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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巴尔内特私家侦探事务所-第2章

小说: 巴尔内特私家侦探事务所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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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她固执地重复道。
    他弯了弯腰。
    “随您的便,夫人。我绝对不想惹您生气。我来这里是要替您效劳,并且要使
您高兴。我们谈到这里已经差不多,而且我确信您可以不需要我帮忙,尤其是因为
您丈夫不能够出门,他肯定不会贸然把珍珠交给别人,而会把珍珠藏在他卧室里的
某个角落。您只要仔细搜查就可以找到的。我的朋友贝舒,在我看来完全胜任这小
小的专业工作。最后讲一句,如果您需要我,今晚九点到十点打电话到事务所。向
您致意,夫人。”
    他再次吻了她的手,她一点也不敢表示反对。然后,他蹦跳着走开,满意地左
摇右摆着身子。不久,院子的大门又重新关上了。
    那天晚上,瓦莱丽委托贝舒警探进行搜查,贝舒经常来阿塞尔曼公馆,对此并
不见怪,搜查开始了。受人尊敬的贝舒,是著名的侦探加厄马尔的高足。他按照常
规方法工作,把卧室、盥洗室、办公室划分成小块,逐块搜查。三行珍珠有好大一
堆,不可能查不到,尤其是对于像他这样的专业人士来说,更应易于反掌。然而,
经过一个星期昼夜艰苦工作,他还利用阿塞尔曼先生有服食安眠药的习惯,搜查了
他的床以及床底下,还是劳而无功,贝舒警探泄气了。他断定项链不可能藏在公馆
内。
    瓦莱丽虽然很不情愿,还是想重新跟巴尔内特侦探事务所联系,请求那个令人
难以忍受的人来帮忙。那个人吻她的手,称呼她“亲爱的男爵夫人”,如果他能帮
她达到目的,那又有什么关系?
    但是,有件事突如其来,谁也不相信它竟然来得这么快,使情况变化了。一天
傍晚,仆人匆匆忙忙来找瓦莱丽,因为她丈夫心脏病大发作,他躺在靠近盥洗室门
边的沙发上,十分虚弱,胸闷极了,变了形的脸显示出他正忍受极大的痛苦。
    瓦莱丽惊呆了,打电话给医生。伯爵含糊不清地说道:
    “太迟了……太迟了……”
    “不会的,”她说道,“我保证你会好的。”
    他试图起身。
    “我要喝水……”他一面请求,一面摇摇晃晃向盥洗室走去。
    “玻璃水瓶里有水呀,我的朋友。”
    “不……不……不要瓶里的水……”
    “你为什么有这种古怪念头?”
    “我想喝别的水……那里的……”
    他无力地倒下了。她很快打开他指着的洗脸盆上的水龙头,然后去拿一只玻璃
杯,装满水端过来,但是他却始终不肯喝。
    接着,他又沉默了好一阵子。水在旁边轻轻地流着。垂死者的脸颊深深下陷。
    他向她示意有话要说。她俯下身去听。大概他怕仆人们听见,命令道:
    “靠得更近些……靠得更近些……”
    她犹豫不决,好像害怕听见他即将出口的话。她丈夫的目光是那么威严专横,
一下子把她制伏了。她跪了下去,把耳朵贴近他的嘴巴。他低声咕哝着不连贯的话,
她顶多只能猜个大概意思。
    “那些珍珠……那串项链……你要知道,在我离去之前……就这样……你从来
没有爱过我……你跟我结婚……因为看中了我的财产……”
    她很气愤,表示了抗议,他在最后的时候还残忍地加罪于她。但是他已经抓住
她的手腕,他含糊不清地重复他的话,声音好像讲胡话一样:
    “……因为看中了我的财产,你的行为作出了证明……你不是一个好妻子,因
此我要惩罚你。就在这个时候,我正在惩罚你……我感到既痛苦又快乐……但是非
要这样做不可……我愿意去死,因为珍珠都已经消失不见了……你没有听见它们掉
下去,随着水流冲走了吗?啊!瓦莱丽,多么巧妙厉害的惩罚呀!……水往下冲…
…水往下冲……”
    他再也没有力气了。仆人们把他抬到床上。不久,医生赶来了。两位年老的堂
姐妹,虽然没有人去通知,也来到了,一直留在死者的卧室内。她们似乎十分留意
瓦莱丽的一举一动,守护着那些柜子和抽屉,防备别人趁机下手。
    弥留的时间拖得较长。阿塞尔曼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才断气,并没有说别的什么
话。根据两位堂姐妹的正式请求,这卧室里全部家具立刻贴上了封条。漫长的守灵
期开始了。
    出殡两天以后,瓦莱丽接待了她丈夫的公证人的来访,他要跟她单独面谈。
    公证人神情严肃悲伤,立即说道:
    “我要完成的使命是艰难的,男爵夫人,我希望能够尽早执行,并且事先向您
保证,我不同意,也不能同意那已经有损于您的事。但是我遇到一个不屈不挠的意
志的反对。您知道阿塞尔曼先生的固执,虽然我作了努力……”
    “先生,请您讲下去,说明原因吧。”瓦莱丽恳求道。
    “是这样的,男爵夫人。是这样的:我手头上有一份二十年前阿塞尔曼先生立
的第一份遗嘱,当时指定您为唯一合法继承人。但是我应该告诉您,上个月,他委
托我另立一份……把他的财产全部留给他的两个堂姐妹。”
    “那么,您有那后一份遗嘱吗?”
    “他让我看过以后,就把遗嘱锁进这个写字台里。他希望在他去世后一个星期
才能公开遗嘱的内容。遗嘱只能在那一天启封。”
    阿塞尔曼夫人于是明白了,为什么她丈夫几年以前建议她卖掉所有的珠宝首饰,
用那笔钱买一串珍珠项链,那正是在他俩的矛盾激化的时候发生的。既然这串项链
是假的,瓦莱丽又被剥夺了继承权,没有什么财产,她将陷入绝境。
    在遗嘱启封的前一个晚上,一辆汽车停在拉博尔德街一家简陋的店铺前,店铺
的招牌上写着:

    巴尔内特私家侦探事务所
    两点至三点钟营业
    免费提供情况

    一个身着丧服的女人下了汽车,上前敲门。
    “请进,”里面有人高声应道。
    她进了屋。
    “是谁呀?”那个她熟悉的声音,从隔开事务所与后间的布帘后面传出来,又
问道。
    “阿塞尔曼男爵夫人,”她回答道。
    “啊!很对不起,男爵夫人。您请坐。我马上就来。”
    瓦莱丽·阿塞尔曼等待着,一面审视这间办公室。这差不多是空荡荡的:一张
桌子,两把旧图椅,墙上没有什么装饰,没有卷宗,也没有一点儿废纸,一部电话
机就是唯一的装饰品与唯一的工具。一个烟灰缸里,满是高级香烟的烟头,整个房
间里散发出微妙的清香。
    后面的那个帘子被掀起来了,吉姆·巴尔内特冲出来,动作敏捷,满脸微笑。
他仍然穿着磨损了的男礼服,戴着同样的现成领带,穿着不合身的外套。单片眼镜
系在黑绳末端。
    他趋前去吻那只伸出来的戴着手套的手。
    “您好吗?男爵夫人。这对我来说是真正的快乐……但是,发生了什么事呢?
您穿着丧服?我希望,这不是真的吧?啊!天哪,我真糊涂!我记起来了……阿塞
尔曼男爵夫人,不是吗?多大的灾难呀!一个那么有魅力的男人,他多么爱您!那
么,我们上次谈到哪里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很小的记事本,翻阅起来。
    “阿塞尔曼男爵夫人……好极了……我记起来了……假珍珠。丈夫是窃贼……
漂亮的女人……很漂亮的女人……她应该给我打电话……
    那么,亲爱的夫人,”他总结道,语气越来越随便,“我一直在等您的电话。”
    瓦莱丽再次被这个人弄得狼狈不堪。她不愿意装出一副被丈夫去世吓坏了的女
人的样子。她仍然感到痛苦,而且对前途焦虑不安,对贫穷感到恐惧。她刚刚度过
了可怕的半个月,破产与不幸的景象在脑际萦回,总在做恶梦,悔恨不已,忧虑不
安,非常失望;这一切在她憔悴的脸上无情地留下了印迹……她现在面对一个愉快、
放肆、眨巴着眼睛的小人,他看起来完全不理解她眼下的处境。
    为了给谈话定适宜的基调,她非常庄重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避免指责她的丈
夫,只是把公证人的话重复了一遍。
    “好极了!很好!……”侦探打断她的话,赞同地微笑着……“好极了!……
这一切都串起了,叫人赞叹。看到这动人的戏剧在哪方面展开,真是件乐事!”
    “乐事?”瓦莱丽问道,越来越心慌意乱。
    “是的,这件乐事,我的朋友贝舒警探应该有强烈的感觉……因为,我设想,
他已经给您解释过了吧?……”
    “什么?”
    “怎么,什么?那是戏中情节的组结,事件的原动力!嗯,不是相当离奇滑稽
吗?贝舒大概要发笑吧!”
    吉姆·巴尔内特由衷地笑了,总之,他笑了。
    “啊!在洗脸盆上设圈套!而且,这是一个发明!这与其说是场戏,倒不如说
是场滑稽歌舞剧!但是,设计得多么巧妙啊!我老实对您说,当初您对我提到一个
管子工时,我就立即觉察到其中的奥秘,我马上看出修理洗脸盆与阿塞尔曼男爵的
计划之间的关系。我想道:‘啊,妈的,关键就在这里!男爵在策划掉换项链的同
时,已经准备好藏匿真珍珠的好地方!’因为,在他看来,那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如果他只是夺取珍珠扔到塞纳河里,就像人们想摆脱没有什么价值的一包东西那样,
那只算报了一半的仇。为了彻底报仇,干得干脆漂亮,他应该把珍珠藏在他随手可
取的地方,放在离他最近又真的难以接近的隐藏处。果然他就这样做了。”
    吉姆·巴尔内特很开心,笑着继续说道:
    “就像这样做了,全凭他下达的指令。您听听银行家对管子工的谈话吧:
    “喂,朋友,你仔细看了我洗脸盆下面的排水管吗?它一直向下直到墙踢脚板,
从我的盥洗室斜斜地通到外面,斜度几乎看不出来,不是吗?那么你把那斜度减小
一点,你甚至在这点,在这暗角里把管子升高点,形成一个如死胡同的弯头,必要
时可以把一个东西放进那里。如果拧开水笼头,水流出来,马上填满那个弯头,便
能冲走那个东西。明白了吗,我的朋友?明白了?那么,你在管子靠墙的那边、为
了不让别人发觉,给我钻一个一厘米见方的洞……就在这个地方……好极了!对了!
现在你用一个橡皮塞子替我把这个洞堵上。行了吗?好极了,朋友。余下的事情就
是我要谢谢你,了结我俩之间的这件小事。大家意见一致,不是吗?不对别人说一
个字。守口如瓶。拿着这笔钱,买一张今晚六点去布鲁塞尔的火车票吧。这里有三
张支票,要在那边领取,一个月一张。三个月后,你自由地回来,再见,朋友!…
…’
    他一边说,一边握着管子工的手。
    当天晚上,您听见小客厅里有响声的那个晚上,他偷换了项链,把真项链藏进
了预先准备好了的隐藏处,也就是说那排水管的弯头!那么,您明白了吧?男爵感
到自己快不行了,就把你叫来:‘请给我倒一杯水。不,不要水瓶里的……而要那
里的水。’您照办了。而这就是惩罚,由您亲手拧开水笼头执行惩罚。水流出来,
冲走了珍珠,男爵狂喜地嘟哝道:‘你听见吗?它们离去了……它们跌进黑暗里了。’”
    男爵夫人一言不发地听着,大惊失色;她的丈夫对她的仇恨与怨恨在这个故事
中显露得无以复加,更加叫她害怕。她记起了一件事,是从那些事实中推断出来的,
非常准确,准确得吓人。
    “那么,你早就知道了?”她喃喃地说道……“你早就知道了真相?”
    “当然啰,”他说道,“我是干这一行的嘛。”
    “但是,你什么也没有说啊!”
    “怎么!正是男爵夫人您阻止我说出我所知道的,或者说我将要知道的,是您
把我撵走的,态度还有点粗暴。我是个谨慎的人,我没有坚持。然后,我不应该证
实一下吗?”
    “你作了证实吗?”瓦莱丽结结巴巴地问道。
    “哦!作了。只是出于好奇罢了。”
    “哪一天?”
    “就在当天晚上。”
    “当天晚上?你能够潜入我家吗?到了那个卧室?但是,我没有听见……”
    “我惯于无声无息地行动……阿塞尔曼男爵照样什么也没有听见……然而……”
    “然而?”
    “我为了弄个明白,我把排水管上的那个洞弄大了……您知道吗?……就是他
先前放珍珠进去的那个洞。”
    她浑身打颤。
    “结果呢?……结果呢?……你看见了?……”
    “我看见了。”
    “见到珍珠?”
    “珍珠都在那里。”
    瓦莱丽低声地声音哽塞地问:
    “结果,如果珍珠都在那里,结果你能够……把它们拿走……”
    他坦率地承认道:
    “天哪,我相信如果没有我吉姆·巴尔内特,它们恐怕就要遭到阿塞尔曼先生
在他死前安排的命运,他已经描述过这种命运……您还记得吧……‘它们走了……
它们掉进黑暗里……水往下冲……’于是,他的报复就会成功,那真是遗憾。一串
这么漂亮的项链……一件宝贵的收藏品!”
    瓦莱丽不是一个爱突然发脾气,易于动怒,从而打破其心理平衡的女人。但是,
在这种情形下,她气愤极了,一下子冲向巴尔内特先生,试图抓住他的衣领。
    “这是盗窃!你只是个冒险家……我早就料到了……一个冒险家!一个骗子!”
    “骗子”这个词使那青年人高兴极了。
    “骗子!……妙不可言……”他低语道。
    但是,瓦莱丽没有住嘴。她气得发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高声说道:
    “我不是好欺负的!您把它还给我,马上就还!不然,我就报警。”
    “啊!忘恩负义的计划!”他惊呼道,“像您这样漂亮的女人,怎么能够对一
个非常忠诚与十分廉洁的男人如此绝情!”
    她耸了耸肩膀,并且命令道:
    “还我项链!”
    “它由您支配,见鬼!您以为吉姆·巴尔内特抢劫赏脸雇用自己的人吗?喔唷!
巴尔内特私家侦探事务所怎么会呢?它受到欢迎,正是基于它廉正的声誉与彻底无
私的精神。我没有向委托人要过一个铜板。如果我留下您的珍珠,那我就是一个窃
贼,一个骗子。而我是一个正直的人。您的项链在这里。”
    他拿出一个布袋,里面装着找到的珍珠,把布袋放在桌子上。
    “亲爱的男爵夫人”惊呆了,用颤抖的手一把抓住这宝贵的项链。她简直不能
相信自己的眼睛。是这个人归还了项链,她能接受这个想法吗?……她突然害怕他
只不过是故作高姿态,于是连忙向门外逃去,迈着一冲一冲的步伐,也不说声“谢
谢”。
    “您是多么匆忙!”他笑着说道,“你连数也不数一下!总共三百四十五颗。
一颗也不少……都是真的,这次可不是假的……”
    “是的,是的……”瓦莱丽说道,“……我知道……”
    “您确信,不是吗?这正是您的珠宝首饰商估价五十万法郎的那串珍珠吗?”
    “我确信……正是那串珍珠。”
    “您保证是那串吗?”
    “我保证,”她毫不含糊地回答道。
    “在这种情况下,我向您买这串珍珠。”
    “你向我买这串珍珠?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您因为没有财产了就会被迫买掉珍珠。您卖给我的话,我会比别人出
更高的价钱……是原价的二十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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