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说汪汪-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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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先生,不是那样的。持有一台能够运转的调制解调器才是致命的犯罪行为。这台设备是无害的。问问你的专家吧。”
“哦?”这位要人对他的矮子抱怨道,“它还能用吗?”
“不能。它……”
“闭嘴!”科赫尔伦斯·汉密尔顿伯爵转身对着塞普拉斯说道,“你是条幸运的野狗。你不会被指控有罪了。不过,在你逗留期间,我得把这个邪恶的设备锁起来,处于我的控制之下。你明白吗,汪汪先生?”
塞普拉斯叹了口气。“好吧,”他说,“毕竟只有一周。”
当天晚上,帕梅拉·科赫尔伦斯·汉密尔顿小姐来到塞普拉斯的房间,为白天逮捕他的侮辱行为道歉,她说她确实是刚刚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于是他邀请她来到屋内。
短暂的客套后,他们忽然发现不知怎么二人已经脸贴脸地跪在了床上,互相解着对方的衣服扣子。
当帕梅拉小姐缩回身时,她的乳房兴高采烈地从裙子下露了出来;她抓起紧身胸衣重新穿好:“您的仆人在看着我们呢。”
“那有什么关系?”塞普拉斯愉快地说道,“那个可怜的家伙是个宦奴。他无论看到或者听到什么对他都没有影响。您可不要被一张椅子的存在弄得窘住。”
“即便他只是一件木雕,我也不愿他的眼睛盯着我。”
“如您所愿,”塞普拉斯拍拍他的爪子,“小子!转过身去。”
达格顺从地转过了身。这是他第一次体验到他的朋友对女人取得惊人的成功。他真想知道如果一个人的外表很独特,会有多少荡妇为之倾倒?经过考虑后,问题自问自答了。
在他身后,他听到帕梅拉小姐的傻笑声。然后,在充满激情的低吟声中,塞普拉斯说道:“不,留下钻石。”
无声地叹了口气,达格认定自己要熬过一个长夜了。尽管他很无聊但也不能不顾脸面转过身去看一对男女在床上翻腾,他就只好勉强接受在镜子里瞧着他们了。
他们开始了,当然,是以狗的姿势进行的。
第二天,塞普拉斯感到不大舒服。一听说这个,帕梅拉小姐就派她的一名宦奴端来一碗肉汤,随后又给自己带上了一副外科医生面具。
塞普拉斯虚弱地瞧着她笑了。“您不需要那副面具,”他说道,“我的心肝,我发誓折磨我的东西是不会传染的。您一定知道,我们这些再造人很容易会内分泌失衡的。”
“是那样吗?”帕梅拉小姐舀起一点肉汤送进他的嘴里,然后用餐巾纸轻轻擦去滴落的汤汁。“那就修复一下。您的这种小毛病可吓得我不轻。”
“唉,”塞普拉斯悲哀地说,“我是一个独一无二的创造物,我的内分泌平衡表在海上的一次事故中失落了。当然,佛蒙特州有备份。可在最迅速的纵帆船横穿大西洋两次的时间里,我恐怕已经死去了。”
“哦,最最亲爱的塞普拉斯啊!”帕梅拉小姐抓起他的爪子按在自己手上。“一定还有别的方法的,尽管希望不大,但还可以一试对吗?”
“嗯……”塞普拉斯面向墙壁思考起来。很长时间后,他转过身来说道:“我坦白了。您哥哥为我保管着调制解调器对吧?它是能运行的。”
“先生!”帕梅拉小姐一下敛住裙子站了起来,吓得从床边跳开,“绝对不可能!”
“我的心肝蜜糖,您必须听我说。”塞普拉斯虚弱地向门口瞄了一眼,然后压低了他的声音。“凑过来,我悄悄告诉您。”
她听话地贴了上来。
“在乌托邦日益衰败的日子里,人类与他们的电子造物之间发生了战争,科学家和工程师费尽心思造出一种能被人类安全使用的调制解调器,它能躲过恶魔的攻击,而且实际上它还能迫使它们顺服。也许你曾听说过这件事。”
“只是些传闻而已,可是……这种设备从没有造出来过。”
“更确切地说是这样的设备没有被及时地制造出来。当暴民们疯狂地闯进实验室时它几乎就要完成了,可机器时代结束了。不过,在最后的技师被杀害之前有几个给藏了起来。数个世纪后,谢尔伯内机器伦理学院勇敢的研究者们重新获得了六个这样的设备并且掌握了它们的使用方法。一台设备在研究过程中毁坏了。两个被收藏在布灵顿。其余的交给值得信赖的仆从,送到三个最有实力的领主联盟国——其中一个,当然,就是俄国。”
“这太难以置信了,”帕梅拉小姐惊讶地说道,“竟有这样的奇迹?”
“夫人,我两晚前就在这个的房间里使用过它!您的哥哥不是听到那些声音了吗?我那时在和佛蒙特州的主人交谈。他们准许我延长停留时间两个星期。”
他哀怜地凝视着她,“假如您能把设备还给我,我就可以利用它拯救我的生命。”
科赫尔伦斯·汉密尔顿小姐毅然地站起,“那么,不要怕。我以我的灵魂发誓,调制解调器今晚就会属于您。”
房间被孤零零的一盏灯照亮了,使得任何人移动时都拖出巨大的阴影,犹如在巫婆的安息日里游荡的猥琐的幽灵。
在不安的注视下,达格静静地用手捧着调制解调器。有一种圣典般感觉的帕梅拉小姐换了一身低胸贴身丝绸礼服,颜色暗红有如人血。当她在壁板上寻找一个遗留下来的已数个世纪没有使用的插座时,她不禁激动得快要眩晕了。塞普拉斯虚弱地坐在床上,眼睛半闭着,指导着她。达格想,这真是一个戏剧性的讽刺场面。她完全被病态的动物本能控制了自己,而理智,则因为缺乏意志力的支援而孤零零地站到一边。
“好了!”帕梅拉小姐得意洋洋地挺直身子,她的项链在黯淡的灯光下散射出微弱的七彩光芒。
达格一下子变得僵硬了。他完美地静静站了三次深呼吸那么长的时间,然后摇晃、颤抖着就像一个人在忍受病情的发作。他的眼睛低垂着。
他用一种空洞的、超凡的音调说道:“是谁把我从巨大的深渊中召唤出来的?”那种声音一点儿都不像他自己的,有点刺耳、残忍又渴望着邪恶的行为。“是谁胆敢激起我的愤怒?”
“您必须把我的话语转达到宦奴的耳朵里,”塞普拉斯低语道,“因为他已成了调制解调器的一个组成部分——不只是它的操作者,而且是它的喉舌。”
“我做好准备了,”帕梅拉小姐回答道。
“好姑娘,告诉它我是谁。”
“这位讲话的是布莱克索普·雷文斯凯恩·德·普拉斯·普莱西克斯爵士,他希望…
…”她停顿了一下。
“向布灵顿市市长致以他最崇高的社会主义式的敬意。”
“致以他最崇高的社会主义式的敬意,”帕梅拉小姐开始了。不过她转向床,疑惑地问道:“布灵顿市市长?”
“这不过是个官方头衔,很像您哥哥那样的。他实际上是为西佛蒙特州领主国工作的间谍头头,”塞普拉斯虚弱地说,“现在重复给它:我要求您传送我的口信以解除死亡的威胁。要精确地转述那些话。”
帕梅拉小姐将这些话重复进达格的耳朵里。
他尖叫了一声。这种野蛮的、邪恶的声音吓得小姐一下子从他身边窜了出去。然而,只叫了一半,他就停了下来。
“你是谁?”达格换用了一种全新的人类的声音说道,“是女人的声音。我的使者有麻烦了吗?”
“现在对他说,就像你对普通人那样:明白地、直接地,不要有所躲闪。”塞普拉斯仰脸躺到枕头上,闭上了眼睛。
于是(似乎看上去是她),科赫尔伦斯·汉密尔顿小姐将塞普拉斯的困境解释给他远方的主人,再将从他那里收到的慰问和必要的信息传给塞普拉斯的内分泌系统来完成机能的协调。在恰当的客套后,她感谢了美国间谍头头,并拔下了调制解调器。达格重获了自由。
皮制的内分泌工具箱展开着放在床边的一张小桌子上。按照帕梅拉小姐的指导,达格开始将特殊的补丁贴到塞普拉斯身体的不同地方。不久后塞普拉斯睁开了眼睛。
“我会好吗?”当小姐对他点头时他问道,“我真怕今天早晨我会死去。您的哥哥有遍布各处的间谍。如果他获悉哪怕一点点这设备能做到的事,他就会想自己得到它。”
帕梅拉小姐微笑着举起了她手中的盒子。“确实如此,可谁能指责他呢?有了这样的玩具,伟大的事业就能够实现。”
“因此他一定会那么想的。我请求您——把它还给我。”
她没有那么做。“这不仅仅是一件通信设备,先生,”她说道,“尽管在那方面它有不可估量的价值。但您也展示了它能够迫使那些居住在被忘却的古代网络中的造物顺服。
因此,能够驱使它们做我们想做的事。”
“确实如此,这是我们的技术史学逻辑专家告诉我们的。您必须……”
“我们创造了一些畸形生物来完成那些曾经由机器去做的任务。但是有了这个,就没有必要那么做了。我们竟能忍受一个拥有多位大脑的畸形生物所控制。现在我们不需要那个格洛莉娜下流胚,格洛莉娜大肥怪物,格洛莉娜蛆虫女王了!”
“夫人!”
“是时候了,我相信,英国要有个新女王了。一名人类女王。”
“请考虑一下我的立场!”
帕梅拉小姐在门口站住了。“您确实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家伙。但是凭借这个,我能拥有整个国家,并会建立后宫,那样会减弱对你的一段偶然的、微不足道的迷恋的记忆。”
在裙子的沙沙声中,她跳着离开了。
“我完了!”塞普拉斯叫道,晕倒在床上。
达格平静地关上了门。塞普拉斯从枕头上爬起身,开始从他的身上把绷带撕去,并且说道:“现在做什么?”
“现在我们睡一觉,”达格说道,“明天将是忙碌的一天。”
猴主在早饭后来找他们,把他们强行带到他们习惯了的目的地。到如今,达格都有点儿忘记他到底来外交事务办公室多少次了。他们走进去时发现科赫尔伦斯·汉密尔顿伯爵正处于暴怒中,而他的妹妹镇静又精明地站在一个角落里,抱着膀旁观着。现在看着他们俩,达格诧异于他怎么曾经认为哥哥的地位比他妹妹高呢。
被拆开的调制解调器放在矮人专家的办公桌上。小家伙俯身于上,正在仔细地研究着它。
一直到猴主和他的狒狒离开都没人作声。然后科赫尔伦斯·汉密尔顿伯爵发作了,“你们的调制解调器不肯为我们工作!”
“正如我告诉您的,先生,”塞普拉斯沉着地说道,“它是不起作用的。”
“大屁股骗子!羊杂种的谎言!”在他的盛怒下,伯爵的椅子靠它细长的腿升了起来,一直使得他的头几乎顶到了天花板。“我了解你的每一个动作……”他冲着他的妹妹点了点头,“……我要求你向我们展示了这部该死的设备怎么工作!”
“永远不会!”塞普拉斯坚决地喊道,“我有自己的荣誉,先生。”
“你的荣誉,固执于上就太愚蠢了,那会很快地导致你的死亡,先生。”
塞普拉斯扭回他的头,“那么我就是为佛蒙特所牺牲!”
一下子陷入了僵局,汉密尔顿小姐趋步走到两个对头之间试图恢复平和的气氛,“我知道如何改变您的想法。”带着精明的笑容,她抬起手来伸向她的脖颈,亲手解下了她的钻石。“我看到了您在那个夜晚是怎样把它们放在您的面颊上摩擦着。您怎样地舔触、抚弄它们。您是多么心醉神秘地把它们放进您的嘴里。”
她将它们放入他的爪子,“它们是您的了,可爱的普莱西克斯先生,只需一句话。”
“您愿意割舍它们?”塞普拉斯问道,仿佛对这个美妙的主意感到惊讶。实际上,这条项链自从他们看到它的那一刻起就成为他和达格的目标了。现在,在他们的受骗者最终意识到那个调制解调器实际上是个骗局前,横亘在钻石和阿姆斯特丹商人之间的惟一障碍就是从迷宫脱身的问题了。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们让有脑筋的达格作了独一无二的工具,他完全被认为是一名宦奴;而且这个计划还给了他们大约二十个小时去逃脱。
“最好考虑一下,亲爱的塞普拉斯,”帕梅拉小姐敲敲他的脑袋,然后又在他的一只耳朵后挠了挠,而他则低头盯着那些贵重的宝石。“设想一下您能过上富有安逸的生活,女人、权利。所有一切就躺在您的手边。您所要做的全部事情就是抓紧它们。”
塞普拉斯深吸一口气,“好吧,”他说道,“秘密在于电容器,它需要一整天充电。
等着吧,然后……”
“问题在这儿,”专家出乎意料地说道。他轻轻地拨动着调制解调器的内部,“这儿有一根线松动了。”
他把设备插到了墙壁上的插座里。
“哦,上帝啊,”达格说道。
一种粗鲁的、琐鄙的兴奋之情浮现在矮人专家的脸上,他在他们面前看上去膨胀起来。
“我自由了!”他呼号着,声音如此之大,根本就不像从那样一个小个子里发出来的。他摇晃着,仿佛一股巨大的电流涌过他。臭氧的气味充满了房间。
他突然爆发出火焰,吞没了英国间谍头子和她的哥哥。
当所有人被惊呆了,愣愣地站在那里时,达格抓住塞普拉斯的领口把他拖进了走廊,随着他的动作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他们还没在走廊里跑出二十步,外交事务办公室的门向外爆裂开来,燃烧的木头碎片被抛入走廊。
恶魔的笑声在他们的身后隆隆作响。
向后扭头匆匆一瞥,达格看到燃烧着的黑得像煤渣的矮子从被火焰吞没的房间里冲了出来,跳跃着,舞蹈着。调制解调器虽然断开了链接,可仍被夹在一条胳膊下,好像它对他来讲有极高的价值。他的眼睛又圆又白,见不到眼仁。一看到他们,他就追了过来。
“奥布里!”塞普拉斯喊道,“我们走错路了!”
确实如此。他们跑进了迷宫深处,直奔它的心脏地带,而不是向外。但现在不可能回头了。他们一路上钻过四散的贵族和奴仆的人群、蔓延的火焰和超自然的生灵。
奔跑着的怪兽每一步都点燃了地毯。一道火焰的波涛跟随着他进入大厅,烧尽了挂毯、壁纸和木饰。不管他们怎样躲藏,它都径直奔向他们。很明显,在它的种族刻板的程序中,来自网络的魔鬼肯定将先见到的事物先杀死。
达格和塞普拉斯跑过餐厅和沙龙,穿过阳台,走下仆人通道。但是没有用处,他们的超自然的复仇者非常固执,二人发现他们自己跑下了一条通道,笔直地奔向两扇厚重的青铜大门,其中的一扇恰好微微地留下了一条缝。他们俩非常恐惧,根本没有注意到卫兵。
“站住,先生们!”
长须的猴主站在门前,他的狒狒紧绷着它们的皮带。他的眼睛因认出来人而圆睁着,“天啊,是你们!”他惊讶地叫道。
“让我……杀……们!”一只狒狒嘶叫道。“恶心的杂种们!”其它的狒狒咆哮着表示赞同。
塞普拉斯本打算向他们解释,但当他刚一放慢步子时,达格便挥起大手在他背后拍下去,推了他一把。“趴下!”他命令道。由于狗本能的驱使自然而然地接受了人类的命令,他硬生生地趴了下去从两只狒狒之间光滑的大理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