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维加斯,钱来了-第2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的小眼睛又亮亮,冷冷地瞪着我:“唐诺,你哪来这些奇奇怪怪的念头。”
“为什么?”
“你怎知艾保罗找不到了?”
“幄!我不知道呀,是你自己在电话上说的。”
“乱讲。你早就知道他会失踪的。他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
“他没有乘那班雷诺去旧金山的飞机。他就是不见了。”
我伸伸懒腰,用手掌拍拍张开的口,说道:“我们什么时候接待施警官?”
“他马上到。”
门上有敲门声,我去开门。进来的正是施警官。
“你!”他说。
“正是我。”
“你真不识相。”
“我又怎么啦?”
“我给你那么许多方便,你反而溜掉了,叫我不好做人。”
我说:“我是出去为你工作呀。”
“谢了。”酸酸的回答。
“在我看来,”我说:“你最有兴趣的是,薛坚尼命案。”
“算了,算了,这是小事情。警长毛病可大了。迫得我死要活。东一点,西一点,对你都不利。最不利的就是你突然私奔。警长看来,你在外面对正经的付税人不太有利。应该给你白吃白住一段时间。那个姓荀的姑娘那里去了?”
“我一点点概念也没有。”
“你是和她一起离开的?”
“什么地方分手的?”
“雷诺。”
“怎么分手的?”
“另有人等中了她。”
我感到白莎的眼睛在着我。施警官又问:“什么人?”
“一个姓孙的。”
“那个认尸的,”
“就是他。”
“女孩子会看上他?”
“我也因为这样想,才吃亏的。”
他说:“乱讲是没有用的,你知道我们会调查。”
“没问题,”我告诉他:“我可以给你我们租用平房房东姓名,他也开一个加油站。”
“他知道些什么?”
“今天早上,他告诉我,昨天晚上我太太和那个男人,开我车跑掉了。”
施警官说:“不是很糟吗?怪不得你看起来霉霉的。你需要长期的休息。我们拉斯维加斯有整个西部最好的气候。我们不希望再见你不加通知自由离开。我会弄个正式通知给你。免得你再溜掉。”
我说:“那倒也不必操之过急。这里有几件事你应该先招呼一下。”
“什么事?”
“还记得艾保罗吗?老华先生的左右手?”
“当然。”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老华先生说过。他儿子结婚的时候,他要把公司股权的一半,作为贺礼。税捐机构对这一类事最为注意。当父子公司组成时,即使华先生认为没有必要,但税捐单位也会要求帐务清理。”
我看到施警官对这话题渐感兴趣。他说:“说下去。”
我说:“我反正是无法先知的,但是我和你打赌。华先生公司的帐目,一旦清理,就知道艾保罗为什么不喜欢这桩婚事的成功。这就是,为什么,艾保罗要请荀海伦写封信给傅可娜,硬把这件婚事破坏。”
“信中说些什么?”施警官问。
“我无法完全知道,好像说到傅可娜的父亲,在可娜15岁的时候离家出走。我所说的都是提不出证据的,但信中说可娜父亲,曾被捕及坐牢。当然可娜觉得没面子,不愿和华家结婚,一时也没想到出走对费律是不公平的。”
“这是你在说故事,”施警官说:“故事有结局吗?”
“可娜一定化很多时间想过。她工作过度,本来已经在精神崩溃的边缘。她要出去亲自调查是否属实,这种事她又不能找人商量,又不能托不亲信的人。她一定只好延迟婚礼到完全弄清楚再说。”
“这不会花她太多时间吗?”
“不会,要不是这件事打击她太重,使她精神全部崩溃,相信花时不会太多。但昨天,有人发现她在雷诺街上乱晃,完全不知道她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施警官把右眼闭成很细一条缝,皱着眉说:“赖唐诺,我把你当朋友,帮过你们,也烫到过手。你投的都是变化球。这一次,不论你是不是要利用我,一定要过得了警长这一关才行。”
“你想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我问他。
“我要知道就好了。老实说,我有点怀疑。”
我说:“艾保罗是在争时间,婚姻越近举行,对他越有利。薛坚尼是他后台,必要时薛坚尼会出面作证,他看到可娜父亲坐过牢。艾保罗当然要付他钱。你见过薛坚尼,他既多疑,脾气又暴。艾保罗安在不应该在他情绪最不好的时候去看他。他离开的时候.薛坚尼再也不活了。”
“很好,很好。”施警官说:“只是太多漏洞了。即使算是理论,也不能成立。你自己对这个神话,总不会有一点证明吧。”
“有证明。”
施警官说:“好,你从这一点开始,你先解释一下,艾先生怎能一面在戏院中看戏,一面同一时间去做这种事?”
我说:“杀死薛坚尼的,假如是女人,杀人的时间是,8点30分到9点一刻之间。假如是男人,时间就不一定了。”
“为什么?”
我说;“警长和你都犯了削足适履的毛病。你们先有个理论,硬找事实来凑。你们的理论是因为隔邻的巫家没有听到枪声,所以枪杀时间,一定是他们不在家的时候。”
“你有什么办法,在那公寓开枪,而隔邻听不到?”
我说:“假如枪杀不在巫太太离家那一段时间发生,这时巫太太没有出去,她在家,她说没有听到枪声,你会问为什么没听到?”
“不要告诉我巫太太在做伪证,我们查过,她没有理由。”施警官说。
我说:“尸体是在公寓里找到的。隔郊公寓的人,除了8点50分到9点一刻,这一段时间外,其他时间都没有离开、这对警方十分有利,你们依这段时间查凶。有不在场证明的,都没有嫌疑。假如凶手是女人,这是完全正确的。”
“凶手是男人,有什么分别呢?”施警官问。
我说:“分别太大了、力气大的男人,可以在巷子里开枪杀他,在汽车里开枪杀他,把尸体用车带到现场,把尸体放在背上,抛在荀海伦的公寓里,而后他可以去看场电影为自己建立一个不在场证明。你有没有研究过,艾保罗老远赶到拉斯维加斯,只为了看场电影?发神经了?”
施警官说:“不太说得通。”
“是你要我给你点东西,你可以向警长交待的。不要说我没有给你。”
“这是你的理论。”施警官说。“漏洞百出,我要拿给警长,会批评得一毛不值。”
“随你,不听我活,你自己倒霉。”
“也许我倒霉,但你会更倒振、走!我要带你去局里。”
我对白莎说:“要有我的信件,可寄施警官转。”
“凭什么?”白莎说着站起来,面对着施警官,两眼虽然瞪出,但仍小得如猪眼。“你以为你是老几,乱抓人?你跑不了,城里有律师吗?”
施警官说:“当然,城里有律师,出钞票就有。赖先生现在跟我走。”他带住我手肘。又说:“我们静静地出去。”
我们静静地向外走。柯白莎站在门口,嘴咕着不好听的话,施警官没有理她。
我们走过旅社大厅的时候,施警官说:“赖,我是不得已才这样做,你刚才的理论实在不够说服人。你为什么不想一个更好一点的出来。”
“我没关系。不要小看了柯白莎。她不会干休的。过一会,你有机会回想的时候,就是你最窘的时候了。”
“我知道你够意思,”施警官说:“你也有脑子。你要让我过得去,你犯的一点小毛病我也不会计较。”
他把我带到警局,没有把我关起来,把我放在一个办公室,有位警员守着。中午时分,葛警长来了。
警长说:“皮尔,跟我谈过。”
“那很好。”
“柯太太在外面,带了律师来,要保你出去。”
“柯太太是很有办法的人。”
“你给皮尔的理论,他不相信,我倒觉得还有点道理的。”他说。
“不过是个理论而已。”
“你有没有一点证据,来支持这个理论呢?”
“没有我可以拿出来公开讨论的。”
“但是,你还是有一点的?”
“没有,只有点概念。”
他说:“概念从哪里来的?”
“想法。”
他摇摇头:“不要兜圈子。想法,概念——一定有什么你不肯说、是不是姓荀的女郎告诉你什么?”
我抬起眉毛,显得十分惊奇说:“怎么啦?她会知道点什么吗?”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荀小姐有没有告诉你什么?”
“的确我记不起来了。我们谈到很多东西。你看两个人什么都谈,在一起好多天。”
“还有好几夜。”他说。
我没有接话。
他用拇指及食指把下唇抓住,拉出来,又放手,任由下唇自己弹回去。过了一下,他说:“你,想像力还是很丰富的。”
“又怎么啦?”
他说:“皮尔给我说起你的理论之后。我又回到现场去一寸一寸的观察了一下。门口的台阶,也一级一级检查。我们发现有半打以上血滴。”
“真的呀!”
他说:“这发现把艾先生的不在场证明,打得粉碎。”
“那你应该询问他?”
“不行,他溜了。”
“这样哟?”
“这样没错。他昨晚和你一起去雷诺。之后就没有人见过他。”他说。
“他不是乘班机去旧金山了吗?”
“没有。”
“华先生怎么说?”
“华先生说了很多。我和他在电话上交谈过。他正请查帐员来查帐。”
我说:“真是很有兴趣。紧张、刺激。我还要建议你,不要让白莎等候太久。她时常会有些突发意外行动的。”
警长长叹一声,把两只手掌支住膝盖,站了起来:“我还是希望你能给我们一点线索。凭什么证据,你想出这个理论的。对我们会有很多帮助。”
“对不起,只是灵机一动,没证据。”
“是不是有人给你打小报告?”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确定这一点?在我,这是一个合理的推理。现场发现一个尸体,并不一定说人是死在现场的。”
“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拉斯维加斯?”警长问。
“第一班班机。我绝对不要见什么新闻记者,在我言来,你已经把案子破了。”
他把眼光移开:“这一点,我倒不太在乎。”
“我不过提醒你一下,有的人很注意这些小地方。”
第十八章
闹钟吵醒我两分钟之后,电话铃也响了。我拿起电话,是柯白莎打来的。
“你醒了吗,亲爱的?”她问。
“即使没有醒,现在也醒了。”
“白莎不是故意要吵醒你的。”她说。
“有什么事?”
“华先生来电话,他们查帐发现少了40000多元。”
“太不幸了。”
“他说他8点正,要在我办公室和我见面,结结帐。”
“为什么那么早?”
“他说他10点钟班机要去旧金山。”
“喔。”
“我吵醒你,为的是要你开列帐单—一你去雷诺的开支,还有其他一切经你花的钱。”
“我已经做了。每样开支名称,钱的数目,一项项都列清了。在你桌子上,一个信封里。”
“那就好了。”
“假如你还有事要找我的话。”我说:“你可以到金格言找我。我去那里吃早餐。”
“好。”
“你用过早餐吗?”
她说。“最近我早餐只用果汁。以前的胃口现在都没有了。”
“好,你结你的帐,9点半我会到办公室的。”
我挂上电话,淋个浴,刮过胡子,穿套轻松的衣服,走路到金格言。
金格言的老板娘,今天早上看起来不太对劲。
“早安。”我一面说,一面走向后面房间雅座,在我经常坐的那个位子坐下。
女侍过来听我点早餐。“火腿,两面烤。”我说:“老板娘,怎么了?”
她笑出了声;“她活该,不必担心。她会转过来告诉你的。番茄汁?”
“双份的著茄汁,加点辣酱油。柯白莎可能打电话来,要是有她—一”
“好,我会给你接过来,她——她不是来了吗?“
我抬头望,柯白莎正大步进来。牛头狗样稍突的下巴向前,双眼闪闪发光。
我站起以示敬意。帮她在我对面的坐位坐下。
白莎从脚跟向上,挤出了长长一声叹气,笑着对女侍说:“肚子饿了混身都不舒服。恨不得杀个人玩玩、给我双份麦糊,火腿.两面煎的蛋,一大壶咖啡,多带奶酪来。”
“是,柯太太。”
女侍无声地走向厨房。
“恭喜。”我说。
“恭什么喜?”
“恭喜你胃口恢复。”
“嘿!”白莎哼着;“这个老骗子。”
“谁呀?”
“华亚赛。”
“他怎么了?”
“一直不断的对我说,我多吸引人。”
我把眉毛抬高。
“我不在乎他这样讲。”她说;“事实上我还鼓励他这样讲。当然这是社交场合,利多人不怪。但是这个老昏头想用这种方法,要我少收他一点服务费。嘿,门都没有。我应该早点发现这一点的,他是个伪君子。不过女人都喜欢这一套。我一开始有点蠢。要不是最后要谈到钱,可能我一辈子也没有机会骂他。”
“对你也有点好处。”
“好处?好处个鬼。”
女侍带来我的番茄汁,我喝干它。当我在等我的早餐时,我伸手进裤袋,拿出一把硬币,走向墙边的吃角子老虎。
老板娘突然跑过来:“走开,走开,今天吃角子老虎坏了。”
“怎么回于事?”
“我也不知道,一个小时前,一个男人带了个女人来这里,5分钟之内,赢了3个杰克宝头彩。想想看,3 个头彩。那么许多角子从机器里出来。机器坏了,有毛病了。”
“为什么?”我说:“你怎么会想到机器有毛病了。你不是常告诉我,有人进来赢——”
“不,”她说:“那不同的,我已经打电话请人来修理了。你暂时不要去玩它。”
我回到我桌子,坐下。
“怎么啦?”白莎问。
“没事。”我说:“今天可能有人把我车送回来。”
“嘿,已经送回来了。”她说:“我忘记告诉你。停车场管理员说一个女人送回你的车。亲爱的,车子真难看。”
我没说话。
女侍把食物放在我前面,不知因为什么,我不太觉得饿。我不停想到雷诺沙漠中的早餐。
白莎把盘中最后一滴蛋黄,都刮进口,抬起头来,看着我说:“想什么?”
“没想什么,只是不太饿。”
“早餐是一天最重要的,你胃里没有东西,哪来工作的能源。”她用手招来女侍。“给我块巧克力条。”她命令着,又转向我说:“我要放在皮色里作不时之需。我常在10点钟,突然不对劲,要吃东西。白莎饿太久了,亲爱的,白莎饿太久了。”
“我知道。”我告诉她:“不过现在,你完全痊愈了。”
白莎打开她皮包、拿出一张蓝颜色的支票,看看支票上的数字,拈着支票说:“告诉全世界,白莎痊愈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