幅版面的
,全是男士们的服装、妇女们的时装、女性的化装美容、儿童们的比赛、妇女投书
等诸如此类的文章,而有价值的新闻全被隐藏在前一页,和一些不易看到的角落
。玛柏儿是个有点旧派的女人,认为报纸就是报纸,是给人们看新闻的。所以对于
版面的变化,有点不敢苟同。
吃过午餐,睡了二十分钟之后,背部患风湿通的玛柏儿小姐,坐在一张特制的
靠背扶手椅上,翻开了《时代日报》。这份报纸适合在闲暇时熟读,但它的风格也
不象往日那样平实了。更糟的是,有时你甚至看不到任何新闻。今天她没去看前页
,只匆匆浏览了一下其他的消息,其中没有让人感兴趣的特殊文章。在报上,只有
两页附有详细说明,到卡帕尼旅游的文章;比往日刊载在更显著位置上的体育消息
;法院通告和讣闻似乎更中规中矩、按格式地被刊登。而那些曾首先引起玛柏儿注
意的出生、婚姻和其他的专题报道由原来的显著位置,已转移到不同的部分,尤其
近来,玛柏儿注意到,它们几乎一成不变地全以充数填空的身份被登在报纸的末页
了。
这天,玛柏儿先大略看一下前页的大新闻。对于这些报道,她并没有花很多时
间,因为在早上,她已看过了同样的新闻。她再继续浏览目录、杂文、评论、科学
、体育;然后按她平时的做法,在翻过报纸,迅速看过出生、婚姻和丧事的消息后
,再翻到通讯栏上,在这里,她几乎常能看到一些令人高兴的事情;接着,她再看
法院的公告,在这页上,她也可以看到今天拍卖场的消息。一些科学上的短文,也
经常刊载在此处,但她并不想读它,因为这对她没什么意义。
象往常般地翻过了报纸,玛柏儿沉思着:“这真可悲,但今日,人们却只对死
亡有兴趣!”有人生了孩子,可是那些人,玛柏儿甚至连他们的名字,也不可能知
道呢。但如果有一栏说到婴孩,并注明是孙儿女的话,就有令人愉快的有些认识机
会了。有时,她自己也会在想:“玛莉有第三个孙女了!”但即使是如此,也不可能
让她有更亲近的关系。
她轻松的看着婚姻启事,觉得没什么意思,因为她老朋友的子女们,大多数在
几年前全已成了家。她再看看丧事一栏,并给予相当程度的注意。她仔细地看了一
遍,赫然出现了“拉斐尔”这个名字。拉斐尔?有些思潮被勾起来了。这名字好熟悉
啊!
玛柏儿放下报纸,再瞥视了一眼,她觉到迷惑似的记起来,怎么会熟悉拉斐尔
这个名字的。
“我想起来了。”她说:“就是这样。”
她望着窗外的花园,转开视线,打算不去想这园中的情景。修剪花木是她最喜
爱的事情,也是她最大的喜悦。是这许多年来,她所最认真从事的一件工作。现在
呢,由于医生们的大惊小怪,她被禁止做花园里的工作了。有一次她曾想和这禁条
抗争,可是结果,还是乖乖地接受医生们的忠告,屈服了。她将椅子,移动了一下
,好让自己不容易看到那所花园—除非园中有真能引起她兴趣的事情。
她叹口气,拿起编制衣物的袋子,取出仍在编制的小孩毛衣。这件衣服的背部
和胸部全已织好。现在她要继续编织袖管了。袖管编织起来,是最令人讨厌的。两
只袖管全是一样,都怪令人讨厌的。漂亮的粉红色毛线。啊!编织到什么地方去了
?不错,和她在报上刚看到的那名字,倒真巧合呢。粉红色毛衣、蓝色的海洋、加
勒比海、沙质的海滩、暖和的阳光;噢!当然,还有拉斐尔先生。
她回想到那次到加勒比海圣荷诺岛的旅行,侄儿雷蒙的款待;还有她那位侄媳
妇裘安。
“珍妮姑妈,别再去多事啦!和任何的谋杀事件扯上关系,对你并没有什么益
处啊!”
唉!她也并不想同任何的谋杀事件扯上关系。不过,总是会凑巧地碰上。那次
,也是因为一个戴着一只玻璃眼镜、上了年纪的市长,一定要告诉她一些冗长又令
人厌烦的故事。可怜的市长!他叫什么名字来着?她一时想不起来了。拉斐尔先生
和他的秘书,华尔透女士,是的,她叫依谢华尔透。还有他的随侍保健员佳克逊
。她全想起来了。呃!可怜的拉斐尔先生。拉斐尔先生故世啦。在好久以前他就知
道自己快死了。事实上他也曾对她这么说过。不过,他似乎比医生所预料的,还活
得久一些。他是个强者,一个固执的人,也是一名富翁。
玛柏儿沉浸在思潮里,针织有条不紊地动个不停,可是她的脑筋,并没完全放
在编织上面。她在想死去的拉斐尔,想起过去发生的一些事情。他真是个让人难忘
的一个人。她能很清楚地记起他的声音笑貌。是的,一个有坚定意志的人,难以接
近,又容易动辄发怒,有时甚至很粗鲁。但没有人会对他的粗鲁不满。他的富有
,使人们对他的粗鲁,不敢有不满。的确,他非常富有,有秘书、保健人员等随侍
在旁。如果有了这些人,也许他不可能从事这些频繁的交际应酬。
那名随侍的护士,是个奇怪的人物。有时拉斐尔对他很粗暴,但他似乎从不计
较,这或许是拉斐尔很富有的原故吧!
“旁的人付的钱,没能有我给的一半。”拉斐尔说:“他很清楚这点。不过,凭
心而论,他的工作做得也还不错。”
玛柏儿在奇怪,是佳克逊?或是约翰逊仍继续为拉斐尔服务。再继续服侍一年
?或一年三四个月。她又想这不大可能,拉斐尔是个喜欢变化的人。常常会厌烦某
些人,讨厌他们的做法,看厌了他们的脸,听厌了他们的声音。
玛柏儿了解他的心理。因为有时候她也有这种感觉—对于那个声音有点象鹧鸪
叫、容貌美丽、殷勤,但又狂妄的女人。
“唉,”玛柏儿说:“多么美好的改变啊!自从—”啊,天呀,她忘掉那人的名字
了。是雪柏小姐吗?不,不是毕雪柏小姐。当然不是。为什么她要想到“雪柏”这个
名字呢?哦,天啊,要记起一个人的名字是多难啊!
她又想到拉斐尔的保健员。啊!对了,不是叫约翰逊,是叫佳克逊—亚瑟佳克
逊。
“噢,天啊,”玛柏儿说:“我老把名字搞错了。当然我想到的是奈特小姐,不
是那个雪柏小姐。我为什么老把她们想错呢?”她得到答案了。原来她们两人长得
很象。
“不过,真的,她不是欺骗任何人的那种人。拉斐尔先生的那个漂亮秘书,依
谢华尔透,不知道她有没有继承了拉斐尔先生的一些遗产?她有可能得到一份遗赠
呢。”
她想起,拉斐尔曾告诉过她的那些事情,啊,天哪!当你确实的想起,过去发
生的某些事情,“依谢华尔透”这个名字就令人觉得很不舒服。她是个寡妇,可不是
吗?玛柏儿希望依谢再嫁一个和气、亲切、可靠的男人。这似乎有点不大可能。她
在想,依谢怎么老是嫁错人,这真是一件怪事。
她怎么说好呢?
玛柏儿又想到拉斐尔。报上说,没有人送花圈,她自己也没想到要送花圈给拉
斐尔。其实如果他愿意的话,他甚至能够购下全英国的花圈。无论怎样,她和拉斐
尔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亲密到送花圈的地步。他们不是朋友,或有某种感情。她应该
怎么称呼这种关系呢?盟友。是的,他们曾做过短暂时间的盟友,共有一段让人兴
奋的时日。而他是个有价值的盟友。关于这点,当她在加勒比海度过了一个阴暗
、闷热的夜晚时,她就明白了。她又想起了她将那件粉红色绒毛围巾环围在她的头
上,而拉斐尔望着她那副模样大笑的情景,后来当她说出了一个字,他停住了笑
,遵从她的请求,做了。“唉!”玛柏儿叹口气,她不得不承认,那一切是多么令人
兴奋啊!她从没把这件事,告诉她的侄儿,或是可爱的裘安,因为这毕竟是他们叫
她不要做的事。她自言自语:“可怜的拉斐尔先生,我希望他去世前没有遭到痛苦
。”
这或许是可能的,也或许医生们用了止痛药,阻止和减轻了死亡的痛苦。在加
勒比海的那几个星期里,他受尽了痛苦,可以说是天天在痛苦之中。但他不愧是个
勇敢的人,什么都忍耐了。
一个勇敢的人,如今却死了,她真难过。虽然他上了年纪,又是个病人,但这
世界好象因为他的死去,而失去了什么,她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在事业上,他无情
、粗暴、压制和具侵犯性,是一个英勇的攻击者。但—却是一个好朋友。他心地仁
慈却从不在表面上露出。是一个她愿意赞美和敬重的人。唉!她真难过他逝去;希
望他死得很平静。无疑的,他将会被火化,安葬在某处宽大、美观的大理石拱形圆
顶墓穴里。关于他,她甚至不清楚,他有没有结过婚。他也从未谈起过是否有妻子
。她怀疑他是个孤独的人?或是他生活得很充实,根本没时间感到孤独?
那天下午,她在那里坐了好长的一段时间,想着一些有关拉斐尔的事。自从她
回到英国后,她再没见过他,也从没希望再见他。让人奇怪的是,无论在什么时候
,她总觉得和他的联络仍然持续着。但如果他想接近或建议他们再见面,她会是一
种束缚的关系,而此种关系是基于他们曾共同救过一个人的性命,或是一些旁的束
缚。
“当然罗!”玛柏儿说。她对孕育在自己脑子里的一个想法吃惊了。“我们当中
可能有一种无情的束缚吗?”她,珍妮玛柏儿曾如此无情过吗?“这点我以前想都没
想过。我认为,我可能是无情的人呢!”玛柏儿在自言自语。
门打开了,有个乌黑、卷发的头伸了进来。那是秀蕾,照顾她的人。
“你是叫我吗?”秀蕾问。
“我对自己说话呢!”玛柏儿说:“我正在想,我这人是不是很无情。”
“甚么?你吗?”秀蕾说:“绝不会!你天性仁慈。”
“都一样,”玛柏儿说:“我认为,如果我有正当理由,也许会很无情。”
“所谓的正当理由是指什么?”
“公正。”玛柏儿说。
“我必须说,你遇到小葛蕾霍蒲金斯,就很无情了。”秀蕾说:“就象那天,你
抓到他在折磨那头猫时的态度,别人看到了绝不会知道你有这么仁慈的时候!那天
,你竟然把他吓呆了。我想,他永不会忘记这件事情。”
“我希望他不会再折磨任何一头猫了。”
“哈!当你不在时他一定会再做那种事。”秀蕾说:“其实我还是不完全相信
,有没有旁的孩子被吓怕了。看到你披上羊毛围巾,织着你那漂亮衣裳时,任何人
都会认为,你温顺得象只羔羊呢。可是如果你受到刺激时,举止可真象是一头狮子
呢。”
玛柏儿的表情看起来有点迷惑的样子。她不太清楚秀蕾现在派给她扮演的角色
。她沉浸在回忆里了。
那晚,她带着逐渐升起的怒气,沿着花园慢慢地走过去,她又开始思考了。可
能是因为看到了金鱼草,让她勾起了回忆。真是的,她一再地对着乔奇说,她只想
要硫磺色的玄参,不是那种有点丑陋、花匠们喜欢的紫色调。“硫矿黄色。”她大声
说。
在靠近小径篱笆的另一边,有人走过她的屋子,转过头说:“对不起?你在说
什么吗?”
“我在自言自语呢!”玛柏儿说,转过头望着栏杆。
在圣玛丽梅德的大多数人,她全认识,可是这人她没见过。这是个穿着陈旧
,但很整洁的苏格兰呢裙子和一双乡下鞋子的矮胖女人。她的上身套着一件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