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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水天一色-杜公子系列-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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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是和同水平的学校竞争,应该不会差太多的。”
  “其他的学校,有哪个是两天前死过人的?当时一堆人看的时候,我也看见了。那一滩血!闹着玩的哪。”
  花匠回身,把装好的放到身后的手推车里,又扯过一个空花盆,接着说:
  “这两天……哪儿不对呀?犯了灾星似的,一个劲死人。”
  “一个劲?您……”
  花匠还没回答,外面发号施令的那个进来了:
  “小李呀,外面都已经弄好了,一会儿把花栽上,栽密点儿,别露着土那么难看。”
  李花匠等他走后,对落寒低声说:
  “你看,这才叫外行!就知道漂亮。花要是种不好死了,上哪儿找漂亮去?要是蔡师傅在这儿,非跟他急不可。”
  落寒还是更关心刚才的问题:
  “您说的什么死人了?”
  “嗨,瞎说的。两码事,挨不上。这世上哪天不死人呀?就是巧了点儿,其实也没什么。”
  花匠挥挥手,明显不愿意再说。
  “你们这么大的孩子呀,就喜欢这些事。死人有什么好说的?说的时候心里不怵吗?说多了,走夜路不怕碰见什么?”
  打个寒噤,继续说:
  “这不是,恨不得全学校的人都开始讨论五年前的事儿,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有什么可说的?死的要是个特好的人也行,大家怀念一下。那种女生……”
  他站起来,在工作服上擦擦手:
  “这些是差不多了,剩下的,栽到新来的花盆里吧。这些人是怎么想的?好好个盆儿,弄得跟贝壳似的……”
  花园里的搬运工人已经不见了,只有一些学生在擦拭新的花园装饰,一边擦一边说笑。石球干净后更显圆润。
  落寒他们走过时,一个女生不知说到什么令人兴奋的话题,用力过猛,石球在顺手一推下直落下来。那花匠眼疾手快,弯腰接住,费力地放稳:
  “够份量!这要是不留神砸脚面上,非粉碎性骨折不可。注意呀。”
  走过后,落寒回头看:
  “从别的班抓来的壮劳力吧?”
  这时水池忽然喷出明亮的水柱,吓一跳过后,心情随之开朗起来。李花匠于是眉开眼笑:
  “很久没这么热闹了。平时就我和蔡师傅两个人,每天就那么点事做。早上把花盆放到校园各地,晚上再收回来。其他时候就呆在这儿,他看着我,我看着他,没新鲜的。自从出了事,花园就冷清了。”
  “出事?‘五年前惨剧’?”
  “就是你们说的这个。五年前呀,学生们一有空就上这儿来。哪儿像现在,都躲得远远的。”
  “那时人非常多?”
  “多着呢。还净是一对一对的。就有这么一对,生物学院一个班的,男孩--按现在的话说--小帅哥,女孩也特漂亮,他们老上这儿来,和我们就认识了。女孩喜欢花,整天问我们‘这种花怎么养’之类的。当时我刚到这儿,没经验,蔡师傅倒乐意教她。你看看,花坛那边的几棵月季,都是蔡师傅手把手教她种的。”
  花匠咽口口水:
  “其实……她就是后来上吊死的那个。这么说一个死人,是不应该呀,可是……她真不是……很好……”
  “有那么一天,她又来了,跟平时一样,帮我们干活。当时是什么领导刚来过,摆在学校各处的花都收回来。她也来帮忙,干的活和你现在一样。她和蔡师傅聊着天,看得出,心情不太好,沉闷。后来,她那么漫不经心地扒拉着土,忽然一缩手,把我们都吓一跳。蔡师傅这人,要说真好,立刻过去问她是不是被枝子什么的剐着了,伤着没有,她当时很……紧张?也许吧,攥着手说去校医院上点药。蔡师傅就说药这里就有,去医院还得花钱。瞧!人家对她多好!你猜她怎么着?她忽然转过身来,眼睛瞪圆了,跟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大声吼:‘不用你假好心。不就是钱吗?我有!’把钱包掏出来倒空,钱撒了一地,扭头就跑了。蔡师傅气得……当场就犯心脏病了。你说这姑娘,翻脸跟翻书似的,人家对她那么好,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后来,蔡师傅出院了。就在他回来工作的第一天晚上,看见女孩的男朋友摔在花园里,那一地血,我是没看见,但是跳楼死的,和昨天那个,说不定哪个更惨。第二天,在角落里发现了那女孩,吊死了。蔡师傅其实早就原谅她了,还和我说:‘这一对挺好的,他们爹妈也真是……那天她不是故意的,心烦呗。都赖我这身体没挺住,要是当时能劝她两句,也许就……真是傻孩子’。我说他们也是傻,命比什么不重要呀,遇上什么事都不值当去死的。”
  落寒听完,问:
  “蔡师傅是对每个人都这么好吗?还是对他们特别偏爱?”
  花匠斟酌着:
  “他对谁都不错……但是对他们……还是不太一样。蔡师傅老婆死得早,留下个女儿,心脏病,年轻轻的也死了。我觉得他是把那个女孩当自己闺女疼。”
  “那蔡师傅现在呢?”
  “离开了,他要是还在这儿,能人手不够吗?”
  “离开?去哪里了?什么时候走的?”
  花匠白了落寒一眼:
  “年轻孩子不懂事!中国话一说‘离开’、‘不在了’、‘走了’,意思就是……”
  “去世了?”
  他松了口气:
  “可不是?晚上去旁边的‘多克’餐厅吃顿饭,就走了。心脏病,老毛病了,身上揣着瓶药,时不时吃点儿,到底还是……”
  “多克”餐厅吗?
  “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星期一。这是老习惯了,每礼拜一都去,要两杯酒,一点小菜,或者喝碗汤……”
  禹好像说过:“……咱们去的那天……‘多克’死人了……幸亏是心脏病发作……”
  花匠继续感叹:
  “你说这人吧,你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去了,一点征兆都没有。那天下午还挺好的,和我一块在这儿干活。我剪枝,他浇水。当时有一个男生骑着车从管子上轧过去,蔡师傅还说:‘这孩子不错,回头冲我笑呢,至少算道歉了。现在这样的少,净是作错了事还绷着个脸狡辩的,会笑的人真是越来越没有了。’”
  落寒微笑:
  “那个人就是我呀。”
  “你!好呀。要是他还在就好了,一定喜欢你。”
  “没见到他,我也很遗憾的。”
  “你不是见过吗?怎么样?蔡师傅一看长相,就知道挺慈善的。”
  “我当时回头……没仔细看……”
  落寒不知道该怎么说。
  “哦,知道!这就是制服的不好了。”
  李花匠把工作服一套的土色帽子摘下来,用粘满泥土的手指转动着。
  “穿制服的--就像刚才搬运工,还有建筑工--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人,再有个帽子,更不看脸了。两个人,这个和那个区别不大。你当时就没有注意分我和蔡师傅吧?”
  落寒歉意地笑着。
  “不用不好意思。这正常。”
  花匠也露出笑容:
  “你还真爱笑呢。蔡师傅没说错。学生要都像你这样,就省心了。蔡师傅老说,都是因为他有心脏病,遗传给他女儿,她才会早死。其实依我看,他的病不是遗传病,是后天得的,要我说,都是那些倒霉的学生给气出来的。”
  “当然,我不是说你呀。可是有些学生……实在是太讨人嫌了。你说这揪个花,拔个草的,一般人过了五岁就不干了吧。就是有人,闲出毛病来了,手欠,非得摸点儿什么,捣捣乱,搞个破坏,不然不安生。你还抓不着他。你看见他对着花坛那儿干什么呢,一过去,他一转身,顺手把花一扔,反问你干吗抓他。就算看见花脑袋在地上躺着呢,你也不能说就是他掐的,还得放了。蔡师傅老为这个生气,你不知道他是个多爱花的人。”
  他说着,拍实最后一巴掌的土:
  “好,干完了。花房里的花,反正都装车里了,明天我自己摆到校门口去。没你的事,可以回家了。谢谢帮忙了!有空来呀。”
  落寒应着,回宿舍去了。
  在宿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文羽完成任务回来了,抱怨挂“欢迎领导参观视察”的条幅,险些把他挂出恐高症。
  徐宁也进来说,他在展示厅看见学校未来规划的微型图景了,实在是“苍松翠柏,错落有致,一派烈士陵园风貌”。
  落寒回家路上,看见校门外,一个人正在用高压水枪冲洗电线杆,却不见张平。不禁疑惑:如果他没回宿舍,不是应该在这里劳动吗?
  于是过去问:
  “您看见一个男生……”
  没说完,那人接道:
  “个子矮,脸黑黑的……”
  “对,就是他。”
  “他呀……三下五除二把这里扫了一遍,然后就跑了。你看,多干净!”笑一下,接着说,“我倒没见过这样的……有意思,真有意思……”
  然后便不开口,专心地冲刷。
  电线杆上小广告肆虐,有大学生开设家庭补习的,有办身份证毕业证的,有便宜修电器的。还有画个红十字的,上面提到的病症,如果你去正经医院挂号,人家会认为你私生活不检点。
  在水流的攻势下,小广告们终于渐渐化为纸浆,缓缓流到地上。
  那人嘟囔:
  “咱们在这儿刷,架不住人家贴呀……这些人也够想不开,真有人看吗?……”
  落寒正要走,脖子上架了一把银色小刀:
  “怎么?案子没办完,就想回家去偷懒?”
  “禹,别闹了。”
  “是禹吗?”
  “张臣就在‘多克’和我们学校办案,你跟在他身边,另外两个还敢在这里现身?就算你们不小心,也没到这个份儿上吧?”
  “把舜的飞刀都借来了,还是骗不了你。算了,还是说正事。咱们去‘多克’。”
  到了“多克”餐厅,这次倒没有进包间,只是找了个角落坐下。桌子挨着墙上等高的木质台面,上面一个大平盘,放着待用的筷子和勺。
  “我还以为张臣也在这里。”
  “没有,我和他请假了。他相信我不会跑,到了时间会自己回去。对于先贤,警察局还是通融的。”
  “前提是你们自己小心。比如不要拿着哥哥的刀子到处乱晃。”
  “我和尧经常这样,到处替舜作宣传。他很可怜的。别人提到他的飞刀神技,都说脱离现实,不可能是真的。其实是他们自己不开窍。尧的枪法,指哪儿打哪儿,他们就信;国际的飞镖比赛,人家想往哪儿扔就会插在哪儿,他们也信。为什么飞刀就不信呢?熟能生巧,一样的道理呀……”
  落寒向他立起双手:
  “不用做广告了。我信,我真信。”
  “你不信也不行。今天要告诉你的重要消息就是他搞来的。”
  “噢?是什么?”
  “在说这个之前,先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你上次委托我们调查的事,结果出来了……”
  “出来了?这么快?”
  “当然,这种事对先贤而言,小菜!本来还可以更快的,可惜我们三个不能太嚣张地活动,幸好还有其他工作人员。要就靠我们兄弟,先贤早关门了。”
  “出了结果是好事呀。算什么坏消息?难道我猜错了?”
  “就是呀。五年前和现在的两代林大美人,林雯和林雪,她们——听好了——不是姐妹!”
  “不是?”落寒有些讶异。
  禹的身子更靠近桌子,郑重说:
  “是表姐妹……”
  落寒一下子趴在桌子上。
  “开个玩笑,别介意。她们两个从小玩在一块儿,林雪对她这个表姐,可比亲姐还亲,可能是近乎崇拜的感情。现在也有现象表明这个:你认为那个为陆月案提供证词的那个女生,叫什么顾斯玮的,是怎么个人?”
  落寒抬起头:
  “从那天她安慰林雪的样子看,是有能力和兴趣去照顾别人,比较温柔贤惠的类型。”
  “林雪趴在她肩上哭,我也看见了,她似乎相当依赖她,平时两个人也最好。这似乎可以反映林雪具有相当恋姐情结。也就是说……”
  落寒接道:
  “也就是说……如果她姐姐真是被谋杀的,而她知道真相,报仇是极有可能的。”
  “没错。”
  落寒坐直,靠在椅背上:
  “那……那个重要的消息又是什么?”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而且也不能全说,大家都清楚:落寒反对以暴制暴。
  “舜他来学校附近找我,结果碰到了三个学生,从他们的谈话中……”
  “三个吗?”落寒对这个数字产生了兴趣,托着腮片刻,笑着对禹说,“我希望没有发生暴力事件。”
  “你别笑得这么阴险……”禹赶快做投降状,“没有没有。放心,绝对没有人员伤亡。”当然,精神损失不计算在内。
  落寒眼睛迷起再睁开,终于没有追问。
  禹松了口气:
  “舜听了他们的话,才发现咱们知道得太少了。他让我查一下警察局里的资料,不光谋杀,其他类型的,只要关于你们学校的都要。反正我在里面闲着也是闲着,查呗。结果这一查,你猜怎么样?这学校出过的事情远不止这几件。”
  落寒眼睛一闪,非常关注的样子。
  “我按顺序告诉你。第一件,是几十年前老师救溺水学生被淹死,也就是你们前些天庆祝的第二教师节的典故。”
  “这个我听说过。”
  “第二件,就是五年前的时间,罗晨和林雯的‘殉情自杀’。”
  “咱们一直在查的这个……”
  “第三件,是三年前,就是舜听来的那件。一个男生在你们学校的存车处里摔倒了……”
  “那里我去过,光线非常不好,大白天里面根本看不清东西,确实很容易摔倒。”
  “问题是他摔在一辆已经坏到不成样子的车上。偏偏有一根脱落的车条直立着,从他的喉咙穿过,地上有爬抓的痕迹,应该是可怜的孩子想站起来出去求救,最终没有成功。报案的人是存车处的管理员,他的口供记录是:他出去吃晚饭的时候还没事,一回来就看见尸体。一般那个时间都是没有人来的。”
  “晚上?是他回来才开的灯,还是……”
  “灯一直开着。”
  “那么说这件事是在光线很好的情况下……”
  “再怎么亮的地方也有人摔跟头的。”
  “当然。我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如果这是个有‘内涵’的事件,至少光线不是障碍。”
  “行凶?”
  “有可能。在那辆破车旁边,把车条刺进死者的喉咙,再推倒在地。很简单的方法。从凶器选取看,似乎是临时起意。当然,也可能是趁存车处没人的时候约死者来,事先想好过程,准备了车条,做成意外的样子。”
  “如果真是谋杀,那凶手一定是个男人。因为那根车条,刺入的一端虽然锐利,却没有刻意磨尖,扎进去要费不少力气。”
  “那么有什么人要杀他吗?”
  “当时都判断是意外了,几乎是一个证人都没问的。”
  “又是这样……”
  “也是没办法的事。幸亏当年处理及时,不然你们学校又要传什么‘三年前惨剧’了。不过,幸好舜先见之明,向以前和死者住同宿舍的三个人问了些情况。”
  “问?听起来很简单嘛。人家很愿意告诉他?”
  落寒的语调似乎有些深意。
  “当然,一问他们就说了。”一个人拿刀子指着你,问你什么,你敢不说?
  “听说死者家里很穷,一直是勤工俭学。你也知道,大学生打工,一般就那么几种工作,做家教,帮人家翻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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