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维加斯,钱来了-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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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确定是她吗?这种事不能弄错。”
“不会,一点问题没有,她到底是谁?”
突然我改变态度,变成十分小心。“我是在替一位雇主工作。”我说:“在我和雇主联络前,我不能自动提供消息。不过告一诉你一点点没关系。她在她结婚——几乎是前夕失踪——过度紧张。我可以见她吗?”
“那我要访问主治医生。”
我说:“要是你能百分之百确定是这个女郎,我就不必等医生回音了。反正她又不认得我。我先去交差。”
“不过,你知道她过去,你去提醒她,也许可以使她回到过去,回复记忆来。”
“我不想冒这个险,最好还是让雇我的人来找医生。”
“不错,这样是会好一点。”护士说:“请你留个姓名和地址。”
我把名片给她。柜台上护士说:“我已经有赖先生的地址了。”
我离开医院,爬上老爷车回去。荀海伦穿着睡衣,睡袍,坐在沙发上。
“怎么你还没有睡。”我问。
“我在等你,今天一天你都知道晚上还要进城。是吗?”
“是的。”
她看着我,想看透我心事。她说:“唐诺,我想筵席要散了是吗?不要不好意思。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我说:“我立即要找飞机去拉斯维加斯。我在明天早上应该可以回来。”
“要不要我送你去飞机场。”
“路易可以送我去。”
“我喜欢送你去。”
“那也好。”我说。
她走去寝室,下颏向上,双肩轻松愉快。
路易走出来,问道:“怎么啦?”
我说:“路易,我要你听着,我拜托你一件大事。”
“什么事。”
“请你看住海伦。”
他奇怪地问我:“海伦怎么啦,你想她会骗—一”
“我说照顾她,保护她。今晚我不在这里,但不论她到那里,你要跟在她身边,要全力保护她,不能出一点事。”
“为什么?到底怎么啦?”
“她有危险。”
“什么危险。”
“有人会希望她死,谋杀。”
他蒙蒙的眼突然有了生命:“放心,交给我,绝不会叫她吃一点亏。”
我们握手。
海伦自房中出来,一手仍在扣衣袖钮扣。她背向我说:“来,帮我扣后面的扭子。”
我帮她扣好上衣背后的或子,帮她穿上外套,她慢慢转身,身子正在我怀中。她双眼向我看着,嘴唇半张。她点点头,我就轻轻吻她一下。
“好了,唐诺,我们走吧。”
路易想起我的嘱咐说:“我跟你们去,万一回来时轮胎又扎了钉子。”
她看着他,摇摇头。
路易看着我。“现在没问题。”我说:“她回来之后,你要记得。”
他猛点头。
“你们两个说些什么?”
“我叫路易随时看护你照顾你。”
她像自尊心受损似地说:“你不必以为我是小孩子。”
“不是因为这些,”我说:“另外有原因。”
“什么原因?”
“另外的原因,我明天会详细告诉你的。”
她不再问问题。走出去发动车子。去机场半路,她说:“唐诺,一件事希望你知道,我并不要求你每件事给我说明白都了解。”
我把手放她前臂上,轻轻拍了一下。
“你有了这个心意,我已十分感激。”她又继续说:“我只希望能做点什么事,对你有利。”
我们无声地一路到了机场。
星星友善地在天上,气候是冷的,但干燥的大气十分舒服。再一次她鼓励我和她共站在满天星斗之下,这次她静静地什么也没说。
我吻她,向她道别。
“要我看着你起飞吗?”
“最好不要,外面那么冷。”
“我坚持看你离开,又如何?”
“我就同意。”
“我要看你起飞。”
“那跟我进来。”
运气好,正好有一架飞机可以出租。机主就是飞行员也正好在场。他正和另一包机飞行员在聊天,另一包机是有人包去旧金山搭船的。
我的包机滑出厂房,加油,检查后,引擎开始越转越响。海伦把手伸过我的的臂弯,站着看飞机在黑夜里的一切动作。
飞行员向我点点头。海伦说:“飞机!好好照顾这个人。”又抬头说:“唐诺,旅途愉快。”突然转身,快步离开。
我看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飞行员说:“上机吧!”我爬上飞机。
我们滑到跑道头上,转回来,加速,起飞。我从窗口下望。海伦站在汽车旁。望着我乘的飞机,我只能见到她的概影、和汽车的反光。飞机一转弯就什么也看不见了。过了一下,城市的灯光落在机后。
第十六章
柯白莎正在主持一个派对。
我站在旅社她的房门外,听得到房里的笑声。很多模糊不清的声音,表示房里有很多人,而且每个人都在发言,我敲门。
柯白莎说:“谁呀?”
一个男人声音说:“一定是旅社送冰来。”
门打开一二寸,我听到白莎的声音:“把门打开。”
门链被人打开,我就推门进去。
里面真是高朋满座,彭家3 人都在、艾保罗也在、还有华亚赛和华费律。柯白莎斜依在长沙发上,胁下放了个枕头。她穿了一身开口很低,露背夜礼服。
房间当中一只桌子上都是瓶子,杯子分散在室内各处。一只镀银冰桶打开着,里面只有一寸水。烟灰缸里塞满了烟灰,香烟屁股和雪茄尾巴。房里空气混浊,男士们都穿了晚宴服。
柯白莎眼睛突然睁大,因为看到了我。全场也突然鸦雀无声,好像有人突然把收音机关掉了。
柯白莎说:“我的老大爷!”
我站在门旁,所有人放下酒杯,好像我是禁酒时期的官员一样。
“唐诺!”白莎凶狠狠地说:“你都到哪里去了?”
“我去了雷诺,我找到傅可娜人了。”
现在房间中变得完全没有声音,所有人好像连呼吸都停止了。第一个倒抽一口冷气的是彭太太。差不多同时彭若思叹了一口气。
华费律伸开双手,向我走来。
“她怎么样?”他问:“她还好吗?没怎么样吧?”
“她在医院里。”
“喔,”他说,过了一下又说:“喔,老天。”
“脑筋。”我解释。
他看着我,好像我插了一把刀进他胸部似的。
“记忆丧失,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有什么亲友,或从何而来。其他健康正常。”
“在雷诺?”
“是的。”
费律看看他父亲:“我们必须立即赶去。”
华亚赛举手向他稍秃的前额,摸了一下后面的头发,又重复了两次。他偷瞥了彭家腾一下,又望向我问:“你怎样找到的,赖?”
我说:“荀海伦知道得比我们想像要多。”
“你又怎么能叫她开口的。”
柯白莎开口代我回答:“和她们闹恋爱呀,还会有什么法宝。她们都会中唐诺这个老对策。她给你说了些什么?亲爱的。”
“我等一下给你写报告。”我说:“机密书面无副本报告。”
我转身看着华亚赛。
费律说:“快一点,爸爸,我们一定要找架飞机。”
华老先生说:“当然,当然,我们必须立即出发。赖,她——你看她有希望完全恢复吗?”
“依我了解她身体情况完全正常。完全是心理反应。”
“心理对什么的反应?”
“医生说是因为心理上的震惊,可能起因工作繁忙。或精神紧张。”
“你对医生说些什么?”
“什么也没说。”
华亚赛转向彭太太,同时向着家腾及若思。他说:“实在说这是一个意外——我说是惊奇。我想你们会原谅。”
彭太太立即站起来:“当然,亚赛。我们真希望能帮你做些什么事。你知道目前我们帮不上忙,你只好自己来了。”她眼光突然转向我,仔细上下地看着我,直看到我有点寒寒的。她说:“你终于找到了她?”
我点点头。
她冷冷地笑道:“我就有感觉你会找到她。”她又向她女儿说:“若思,我们走。”
家腾帮助她们穿上外衣。白莎送他们到门口。彭太太停下来说了些夜晚很愉快一类的客套。白莎根本懒得应酬他们,只是等他们走上走廊就转身,用脚跟带上门大声地说:“我就知道你要和那女人私奔有点怪里怪气。原来是追随线索。唐诺,你又花了不少钱吧?”
“是不少。”
“嘿!”白莎自鼻喷气作声。
费律说:“请大家不要浪费时间。”
华亚赛看看表:“这时候这里怕不易租到拜飞机了,但我们还得试试。必要时我们可以打电话洛杉矶,从那里租调一架过来。费律,你先去机场,看你能弄到什么飞机。保罗可以跟你去,帮你忙。我们都听你的,由你决定。”
“我租有架飞机从雷诺来。”我说:“除飞行员外,还可搭3名乘客。”
白莎说:“那好,我可以留在这里。艾先生可以跟我在这里等。亚赛,你和费律可以立即和唐诺走。”
艾先生说:“我们倒也不必操之过急。说起来她现在是挺安全的。医院也不见得半夜三更准我们接见病人。而我看目前最重要的是给她一个合适的医生。亚赛,你看有没有可能找到解大夫,请他飞去雷诺和我们会合。我知道,这种记忆丧失有时再震惊一下会突然痊愈,但我也知道,有时可能永远不再回复记忆。最重要的是病人本身及最初治疗的大夫。”
华亚赛说:“保罗,你说得对。打电话解大夫的事,由你负责。先看看我们能找到什么飞机。假如飞机要从洛杉矶来,解大夫正好一起来,在这里会合一起去雷诺。”
费律这时已站在门旁,一只手在门柄上。“我们走,保罗,”他说,又向他父亲:“大夫的事你决定,我反正先要去看她。”
艾保罗与华亚赛交换了一下眼神。艾保罗跟了费律走回走廊。
华先生转向我说;“我想我要感谢你罗。”
“为什么?”
“你好像不知道似的。”
“你要我找到她,不是吗?我就去找到她。”
他说:“你告诉柯太太,你想那封信可能是我述写的。你也告诉柯太太我算能支助她经费。显然的,你这个年轻人,对我心里在想的,明明知道。但没有照着去做。”
我说:“我受雇做一件工作,她给荀海伦的信,用的是你专用的信纸信封。信纸的上端用裁纸刀裁掉,女人身边不会带裁纸刀的。女人要是想裁去信纸的上端,会用剪刀,或是折一折用手来裁。很少很小心地用裁纸刀的。”
“那又怎么样?”
“信是晚上写的,是深夜12时之前发出的。信纸是你办公室专用的。以我看来,信是在你办公室写的。”
“又如何?”
“她写信的时候,有男人在场。他去你办公室之前,又没有要写信的准备。否则她会先写好信,或是回家再写。在我看来,她到你办公室去,在那里见到个男人,和他谈话,由于这场谈话,她决定写封信。为了某种理由,这封信还是要求‘当时,当地’写好。她写了,男人把印在信纸上的公司名称地址裁掉。再供应一个贴好邮票的信封。傅可娜第二天就神秘地失踪了。失踪现场布置成她的失踪,不可能是她的自愿。她的皮包,装着她全部财产留在桌上。她要离开,不带钱怎能走动?当然另有资助。”
“自她给荀海伦信中指出她是自由意志下离开。由于某种情况使她陷入困境,特别是使她要结婚的事有所不便。这封信你又非但是知情的,而且像是一手导演的。你愿意出钱雇用一个侦探社来办这件案子。你设计好要侦探到这里—一拉斯维加斯来见面,而且从这里开始查。你唯恐我们不去调查荀海伦,因为那是你精心设计的,因为信在她手中。另外还有一点,你的身边,常带着贴好邮票的信封。”停了一下,我又说:“把我说的聚在一起,假如你是个侦探,你会怎么想。”
白莎说:“你真混,唐诺。他是我们雇主,也是朋友。”
“没错,”我说;“我是向雇主做报告,我还没有向任何其他人说过这件事。”
华先生说:“你说还没有,听起来像威胁。”
我没有回答。
华先生问:“有关记忆丧失的事,到底有几分是真的?”
我说:“我起先就有个概念,她的失踪和以前的婚姻有关。”
“怎么会想到的?”
“她是自主的失踪。她要保护自己的面子,又要保护费律的面子。她不是那种用钱可以买通的典型。自各个角度看来,只有以前婚姻因素的混入,才是可能的解释。”
“所以你去雷诺?”
“没错,有人婚姻错误,突然失踪,去雷诺找,准没错。”
“所以你一个一个医院去找她?”华先生讽刺地问。
“正是。事实上只有两个可能性。请你特别注意——只有两个可能性。一是以前的婚姻。二是记忆丧失。”
“假如是以前的婚姻,她会去雷诺。假如是记忆丧失,她又为什么去雷诺?”
“她是两种原因合并在一起,我们叫做合并症。”我对他露出牙齿,高兴地做了个微笑的表情。
“所以你会在医院里找到她,多妙!”
“真是妙。我一家一家跑,发现有一位少女,大致与她相似,被好心人送去医院,为的是记忆丧失。我深入一查,确是傅可娜没错。但是这下我自己陷了进去。因为医院正在找寻她的亲友。我一出面,他们当然拼命要我说出她是什么人。我什么也没有说。”
华先生又伸手摸摸光秃的前额,把手拖后整理~下后半脑袋的头发。“假如你找到荀海伦”,他说:“向她要到那封信,就此结案。对我说来最为值钱。”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要我怎么样去做?是你亲口告诉我们,你要我们找到傅可娜。”
他突然把手伸入裤子口袋。“我从报上看到”,他说:“那个和荀海伦同居的男人,是薛坚尼。”
“他们不是同居关系,是商业伙伴。”
柯白莎鼻子有病,又重重地嘿了一声,还弯了下头。把屁股在沙发上扭一下,重新放个位置。
华亚赛说:“你没有跟我商量,不加考虑,当众宣布你找到了傅可娜。费律当然急着要去看她。坚尼又死了——被人谋杀了。她真的运气变好了。可怜的孩子受了精神压力,她什么都忘了。万一她能够见到费律,立即一切都记起来了,不是更妙了。她又会忘记从办公室出走。到再见费律这一段时间她做了什么。她可以放心大胆结婚了。”
我注视他双目说:“那不是会使你儿子十分快乐吗?”
他把双手互握,“也许,”他说:“也许我太关心他的永久幸福,而忽略了他目前所迷恋的了。”
“多半如此。”
“我想,你不会特别重视费律目前迷恋的吧?”
“你在用我去找到傅可娜。我找到傅可娜。”
柯白莎说;“亚赛,这一点唐诺说的是对的。你应该什么都不瞒我们。我早告诉你唐诺是有能力的,工作快速的,他……”
“闭嘴!”华先生连眼光都没有离开我,但高声命令着。
白莎从沙发上弹起来,一如一只橡皮球从20层楼抛下。“你以为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