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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拉斯维加斯,钱来了-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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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 
  “你好不容易赶上,差点赶不上吧?” 
  “谁说的。” 
  “你几点钟上的车?” 
  “车上进站我就上车了。” 
  “你说你早在车站等,车上进站你就上车?” 
  “正是如此。” 
  “赖,你仔细想一想,我们要的是真正的答案。” 
  “我看不出我什么时候上车对你有什么关系。” 
  “你还认为你上车时间没有错?” 
  “没错。” 
  “你不是火车快开你才赶到?” 
  “不是。” 
  “你赶到车站,不是火车已进站相当久之后?” 
  “不是。” 
  “火车一进站,你立即上车?” 
  “当然我先要等几个旅客下车,这可能要1、2分钟。” 
  “当时你就站在月台上,等候这些旅客下车吗?” 
  “没有错,我就在月台上,火车旁。” 
  “你说你9点零5分到的车站?” 
  “我9点到的车站。” 
  “在车站哪里?” 
  “我站在月台上,相当凉。” 
  “喔。”他说,好像抓到什么把柄似的:“你不在车站里面?” 
  “我说过在车站里面吗?” 
  他不悦地说:“你在站外等着?” 
  “没错。” 
  “等了多久,火车才进站?” 
  “没太注意,5分钟—一也许10分钟。” 
  “见到什么熟人吗?” 
  “没有。” 
  警长对施警官说:“把巫家人请进来,皮尔。” 
  施警官走向通到南道的门,我向警长说:“我已尽量答复你的问题,是否请你也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通向南道的门打开,住在荀海伦隔邻公寓的那位太太走进室来,走在后面的是她先生,他们看起来一晚未睡,脸上的表情很严肃。 
  警长说:“你认识巫先生,巫太太?” 
  “我见过他们。” 
  “你最后一次什么时候见到他们?” 
  “昨天。” 
  “几点钟?” 
  “不太记得。” 
  “昨晚8点半以后,见过他们吗?” 
  “没有。” 
  警长问:“这位先生说他在车站徘徊,等候9点零5分的火车进站,你们有什么意见。” 
  问题是由巫太太来回答的:“绝对不可能,我告诉过你他不可能先在那,他唯一能乘这班车离开的方法是死赶活赶,最后一秒赶上,火车快启动前,我们还未离开月台。” 
  “你们可以确定他没有先到那里?” 
  “绝对可以确定,我们谈到过他,他要是先在那,我会看到他的。”巫太太确定地回答。 
  “你们什么时候到的车站?” 
  “我想是9点差5分或10分,我们约须等10分钟火车才进站,火车进站是准时的。” 
  葛警长对我说:“你看。” 
  我说:“我可以抽烟吗?” 
  他非常不高兴,施警官微笑着。 
  葛警长对巫太太说:“这人说他在车站外凉凉地站着,等候火车进站,你们在哪里?” 
  “我们在站内一会儿,而后走到外面在月台上等候,我们看火车上下来的旅客,我们也看到上车的人。不是我在管闲事,只是看看什么人上下车,我只是用我的观察力而已,没别的意思。” 
  葛警长转向我说:“怎么样?” 
  我擦一根火柴,把火点着香烟的一端,深深吸口烟。 
  巫太太急于自动提供意见:“荀海伦对这位年轻人非常有兴趣。假如你问我,我正好知道荀海伦为了这位年轻人,昨晚上和她男朋友大吵了一架。” 
  “你怎么知道是为了他?”葛警长问。 
  “在我公寓听隔壁说话清楚得很,何况他们彼此喊叫,都把声音提得很高,他说她对这个人太好,她说要对他好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她又没有卖给耿先生。耿先生要给点颜色给她看看,说她实在不应该泄漏太多消息给赖先生。然后他用了一个奇怪的名词——说她是什么特别东西。” 
  巫先生补充了她没听懂的名词:“叫她是个‘瓜仔’,也就是出卖同伴的告密人。”他不太有兴趣地说。 
  “你听到了?赖。”警长问。 
  “听到了。” 
  “有什么话说?” 
  “没有。” 
  “你不否认?” 
  “否认什么?” 
  “他们为你吵架。” 
  “我怎么会知道?” 
  “你还说你在车站?” 
  “我告诉过你我在车站。” 
  “这些人证明你不可能在车站等候,不可能火车一到你就上车。” 
  “我也听到了。” 
  “那怎么样?” 
  “他们有权说他们的,如此而已,我可是在车站等车来。” 
  巫太太说:“我是绝对确定的。” 
  施警官说:“等一下,巫太太,你到车站目的是去见乘这班车途经这里的几个人?” 
  “是的。” 
  “从东来的朋友?” 
  “是的。” 
  “你们急着见他们?” 
  “当然,否则我们何必去车站。” 
  “他们很兴奋?” 
  “不见得。” 
  “你们知道火车什么时候到?” 
  “是的。” 
  “几点钟离开公寓?” 
  “9点差20分。” 
  “走到车站?” 
  “是的。” 
  “如此会比火车进站早15分钟?” 
  “没错,所以我告诉你,我们先到车站,要是有人先在车站我们会见到。” 
  “为什么那么早去车站?” 
  “我们要确定见到老朋友。” 
  “你知道会在车站等15分钟,我看你们为了要见老朋友太兴奋了。” 
  “期待很久是真的。” 
  “火车一进站你们开始找他们?” 
  “我们在人群中望来望去没错。” 
  “你们朋友呢?” 
  “就站在车厢口。” 
  “你们大家就一在车上,一在月台,来个久别重逢?” 
  “我们是聊天,互相问候。” 
  “你们朋友不能在这里住一夜?” 
  “不行,他们因公去洛杉矶,还有其他人团体行动。” 
  “你们一直聊到车站通知火车要开了?”。 
  “是的。” 
  “于是他们回进车厢。” 
  “是的。” 
  “你看到火车离站,还是就走了?” 
  “我们走了,但是火车也立即离站了。我们出车站时听到火车开动的声音,我们站着看到服务员关车厢的门。” 
  “那是指你朋友那节车厢的门?” 
  “是的。” 
  施警官看着警长,没说什么话。 
  警长蹩眉看看我又看看巫太太,眼光又扫向巫先生问:“巫先生,你叫什么名字?” 
  “罗伯,四维罗,伯爵的伯。” 
  “你昨天和太太在一起?” 
  “是的。” 
  “她说的每~件事你都同意吗?” 
  “嗯,嗯,也差不多是这样。” 
  “那些地方又不尽相同呢?” 
  “喔,我同意她所说的,没错。” 
  “你个人意见,会不会这位先生是在车站,而你们没有看到他?” 
  “当然,还是有一点点可能性,一点点。” 
  我说:“我有没有权利问一下,你们忙了半天是为了什么?” 
  巫太太说:“什么呀,你难道还不知道,他们——” 
  “可以了,巫太太,这里没你事了。”警长说。 
  巫太太怒视他道:“你也不必过河拆桥,我只想告诉他……” 
  “我会告诉他。” 
  “他也会从报上看到,这又不是特别机密,我——” 
  警长对施警官做了个手势,警官巨大的身躯站起来,对巫家夫妇说:“好,两位可以了。” 
  “让他们回家。”警长说。 
  施警官对他们说:“你们可以回家了。” 
  “我看也应该放我们回家了!把人家半夜三更拖起来,弄到这里—一” 
  “叫他们走!”警长喊道。 
  施警官推着他们一起出去,顺手把门关上。 
  警长看着我说:“赖,看起来对你大大不利。” 
  “显然是有人被杀了,什么人死了?” 
  施警官开门进入,又把门关上。 
  葛警长低头看桌上的笔记本,拿支笔做了些记号,又把笔插回口袋,对我说:“耿哈雷昨天晚上被开枪杀死,时间是9点差一刻和9点25分之间。” 
  “真是不幸。” 
  他们两个人同时注意看着我,我再也不多开一句口,也不给他们看到任何脸部变化。 
  “那个和他同居的女郎溜得无影无踪。”葛警长自动说。 
  “那女郎和他同居吗?” 
  “至少他经常在她公寓里。” 
  “差别很大呀!”我说。 
  “耿先生被杀前不久——我们算它不到两个小时之间好了,你去拜访那女郎。耿先生和你不太愉快,吵了一架。你离开后,耿先生说女的爱上了你,他妒忌。他说女郎想要外出和你相会,她赌咒没有这会事。她外出,她和你相会,耿跟踪她,你们为女郎打了一架。我想你们说好逃离耿先生到洛杉矶见面,她可能还在你们说好幽会的地方等你。” 
  “我对你的推理,没多大兴趣。” 
  “你在办理一件案子,你的雇主也在这里,按理你至少还要在这里2、3天。” 
  “什么人说的?” 
  “理当如此,柯太太也在这里。” 
  “我在办的案子是找一个自洛杉矶失踪的人,线索是从洛杉矶开始的,我当然要回洛杉矶。” 
  他没理会我。“你昨晚突然宣布要第一班车回洛杉矶,你离开到火车站很近的旅馆那么早,你有动机,有理由,也有机会去杀耿哈雷,你倒说说看,我这样想有理由吗?” 
  “他在女郎的公寓被枪杀的吗?”我问。 
  “是的。” 
  “你怎么会把时间算得那么准,但是还在相当长的差距。” 
  “巫家人始终在家,直到他们去车站和车上来的朋友见面。他们离开车站也直接走回公寓。他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没有邻屋公寓的任何声音。他们连吵架声都听得清清楚楚,当然有枪声一定会听到。所以枪杀发生时间,一定是他们不在家,去车站的时间。” 
  “除非巫家人在说谎。” 
  “他们为什么要说谎?” 
  “也可能他们不喜欢这个姓耿的,早想等个机会做掉他。尸体什么时候发现的?” 
  “午夜之前不久。” 
  “也许他们回家。当时耿哈雷也许在女郎的门口,他们吵起来,也许他们进女郎家找他,把他杀掉。假如你把他们也算成嫌疑犯的话,谋杀时间不就是20点前任何时间都有可能了。” 
  “听起来不顺耳。” 
  “你说是我杀死他,我也不太顺耳。” 
  “你在接近这女郎?” 
  “我在接近几百个漂亮女郎。” 
  “这一个甚至为她打一架也愿意。” 
  “我是办案。” 
  “我知道。”他用指尖摸着下巴:“你责任感很重。” 
  “我要接一件案子,就希望能侦破。相信你也如此。” 
  “当然,目前这件也是一样。巫氏夫妇与本案无涉。换言之,凶杀时限是可靠的。赖先生,我们对你无成见,假如你和女郎说好见面,我们反正会知道的。假如只有这一点,我们就不管。事实上你我都知道,你是为此要去洛杉矶,是不是?”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你安排好让女郎在洛杉矶和你见面。” 
  “没有。” 
  “我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你把我从火车上拉下来对你总不太利。”我说:“我只是个私家侦探,当然由不得我来告诉你怎样把工作做好。可是你跟踪我,见到我和那女郎在一起,你就多少有了点线索。至于现在,你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证明我去洛杉矶为的是和那女郎见面呢?” 
  “公平的推断。” 
  “有用吗?” 
  葛警长说:“另外还有一点对你不利,施警官曾问你知不知道耿哈雷住哪里。你说不知道。” 
  “没错,我是不知道。” 
  “但那时你已去过公寓。” 
  “耿哈雷又不住那公寓?” 
  “他女朋友至少住那里。” 
  “施警官问的又不是他女朋友。” 
  “太咬文嚼字了吧。” 
  “他问我是否知道耿哈雷住哪里?” 
  “你知道他指什么?” 
  “因为我知道耿哈雷女朋友住那里,因为我没有告诉施警官,你说我有嫌疑。” 
  “没错。” 
  “我觉得姓荀的女郎与此事无关。” 
  葛警长说:“目前放过你。” 
  “我可以走了?” 
  “是的。” 
  “我要回萨儿萨加夫旅社。” 
  “你去你的。” 
  “我凭什么自己走回去,我付钱买好了票要到洛杉矶,是你把我从车上拖下来。睡也没睡成,这损失怎么办?” 
  葛警长想了一下,冷冷地说:“凉拌(办)。” 
  “我要回洛杉矶。” 
  “在侦查结束前,你不能离开。” 
  “侦查什么时候能结束?” 
  “我们尚不知道。” 
  我说:“我会向柯白莎报到,只要她说走,我就走。” 
  “我反正不会同意。” 
  我说:“把我关起来,我就不走。你不关我起来,我有权走。能不能麻烦这位警官送我回旅社?” 
  葛警长说:“别痴想,一起不到两条街距离。施警官说过你不好对付,我可——” 
  “废话,我已尽可能和你合作,我可以要求你送我回洛杉矶,当我和柯白莎研究后,很可能我会提出这个要求的,目前我要求送我回旅社。” 
  施警官从椅中站起说:“赖,我送你去。” 
  警车就在大门外,上车时施警官对我微笑。 
  “怎么说?”我问。 
  “我建议他让你去洛杉矶,请洛杉矶警方跟踪你,看你有没有和那女郎会面,如此可以一下找到两个人。否则就不要惹你。他说有可能是你杀了这个人。各方情报显示份是头颈细细的小家伙。只要唬一唬就心肝五脏都会吐出来,所以一定要我把你从火车上拖起来,把你飞回来,而且一路不难我和你说话。” 
  我打了个呵欠。 
  施警官的车平稳地走在街上,停在萨儿萨加夫之前。 
  “你在做什么?警官。”我问。 
  “你什么意思?” 
  “昨天晚上8点3刻到9点25分钟之间,你在做什么?” 
  “我在找耿哈雷。” 
  “找到他了吗?” 
  “滚你的。”施警官微笑着说。 

  
   


第九章



  柯白莎正在瞌睡。她盛装,没锁门。我打开门站在门口,见到她在椅子上张手张脚,头部下垂,呼吸平稳且有鼾声。 
  我说:“哈罗,白莎,睡了起来,还是在等候——?” 
  她突然张眼,自椅中坐起。 
  她的转变是快速的,一秒钟前她鼾声连连每次吐气嘴唇都吹得鼓鼓的。现在她已完全清醒,冷冷发光的眼珠瞪着我;“老天,唐诺,这是个疯子城市,他们还是把你从火车上弄下来了?” 
  “是的。” 
  “他们告诉我他们要弄你下来,我说他们真做了我要控告他们,你怎么对他们讲?” 
  “什么也没说。” 
  “你没有令他们满意?” 
  “看不出来。” 
  “那警官人不错。’她说:“警长是个讨厌的混球。进来,坐下,把那包烟拿给我,再给我支火柴,叫点咖啡上来。” 
  我给她支烟,给她火柴,用电话请旅社送两壶咖啡,要多带糖和乳酪。 
  “你喝咖啡不是不加糖,不加奶的吗?” 
  “是。” 
  “那就不必为我要糖和乳酪。” 
  我惊奇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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