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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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死了般，莫雅尘对华东洋的动作一点反应也没有，僵直的躺在那里，任之为所欲为。那双空洞的眼睛却让华东洋心里荡起了一阵异样，加之怒火攻心，华东洋的脑子除了要他，已容不下任何念头。连保险套都没带，华东洋就急迫的挤进了莫雅尘的身体。没有了透明薄膜的隔阂，肉与肉的碰触让华东洋激动的起了层鸡皮疙瘩，这种强烈得令他窒息的快感来得连华东洋本人也觉得不可思议，要他……要他……更多的要他………………
第十九章
呤…………………
这铃声好吵，为什么还不停下，好可怕，不要再吵了，求求你！
献给艾丽丝，很自觉的停下了。
我这是在哪儿，为什么我会觉得好痛，身体痛，心更痛，好痛，谁来救我，为什么没人回答我，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我好累，好怕，为什么我只有一个人……
叮呤…………
献给艾丽丝已不知道是第几次响起了，舒缓的乐符再一次砸进莫雅尘的耳朵，终于把他拉回到了现实世界。
雅梦……！！
莫雅尘‘腾’地坐起来，房里一个人也没有，电话就躺在床角响着，拿起电话，莫雅尘却没有勇气按下接听键，犹豫了会儿，死心般的叹了口气，有些事他不得不面对。
“杨医生……”
电话那头似乎没料到电话会接通，听见了声音反倒无语了。
“杨医生，我……我……妹妹，妹妹怎么样了？”
“……放心，抢救过来了，暂时没什么问题。”
“抢救！？”
“当时情况比较危险，呼吸还骤停过，所以一直打电话给你……”
“我……”
“……”叹了口气：“你……能过来吗？”
“……嗯……”
“来了再说吧！”又是一声叹息。
莫雅尘及时扶住了洁白的墙壁，才没让瞬间失去知觉的身体倒下去。当耳鸣渐渐消散，光亮渐渐冲淡黑暗。莫雅尘这才发觉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汗湿了大半，天早已转凉了啊。
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脚下像生了根似的一点也拔不开步子，声音跟光线还是觉得遥远，像梦游似的，除了浑身的疼痛如此真实外。
好不容易赶到医院，他怎么能在这走廊耗着，前面就是303了。
抬头，莫雅尘看见杨平正站在303的门口，正皱着眉头看着自己。
“杨医生……”
杨平一言不发的走到莫雅尘身边，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身体，慢慢的带着他前行。
“你妹妹在特别观察室，还没醒，去看看吧！”
特别观察室里，莫雅梦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身上连满了各式各样的管子。观察仪器的嘀嘀声此刻更衬托了房间的幽静，死气沉沉。
拂过莫雅梦冰冷而苍白的脸旁，莫雅尘陷入了极度的后怕中。妹妹，就在刚刚还在跟死神博斗，她差一点就没了，永远的没有呼吸了，永远的彻底冰冷了。你最需要哥的时候，哥却没能守在你身边，你一定很害怕吧。哥没用，丢你一个人在这里受难，我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对不起，哥没用，让你一个人……”心酸、心疼、内疚、懊悔……五味瓶汇成一股酸涩涌上眼前。
杨平拍了拍莫雅尘的肩，递给他一方纸巾：“别这样，她现在没事了，若她知道自己哥哥这样为她伤心，她心里也不好过的。”
“谢谢……”莫雅尘接过纸巾：“怎么突然……”
杨平看了看昏睡的莫雅梦，推算着这一时半刻她还不会醒，于是，也就说开了：“其实，你妹妹的病情真的很不容乐观。就算加大了化疗力度，用了最好的药物，也没达到预期效果的一半，照这样下去……”虽然不忍，杨平还是决定将实情说出来，早点做好心理准备，至少最后会好过点：“不会超过半年。”
莫雅尘挂着泪的脸旁愣住了，呆呆的转过头看着杨平，眼里充满了不可至信：“不可能……”
“她……发现得太晚，身体状况很不好……”
莫雅尘‘腾’的站起来，冲到杨平面前，满眼惧色的跪下了：“杨、杨医生，求你救救她吧，雅梦不可以有事的。我就这么一个亲人了，求求你，无论如何想想办法救救她吧。哪怕花再多的钱，再渺茫的办法，只要有希望，我……我…………”
“你都再所不惜，是吗？”
“我……”莫雅尘看了眼沉睡的妹妹，道出了心底的实话：“只要能救雅梦，我……什么都无所谓。”
“所以，只要能搞到钱，就算……”床上的人儿因为药物的关系，依然沉浸在深度昏睡状态，但杨平还是压低的声音：“就算出卖自己的身体也无所谓吗？”
对于杨平，莫雅尘也没必要再隐瞒什么了：“我……我真的没办法了。家里本来就穷，爸妈没了，妹又得了绝症，根本没人愿意借钱帮我们。带着妹妹来到这陌生大城市，我更是觉得孤立无援，压根就没人理会你，更别说帮你了，我只能靠自己。可一个刚念初一就没再碰过书的人能做什么？哪能付得起这一月几万的医药费？我知道这行下贱，可它真的能赚到钱。我经不起这样的诱惑，反正……反正闭上眼熬过去就好了，我……我已经管不了别的了。”
“可……可对方是男人，你……”想起当时电话那头残忍的动静，一定不会那么简单就过的，眼前这少年的虚弱不是最好的证明吗？：“瞧你现在的样子，恐怕这几天没来，不是养病而是养伤吧？”
“我……”默认。
“雅尘，听我一句话，别再干了，这行太危险，还是就此打住吧。在你的身、心都还健康前，抽身出来吧。关心你的人都希望你能健康的生活，安家立业，娶妻生子，相信雅梦更是希望你幸福吧。我知道你是为了妹的病，可是如果让雅梦知道你是用这个法子赚钱的，她会怎么想？”
“你不会跟雅梦说吧？”莫雅尘不安的抬起头。
“我也希望我的病人在思想上轻松点，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谢谢……”
“但我说的话，你最好也考虑看看。关于雅梦费用问题，我找医院说说，看能不能减免一点。雅尘，万事总有办法的，不要一个人把所有的担子都往身上扛，你不卸下来别人怎么帮你呢？”
第二十章
回到盘龙城，已是两天之后的事了，妹妹虽然醒了，精神却很差，连讲话都显得那么有气无力。多半时候，莫雅尘只是静静的陪在妹妹身边，看着她一言不发的脸，要不是黄胜没完没了的夺命追魂call，他也不会在妹妹最需要人在身边的时候让她一个人。
杨平的话莫雅尘不是没考虑过，可妹妹的病情已经到了绝不能有任何闪失的地步了，万一减免不了药费怎么办，万一没人能伸出援手怎么办，生死攸关不能靠别人，他赌不起，雅梦更赌不起，这条路他不能断，已经走了就不在乎继续下去。
“你这几天到哪去了，也不打声招呼就几天没人影？”
“黄经理，真的很对不起，一点私事耽搁了几天，我以为我在休假中办两天私事也没问题，所以没吱声。”
“我这边还好说，可有个人找了你几天了。”
“嗯？”
“华东洋！”
“他？！”一听到华东洋三个字，莫雅尘的心情立刻跌到了谷底，那天他非常恼火呢，难道气还没消，还要找我茬。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呢，为什么总是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把我踩在脚底下。莫雅尘有点受不了了。
“今天他正好在，你上去见见他吧！”
如果莫雅尘知道他们会是以这种组合见面，打死他也不会挑这个时候出现。
华东洋、陆驰、李好、李响。对莫雅尘来说，无疑是最戏剧性的按摩组合，他愣过一下后尴尬的站在墙角，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真是无巧不成书，原来你们几个是关系不错的朋友呢！”陆驰瞟了眼神情古怪的看着莫雅尘的华东洋，顺带又将正给华东洋按摩的李好脸色铁青的反应尽收眼底。
“不、不是朋友。”李好头也没抬的反驳道。
李响看着这倔强的好友，不禁叹了口气。自从知道莫雅尘一声不吭的跑去18楼，李好从此就没在他面前提过这个人。他知道李好是气莫雅尘什么都不跟他说就去下海，他气莫雅尘为什么不能本本分分做事偏偏要去下海。李响知道莫雅尘肯定是有难言之隐才不得不放下男人的尊严，放下做人的尊严的。可李好不听啊，撂下一句他没有这种不知廉耻的朋友，就真的摆出了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而另一头，莫雅尘老远见了他就绕道走，想了解了解情况，说说清楚都不成。今天，以这种情况下碰上了还真令人头疼。一句‘不是朋友’，李好啊李好，你知不知道，你这气头上的一句话有多么伤人！
李响抬起头，果不其然，莫雅尘已是一副随时会倒掉的样子。
“也对，和这种人做朋友，有够丢脸的，还是撇清关系的好。”华东洋眯着眼看着莫雅尘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不由的让人想起他那天微不足道的反抗，那双笔直的目视他的黑眸。反抗啊……这样才会有趣嘛！
刚被冷水浇过的心被寒风刮过，莫雅尘找不到温暖，他不是早就有所觉悟吗？为什么还会受不了了？冷言冷语，冷言冷语真的很伤人。
“小尘？你还好吧！”李响担心的看着一语不发的莫雅尘，逆来顺受的内向个性只会把痛苦陈压在心底，他还能顶住多少这样的冰冷语言。
“小尘？叫得挺亲热嘛！”华东洋眉头一紧，看着李响满眼担心的神情，竟在心里莫名的烧开了：“不用那么担心，别看他瘦瘦弱弱的，你们家小强挺耐磨的，怎么折腾，照样还能像没事儿人一样，连陆大医生都看走眼了呢，说什么半个月不能碰，结果我还是碰了，他也依旧贯彻小强精神，还跟我来了个脚底抹油，转个身就不见了，可见他功夫了得，脚底生风啊。既然这么强，那我是不是该考虑考虑玩点更刺激的，SM，绑起来玩也不错……”
“够了……”李好再也忍不住了。
“你有意见？你们家小强都没发话呢！”
“我说过我和他莫雅尘没关系，你们要怎样我也管不着，更没资格过问。只不过这种事，华先生还是私下跟他商量就好。”
还是忍不住了吧，嘴上咬死了说和你没关系，可他被欺负了你还是看不过眼出手帮了。李响头疼的叹了口气，李响这犟瓜一根肠子通到底，疏不知你这一出手，摆明了帮莫雅尘和华东洋过不去，正把这茬儿甩到了华大少手里，火上浇油啊，得想办法灭火才行。
“怎么？我在哪儿说什么话还要经过你批准吗？”
“不敢！”可李好直视的眼神却与他的话意思正好相反。
“哼，别说是我在这儿说什么，就是要做，你也只够看的份。”华东洋很不爽这小子的态度，想帮他是吧，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办法帮：“莫雅尘，过来！”
怎么发火了，好像吵起来了，又生气了，干嘛叫我，我又做错了什么？干嘛用这种愤怒的眼神看我，叫我去干什么，没好事，没好事，你一定又想出什么方式来整我，我做错了什么？
面对华东洋，害怕肃然成为莫雅尘的一种本能。
“过来！我不想重复第三遍！”
李响看着莫雅尘畏畏缩缩的走过去，就好像看见一根导火索走向了两个沸腾的汽油桶。
‘嘶’的一声，莫雅尘身上单薄的T恤应声被撕成了两半，迷幻的灯光下，白晰皮肤上若隐若现的吻痕公显着几天前男人的暴行。
华东洋一把把莫雅尘揽在怀里，无视他颤抖的身体，继续着残忍的语言：“雅尘可是个乖孩子呢，怎么玩都没意见，这么好的东西怎么着也得让大家开开眼。”
一只手开始不安分的在莫雅尘光滑的脊背上游走，可华东洋的眼睛却一直盯着眼前已经震惊得站起身来的李好，在他眼中，华东洋读到了对他的愤恨，对怀中人的疼惜。
华东洋渐渐收敛了笑容。你这是什么眼神，竟敢这样看我？你这又是什么眼神竟敢当着我的面留连我的东西。这是我的东西，我爱怎么玩就怎么玩，你能怎样？
第二十一章
挑衅的，华东洋低头舔着莫雅尘的颈项，看着李好临界爆发的沉默了，临门一脚，一口咬上嘴边的颈窝。
“啊……”颈部传来的疼痛，终于让混沌的脑子渐渐有了思绪。我在干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莫雅尘在华东洋怀里瞥见李好震惊、失望、愤恨的眼神。不，不要看我，不要用你那阳光般的眼睛留连我这晖暗的人，不、不要……
当对上莫雅尘诚惶诚恐泛着雾气的黑眸，李好再也忍不住了。为什么你遇到什么事都一声不吭的往自己身上扛，为什么不跟我说，为什么要一个人受这样的罪，为什么我就不能让你信任，你知不知道你这距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很让人生气，为什么你宁愿用身体接受男人也不愿用心接受我！
李响一把拉过莫雅尘：“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心甘情愿受这种罪，为什么你要默默的顺从这般的无礼，为什么你要接受这些男人……你……你是个男人啊，难道为了钱，仅仅为了钱，你就甘愿委身在男人身下，不要自尊，不要人格，只为了钱，就这么低贱的活着吗？”
“……低贱……”泪水顺着眼角，以最没有生气的形态，迅速滑过脸旁，消失在脚下的暗红地毯上。低贱，多么好的形容词啊，把我形容得多么透彻啊，原来我莫雅尘只配低贱的活着。可是……可是，就算我已经放弃了这么多，就算我什么都不要了，可我还是换不回老天的同情，半年、半年，老天为什么一点希望都不给我。所有人都要离开我，爸爸、妈妈、妹妹、朋友，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低贱的任人溅踏的活着。
莫雅尘抽回被李好拉住的手，他不想待在这儿，这里的阳光太刺眼，刺得他好痛，痛得连呼吸都动不了了。
“小尘，你去哪儿？”李响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拉住摇摇晃晃一脸绝望的莫雅尘，他不能放手，直觉告诉他这一放，他会没了的。
“我累了。”很飘渺，莫雅尘仿佛站在云的那一端。
“小尘，不要想太多，不要听李好那家伙的，那家伙什么都不懂就乱放炮。每个人活着或多或少都会碰到难处，你所做的一切一定是有你苦衷的，我知道你一定是有你要守护的东西才能如此退让，你没有做错，别人没资格说你什么，你不要把别人的思想变成刺伤害自己……”
“守护的东西……”第一次有人理解他，第一次有人说他没有做错，胸口有东西碎了，是扇门。莫雅尘抬起头，看着李响：“……我，真的想守住她，哪怕用我这命去换，我不在乎！可是，可是为什么，我这么用心的把她护在怀里，到头来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消失……为什么没有奇迹？为什么要把我的希望从我手中一点一点夺走……半年，半年，那半年之后呢，我该怎么走？活着这么累，我该怎么走，我不想再走了……”
李响轻轻拥住莫雅尘，哭吧，哭出来就没事了：“老天一定不会这么无情的，你做的一切他都看到了，他一定会把这奇迹给你的。小尘你不可以倒下去，为了你守护的人，你不可以不想走下去。”
华江洋看着颤抖的哭着的莫雅尘，第一次听他说了这么多话，为什么每一个字都会令他心痛呢？那颤动的双肩看起来是那样单薄，那绝望的眼神是那样揪心，这暗红色地毯上的湿痕竟是这般苦涩。突然有点嫉妒拥住莫雅尘的李响，可他动不了。
突然感到怀里的人儿一沉：“小尘，没事吧？”
陆驰眼中，最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华东洋一脸焦急的冲了过去，想抱起虚弱的莫雅尘。可莫雅尘被碰触到的那一刹，猛的甩掉了华东洋伸出的手。
“你……”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